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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妍

第九章 爭吵

孤妍 鹿右 2111 2020-07-11 20:39:18

  盛知旌走過去,站在皇后側(cè)前方,身子擋住皇后一些。

  太后見此,眼里閃過些譏笑,開口問著:“皇上這時怎的來哀家這里了?可用過膳了?”

  盛知旌抿了抿嘴,回道:“兒臣想著也是許久沒有給母后請安了,正好今日御書房議事結(jié)束早,又聽聞皇后在陪母后用膳,便想著過來看看母后?!?p>  太后倒是并未再多說什么了,盛知旌來了之后甚至沒有同施見榆多說一句話,她擺了擺手:“既如此,皇上看也看了,皇后也陪哀家用完膳了,你們便回吧。這人年紀(jì)大了,精神也不濟(jì)得很?!?p>  盛知旌看著太后轉(zhuǎn)身朝內(nèi)殿走去的身影,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涩F(xiàn)下卻不容他多想,他拉起施見榆的手,兩人齊齊出了慈安宮。

  此時夜色剛臨,宮中四處已點燃了微小精致的宮燈。

  盛知旌和施見榆兩人走在鋪滿圓滑齊整的鵝卵石的小道上,如尋常夫妻般隨意聊著天。

  盡管盛知旌跟平時無甚差別,但向來敏感的施見榆卻察覺到他有些心不在焉。她沒詢問他是為何事煩憂,暗暗揣測著,是同太后有關(guān)。而如果是同太后有關(guān),那么是因為方才的事,還是其它的事?

  這般一想,看似親密的帝后也都有著自己不愿為人知的小心思。

  又隔幾日。

  盛知旌命人擺駕慈安宮。

  太后似是一早就知道他會來一般,慈安宮內(nèi)早有手藝精湛的宮人泡好了茶香四溢的君山銀針。那是他最喜歡的茶,可沒有幾人知道,皇帝的喜好是大忌,不能隨意泄露出去,連御書房和乾清宮里都是碧螺春、信陽毛尖、六安瓜片、君山銀針、黃山毛峰等打亂著順序上的。

  太后是盛知旌的母親,是他最親近的幾人,這自然是知道的,但太后又為了他每次來慈安宮都能喝上喜歡的君山銀針,便舍棄了自己最喜歡的的碧螺春,對外說是自己極喜歡君山銀針,不管是誰來都上的這個茶。

  看著手中香氣撲鼻的茶,盛知旌煩躁愁亂的心也不由得軟下來幾分。

  “母后費(fèi)心了,兒臣很喜歡這個茶。”

  太后淡淡道:“倒不費(fèi)什么心,皇上喜歡就好?!闭f罷,又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皇上今日可是政事不忙,有這空閑來看哀家?”

  盛知旌這才看向太后:“自是有事同母后說的?!?p>  “有事?哀家想想,這幾日里,莫不是因為你那新娶的皇后?”說到這兒,太后眼神突然凌厲了起來,“哀家同皇上說了多少次了,皇上乃天下之主,所有人都要拜服在你腳下,就是哀家也不例外。那日你分明是憂恐哀家對皇后做出什么來,你卻顧忌這顧忌那,只帶走了皇后。甚至還顧忌著哀家的臉面,隔了幾日才來質(zhì)問哀家?;噬希氵@心軟的毛病是該好好改改了!”

  盛知旌面無表情的聽著太后說的這一席話,手上的茶杯也放了下來。宮里的宮人全被揮退了出去,皇帝與太后之間的話不是誰都能聽的。

  盛知旌抬頭,語氣冷了下來:“母后讓朕不要心軟,是希望朕像父皇那樣對母后不聞不問,有什么事就絲毫不顧忌的揮打母后的臉嗎?”

  太后頓時被戳中了自己最難以忍受的痛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聲音不由得大了起來:“你就是這么跟哀家說話的嗎?哀家說這些還不是為了你好?作為一國之君,是所有人都要看你的臉色,而不是你要看別人的臉色!說著不和你那父皇一樣,你現(xiàn)在做的事又哪里不像你父皇?!”

  盛知旌索性站了起來,直言道:“朕今日也并非是要來同母后吵,只是想請母后知道,朕并非父皇,做事自有分寸,還請母后不要插手,頤養(yǎng)天年便好……”

  “皇帝!你怎的如此糊涂?!帝王最是講究個制衡之道。你當(dāng)初要立那寧陽候府千金為后,哀家勸說不了你,只能依了你??赡懔⒘撕笥植患{妃,獨(dú)寵那皇后。要重用寧陽候府兩公子,恩寵一段時間也沒什么,可你又縱容那皇后堂而皇之的見她母家的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盛寵太過!你這樣做同你父皇當(dāng)初獨(dú)寵汐貴妃又有什么區(qū)別?你忘了當(dāng)初我們母子……”太后打斷了盛知旌的話,怒聲斥責(zé)。

  卻被盛知旌截斷話語:“母后!慎言!當(dāng)初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朕也說過,朕不是父皇,何況皇后也不是汐貴妃,您想太多了。希望母后不要再為難皇后。朕還有事,就先走了。還請母后好生休養(yǎng),有事直接讓序璉去找李義升?!闭Z音一落,就轉(zhuǎn)身出了宮門。

  太后氣的摔了杯子,口中不住道:“冤孽!冤孽!”

  序璉急忙上前查看太后是否傷了手,安慰性開口:“請?zhí)笙⑴?,您氣壞了身子,皇上也會心疼的。?p>  太后卻還在惱怒:“他哪里會心疼,他是巴不得哀家死了好呢。現(xiàn)在心里就只有他那個皇后,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讓他沉著果決一點,倒還是哀家的不是了。莫不是忘了當(dāng)初……”后面的話太后沒說出口,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時候的事。

  外界看來盛知旌這皇位坐的是穩(wěn)固得很,繼位的路上也是一帆風(fēng)順。其實不然,盛知旌的位置,是差一點就沒了的。

  盛知旌天生就性子冷,只同親近的人多兩分溫和。先帝極少親自教導(dǎo)他,兩人見面也多是考校功課,長此以往,自然不親。

  之后又有盛寵的汐貴妃不時的在先帝耳邊吹吹枕旁風(fēng),說些話讓先帝生疑。若不是盛知旌是嫡長子,行差無錯,當(dāng)時太后母家在朝廷中也有一定地位,他們母子的處境落不了好。

  最危險的一次,是先帝見汐貴妃遲遲沒有身孕,動了給汐貴妃過繼一個孩子的心思,若是個女孩兒也無妨,偏偏要過繼個男孩兒,這什么心思昭然若揭!不過這想法太過驚駭,朝上吵了許久,還是讓先帝放棄了這個想法。

  之后哪怕是汐貴妃死了,太后都還恨著。不僅打壓汐貴妃的家人,還因此再也不喜那些跟汐貴妃性情、容貌、甚至家世背景相似的女子。

  而當(dāng)今皇后施見榆,就是同汐貴妃的性情和家世背景相似的人。

  

鹿右

今天也是提前更新的一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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