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回:放榜當(dāng)日 幕后陰謀(上)
屋內(nèi)兩人面面相覷無言。
片刻之后,王本率先開口道:“于兄弟可知我這茶是何茶葉?”
于承端起茶杯細(xì)細(xì)品道:“我平日里喝的茶少不知王老板這茶是何茶葉。”
王本道:“汴京城中只有四家茶葉賣得最好。”
于承疑惑地問道:“敢問王老板所說的是哪三家?”
王本高聲道:“皇!張!呂!徐!不知于兄弟可曾聽過這四家所賣的茶葉?!?p> 于承暗道:“王本果然不是單單經(jīng)營這個酒樓來得那么簡單?!?p> 王本見他不語又將茶水給他續(xù)上說道:“你今日找我來,我已經(jīng)知道是所謂何事了,只是朝堂之上的紛爭與我這市井商人無關(guān)我也不會過問的,你有空來我這與我聊聊天我自然是開心的,但……”
李頜在一旁冷言道:“王老板偌大的個老板在這汴京城內(nèi)想必也是個四處投緣的人,卻不知為何王老板喜歡蝸居在這彈丸之地。”
于承笑道:“鄉(xiāng)野之人不懂禮數(shù),還請王老板不要怪罪。”
王本漠然,于承見他好像有心事在身便也不再好繼續(xù)開口了。于承此時心里也更加篤定了,王本是一個不尋常的酒樓商人,只是于承現(xiàn)在還猜不到他是襄王府上的小王爺,他也不會往那個方向去猜測。
半晌過后,王本開口道:“明日便是你們的放榜之日了,我可得提起祝賀于兄弟取得好成績?!?p> 于承苦笑道:“有什么好成績,我已經(jīng)從呂相那兒得知自己連殿前都沒有上得,只能等三年后再考過了?!?p> 王本道:“怎么會?我聽聞于兄弟的才識甚高就算是入不了甲榜也能落下個功名?!?p> 李頜連忙說道:“就怕是朝中有人搗鬼?!?p> 于承道:“你這廝真是口無遮攔什么胡話都敢亂說,若是讓那有心的旁人聽去了你這舌頭定然是保不住了。”
王本笑道:“這位兄弟乃是性情豪爽的老實人,我就算喜歡他這種性子與我合得來,不如李頜兄弟就留在我這酒樓當(dāng)個掌柜的如何?”
李頜推脫道:“王老板我這人笨得很,不懂算盤上的事情你若是讓我來給你當(dāng)掌柜的怕是你這酒樓都得賠得個精光了?!?p> 于承笑道:“王老板是拿你打趣呢,你還當(dāng)真了,就算王老板放心,我也不放心,倘若你真是把人家的酒樓都給賠光了,我又用什么來還這筆錢?!?p> 眾人一同笑了起來,趁著這股子勁,王本提議道:“不如今晚我做東我們兄弟幾人去戲院聽聽小曲喝喝小酒樂呵樂呵如何?”
于承答應(yīng)道:“那就有勞王老板了,不過我們現(xiàn)在也該回呂府了,現(xiàn)在就不再叨嘮了,先告辭。”
于承起身,王本想要相送卻被于承攔了下來。于承本來是想在著能在王本這位京城的酒樓老板這兒打探到一些消息卻沒想王本是一個不喜朝堂的人。
那也沒轍了,于承只能打哪里來回哪里去了,畢竟還有呂老給他們撐腰呢,呂老知曉的東西也會比王本多的多。只是呂老會不會全部告知他們這是一個大問題。
呂相府中,于瑞端坐在呂老的面前,呂老捋了捋胡須若有所思地看著于承。
片刻過后,呂老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一旁的吳江那叫一個著急,他看著欲言又止的呂老,心里頭便憋著一股子話想要破口而出。
于瑞見呂老有什么難言之隱便低聲說道“呂老有什么話不妨直說,與于瑞說話呂老并不需要忌諱什么?!?p> 呂老還是思量再三后方才說道:“我今日去徐自心的府上聽說了一件事情,本來老夫是打算去找他說說彭樹錦被人追殺的事,但那老家伙倒先說聊起了別的事,正好我也來說與你聽聽?!?p> 于瑞疑惑地問道:“此事與我干系大嗎?”
呂老頓了一頓,吳江在旁直接喊道:“與你干系大得很呢?!?p> 于承不解地望著吳江道:“怎么個說法!”
呂老咳嗽了兩聲后說道:“你小時候是否與王大相公的女兒有過婚約?”
于瑞坦然道:“在父親離開汴京之前是有過,只不過父親離開汴京后那王大相公便與我解除了婚約?!?p> 呂老眉頭緊鄒輕聲說道:“這朝中的事情瞬息萬變誰也不曾想過大相公竟能遭到劉太后和襄王的排擠把他擠出了京城,現(xiàn)如今襄王又扒大相公的陳年舊賬,給他安了許多莫須有的罪狀,大相公遭殃你也跟著遭了殃?!?p> 于瑞疑惑道:“他與我也并無干系了,為何還會牽扯到我呢?”
呂老道:“襄王只是想找些由頭來為難大相公,至于你們只是……”
呂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現(xiàn)如今你殿試的卷子被那些有心之人揪了出來,說你是對官家不恭,他們一個字一個字扣著你的過錯呢?!?p> 李頜憤慨道:“他們這些小人,見那襄王勢大便都要去依附他,那襄王干了那么多有違臣子該干的事情,等官家奪回權(quán)勢了定要他好看?!?p> 呂老道:“此事我也沒有辦法,畢竟是你被人抓著把柄了,那大相公之前做的那些個事情確實也不是什么見得人的事,你也是無辜受牽連?!?p> 于瑞倒也是覺得無所謂,他認(rèn)定就算是那些人如何摳字眼也找不出自己的不是來,就算他曾經(jīng)和大相公的女兒有過一紙婚約那也只是曾經(jīng)的往事,拿到現(xiàn)在說事更是從古至今從未聽聞過。
于瑞笑道:“明日放榜的時候便能知曉了,既然我能夠堂堂正正地走進皇宮大殿自然也是得到官家認(rèn)可的,我相信官家一定會明察秋毫還我一個公道的。”
呂老揮了揮手然后說道:“先不說這個了,彭樹錦被人追殺一事我已經(jīng)可以斷定是襄王府上的人干的了,只是襄王肯定不會去貪污這點散碎銀子,只能是他府上的人做的,或者說是襄王幫著那人想要掩蓋這一切?!?p> 于瑞將拳頭捏緊憤然道:“又是這個襄王,只可惜我沒有能力不能親自將他捉拿歸案?!?p> 呂老道:“我們只能慢慢等會時機才能一舉搬動這塊大石?!?p> 身為宰相的呂老在朝中,在襄王的面前也只是如同擺設(shè)一般,當(dāng)初劉太后在的時候他反對劉太行專權(quán),現(xiàn)如今卻懷念起來劉太行—劉太后雖說專權(quán)但卻是真真正正的辦事,也給了百官們一個舒服的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