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碼頭的打撈工作還在繼續(xù)，知府大人已經(jīng)派人將奏折呈了上去。中午的時候，太極殿召開緊急會議，文武百官不得缺席。
“朕的好愛卿們，你們真的會替朕分憂。鐘離將軍好不容易替朕立下不世之功，朕心想著終于可以心情愉悅一段時間了?？赡銈儯∧銈兌几闪诵┦裁?！”
“砰”的一聲，燕明帝將一只茶杯摔到了大殿上，茶杯是銀質的，沒有碎。
“陛下息怒！”眾臣惶恐，皆跪伏在地。
“戶部尚書賈應，給朕站出來！”
賈應哆哆嗦嗦地跪到了大殿中間。
“撥給襄陽的五萬石賑災糧，全部變成了沙子和石頭，你如何解釋？”
“陛下……陛下，這其中肯定有什么差錯，臣定會仔細調查，給陛下一個交代。”
“你是不是覺得，如果這次船沒有沉，就不用給朕交代了！”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誰來告訴朕，以往從京城撥出去的賑災糧是不是都是這些沙子跟石頭？”燕明帝已經(jīng)紅了眼。
宰相與刑部尚書由于那地下室的案子，再加上都死了兒子，這下都保持低調了，不敢吭聲。
“陛下，”吏部尚書侯芳站了出來，“微臣以為，每次從京城撥出去的賑災糧都不是小數(shù)目，如果每次的賑災糧都被調換了，那這些災糧放到哪里去了，哪里能有那么大的地方存放這么多糧食，難道又放回國庫去了？因此，微臣認為，此次的事情乃是首例?！?p> “陛下，”恭親王站了出來，“老臣也同意吏部尚書的看法?！?p> “陛下，”太傅戚涼站了出來，“微臣覺得，如果每次撥出去的災糧都被調換了，那么以往從地方上呈上來的關于災情得到平緩之類的公文難道都是假的嗎？所以，微臣認為，這次的事情即便不是首例，也只是少數(shù)的那么幾次?！?p> “少數(shù)的那么幾次？朕在這里告訴諸位愛卿，一次，都不行！”
“段千！”
“臣在！”
“朕命你大理寺全權負責查辦此案，賜你尚方寶劍，若有人阻撓，格殺勿論！還有，那批船是金陵船廠制造的吧，金陵船廠也要查！”
“臣遵命！”
“陛下，”禮部尚書青陽謙站了出來，“查案子固然要緊，可災情也是刻不容緩，還請陛下再派信得過的臣子前往襄陽賑災?！?p> 燕明帝盯著禮部尚書看了一會兒，“賀杰！”
“臣在！”兵部尚書賀杰應道。
“朕命你再從國庫撥糧五萬石，親自運往襄陽，這次要是災糧再變成沙子石頭，朕要你腦袋！”
“臣遵命！”
“報告大人，事情已經(jīng)辦妥?！必澙钦f道。
恭親王點了點頭，“幸好我們每次都是先官船前兩天發(fā)的船，不然這批糧食可真就運不出去了。沉船的原因查出來了沒？”
“看上去是因為船只年久失修，不過有人想故意為之也不是什么難事，所以，很難查?！?p> “那就不用管它了。”
“大人，出了這事以后，我們就沒法從這條渠道弄到糧食了吧，大人有沒有別的法子？”貪狼問道。
“法子總會有的，但這不是當務之急，當務之急是讓賈應閉嘴，了結此事。”
“讓他畏罪自殺嗎？”
恭親王擺了擺手，“讓他心安理得的將這罪名擔下來，你去告訴他，只要他將這罪名擔下來，我會將他全家老小護送出京城，送到那個地方去?！?p> “真要保護他全家老小？”
“等他擔下罪名，很快就會被問斬了。之后我們再將他全家老小給解決掉。”
“遵命！”
入夜，夜寺奔向京城南郊，夏侯玄依已經(jīng)等候多時。
“真慢，一個大男人磨磨蹭蹭的?！毕暮钚辣г沟馈?p> “我沒郡主那么自由，還請多擔待?！?p> “查清楚了，那批糧食是在沉船兩天前分別由四個小碼頭運出去的，經(jīng)手的是四家不同的商號，這四家不同的商號里面的人可都不是什么普通小老百姓，商號的老大還會點武功。通過這四家商號分批以運送雜貨的名義將糧食運出去，這樣這五萬石糧食也就不會那么起眼了?！?p> “即使分成四批，依然不是什么小數(shù)目，依然會被查到的吧?！币顾抡f道。
“這點正是恭親王的高明之處。四個碼頭發(fā)出去的船會在中途被掉包，由另外四艘裝著沙子和石頭的船分別代替那四艘商船前往他們原本的目的地。而這四艘裝著糧食的船則一齊出海。”
“我是說，官府會查他們運送到達的貨物的吧，若是發(fā)現(xiàn)是沙子和石頭那就不妙了?！?p> “他們會將沙子和石頭裝模作樣地搬到自己商號分店，再私底下處理掉那些沙子和石頭，等到官府的人來查的時候，就帶他們去倉庫查，倉庫里面就正好有那么多雜貨。好了，不是糧食，排除嫌疑?！毕暮钚缆柫寺柤绨颉?p> “那晚我將鐘離牧將軍要班師回朝的事情告訴你的時候，你為何這么急著要搞這一出？”夏侯玄依問道。
“將軍回來之后，很多事情都不會那么方便。而且我打算等少爺和小姐都婚嫁之后再離開將軍府，在這期間，我不打算再犯事了。”夜寺解釋道。
“終于想通了嗎？那準備去哪里？”
“沒想好?！?p> 雖然夏侯玄依想邀夜寺來自己府上，但夜寺終究曾是將軍府的人，會引起他人猜疑?！皩α耍闶侨绾螘岩傻焦вH王的？恭親王平日喜歡裝傻，表面上自己啥都不懂，內心卻陰險的狠。能夠看清他真面目的人，在朝堂之上也沒幾個?！?p> “因為，他是第二批人。”
“什么第二批人？”
“算了，以后再跟你說吧。恭親王是你親戚吧，怎么還幫我？”
“呵呵。我雖然是郡主，也只不過皇室的遠親，恭親王乃是堂堂皇叔，圣上的叔叔呀。我跟他們不熟。”
敢說自己跟皇帝不熟的，也只有這狂妄的郡主了，夜寺想到?！懊魅赵缟衔冶愀贍斝〗阏垘滋旒?，去追蹤這批糧食的最終去向?！?p> “我也要去?！?p> “郡主，以身犯險的事情就由我來做就好了，不是說好了嗎？”
“打架的事當然交給你，但是戰(zhàn)利品，我總要搜刮一些吧。”郡主色瞇瞇地說道。
“郡主也缺錢嗎？”夜寺不解。
“錢嘛，當然是越多越好了！你打算怎么跟他們請假，你好像是個孤兒吧，難不成說回老家看看？”
是呀，這有點困難，自己十幾年都沒請過假。
“你年紀也不小了，就跟他們說你想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個媳婦?！毕暮钚勒f道。
“好像也可以吧。”夜寺摸了摸頭，“小姐都差不多婚嫁了，我用這個理由也應該沒問題的。不過在我請假的這些天，我要請你幫個忙，派一名懂武功的人暗中保護小姐，可以嗎？”
“怎么？有人要對小姐不利？”
“也不是，小姐有時候做事太過沖動了，容易出事，這也是將軍吩咐我的事?！?p> “好吧，那我就幫你這個忙。”
“噗！”鐘離未把剛喝進嘴里的茶吐了出來，十幾年沒請過假的夜寺這次要請假了，請假的理由居然是……
“我覺得應該可以吧，夜寺這么大個人呀，是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毙≡聨颓坏?。
鐘離千碧沒有吭聲，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夜寺，這塊木頭想要出去找個媳婦，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少爺我也不是反對，只是太過驚訝了，”鐘離未說道，“行行行，去吧，找個好媳婦，要是需要盤纏、禮金什么的盡管跟少爺開口?！?p> “謝少爺?！?p> 夜寺回房收拾行李的時候，鐘離千碧走了進來。
“不是說不會再騙我的嗎？”
“小人沒有騙你，真的不是出去殺人放火。”夜寺辯解道。
“你真的想找媳婦嗎？”
“小姐是希望夜寺一輩子光棍兒嗎？”
“那祝你好運吧！”鐘離千碧沒有多說什么便離開了夜寺的房間。
夜寺終于放下心頭大石，幸虧這次這位千金小姐沒有糾纏不休。
經(jīng)過幾日的快馬加鞭，夜寺與夏侯玄依終于抵達了運糧船出海前的最后一站——海州。在海邊沙灘上，夜寺與夏侯玄依都提高了警惕，他們發(fā)現(xiàn)這些海邊漁民個個都不簡單，不是普通的漁民。
“我想，在糧食所抵達的目的地，至少會有一窩子強盜在等著我們。你還打算去嗎？”夏侯玄依問道。
“來了便要去?！币顾潞啙嵱辛Φ卣f道。
“你可知圣上為何會如此看重那個裝傻的恭親王？十年前，沿海地區(qū)海盜作亂，民不聊生，當時正在海州游玩的恭親王組織當?shù)剀娒竦挚购１I，據(jù)說以不超過一百人傷亡的代價，徹底消滅了這群海盜。鐘離將軍立再多的功勛終究是個外人，但恭親王卻是自家人。以目前的情況看來，恭親王應該是私底下與海盜們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恭親王為海盜們提供其必要的東西，海盜們私底下為恭親王辦些什么事吧?！?p> “恭親王聯(lián)合海盜將沿海的漁民給消滅了，再讓一些海盜取而代之？”
“看情況，是這樣的?！?p> “他想篡位？”
“不好說，單靠這些海盜還成不了事?！?p> “看到那艘船沒？一會兒估計他們會出海，應該是前往那個海盜窩，我等下躲進船艙，跟隨他們前往目的地，你就在這邊等我消息吧?！币顾抡f道。
“我自然也是要去的?！?p> “郡主，不能讓你冒這個險?！?p> “海盜窩應該會有不少搶來的姑娘，我要給你挑一個當媳婦呀！”
夜寺知道這個郡主的性子，也只能讓她一起去了。
兩人跟隨出發(fā)的船只成功抵達了海盜們所在的島嶼，溜上島之后，兩人約莫估算了一下島上海盜的人數(shù)，大概五百人左右。
“才五百人，為何會需要那么多糧食？”夜寺問道。
“抓幾個頭目來問問不就得了?！?p> “那其他人都殺了？”
“我無所謂，這些人你還想勸他們從良可就有點難了?！?p> “嗯，等他們都睡著了，你我再分頭行動，以暗殺為主?！?p> “蒙上臉吧?！毕暮钚滥贸鰞蓧K手帕，遞給夜寺一塊。
“這是什么味道？”蒙上手帕的夜寺感覺有些不適。
“這當然是……當然是消毒水的味道?！?p> 夜深人靜時分，兩大冷血殺手開始無情的收割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海盜們的生命。兩個時辰之后，海賊的頭目和頭目的夫人被摔到了地上。
“兩位好漢，兩位好漢，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焙Ｙ\頭目并不是什么江湖高手。
“你的人都被我們殺光了，也不差你一個?！毕暮钚览淅涞卣f道。
“大俠不要殺我，你們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這島上還有很多金銀珠寶，全都給你們。”
“接下來你若是有半句虛言，我就先把你閹了！”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p> “你們這些人可是十年前為禍沿海地區(qū)的海盜？”
“是是是。小人名叫李天目，原本是一名逃兵，后來集結一些別的逃兵和一些流離失所的百姓，開始在沿海地區(qū)以劫掠為生?！?p> “十年前，恭親王私底下和你們見面了？”
“是是是，是王爺主動派人找的我們，說讓我們不要再騷擾沿海地區(qū)了，他答應讓我們發(fā)大財?！?p> “如何發(fā)大財？”
“王爺會將那些賑災的糧食運到這座島上，然后由我們將這些糧食賣出去，所得的金錢，我們和王爺五五分，王爺是真的豪爽?！?p> “糧食都賣給誰了？”
“東北邊上有一個叫做高麗的國家，離長白山不遠，高麗王朝政治腐敗，賦稅沉重，百姓餓死都是常事?！?p> “買糧食的是高麗的商人還是高麗的官員？”
“是高麗的官員，不過并不是高麗朝廷的意思，只不過是這些官員自己想撈一些油水。”
“海州知府是不是恭親王的人？”
“是的，不然這些年事情也不會進展得如此順利。”
“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夜寺?lián)u搖頭，他本來也不大關心這些事情。
夏侯玄依瞬間將李天目冰成了冰雕，并一腳踹碎。
“兩位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女子并不是什么壓寨夫人，小女子只不過是為了活命，才如此茍且偷生的?！迸釉谝慌圆粩嗟乜念^。
“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給你當媳婦呀！”
“還請……還請不要說笑?！?p> “這里還有一間地牢，關押著一些奴隸還有女子，請兩位大俠發(fā)發(fā)慈悲，讓小女子與他們一同逃命吧?！?p> “地牢總共有多少人？”
“大概三十多人?！?p> 夜寺與夏侯玄依將地牢的人都放了出來，讓他們同這女子搭上一條船，往南方去，并叮囑他們不能回海州。夏侯玄依將島上的一些糧食和銀子分給了他們一些，但也沒有給太多，給太多反而會讓他們滋生貪婪之心。
“還不知兩位恩人大名？我等定會永世不忘?！币幻凶诱f道。
“我們乃是天山雙俠，生平最喜歡拔刀相助?！毕暮钚勒f道。
送走這些幸存者之后，夏侯玄依和夜寺將十箱金銀財寶搬到了一艘船上，本來會有更多的，只不過這些年來，這些人也用了不少。島上那五萬石糧食還沒有賣出去，兩人也懶得搬，夏侯玄依決定給官府放出消息，不然這些糧食可就真的浪費了。
“郡主，這十箱珠寶你都要搬回京城嗎？”夜寺問道。
“不行不行，會惹禍上身的。我們開船去密州，在密州買一間宅子，再把這些珠寶埋起來?！?p> “你要這么多珠寶，是有什么用？”
“留著唄，說不定以后用得著呢?！?p> “郡主，王爺也缺錢嗎？”
夏侯玄依覺得自己真的敗給這塊木頭了，老問這種問題。郡主也缺錢嗎，王爺也缺錢嗎，說不定哪一天他還要問皇帝也缺錢嗎。
“我想你是想問恭親王為什么要做這些交易，不應該是為了錢，對吧。我也覺得蹊蹺，也許恭親王跟高麗那邊做了些別的交易吧，李天目也許并不知情。這個你也不用操心，反正以后自然會知道的，恭親王如果有必須要做的事情，那就肯定會做的?！?p> 這一來一回足足花了半個月時間，兩人才又回到了汴城。在宋州的時候，夏侯玄依建議換了輛馬車，由夜寺駕車，自己坐在馬車里面，這樣低調一些。更主要的是，夏侯玄依因為這次錢包滿了，便在宋州買了一堆大包小包的東西裝上了馬車，說是自己也要去一趟將軍府，給那千碧妹妹提前送些賀禮。夏侯玄依在宋州時也換上了一身淑女的襦裙，畢竟是要去將軍府作客的。
當夜寺和夏侯玄依扛著大包小包走進將軍府的時候，管家大吉一臉驚訝，招呼都沒打就直接跑進了大廳。
“少爺！小姐！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又怎么了，又是哪里死人了？”鐘離未問道。
“少爺真缺德！”小月回應道。
“不是，不是，是夜寺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唄，有啥大驚小怪的?！?p> “少爺！夜寺帶著媳婦回來了！那媳婦可真是個天仙兒呀！”大吉興奮異常。
“行啊！好事呀。夜寺沒有父母，我們就是他的父母。小月，快把仆人們都召集過來，為夜寺慶賀?！辩婋x未吩咐道。
“是，少爺。”
鐘離未咳嗽了一聲，“妹妹，父親不在，我們就替夜寺作主了，一會兒呀，我們要多夸夸夜寺，還要多笑一笑。大吉，愣著做什么，幫妹妹把茶倒上?！?p> “是，少爺。”
這時夜寺與夏侯玄依走進了大廳。
“少爺，小姐，管家，小人回來了?！币顾抡f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辩婋x未裝模作樣地端起一杯茶喝了起來，心想著不能在夜寺媳婦面前失了身份，喝茶的時候用余光瞄了一眼那女子?！班?！”才喝進去的茶就吐了出來，還嗆到了。
鐘離千碧覺得這女子好生面熟，正在仔細回想在哪里見過。
“夜寺，聽說你帶媳婦回來了！”一名仆人跑到了大廳。
“夜寺，你真要成親了，怎能比我還快呢！”這時一些仆人、婢女陸陸續(xù)續(xù)聚集到了大廳。
“哇，夜寺，你這娶的不是媳婦吧，是仙女呀！”
“夜寺，哪里找的媳婦，給我也找一個吧?！?p> ……
“安靜！都給我安靜！”緩過氣來的鐘離未喝道。
“千碧妹妹，”夏侯玄依開口道，“聽聞你與青陽遜快要成親了，我便提前給你送些賀禮來了?！?p> “喂！你這人好生放肆，居然敢直呼我們小姐名諱?！毙≡抡玖顺鰜?。
“大吉，讓仆人們都退下去吧?！辩婋x未吩咐道。
“是，少爺?！?p> “大家都退下干活去吧，這么多人圍著，人家姑娘會不好意思的，都先退下吧?！?p> “夜寺，你這是想娶郡主嗎？”仆人都散去之后，鐘離未問道。
“郡主？郡主在哪？”小月東張西望。
“少爺誤會了，小人此次并沒有找到媳婦，回府的時候剛好看到郡主提著這些東西，就順便幫忙拿著了。”
“風塵客棧一別，千碧妹妹倒是健忘?！毕暮钚勒f道。
“哦！原來是你，女扮男裝那個！”鐘離千碧站了起來仔細打量著夏侯玄依。
“啊！是她！”小月立馬捂起了嘴巴，生怕又被對方欺負。
“你是郡主呀，郡主姐姐原來這么漂亮呀！”鐘離千碧夸獎道。
“哪里比得上妹妹天姿國色。這些小小禮物提前給妹妹祝賀，待到成親那天，還會奉上大禮?！?p> “郡主姐姐太客氣了。”
“應該的，應該的。我還有些事情，就不多留了，改日再會。”說完夏侯玄依便離開了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