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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愿十二

第二章 我不想再有人離開

四愿十二 空樓棲 2020 2020-06-08 11:24:17

  溫暖再一次見到陳于是在期末之后,面對面坐在餐桌上,一種說不上來的不適感,讓她想要逃離這里,草草吃了兩口,就上了樓。幾個月的相處,她對那個女人并不是沒有改觀,溫暖看的到她對自己的悉心照顧,看得到她對自己的百般呵護(hù)。她任性,但并不是不講道理,她從沒有否認(rèn)過她是一個好媽媽,起碼……比她的媽媽要好。

  “陳于,下學(xué)期在媽媽這住吧,外婆年紀(jì)大了,媽媽不放心”窗外的聲音打斷了溫暖的思路,她一邊告訴自己別人家的事不要管,一邊又忍不住把頭往窗邊靠了靠。

  “我不喜歡他們”

  “可是,你遲早要過來的呀,你溫叔叔和你姐姐人都很好的”

  “我不喜歡她”陳于一口否定,就好像聽到什么怪物一樣,隨即又怕媽媽再問,補(bǔ)充道“沒禮貌”

  “真記仇啊,這小子”溫暖默默地給了他一個白眼,也沒什么興趣再聽下去,她怕她忍不住再下去打一架,伸開手準(zhǔn)備伸個懶腰,卻發(fā)現(xiàn),手臂的重量增加了,溫暖來不及做任何反應(yīng),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綠蘿從她手邊滑落,這一瞬間,她感覺到很久都沒有的恐懼感和無力感。

  “于阿姨,小心”

  “磅,磅”

  溫暖捂住自己的耳朵,希望用掩耳盜鈴的方式,去遮蓋這個事情,他甚至不敢去看,花盆是不是砸到于笙,直到那個充滿怒氣的稚嫩聲音出現(xiàn)“你有病啊”

  她從陽臺上探出腦袋,看著下邊因生氣而漲紅了臉的少年,這是她印象中第一次認(rèn)真的看他,不得不承認(rèn),那是溫暖看到的為數(shù)不多的能夠稱之為帥的男孩子,尤其是那一雙黑眸,盯著你的時候,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靜了。

  “你下來”少年指著溫暖,全然顧不上禮節(jié)什么東西。

  “陳于,別對著姐姐這樣,媽媽沒事,你看到了的,沒砸著的,對嗎”于笙轉(zhuǎn)一個圈,急著去證明自己沒有事情,很顯然,她并不想把這件事鬧大。

  “你下來”陳于依然盯著她,好像她不下來,事就沒完。

  理虧的溫暖耷拉著耳朵站在陳于的對面,兩個手指繞著衣服打轉(zhuǎn),有一句話想說卻說不出。

  “于笙啊,我這個女兒被我慣壞了,你沒事吧”溫清的眼鏡還沒有來得及摘掉就急匆匆的出來,看到這一幕,事情的經(jīng)過已了然于心。

  “沒事沒事,看把兩個孩子嚇得,咱們趕緊進(jìn)屋吧”

  “對……對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的”幾個字,已經(jīng)把溫暖的臉說的漲紅。

  “乖了,沒事”

  “叔叔,以后要麻煩你了,我想要住在這”陳于笑著,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fā)生過。

  “好,好,進(jìn)屋吧!”

  “哦”溫暖弱弱的回應(yīng),抬頭剛好對上瞪著自己的陳于,所以說,那小子還是覺得自己是故意的才要在這???她連他住進(jìn)來都沒說什么好嗎!溫暖抓狂,她這一天到底在干嘛,她什么時候這么被人這樣對待,還被質(zhì)疑?

  陳于住在了溫暖隔壁的房間,溫清說這樣方便她給陳于補(bǔ)習(xí)功課,溫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敢情你們都看不出來,我倆一見面就會掐起來嗎?

  夏天的午覺總是很難睡得,溫暖在熱醒了兩次之后,索性就成大字躺在床上,盡量減少身體各部分的接觸,扇葉吹動的嗡嗡聲顯得格外的吵,溫暖皺眉,閉著眼,摸出一節(jié)紙,劈成兩半揉了揉直接塞到耳朵里??赡苁切撵o下來的原因,溫暖很快就睡著了。醒過來時,天已經(jīng)落了黑,她坐起來呆呆地看著窗外,幾分鐘后,好像想起來什么似的,拿起鏡子一陣看,確定沒有眼屎什么之后,鞋都忘了穿,直接往樓下跑“陸書厘,陸書厘,爸,他來,走沒”短短的一句話,因為慌張,都不知道該如何排列。

  “剛走”

  “爸,你怎么不叫我呢”

  “小于上去叫你兩次,都沒反應(yīng)”溫清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報紙翻了一面。

  “哦”溫暖一陣懊惱“他考到哪個學(xué)校了”

  “B大”

  “不是A大?”

  “可惜了”

  “也好,B大我肯定能考上”溫暖小聲嘟囔一句

  “你說什么?”溫清把眼鏡去下,輕輕的按了下太陽穴。

  “沒什么,我說爸我餓了”

  “也差不多是時間了”溫清側(cè)身看一眼茶幾上的表“收拾收拾該出去了”

  “小暖,爸爸有個事要跟你說一下”

  “啊?”溫暖猝不及防被提到,嘴里的食物來不及咽下,樣子好不滑稽,坐在正對面的陳于直接投來一個嫌棄的目光,溫暖沒空搭理他,翻了個白眼看向溫清“什么事啊”

  “下學(xué)期,爸爸要去B市教學(xué),你在家要聽于阿姨的話”

  “很長時間嗎?幾個星期啊”溫清因為教的好的原因,經(jīng)常被各市的學(xué)校邀請去教授自己的教學(xué)經(jīng)驗,溫暖已經(jīng)習(xí)慣,并沒有太大的驚訝。

  “可能要幾個月,也可能要……很長時間”溫清很勉強(qiáng)的扯出一個笑容,旁邊于笙拿筷子的手輕輕的顫了下,想要夾得菜,夾了兩次都沒夾上來,索性就放棄了。

  “爸!”看吧,溫清總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安排好一切,只告訴她一個結(jié)果,容不得她任何的反抗,溫暖已經(jīng)想不出用什么話來表達(dá)此刻的情緒。

  “于阿姨會好好照顧你的”

  “我不要,我不要再有人……離開”

  溫清因為常年戴眼鏡的原因,眼睛已不如當(dāng)年那般明亮,卻給人一種很溫柔的感覺,而今天晚上,他的眼里只有落寞。

  “小暖,沒事的,爸爸肯定很快就回來了,我和陳于都在,我們都會陪著你的,是吧,陳于”

  “嗯”陳于真的很不想搭理她,但真的沒辦法拒絕媽媽的眼神,只好敷衍的回應(yīng)。

  “對了,開學(xué)陳于要升到高一了,你倆可以……”

  “好啦,不要再說了,反正從來都沒有人管過我的意見?!?p>  “你……”

  “陳于”于笙看向陳于,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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