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剛剛將車在停車場里停好,楊可可就立刻自覺下了車,一瘸一拐地往醫(yī)院大樓里走去,留下男子看著她笨重的背影,不知緣何地淺笑著。
進了醫(yī)院大樓,面對這再熟悉不過的醫(yī)院大廳,楊可可緩緩地站住了腳。
“怎么了?”隨后趕來的男子在駐足的楊可可身后輕聲問道。
“我……我在想掛什么號呢?皮膚科、骨科,還是急診?”
聽到從身后傳來的近在咫尺的聲音,楊可可好像故意躲避著他似的快速低下了頭,在看到自己一片通紅的膝蓋后,心想著,其實也算不上什么緊急的事情,要不是這位莫名其妙的,既怕被訛又心太軟的先生非要帶自己來醫(yī)院做個了斷,自己頂多找個社區(qū)醫(yī)院處理一下就好,哪里還需要在這里拖著殘腿糾結掛什么號。
“你坐著,我去幫你掛號。”見楊可可有些糾結,男子主動請求幫她處理這些事情。
“那就謝謝了。”
“我需要你的身份證?!?p> 雖然知道掛號需要身份證,但楊可可在思索了一番之后,還是決定保留對自己身份證的絕對支配權,說道:“那還是不勞煩你了,我自己去掛吧?!?p> 說完,她一瘸一拐的往掛號窗口挪去,可還沒走兩步,又被男子拉了回來。
“去掛急診!”男子簡單地說道。
“為這么點小傷占用急診資源不好吧。”楊可可覺得沒必要搞這么嚴重。
誰知那男子仗著自己比楊可可高出一個頭的優(yōu)勢,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冷冷說道:“是你自己走過去掛急診,還是我?guī)湍阕哌^去?”
幫我走過去?
楊可可心下一尋思,回想起剛才被他橫著抱上車的場面,臉上一陣火熱,果斷答道:“不勞大駕!”而后自己一步步往急診科挪去。
雖然是楊可可自己掛號,但男子卻是寸步不離的跟在她后面,看著她辦理各種手續(xù)。楊可可剛把掛號單拿到手,男子便打了一通電話。
“你在哪?”男子的問話簡單明了,楊可可心想,他定是和很熟悉的人在通話。
“……”醫(yī)院嘈雜,楊可可聽不太清對方在講什么。
“那你現(xiàn)在有空嗎?”
“……”對方又說了些話。
“好,我現(xiàn)在帶人過去找你?!?p> 男子簡單交談了幾句,便帶著楊可可進了急診科。他找了個空位,先安頓楊可可坐著等待,而后就自行離開了。
楊可可第一次來急診科,心里有些發(fā)慌,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按照男子的安排,坐在那里等著,看著眼前來去匆匆的護士和大夫們各自忙活著。
正發(fā)呆間,只見男子與一位穿白大褂的男醫(yī)生一邊交談著一邊向著自己走來。
“就是她?”醫(yī)生在座椅前站定,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的楊可可,問著旁邊的男子。
“嗯。處理干凈點兒!”
或許,男子這話只是出于善意地想要叮囑醫(yī)生把傷口處理好一點,但楊可可卻聽得心下瘆得慌。
醫(yī)生直接蹲在楊可可面前,對著她的傷口仔細瞅了瞅,而后抬頭問道:“你清洗過了?”
“嗯!”楊可可對醫(yī)生向來直言不隱瞞:“我看傷口上有灰塵,所以就買了瓶礦泉水沖了沖?!?p> 醫(yī)生用帶著橡膠手套的手指輕輕動了動傷口的周邊,方便自己看的更清楚,疼得楊可可額頭又是一陣冒汗。
觀察完傷口情況,醫(yī)生從邊上不遠處拉過來一個放有剪刀、夾子、紗布等的醫(yī)療器械的架子,而后又蹲在楊可可的面前,開始熟練地處理起傷口。
又是經(jīng)歷了一番疼痛,楊可可的右腿膝蓋終于被大白紗布包好了。
“怎么樣?”男子見醫(yī)生操作完畢,問道。
“可以了。”醫(yī)生轉向楊可可微笑著叮囑道:“記得兩天后過來換藥,傷口不可以碰水,盡量減少活動,不要吃辛辣和油膩的東西。”
“你確定其他地方?jīng)]什么問題?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男子不放心,繼續(xù)問道。
“嚴格來講,其他地方有沒有問題,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還需要進一步檢查才能確定。誰知道你有沒有對人家干點別的什么?”醫(yī)生沖著男子調(diào)皮地擠了擠眼睛,人后轉過頭來,再次面對楊可可,微笑著問她:“你要不要做個全面檢查?”
“醫(yī)生,以您的經(jīng)驗來看,我需不需要做個全面檢查?”楊可可問道。
醫(yī)生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正滿面愁容的男子,嘴角微微一邪,掛上一絲笑容,對著楊可可說:“如果沒有經(jīng)費限制的話,當然是做個徹底檢查比較好啦!”
“這位醫(yī)生,你講點醫(yī)德好不好?!蹦凶訜o奈地說。
“正因為我講醫(yī)德,所以才讓病人做全面檢查啊。否則的話我隨便處理處理傷口打發(fā)她走就好了嘛!”醫(yī)生倒也不見外,和男子玩笑起來。
“我跟你說正經(jīng)的呢?!蹦凶訉ψ约赫襾淼倪@位老不正經(jīng)的男醫(yī)生一臉嫌棄。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贬t(yī)生恢復了正經(jīng)狀,說道:“據(jù)我觀測沒什么大礙,真的就只是刮破了皮,不過面積比較大,所以看起來有些唬人而已?!?p> 聽到醫(yī)生如此說明,男子總算是松了口氣。他終于肯坐在楊可可旁邊的空座位上,用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解開襯衣領口的紐扣,長舒了一口氣。
嗡——嗡——
楊可可的手機在包里震動起來。她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表弟趙梓清的大名。
“姐,我到醫(yī)院了,你在哪?”
“我在急診科?!?p> “好,等我!”
楊可可掛了電話不過幾分鐘,弟弟趙梓清便出現(xiàn)在了自己身邊。
“老楊,你傷哪兒了,讓我看看。”趙梓清一見到楊可可,就左右上下仔仔細細地把她看了個遍。
“沒事啦,沒事啦,傷口都被醫(yī)生包起來了,你沒機會看了?!睏羁煽烧{(diào)皮地對趙梓清說。
“你真是……這么大的人了,走路都能走到醫(yī)院來,我算是服了你了?!?p> 雖然趙梓清抱怨著,但卻聽得楊可可心里暖暖的。
“好啦好啦,姐這不是依舊壯碩地坐在你面前嗎?我以后注意就是了?!?p> 確定楊可可沒事,趙梓清這才發(fā)現(xiàn)身邊還有兩個人,簡單掠了一眼,心下猜測著,穿白大褂的應該就是幫楊可可包扎傷口的醫(yī)生,而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盯著楊可可傷口發(fā)呆的這位男士應該就是那位樂于助人的大善人了吧。
出于禮貌,趙梓清本想與醫(yī)生握個手,可又見他手里還握著一把帶血的醫(yī)用鉗子,不好沾染,于是淺淺一鞠躬,說了一聲“謝謝”。而后,對這位送姐姐來醫(yī)院的好心人熱情伸手,想以握手的方式打個招呼,順便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意。
“這位先生,謝謝您送我姐姐來醫(yī)院?!?p> 男子也起身,禮貌地與趙梓清握手。
“我……”看清趙梓清的臉,男子話還未出口,便換了語調(diào):“趙總?”
趙梓清定了定,以同樣驚訝的語氣問道:“慕總,怎么會是您?”
欽銘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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