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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酒醉千天

第十三章 有把柄就是為所欲為

一酒醉千天 申時時申 2853 2020-06-19 18:32:29

  千酒本意是想聽些有意思的故事打發(fā)時間,未曾想陶思遠的經(jīng)歷竟如此曲折憂傷,雖他只是凡塵之人,生死對于神仙來說微不足道,可七情六欲卻是眾生平等。

  這些回憶本是她引出來的,眼看陶思遠暗自抹淚,她有些不好意思,轉(zhuǎn)頭看了看玄天,只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正把玩著腰間的玉墜,千酒頓時有點尷尬,趁著現(xiàn)在陶思遠還沒注意他們兩人,拉了下玄天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表現(xiàn)得如此冷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玄天不是個聽話的性子,斜了眼千酒,沒有硬擠出一副同情的模樣,只是不再把玩玉墜,神色也稍微緩和了些。

  如此,她便轉(zhuǎn)頭對陶思遠頗有同情地開了口:“沒想到陶公子身世如此曲折,請公子節(jié)哀,此番讓公子又回憶這令人感嘆的往事,著實是老夫思慮不周,望公子見諒?!?p>  “我既肯說出來,就不怪先生提起,左右也是過去的事了?!碧账歼h經(jīng)過一番訴說,心中多年的郁結倒是緩和了不少,之后面色慢慢平靜了下來,似是真的放下了許多。

  三人又坐了一會,千酒跟陶思遠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經(jīng)過剛剛些許沉重的話題,兩人興致皆不是很高,玄天倒是沒怎么說話,一直在一旁默默喝著酒,不經(jīng)意間,天色也暗了起來。

  千酒看了看時辰,道:“我看天色也不早了,聽陶公子說,如今住在附近的村落?可是不遠的息寧村?”

  “正是,說來先生可能不信,今日與先生雖是第一次見面,卻是倍感親切,才不知不覺相談了這么久,都忘了我還要帶著砍來的竹子回家呢,村子雖不遠,可看此天色,到家怕也天黑了,在下就先失陪了,今后若是有緣,定再與先生暢談?!碧账歼h說罷便恭敬地起身,與千酒和玄天告別。

  千酒點了點頭,道:“那我就不多留陶公子了,如公子所言,便是有緣再見吧。”說罷起身送別。

  三人就此便散了。

  陶思遠走后,玄天坐到了陶思遠的位置上,兩人一口一口地飲酒,一時都沒有說話,千酒想起陶思遠的經(jīng)歷,還是有些唏噓不已,沒什么精神。

  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問道:“玄天殿下,你怎么找到我的?”

  “路過,看見你又在誆人,便下來看看?!毙炻唤?jīng)心道,好似真是路過,隨即又說:“酒先生叫我玄天就好。”

  千酒雖是不大相信天下有這么巧的事,隨便路過都能遇上自己,卻又想不出若是專程找她是為何事,聽到玄天這樣稱呼又有些愣,便暫時將疑惑放在一邊,低頭看了看自己,心覺不妥,隨即去了幻象變回了原來的樣子,然后才滿意地看著玄天笑笑,又想到玄天讓自己直呼他姓名,便是沒有她想象中的殿下那般狂妄自大,也沒有沐陽表現(xiàn)得那么可怕嘛,于是臉上笑意更濃了。

  自從她知曉是北盛天的藥草救了她后,她對待玄天的態(tài)度轉(zhuǎn)了個大彎,雖然對玄天好就等于報答北盛天這個邏輯有些勉強,但千酒也沒其他辦法,總不能直接飛到北盛天殿中跪下,感謝救命之恩吧?

  殊不知玄天只是不喜歡殿下的稱號,叫皇子又覺麻煩,才讓千酒直呼名字的,如今看她剛才還沮喪著,說了兩句就莫名對著他笑如春風,此番心情轉(zhuǎn)換未免有些太快。

  千酒沒注意到自己笑得何等明媚,倒了一碗酒道:“我此番可沒有誆人?!?p>  “還沒誆人?你誆得那瘦弱公子掉了好幾兩淚,看著本就體弱,此番出門砍個竹子還得被你誆著哭上一場,嘖,甚是可憐?!毙煺f罷裝作一副十分同情陶思遠的神情來。

  千酒一下子答不上話來,他說得沒錯,陶公子本就瘦弱,又是個讀書人,此番自己不小心提起他的傷心事,他走時面上雖平靜如常,焉知不會一路上都想著從前的傷心事?

  要是又哭起來,面前沒人定是會哭得極傷心的,若是哭出個什么好歹,那她可真是過意不去。

  看她一臉十分懊悔的模樣,玄天挑了挑眉。

  “酒先生也不必太過擔心,我見那陶思遠骨子里的性子還是堅毅,應該不會被區(qū)區(qū)回憶絆倒才是?!?p>  聽他這么一說,千酒神色才緩和了些,想起方才自己與陶思遠交談間,也覺得他應該不是如此多愁善感之人,而且他身世這般曲折,卻沒有怨上天不公,而是離開了傷心地繼續(xù)努力生活,瞧著心性也是純粹。

  念及此,千酒暗暗松了口氣。

  慢著....剛剛玄天怎么還是叫自己酒先生?

  “我這不是已經(jīng)變回來了嘛,你怎么還叫我酒先生啊,別人聽來得多奇怪,等會以為我男扮女裝就不好了吧?”千酒第一次認真跟玄天討論起這個問題,以前提起總是被他有意無意一筆帶過,這次必須跟他說個清楚,她可不想被旁人當作變態(tài)。

  玄天卻好似沒聽見抱怨一般,自顧自地喝著酒。

  “你可別想又混過去,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不然我被當變態(tài)了你負責嗎?”千酒有些著急,聲音陡然大了起來。

  “我喜歡叫酒先生,自然就叫了?!毙斓?。

  他總是能在千酒不管生氣還是著急還是高興的時候,保持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好像他說的都不是自己的事。

  千酒不免覺得此人有些霸道,什么叫作喜歡就叫了?那她喜歡叫玄天神經(jīng)病能叫么?

  自然不能。

  抓別人小辮子可真好,做什么別人都得順著,比如現(xiàn)在蠻不講理的玄天,自己可不就得順著嗎,誰讓他們家救了自己呢?

  “我負責?!?p>  千酒還在暗自羨慕著,就聽得玄天莫名其妙蹦出這幾個字,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難道....他是在回答剛剛她說的被人當變態(tài)怎么辦?他說他負責?

  雖然知曉玄天說的什么,可千酒還是莫名覺得這幾個字有些....

  頓時臉紅了一紅。

  玄天只當如果是因為他的稱呼而讓別人誤會,那他自然是有責任的,雖嘴上說負責,可他也不知道怎么負責,也懶得去深究這種無聊的問題,看著千酒微紅的臉,疑惑著現(xiàn)在酒仙也能喝醉了?

  定是她成日不求上進,修為上不去,喝自己釀的酒都能醉,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兩人沉默了片刻,千酒有些欲言又止,此番,還有一件事是需得與玄天說的。

  “那個,玄天,從前的事...”

  “路上說?!?p>  千酒剛鼓足勇氣開了個頭,便被玄天攔住,他站起來指了指天,示意天色已晚,千酒也看了看,的確不早了,便也站起來一揮袖,地上的酒桌霎時沒了蹤影,想是被千酒收了起來,不過...

  “什么路上說?”千酒疑惑道。

  “我去東盛天還有事,順路送你回去?!毙斐谅暤?。

  原來他是要去東盛天,那此番遇見也的確算得上是路過。

  路上,月明星稀,千酒還是躊躇了一會,才信誓旦旦開口道:“從前我小姨偷走藥草救我母親,這件事是我們不對,如今她們雖不在了,可恩情我不會忘的,你們北盛天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你也是,若是需要幫忙,直接來找我?!?p>  玄天雖不知道沐陽是如何跟她說的,但聽她字里行間的意思,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他明白從前的恩怨與她無關,可如今聽她突然提起,又想起了盛景當初毫無求生之念的模樣,兄長本是像巍峨山峰一樣的人,變?yōu)槟前懵淠?,叫他如何不心疼,玄天沉默著,云淡風輕的臉上添了幾道陰影。

  千酒看著眼前人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一副不太高興的模樣,以為是自己提起往事,他又想起那株藥草,還是舍不得,如今才如此做派。

  當下無奈道:“那個,你別生氣了,左右那藥草都已經(jīng)用掉了,況且,再好的藥草如果只是擺設而不用來救人,那跟尋常野草又有什么分別呢?”千酒說了一半,似又想到什么,急忙開口道:“我也不是說我們偷藥草是對的,我的意思是事已至此,總得往前看不是?”

  她說完試探性地看了看玄天,只見他面上又恢復了一貫云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她只是在說今天吃了什么那般無關緊要的話,也不開口,只顧著趕路??磥硎怯行┮o事需要趕去處理,千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不再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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