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然,會有這樣的事?”蕭衍聽后大驚。
吳淑媛道:“還望皇上,早做決斷?!?p> 蕭衍道:“朕明白,朕不會讓那些事兒發(fā)生在自家,更不會讓大梁有這樣的風(fēng)氣。只是,玉垚是我大梁的嫡長公主,若要許配人家,倒是讓朕費(fèi)點(diǎn)心思了?!?p> 日落時(shí)分,玄武湖邊,太陽仿佛喝醉了酒,映得天邊一片紅暈。
玉垚下了船,眾女子都在湖邊放河燈祈福,“丫頭”,蕭宏拿出船中一早便準(zhǔn)備好的河燈,星光與燭光交錯(cuò)著,玉垚看著他朦朧的笑眼。
藍(lán)色的,居然是我喜歡的顏色。
“謝謝六叔?!庇駡惡π叩慕舆^,河燈還有蓮花味的清香,好像,六叔身上的味道。
“救命啊,落水啦,快來人吶”
“有沒有人啊,快來救救我們家小姐?!?p> 聲音是西邊傳來的,女眷們大多在東邊放燈,不知是誰家調(diào)皮的姑娘,跑那么遠(yuǎn)去玩,失足落水,東邊的侍衛(wèi)相聚較遠(yuǎn),只聽得到女眷們的喧鬧聲,蕭宏聽了,立刻飛身奔過去,見一女子在水中掙扎,忙跳入湖中,托起她的胳膊便往岸邊游。
“六叔當(dāng)心!”
好在蕭宏會水,不然此時(shí)又沒有侍衛(wèi),差點(diǎn)皇宮的玄武湖要出人命。
蕭宏游上了岸,把那女子平放在地上,她吐了幾口水便醒了來。
侍女忙去扶那女子,她渾身都濕透了,玉垚忙脫下自己的外襦披在她身上,
“這位姐姐不知是誰家的,怎的如此不小心,好在我們來得及時(shí),不然,現(xiàn)下四處無人,姐姐若出事,父皇定要發(fā)怒了?!?p> “原來是公主殿下,小女名叫沈滿愿,是尚書沈約的侄女,因父母雙亡,故而來投奔叔父,剛才,因在宮中見了螢火蟲,便一路追尋至此,不想?yún)s失足落水,還多謝駙馬相救?!?p> “沈小姐誤會了,他是,我皇叔,臨川王?!庇駡惒缓靡馑嫉慕忉?,那女子卻突然眼前一亮
沈滿愿道:“原來是臨川王殿下,早聽聞臨川王殿下氣度不凡,今日一見,果如傳聞中那樣?!?p> “沈姑娘過獎(jiǎng)了,蕭某空有虛名,愧不敢當(dāng)?!?p> “沈小姐,夜里風(fēng)涼,還是快去換身衣裳吧。”玉垚見沈滿愿眼神有異樣,果然,女人的直覺最準(zhǔn)了。
沈滿愿道:“那,公主殿下,王爺,小女就先告辭了。”
“嗯”
瑤光殿內(nèi)……
“公主,今日那位沈小姐,她看臨川王的眼神,跟餓狼一樣?!?p> “那又如何,她不過區(qū)區(qū)尚書的侄女,哪里配得上我六叔?!?p> “這是當(dāng)然了,公主是皇上的嫡長女,自然是要什么皇上就給什么?!?p> 玉垚沉思了,雖說父皇寵愛她,可,她與六叔,她,哪里敢跟父皇說,這不是,要叫天下人恥笑嘛。
夜里,蕭衍夢到了殷叡。
早年間,蕭衍與殷叡一同打仗,殷叡為保護(hù)蕭衍而中箭,又被敵人保衛(wèi),等不來援軍,得不到救治,便不治身亡。
“蕭衍,善待我的兒子,善待我的妻子”
夢里,殷叡血肉模糊,因尸骨在戰(zhàn)場上被敵軍草草埋葬,死后便成為了孤魂野鬼,終日游離。
“殷兄,殷兄,”
蕭衍大叫一聲,從夢里驚醒。
“皇上,怎么了,老奴在呢”
尤總管聽得蕭衍大喊,便急忙趕來。
“尤江,殷叡的兒子,現(xiàn)在在哪里?!?p> “這,老奴記得,殷將軍的兒子叫殷均,現(xiàn)在臨川王治下為內(nèi)史,不知,皇上有何事。”
“他在六弟那,這樣,明日一早,便宣他進(jìn)宮?!?p> “是,”
翌日,蕭衍便詔來了蕭宏。
蕭衍與蕭宏在御花園中散步,蕭衍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御花園里的花常開不敗,只是逝者如斯,朕如今,兩鬢也長出了不少白發(fā),就連朕的兒女們,也到了該成婚的時(shí)候了?!?p> 蕭宏道:“陛下說的可是太子殿下?”
蕭衍道:“不,德施的婚事有關(guān)國體,朕還需再與大臣們商量,倒是玉垚…”
說著,蕭衍便看向蕭宏,蕭宏本面色平靜,見蕭衍提到玉垚,便神色慌亂起來,心想,難道皇兄,想把玉垚許配給我?這,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這可如何是好?
“請陛下三思,長公主她”
殷均,殷均身長七尺,相貌平平,卻談吐不凡,此人極孝,又擅長書法,看著木訥平庸,卻敦厚老實(shí),心地純良。
蕭衍與他談?wù)摚娝菜闶菍W(xué)富五車,又問他年紀(jì),已是弱冠之年。便心下想,此人忠厚又孝順,才干又不尋常,況他父親與我有恩,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