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跳下去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我們現(xiàn)在下山去找她的尸體。”
眾人說完便下山去尋找莞月的尸體。
……
只見蘭憶趴在懸崖上,大哭著。
祐音準(zhǔn)備去上前去安慰他,誰知蘭憶準(zhǔn)備起身而躍,祐音急忙飛過去,將他緊緊拉了回來。
“你放開我!”蘭憶大喊道。
只見祐音一把將他抱在了懷里,蘭憶掙扎著,大哭大鬧,情緒很不穩(wěn)定。于是祐音在他的脖子上敲擊了一下穴位,蘭憶便暈了過去。
“多有得罪了。”祐音說完便將他抱了回去。
……
……
……
只見他們在懸崖下面,尋找著莞月的尸體。
“找到了!”其中一名弟子說道。
這時眾人都圍了上來。
“果然死翹翹了。”
“妖王已死,大家都可以安心了?!?p> “以防萬一,將她打入通靈塔封印?!?p> “避免玉盤石落在壞人的手上,我們要齊心協(xié)力將她封印!”
“好,就這么辦!”
于是眾人商量好,將莞月準(zhǔn)備打入通靈塔封印。
通靈塔呈現(xiàn)金色光澤,鐵塔形如春筍,瘦削挺拔,塔頂由白玉琉璃瓦鑲邊,上面雕有門窗和龍飛鳳舞的精美圖案。塔的全身雕刻著上萬個精致的石像,各個石像姿態(tài)不同,但都栩栩如生。
這時眾人將通靈塔放在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將它放大,再將莞月的尸體收入其中。
通靈塔挺立在重重的云霧里,似隱似現(xiàn),遠(yuǎn)看古塔,像一顆璀璨奪目的明珠隕落至此,近看似擎天大柱頂天立地。雄宏滂沱。它的腳下,時不時的飄來一縷縷縹縹緲緲的霧氣,絲絲縷縷地彌漫于山山嶺嶺之間。
……
……
……
“恩禾!”青鴛叫著恩禾的名字,
恩禾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
只見青鴛手里拿著青璃繡的畫像。
……
……
他們兩個跪在青璃繡的墳?zāi)怪罢f道:“現(xiàn)在青璃繡前輩的靈魂終于歸位了,她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p> 這時恩禾看了看青璃繡的墓碑說道:“這個世道,顛倒黑白,草芥人命。枉死的人不在少數(shù),我準(zhǔn)備讓祐音回歸王室,做一位好皇帝,讓他明治順勤,幫助更多的人脫冤?!?p> “可是凡塵世俗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干涉的。”青鴛說道。
“莞月師妹去地獄看到那么多冤死的亡魂,讓它們都提前進(jìn)入輪回轉(zhuǎn)世之路。救的了一時,卻救不了一世?!倍骱陶f道。
“我們這個世道也是這樣的,又有多少人無辜枉死。可惜現(xiàn)在我們都無能無為?!鼻帏x說道。
“莞月師妹現(xiàn)在被他們封印在通靈塔,那些心懷鬼胎之人又不知怎樣算計了?!倍骱陶f道。
……
……
……
蘭憶穿過坎坷曲折的路,穿越荊棘叢生,全身被草藤割破,卻渾然不知。
他的眼睛蒙著一層白紗布,祐音每日都要陪蘭憶去往那通靈塔,外通靈塔的面前放一盞明燈,為莞月念往生咒超生。
從山下望著塔影,就像是貼在天際輪廓上一幅美麗的畫卷,只見宏偉壯觀的通靈塔沐浴著春夏秋冬、日夜循環(huán)的冰霜雨降,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都有蘭憶和祐音兩個人的身影和那盞亮著的明燈。
……
……
……
過了十年……
有一天蘭憶和祐音途徑一片荒地,突然從遠(yuǎn)處傳來了陣陣馬蹄聲。
“有人!”祐音聽到聲音之后立馬拉著蘭憶躲在了草叢里。
只見馬車跑過來的時候,一支箭將前面的馬蹄射穿,馬車瞬間倒在了地上,所有的隨從和車夫都死了。
突然只見馬車?yán)锩娴娜俗吡顺鰜?,頓時許多人圍了上去,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
這時出現(xiàn)了一個人慢慢向他靠近。
“瞧瞧我們這莫薄潔大將軍,今日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著實(shí)讓我為難啊?!蓖跷牟耪f道。
“王文才,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連自己的妻子都?xì)?,遲早有一天會被雷劈死!”莫薄潔說道。
“皇帝危在旦夕,只剩下大皇子這一個獨(dú)苗,如今我手握重兵,朝中勢力都為我所用,你算個什么東西?”王文才說道。
“我不會放過你的?!蹦崙嵟恼f道。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機(jī)會了!”王文才說完便舉劍而起,向莫薄潔砍了過去。
這時祐音沖了出去,站在了莫薄潔的面前。
“哪來的狗東西,給我趕緊滾開。”王文才氣憤的說道。
這時祐音拔劍而起,指向王文才,只見那些士兵用劍指著祐音。
“我說哪里來的野小子,原來是個道士??!我勸你識相點(diǎn),趕緊滾開。”王文才說道。
“那就先試試你的劍快還是我的劍快?!钡v音說完便旋身而起,腳點(diǎn)在了那些士兵的劍上,手腕轉(zhuǎn)動著劍向王文才刺去,王文才腳旋起塵土,便移步左邊,躲掉了祐音的劍。
這時祐音的玉佩掉在了地上。
莫薄潔將地上的玉佩撿起說道:“這……皇家的玉佩,難道……他……”
莫薄潔拿著玉佩看著空中舞劍的那位少年。
這時王文才注意到了莫薄潔手上的玉佩說道:“二皇子,你還活著呢!”
頓時所有的士兵議論紛紛。
“怪不得我當(dāng)初找你的蹤跡總是找不到,原來你上山當(dāng)了道士!”王文才說道。
“你殺了我母妃,遲早有一天你會被雷劈死!”祐音說完便帶著莫薄潔和蘭憶飛走了。
“二皇子!”王文才滿目憤恨的說道。
……
……
……
“皇上,該喝藥了?!被屎蠖酥鴾幾叩搅嘶实鄣纳磉叀?p> 皇帝惡狠狠的看著她說道:“莫雨靈是不是被你所殺?!?p> “皇上,再不喝藥就涼了?!被屎笠艘簧鬃舆f到皇帝的嘴邊。
只見皇帝將頭掉到了一邊。
這時皇后看到他的態(tài)度,便收回了勺子,將藥放在了桌子上。
“皇上既然不想保重龍體,那臣妾也沒有什么好說的。”皇后看著他說道。
“你每日在朕的湯藥里下毒,你以為朕不知道嗎?”皇帝生氣的說道。
“皇上這是哪里的話,臣妾怎么會在皇上的藥里下毒呢?”皇后說道。
“你為了讓你的兒子登上皇位,勾結(jié)朝中大臣,如今連朕都要被你算計了!”皇帝憤怒的說道。
“皇上乃是天子,臣妾只是一介普通的婦女,怎敢違背天意,控制天意,將龍體控制在自己的手心里?臣妾只是順從天意而已,老天讓皇上活到三更就活到三更,讓皇上活到五更就活到五更,這都是天意,與臣妾有何干系?”皇后說道。
“你這蛇蝎心腸的毒婦,你……”皇帝惡狠狠的瞪著她。
“想必皇上累了,那就在這里好好歇息吧,為了保重龍體安康,臣妾派了重兵把守,日日夜夜守在皇上的門外,以防有小人來殘害皇上的龍體吶?!被屎笮χf完便站了起來,
“你……”皇帝憤怒的指著她。
“臣妾告退。”皇后行完禮便起身離去了。
這時皇帝咳嗽越來越嚴(yán)重。
……
……
……
門外的朝中大臣都聽到了皇帝的咳嗽聲,小聲議論道:“皇帝恐怕時日不多了?!?p> “皇帝如今龍體欠佳,整日臥榻于病床之上?!?p> “不知皇帝如何下召……”
這時皇后從里面出來了。
“皇上需要靜養(yǎng),你們都退下吧?!?p> “這……”
“難道連皇上的旨意都要違背嗎?”皇后說道。
“皇后娘娘畢竟是后宮之人,這干涉內(nèi)政恐怕多有不妥?!陛o佐大臣說道。
“我來看望我夫君有何不妥?”皇后惡狠狠的瞪他說道。
“為何皇上只讓皇后娘娘一個人進(jìn)去,而不讓我們這些朝臣進(jìn)去看望皇上一眼呢!”輔佐大臣說道。
這時皇后給王文才使了一個眼神。
王文才接收到了皇后的意思,便說道:“這都是皇上的意思,皇后娘娘只是順從旨意行事,難道魏大人也要忤逆皇上的意思嗎?”王文才說道。
“皇上龍體不適,我等朝臣有權(quán)利進(jìn)去看皇上一眼?!蔽捍笕苏f道。
“你這話的意思就是皇后娘娘在毒害皇上,你可知忤逆皇后娘娘是何等罪過?”王文才鏗鏘有力的說道。
“臣不敢……臣只是擔(dān)心龍體,擔(dān)心天下百姓。”魏大人說道。
“奸臣當(dāng)?shù)溃⌒臑橹!被屎罂戳怂谎郾阕吡恕?p> ……
……
……
到了晚上……
“你說什么?!二皇子居然還活著。”皇后說道。
“千真萬確,我看到了他身上掉出來的玉佩。”王文才說道。
“當(dāng)年沒有把他斬草除根,如今怕是后患無窮啊?!被屎笳f道。
“他現(xiàn)在是門派中人?!蓖跷牟耪f道。
“他居然上山當(dāng)了道士,怪不得怎么都找不到他。”皇后說道。
“二皇子知道是我們殺了他的母親,恐怕……”王文才說道。
“他怎么會知道是我們殺了她的母親?難道是莫薄潔?”皇后說道。
“莫薄潔讓二皇子救走了。”王文才說道。
“事到如今,他肯定會回來找我們報仇?!被屎笳f道。
“那就找個機(jī)會,將他殺掉?!蓖跷牟耪f道。
“他絕對不能讓他活著回來,威協(xié)到我兒子的皇位。”皇后說道。
“是,屬下明白?!蓖跷牟耪f道。
……
……
……
祐音將蘭憶和莫薄潔帶回了長靈山。
“這是?”恩禾趕來問道。
“恩禾師兄,這是我舅舅?!钡v音說道。
“你舅舅?”恩禾說道。
“我和蘭憶兄途徑一片荒地,看到我夢里的一個人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要?dú)⑺?。我便將他救了回來?!钡v音說道。
這時恩禾看到莫薄潔手里拿著的玉佩。
“祐音,看來你的身份已經(jīng)藏不住了。”恩禾說道。
“恩禾師兄這話的意思是……”祐音問道。
“你身上的玉佩乃是皇家之物,之前初映秋掌門怕你卷入皇家紛爭中,便將你的記憶抹去了。”恩禾說道。
“原來夢里的小孩就是我,那塊玉佩就是皇家的玉佩?!钡v音說道。
“該來的總會來,既然緣分讓你們相遇,祐音剩下的一切就靠你自己了?!倍骱陶f道。
“恩禾師兄同意我去報仇了?”祐音問道。
“恩?!倍骱陶f道。
“如今朝中勢力一多半在皇后手里,魏首輔是我們的人,而且皇帝也危在旦夕,此刻如果祐音回去的話,說不定可以改變局勢?!蹦嵳f道。
“祐音,希望你在此次可以勝利,做一個心系天下的好皇帝,讓世上的無辜之人不在被冤枉。”對了,這件事先不要讓掌門知道?!倍骱陶f道。
“恩禾師兄……”祐音看著他閃著淚光。
……
……
……
“這是祐音陪我的最后一段路程了?!碧m憶在通靈塔腳下說道。
蘭憶靜靜地坐在通靈塔旁邊,寂靜無聲。祐音站在蘭憶的身旁,仰起頭看著這高大的通靈塔,心生敬畏,心里想道:“莞月師妹,明日我就要啟程前往皇宮為父母報仇了?!?p> “莞月,為了祭奠你,我決定以你之姓,冠我之名,從此以后便改名為蘭莞憶!”
蘭莞憶說完便將一盞燈放在通靈塔前,開始念著往生咒,為莞月超生。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跪吾臺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敕救等眾,急急超生,敕救等眾,急急超生……”
他邊念著往生咒,便想起莞月松開了他的手,說的那一句話:“何必呢?!彼娜绲陡睿兜陡钤谒男纳?。相識相知相惜相守,卻彼此兩不相守,陰陽相隔不相見。我在這里怕你迷路,一直為你點(diǎn)燈尋路。
只見莞月被封印在塔下,臉色蒼白,眉毛和嘴唇都被冰霜結(jié)凍著。她的影子聽到了往生咒的召喚,便回歸到了她的身體里。這時她臉上的傷痕慢慢愈合,心臟漸漸復(fù)蘇,這時莞月體內(nèi)的玉盤石從新被血液浸漫。
……
只見石茂山掌門萬壁穿帶著眾弟子來到了通靈塔的腳下。
“你們干什么?”祐音問道。
“給我們把他們兩個人抓起來,我要開塔取她身上的玉盤石?!比f壁穿說道。
“果然你狼子野心,惦記莞月師妹身上的玉盤石?!钡v音憤怒的說道。
“當(dāng)然只有你們兩個人知道,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比f壁穿說完便讓弟子擺動劍法,將他們兩個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只見眾弟子的劍拋向空中,形成劍雨,紛紛落下向他們刺去,祐音腳移半步,身軀朝下,躲過了劍,這時劍又從祐音的腳穿去,祐音起身點(diǎn)劍,旋身而起,用劍將那些劍打掉,這時蘭莞憶什么都看不見也聽不到。一個人還靜靜的坐在那里為莞月念往生咒。
這時萬壁穿走了過去,看到他在念往生咒,便一腳將他踢飛撞到了通靈塔上,只見蘭莞憶從通靈塔上直直的掉了下來,吐了一大口鮮血出來。
蘭莞憶拼命的爬過去,摸索著將往生咒想要撿起來,只見萬壁穿走到他跟前,用腳狠狠的踩在了他的手上。
“想用往生咒救她,簡直就是做夢!”萬壁穿笑著說道。
蘭莞憶疼痛不已,額頭上汗珠將頭發(fā)浸濕,嘴唇發(fā)白,他皺著眉頭,將萬壁穿的腳用力拿開。
“不知量力的東西!”萬壁穿說完便將他一腳踹倒在地上。
蘭莞憶疼痛不已的倒在地上,嘴里流著許多血,蒼白無力的倒在地上。
只見萬壁穿走到通靈塔前面,準(zhǔn)備開塔取玉盤石。
這時狂風(fēng)肆虐,將蘭莞憶眼睛上蒙著的白紗布,隨風(fēng)而逝。蘭莞憶慢慢恢復(fù)了視力、聽力和嗅覺。他睜開眼睛散發(fā)著幽藍(lán)色的光芒。
蘭莞憶捂著胸口疼痛不堪,他緊皺著眉頭,這時風(fēng)將往生咒的經(jīng)書吹到了最后一頁。蘭憶看著往生咒的最后幾句咒語,便用盡全身力氣吐著血念著咒語:“塵穢消除,九孔受靈,使我變易。返魂童形,幽魂超度,皆得飛仙!”
這時從塔里散發(fā)出一道刺眼的光芒,突然狂風(fēng)驟雨掀起。血光沖天,無盡的血色霧氣在通靈塔的周圍環(huán)繞,陣陣刺眼的光芒讓人睜不開眼睛。這時天形異變,巨大的風(fēng)浪匯聚成一片紅色的河流。
山川崩塌,血流成河。整片大地被猩紅的血月籠罩著,透發(fā)出怪異濃厚的血腥氣息。這時連接天地的巨大柱子閃爍著駭人的血芒。
這時大地都猛烈搖晃,從通靈塔傳來沉悶的魔嘯。在通靈塔的深層地下,不斷的傳出巨大的煞氣充斥在天地間。血光沖天,妖氣十足。血水不斷的翻涌,大地不斷的劇烈搖動,樹木拔根而起,海水翻云覆海,萬物皆難。天地間所有景物都籠罩上了暗紅的血色。
萬壁穿和他們呆呆的望著通靈塔以及這萬物的變化。
“怎……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經(jīng)死了?!比f壁穿驚慌的說道。
“莞月師妹……”祐音高興的心里說道。
蘭莞憶靜靜地望著這眼前壯烈的情景。這個身著一身白色衣服的美男子,到現(xiàn)在才明白了愛上一個人的感覺。他為了保護(hù)她,路途艱險,不辭辛苦。整日整夜的來到通靈塔腳下,為她念誦往生咒祈福禱告。也許愛情并沒有什么道理,只是想一味的付出。
血光蔽日,一片陰慘慘地血色世界又重新現(xiàn)世。這時莞月沖塔而出,全身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剛勁有力,脫胎換骨。連綿成片的地被震的稀碎,無盡的骸骨在漂浮。滾滾而流的血河呼嘯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