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受夠了一天到晚咬包裝紙啃速食品。這老丘家啥都好,貓都沒有,但就是好吃的東XZ得太深了?!?p> “害,我們的苦日子要到頭了。你知道嗎,聽說對門倒閉的餐館,新的主人要來啦?!?p> “這我早知道了,還見過了,我今天路過那兒,好像是個對動物很有愛心的家伙,不是凡人耶。不知對我們這些老鼠能不能仁慈一點,哎。”
“不是凡人?那敢情可以的,啟明山上那么多扮演凡人的老不死的家伙,對我們老鼠都挺好,可能自己活得久了,同情我們這些命短的吧……就是不食人間煙火,這點給差評!”
“那可不一定,你新來的不知道,之前啟明山有過一個變態(tài)的鼬子精,不知在搞什么實驗,專門剝老鼠皮!后來被二郎神廟的朱子真大大找人給拿下了?!?p> 丘小白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耳畔的聲音還回蕩著,心里想著,這什么夢,這么奇怪?
她猛地坐起來,驚出了一頭的汗。
從一個星期前在鳴鹿森林撿回一只貓后,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做這種奇怪的夢——又好像不是夢,像是誤入了某個平行世界,那些浮在半空的對話每個詞都能聽懂,但組成句子又都聽不懂了。
“噓!小聲點,她醒過來了……”
“嗯,撤了吧,我直覺,她好像能聽懂我們說的啊?!?p> “得了吧你,你的直覺一向不準(zhǔn)的?!?p> ……醒了怎么夢還在繼續(xù)?
丘小白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任憑她膽子再大,也不淡定了。
她哆哆嗦嗦下了床,往發(fā)出聲音的地方——陽臺門走去,掀開窗簾,一包餅干被拆開了,里面的餅干被什么動物啃食了一半,碎屑撒了出來。這包餅干本來應(yīng)該待在她的書桌上。
她使勁地回憶剛才聽到的對話的內(nèi)容。貓?老鼠?鼬子?
她抽了幾張紙巾把現(xiàn)場收拾了一下,丟進(jìn)垃圾桶里,把垃圾袋扎上,想了一想,又把半包餅干撿出來,放在了陽臺。她也說不上來為啥突然對這疑似老鼠的小偷發(fā)了善心,可能是對話里透露出他們的處境不太好吧。
打開臺燈,她把脖子上掛的護(hù)身符取出來。
那枚不起眼的圓形亞克力材質(zhì)的護(hù)身符,里面一小簇含苞的百里香,丘小白一直以為是塑料做的。
但是從撿到貓之后,她發(fā)現(xiàn)原本白色的細(xì)小的花苞變成了黃色,萎縮脫水,就像枯萎了一樣。她才意識到,原來它一直是真的。具體是什么時候枯萎的呢?她想來想去,都想不出個所以然。是貓身上發(fā)出的灼熱的光?
差不多與此同時,她就開始聽到了古怪的聲音。
或許應(yīng)該說是重新聽到吧。
奶奶說過,那護(hù)身符的作用就是讓她不再聽到古怪的聲音。她那時還將信將疑,以為聽到動物說話的聲音,不過是自己小時候做的夢或是記憶出了岔子。
“不是凡人?”
老鼠的對話里,說對面餐館的主人不是凡人。這是什么意思?
她疑惑地拉開窗簾,看到對面餐廳的招牌已經(jīng)換掉了,幾個閃著紅光的霓虹燈大字落入眼簾:
感恩寵物素食館
這不知所云的感人的店招……原本的法式西餐廳,一下子落入了某種不倫不類的調(diào)子里。
丘小白落了滿頭黑線:果然不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