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栽贓嫁禍
議事殿內(nèi),心煩意燥的無憂又被請了過來,聽勞什子的丹藥盜竊案。
一聽到此事與慕若芙有關(guān),要是從前無憂說不準(zhǔn)是要高興一番,但如今接二連三的,都拿她沒辦法,這讓無憂實(shí)在沒興致處理。
“證據(jù)?!?p> 正座上,依舊頭帶冪籬的無憂,聲音低沉且威嚴(yán)。
“啊?”
跪在下方的男子,茫然地仰頭。
無憂看著他這呆樣,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證據(jù)!慕若芙指使你的證據(jù)!”
如爪般的五指狠狠拍向石座的扶手,無憂大聲地朝那呆子吼道。
男子猛地被驚醒,心臟劇烈地跳動,仿佛下一刻便要從胸口處跳出。
證據(jù)什么的,他還沒想啊!
按往常的規(guī)矩,不是要先將慕若芙提來問話嗎?
不管了,先拿出個什么好了。
“請、請掌門大人稍、稍等?!?p> 男子飛快地將頭埋在納戒里翻找,有了!
“掌門大人,這是慕若芙賄賂弟子,為她辦事給的納戒,里頭的東西就是證據(jù)!”
無憂興致不高地讓侍女接過拿了上來,直到她用靈識掃過納戒,雙眸才暗芒。
這納戒非主人不能查看,但無憂也并沒有打算查看,只要知道這東西慕若芙曾經(jīng)確實(shí)用過,就成了!
“來人!傳信于又西峰!”
又西峰上,泫月懶洋洋地躺在天穹藍(lán)摩上,翹著二郎腿任由它帶著轉(zhuǎn)了十三圈,這才收到了傳信。
在崖邊安逸地?fù)u著搖椅,看著紅月兒的延予,修長的手指捏碎傳信小鶴,掌門威厲的聲音回蕩在又西峰頂。
“青冥山弟子慕若芙,速來議事殿!”
泫月是個很老實(shí)的人,讓她去,她就頭也不回地去了,還一路躺著去。
天穹藍(lán)摩作為一朵成熟的靈花,也該自己認(rèn)路了,她便沒有用靈識控制。
結(jié)果一路飛出青冥山……
“沒有逃的必要吧?”
延予嘆了口氣追了上去,把一人一花拎了回來。
兩人到了議事殿門口,延予站在外頭沒有進(jìn)去,讓她一個人解決,省得人家總說他偏幫。
泫月一進(jìn)議事殿,就有東西沖她而來。
她麻溜地側(cè)身一躲,順利避開,繼續(xù)進(jìn)殿。
無憂刻意朝她扔去的納戒,被她躲開,結(jié)果飛出了殿外,氣得她想打人。
然后無憂就發(fā)現(xiàn),延予沒有跟著來,那她不就可以打人了嗎???
“慕若芙!將東西撿回來!”
無憂激動地想明白后,率先發(fā)難。
泫月一臉的迷惘,特地讓她來撿東西的?
“掌門,自己扔的東西要自己撿,做個好的表率,若是專門為了朝弟子扔?xùn)|西來讓弟子撿,以此達(dá)到耽誤弟子修煉的目的,便恕在下不能奉陪,先行告退?!?p> 她的語氣格外溫柔,但字里行間的強(qiáng)勢,讓在場的眾人無不惶恐。
“你站住!”
無憂眼見她真的轉(zhuǎn)身要走,怒火噌噌噌往頭頂冒,尖銳的嗓音劃破了空氣,朝著泫月的耳膜攻擊。
泫月很識時務(wù)地停下腳步,仰頭望向上方。
“掌門還有何指教?”
“咳咳,無憂,還是快些說正事吧!”
下方白發(fā)蒼蒼的帛堯,擔(dān)心無憂為了這么點(diǎn)小事,要與慕若芙爭執(zhí)半天,因而耽誤了正事,連忙開口勸道。
無憂掐了掐扶手,想到接下來的事一樣可以修理她,便不在這點(diǎn)小事上計(jì)較,讓侍女去把納戒撿了回來。
“慕若芙,你指示鄭越彬和孫建本兩位弟子,前去丹樓盜取丹藥,這便是證據(jù),你還不快快認(rèn)罪!”
無憂讓侍女將納戒交給慕若芙,很快就進(jìn)入了正題。
泫月接過看了看,表示不明白。
“這納戒留有你使用過的痕跡,就是你的東西,上頭沒有強(qiáng)行解契的痕跡,說明是你親自解除與納戒的聯(lián)系,將它給了鄭越彬!”
無憂義正言辭地陳述完,又將眼神投向了鄭越彬,示意他說話。
但鄭越彬又看不見無憂被冪籬遮擋的眼神,他很安靜地跪著,不打算多說什么。
“鄭越彬!”
無憂瞪了鄭越彬半天,總算憋不住出聲叫道。
“???”
鄭越彬又是茫然仰頭望無憂,他也沒開小差,什么時候話題又回到他這了?
“是不是,”無憂小喘了一口氣,“是不是慕若芙親手將、將這納戒給了你的???”
“啊是,是她親自給我的,這是她慕家的東西,戒指上頭還有慕家的族徽!”
有了問題,鄭越彬馬上就知道回答了,指著泫月手里的戒指就全部說了出來。
“慕若芙!這下,你還有什么好說!”
無憂終于能解氣了,這東西毋庸置疑,就是她慕若芙的,她如今想賴也賴不掉!
泫月一直看著手里的納戒,沒有吱聲。
腦中回憶著年代久遠(yuǎn)的記憶,再看了兩眼其貌不揚(yáng)的鄭越彬,加速回憶中。
但慕若芙的記性算不上好,總之,大概的情況似乎是剛?cè)肷介T時,與這小子在為期一個月的考核中,結(jié)下了丁點(diǎn)友誼。
然后發(fā)現(xiàn)他窮得連個納戒都沒有,而后來慕若芙有了其師尊作為拜師禮,贈予她的銀白臂釧。
這枚臂釧里的容量比納戒大上幾百倍不止,她就把自己家里頭戴來的納戒解了送他。
本來應(yīng)該結(jié)下個善緣才對,沒想到,失敗了…
泫月無奈地?fù)u搖頭。
想完這些,她就當(dāng)真有話說了。
“這戒指大約是我送的,但不知怎么就和盜取丹藥一事有關(guān)了?”
清淺的目光從納戒轉(zhuǎn)移,泫月狀似無辜地問向眾人。
“慕若芙!明明就是你指使我去偷的丹藥,這納戒里的東西就是賄賂我的證據(jù)!”
鄭越彬這回兒機(jī)靈了,指著泫月開始叫。
“這位弟子,你不能因?yàn)槲医o了你一個納戒,你自己跑去偷丹藥就能說是我指使的吧?這太沒有天理了?!?p> 泫月大大地?cái)傞_兩只手臂,痛心疾首地做著浮夸的動作,搖著腦袋表示確實(shí)沒天理。
跪在地上的鄭越彬,實(shí)在不適應(yīng)如此能言善辯的慕若芙,臉色青得好似中毒。
這怎么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呢,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這樣的:
他跟掌門告發(fā)慕若芙,掌門將慕若芙叫來給她定罪。
如果仙尊在,那仙尊會為她開罪,最終掌門氣的是慕若芙一人,而他們兩人,則小懲大誡。
如果仙尊不在,那掌門則會重罰慕若芙,又因?yàn)闆]有證據(jù),以慕若芙蠻橫的脾氣會跟掌門吵架,然后掌門再多添一條不敬之罪。
如此一來,罰了慕若芙,他運(yùn)氣好的話就不會被罰,運(yùn)氣差也至多小懲大誡。
可如今這劇情,明明是差不多,但為什么他心慌慌呢,這慕若芙是在跟掌門吵架吧?
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