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薄云看著遠處營帳的篝火抹了把淚,大步向前走去,臉上的笑越咧越大,心里忍不住的激動。
不愧是趙安花,神了!不僅大難不死還成了齊王,那他這個二當家是不是也水漲船高成個什么王?哈哈哈,這出去一趟雖然人沒找著,但總算結(jié)果也不賴。
他昂首挺胸,大闊步走到軍營門口。兩個看守的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拿起了戟把他攔在了門外。
“什么人?沒看見這是什么地方嗎?看都不看就想往里進,還不快走!”
程薄云淡淡的蔑了他們一眼,十分裝逼道:“去告訴你們齊王,她的二當家回來了?!?p> “二當家?什么二當家?”
“你說的是五爺嗎?”
什么?五爺?程薄云頓時一臉懵逼,五爺趁他不在搶行了?他一個軍師當?shù)暮枚敿覇幔?p> 程薄云心里閃過種種疑惑,但現(xiàn)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現(xiàn)在最主要的得進去?。?p> “那你去告訴錢老五,程薄云回來了?!?p> “程薄云……”另一個小兵喃喃念了念,他看向旁邊那個小兵道:“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誒?。。∵@不是,這不是畫像上的那個二當家嘛!”
那人也反應過來,“好像是有這么個二當家,那我現(xiàn)在就去問問五爺,您先等等。”
說著他就麻溜兒的向里面跑去。
程薄云看了看黑漆漆的攔路木障,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樣子,再抬眼望了望一眼望不到頭十分氣派的營帳軍隊,這么一對比,頓時心里直冒酸水,怎么出去一趟就不要他了?趙安花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枉費他費勁千辛萬苦的去找她,這么快連他的地方都沒了!
他攥著手里兩把大刀,微微撅著著嘴生起了悶氣。
錢老五聽見來人來報,立馬從被窩里跳了起來,一步不停的往門口趕。
待看到那個滿臉滄桑,衣衫襤褸的人的時候他的眼眶立馬就紅了,他疾步走上前,看著面前這個明顯遭了罪的人哽咽道:“你回來啦!回來就好,回來就好?!?p> 程薄云冷眼看著他哭的泣不成聲,心里咕咚咕咚的冒酸水,好家伙,哭的這么慘還戧他的行?
他這人藏不住話,直接明白了當?shù)膯柕溃骸拔一貋砦疫€是二當家嗎?”
錢老五哭的正傷心呢,聞言愣了愣。
“啥?”
“我說你有沒有戧我的行,把我位置給擠了?!背瘫≡朴挠牡目粗?。
錢老五一臉懵逼,立馬跳腳反駁道:“哪有的事,你聽誰胡咧咧呢!我是軍師,我跟你戧什么行?”
“真的?我怎么聽人說二當家都不是我了。”程薄云酸不拉際道。
“誰,誰??!誰造的謠!你聽他們胡扯!”錢老五哭喪著臉直喊冤,對上程薄云幽幽的眼神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貨最他娘的小心眼記仇了!他有病啊沒事兒惹他!
錢老五再三保證,就差發(fā)毒誓了。
程薄云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總算是過了這一茬。
錢老五見他終于信了癟著嘴委屈道:“你走這些天給我們嚇死了,天天擔心你,后來大當家回來了立馬滿世界找你想通知你,可你就是一點信兒都沒有,你去哪了???”
程薄云聽著他這話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日漸豐腴的身材,還伸手拍了拍他吃的略微長了一點小胖的肚子,淡淡道:“你是不是胖了?”
錢老五低頭看了一眼,趕忙掩耳盜鈴的捂了捂肚子,嘿嘿笑了笑道:“你說我也沒吃什么,不知道怎么回事這肚子就長肉了。”
程薄云瞥了他一眼道:“嗯,我信你個鬼?!?p> 錢老五尷尬的笑了笑,這兩天伙食確實是有點好,他趕忙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讓程薄云趕緊往里走,再不走這貨又要開始酸了。
怎么出去一趟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那么又扣又小心眼又酸?
程薄云邊走邊打量著一個個營帳,發(fā)現(xiàn)并沒有主帥營,他疑惑道:“主帥營呢?花花住在哪?”
“主帥營在正中間,但大當家不住在那。這是為了防刺客,讓大當家住在這些大小一樣的軍帳里。”
錢老五邊說邊把他帶到了自己旁邊的營帳,他撩開簾子,里面座椅板凳,各種陳設(shè)一應俱全,看起來就像是根本沒出過山寨一樣,還是那些布置。
“這是專門給你準備的,我和大當家都是一張床,一個書桌,你這是大當家怕你回來了睡不好,單獨開的小灶。”錢老五上前坐在他的床榻邊拍了拍他的床,“真軟和,比我那軟和多了。”
程薄云在聽到是趙月常特意給他準備的時候心下一暖,一直耷拉著的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起來。
他瞥向一頭倒在自己床上的錢老五,踱步上前把他拉了起來,“去去去,自己回去睡,我這新鋪蓋你給我睡臟了!”
這話說的錢老五好笑,他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你拿著那銅鏡自己看看,跟泥猴似的,你現(xiàn)在出去說你是逃難來的都有人相信。”
說到這兒,程薄云想了起來。
“我的木扇呢?我出門怎么帶了兩把刀沒帶我的木扇?”
錢老五一臉莫名的看向他,“這不得問你自己嗎?我們還納悶呢,那把平時當寶貝似的扇子不拿,拿了兩把從不用的大刀,還別說,到真有土匪二當家是架勢?!?p> 這時兩個小兵幫他把水給打來了。
“五爺,二當家,水燒好了。”
“辛苦了,去休息吧!”
“是?!?p> 錢老五起身從旁邊的柜子里拿了一套新衣服出來,“這些可都是大當家給你新做的,你看看這料子,多滑溜?!?p> 程薄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見一水的青袍,用料講究,做工精細隱隱有暗紋映襯出來。
他心里高興,覺得大家都沒忘記他。一邊嘴咧了開來,一邊又頗為心痛道:“這得多貴?。∥揖椭牢也辉谀銈兙烷_始鋪張浪費了!”
錢老五無奈的瞥了他一眼,“你好歹也是二當家,大當家說了,她是齊王,那你就是大將軍,你一個將軍總得穿好點吧!”
錢老五說完見程薄云還要說話,明顯是要說教的架勢,他趕緊在他之前開口道:“天不早了,你趕緊洗洗睡吧,明天還一大攤子事呢,我先走了?!?p>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程薄云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話都沒來的及出口又只能咽了回去,“嘿,真是,話都不讓人講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