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到達新院子的時候,清掃人員已經(jīng)全部撤離。只留下一位居易樓伙計和新主家作最后的交接。
院子不是很大,三進式,前后兩院共計有二十個房間,對沈秋一家來說完全夠用。
沈南此行帶人并不多,除了沈南、林滄水、林安安之外,就只有沈家老仆人老劉和林安安的陪嫁丫頭溪兒了。算上沈秋滿打滿算也就六個人。
后院最后一排三間正房被作為沈秋與林安安的專屬區(qū)域。中間是客廳,左邊是臥房,右邊則暫時讓溪兒使用,方便伺候兩人。
沈林兩親家則是左右兩廂各自挑了一個房間使用。老劉則是被安排在前院門房處,暫時兼任起門房的任務(wù)。
由于匆忙之間搬家,并沒有時間自己做飯。初步安放行禮以后,沈南便叫上所有人去酒樓吃飯。
即是為了慶賀沈秋的會試及第,也是慶祝時隔一年的家庭團聚。所以沈南選擇了主街上生意最好的興隆酒樓上大擺一桌。
酒足飯飽之時,沈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本子交給沈秋,并說道:“這里面的東西你好好看看,這以后都是要還的。”
沈秋狐疑的接過本子,打開一看。
原來是縣里那些豪紳大戶們的饋贈。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些豪紳可真舍得出手,本子最后統(tǒng)計是近五千兩的白銀。
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沈秋驚詫的看著沈南:“全收了?”
“收了,干嘛不收。不要白不要。”沈南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同是讀書人,林滄水覺得自己懂沈秋的想法,于是開解道:“文豐,這是各地慣例,別說是進士,就是我這樣的舉人,當初也收了不少饋贈。他們也別無他意,就是給自己接個善緣?!?p> 其實沈秋不是這個意思,他可不是什么視金錢如糞土的書呆子。他可太知道錢的用處了,他之所以這么問,只是第一次被人送錢,主觀上有點接受不了。再說了他也明白,這世上那有什么只送錢不讓你辦事的好事,只是時機沒到罷了。
沈南接著說道:“這錢我一分沒動,換成銀票,讓你媳婦收起來了?!?p> 本來沈秋還擔心自己這個便宜老爹收了錢,只是讓自己知道這么一個事,錢全自己私吞了。
不過沈南這么一說,倒讓沈秋有點覺得自己小人之心了。
此時林安安略微不好意思的抬頭看向沈秋說道:“我沒管過這么多錢,是想讓爹拿著,不過爹怎么說也不同意,我實在沒辦法才拿著的?!?p> 沈南笑道:“這有什么?你是我沈家的媳婦,將來整個沈家都得你來管,現(xiàn)在只是管你們自己的錢,怕啥?!?p> 看見林安安那不安的眼神,沈秋支持道:“爹讓你管,你就管著吧。”
得到沈秋的支持,林安安輕輕點頭“嗯”了一聲。幾人都能看的出來,這時的林安安才真正接受了這份差事。
沈秋突然覺得,生在有錢人家庭,真的挺舒服,用一句流行話來說,那是可以少奮斗幾十年。
回到家之后,林安安變得最為忙碌。沈秋親眼見到了古代女子的婦德是什么。
一邊是公公,一邊是父親,還有一邊是夫君。
如今人手不足,所有的鋪床裝被子的雜活都落在了林安安與溪兒身上。
在院子里陪著兩位便宜“爹”,看著兩女出出進進忙碌的模樣。
沈秋坐不住了,他本身就是那種別人干活,自己坐不住的人。二十一世紀女權(quán)的上升,外加上前女友們的精心培養(yǎng)。如今看見兩女忙來忙去,深入骨髓的一點恐懼感涌上心頭,他那里還坐得住。
趕忙起身抱起一床棉被就跟了進去。
沈秋抱著棉被進入房間,讓里面正在裝被套的兩女非常意外?;ハ嗫戳艘谎酆螅职舶糙s忙開口讓沈秋出去陪兩位長輩,說自己和溪兒很快就能弄好。
林安安還好,起碼有一六五的個子,溪兒在沈秋看來怕是連一六零都沒有,她們兩人裝被套自然效率慢的多。
原先的正主沈秋或許真的是沒干過什么活,但如今的沈秋不一樣。小時候讀書住校這些活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干的,對裝被套這種事已經(jīng)有了獨家竅門。
讓溪兒出來后,沈秋接上了她的工作。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小丫頭居然捂嘴偷笑了起來,當然沈秋并不知道原因。
此刻的沈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征服被套上。原本的主力林安安也慢慢退居二線,變成了副手。
兩女嘴巴張的老大,看著沈秋一頓抖來抖去的抄作后,很短的時間就將被套裝好,感到驚訝不已。
這時沈秋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好像太熟練了,于是趕忙解釋說是這幾個月一個人住練出來的。
從兩人的表情來看,好像是相信了沈秋所說。
三人轉(zhuǎn)場去另一個房間的同時,途中被林滄水發(fā)現(xiàn)。
沈秋這岳父讀了一輩子的圣賢書,大男子主義十足,怎么能容得下自己這進士女婿干這種有辱斯文的雜活。
就要出聲制止沈秋的行為,不過被沈南打斷道:“小兩口的事情,沒必要分的那么清,愿意做就做?!?p> 溪兒聽到這話,不停地掩口偷笑。林安安與沈秋兩人卻同時臉上發(fā)燙起來。沈秋自己都奇怪,怎的自己居然還會臉紅了?
收拾好房間后,老劉也將燒好的洗腳拎了過來。林安安帶著溪兒將洗腳水及換洗鞋襪都給兩位長輩擺放好,這時才有了片刻停歇。
兩位“爹”回房后,沈秋卻開始座在石桌旁發(fā)呆了。此刻連座在旁邊歇氣的林安安他都顧及不上。
現(xiàn)在有點頭痛,他可不是那種亂來的人。但如今這擺在自己眼前的局面有點復雜,旁邊這女人已經(jīng)是自己老婆了,可此沈秋非彼沈秋啊,怎么辦呢?
過了些時間,林安安也回房去了。
沈南感覺到兒子還坐在院子里,于是披上衣服就走了出來。
“都這么晚了,還不想睡?”
沈秋看了沈南一眼,陪笑道:“有些問題想不明白,想在待會。”
“呵呵。”
不料沈南卻是會心一笑,在兒子旁邊坐下。
“想事情?小兔崽子這是誆你爹呢?”
被人說中動機,沈秋趕忙一臉堆笑,想要蒙混過關(guān)。不過迎接他的卻是“便宜爹”的勃然變色。
“還有臉笑,給我回去。”
沈南伸手指著主廳的房間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