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5點,房間外剛剛亮起一點朦朧,楚閻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臉興奮地看著淡淡發(fā)亮的右手食指指尖。
他成功了!
雖然有著武君的經(jīng)驗,但鍛體階段就成功錘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理論畢竟只是理論而已,他原以為歸源境的靈力強(qiáng)度會比較難以掌控,沒想到狂暴程度也有限。
至少沒有超出他的極限。
食指沒有亮上太久,隨著靈力強(qiáng)度的散去,光芒也慢慢收斂了進(jìn)去,楚閻對著自己的木頭床沿狠狠一戳,食指生生戳進(jìn)去了半截。
如果不是因為身體素質(zhì)仍然只是鍛體期的話,這一下足以直接將指頭整個沒入。
“看來強(qiáng)度是夠了。”楚閻拔出手指,拂去上面的木肉渣,原本想耐心地等等,他卻忽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是17歲的那個春天的話,自己每個星期一似乎都會有點麻煩啊……
想到這里,楚閻隨手抄起一顆小時候的玻璃彈珠,忙碌了起來。
俗話說一日之計在于晨,楚閻就讀的武連城第三武道學(xué)院每天早上7點就會上課,每天六點母親邵露就會把豐盛的早餐端上桌。
楚閻剛下樓,就見到楚瑤坐在餐桌面前一臉幽怨地看著他,嘴里嚼著的油條就仿佛他的血肉一樣。
“給你看漫畫你就這么報答我啊?!背愖哌^楚瑤身邊,下意識揉了揉她的腦袋,若有所指地說道。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楚瑤一大早就怨氣十足,但楚閻知道應(yīng)該是昨天晚上血液爆裂的聲音被楚瑤聽到了,樓層之間有隔音,他倆房間之間可沒有。
楚瑤氣得腮幫子都大了,自己這個臭哥哥又拿漫畫來賭自己的嘴,昨天實在是睡不著,楚瑤難得地吐納了一晚上靈力,雖然沒有耽誤休息,但還是失去了她最寶貴的睡眠??!
“下午一根‘大王’。”見妹妹還沒消氣,楚閻偷偷說道,這是楚瑤最喜歡的冰激凌牌子,但老媽邵露平時不準(zhǔn)她吃太多零食,只有周末才允許吃上一根。
這話說完,楚瑤氣鼓鼓的腮幫子果然癟了下去,再一次開始了自己的胡吃海塞之旅。
楚瑤和楚閻只差了三歲,都是長身體的時候,再加上靈力在煉身階段根本不足以提供身體的養(yǎng)分,武者鍛體需要大量的能量,所以早餐做得有魚有肉,極為豐富。
楚閻昨晚因為心急錘骨的事情,吃的不多,此時已經(jīng)稍微適應(yīng)了這種和平的生活,也毫不客氣地大吃大喝起來,見主位空著,順嘴問道:“老爸呢?”
“他三天沒睡覺了,現(xiàn)在還在休息,”邵露給兄妹倆一人倒了一瓶牛奶,坐下說道:“閻閻,爸爸今天下午臨時又要去送信,昨晚上你們沒說上幾句話,他有點失落,下次爸爸回來你多陪他說說話吧?!?p> 雖然楚陽云表面上看起來沒什么,但邵露的心思還是敏感些。
“嗯。”楚閻淡淡地嗯了一聲,低下頭藏起來自己微微有些濕潤的眼睛。
上輩子親人的死亡給他帶來了太多的悲傷,成為武君這么多年,他早就下意識將這段記憶封存了起來,不是他變得軟弱了,而是現(xiàn)在的幸福實在是太真實了……
“我不會再讓你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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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楚閻拿著文化課本和武具出了門,雖然自己已經(jīng)專為最為純粹的術(shù)武者,但一個鍛體期術(shù)武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能不用就不用,表面上他還是一個練習(xí)拳腳的雜牌武者。
跟著學(xué)生潮走到離學(xué)校一公里的街道上,楚閻脫離了人流,鉆進(jìn)了一條小巷子里。
這里名叫灰街,是第三武道學(xué)院外的一條灰色地帶,充斥著沒有食品安全證的店鋪,游戲廳,黑社會,因為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這里的混混大多也都是鍛體境高低的低級武者,現(xiàn)實世界難以管理,武者世界也懶得管。
“喲,這不是我們楚少嘛,來得挺早啊。”
楚閻循著記憶走近了一家半露天的攤位,一個染著黃毛的小混混一臉揶揄地叫出聲來。
“你老大呢?”楚閻笑呵呵地說道。
黃毛一愣,在他的記憶里這個第三武道學(xué)院的弱雞學(xué)生平常見到他們跟鵪鶉預(yù)見鷹一樣,一個屁都不敢放,怎么今天這么大大咧咧?
“你敢這么跟我說話?”小黃毛氣得從半靠的柜臺上直起身來。
“不然怎么說話?”楚閻似乎是存心氣他,依舊笑呵呵地說道。
“嘿你小子!”小黃毛眉毛都?xì)馔崃?,雖然眼前這是個武道學(xué)院的學(xué)生,但只是個高三還是鍛體境的弱雞,連血都沒見過敢在他面前這么囂張!
“別丟人。”正當(dāng)小黃毛準(zhǔn)備動手,昏暗的鋪子里突然傳出了一個聲音。
楚閻立即發(fā)現(xiàn)了說話之人,一個背對他坐著喝湯的大漢。
“黃肅對吧。”楚閻轉(zhuǎn)過頭去,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這人同樣也是第三武道學(xué)院的高三學(xué)生,錘骨境。
不知道為什么,一個高三就能達(dá)到錘骨境的少年強(qiáng)者會進(jìn)入灰街,帶著一群小混混以勒索普通學(xué)生為樂,他身份并不神秘,甚至說有一半的學(xué)生都知道他,這也代表著有一半學(xué)生都遭遇過他的勒索。
而楚閻當(dāng)時是最懦弱的那個,同時也是被勒索得最狠的那個,每周一百塊是當(dāng)時他幾乎所有的零花錢,自從上高三被訛上后就再也沒消停過。
這也就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小麻煩。
“這么硬氣?”黃肅也有點吃驚楚閻的態(tài)度,不過一個鍛體期的小家伙能有什么能耐?更不用說是個長在溫室里,連血都沒見過的生瓜蛋子,隨即說道:“錢帶來了沒有?”
“帶來了,”楚閻從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張嶄新的100元鈔票,朝著他晃了晃,說道:“想要自己過來拿。”
楚閻的這一舉動可謂是囂張至極,甚至有一點點挑釁的意味,這倒差點把黃肅氣笑了,畢竟是面對一個鍛體期的菜鳥,他倒不至于生氣,對著黃毛努了努頭。
小黃毛示意,一下子活泛了起來,從兜里掏出了一把精鐵蝴蝶刀,耍了個花刀握在手里,朝著楚閻走來,邊走邊猙獰地說道:“你把你爺爺我給惹火了,今天光給錢也不頂用,老子非得給你身上開個洞不可。”
楚閻不閃不避,依舊那副樂呵呵的樣子,小黃毛越看越氣,一把準(zhǔn)備搶過他伸出來的100塊鈔票,可那一頭仍然被死死的攥住。
“嗬,不吃點苦頭不知道好歹了!”小黃毛也是個經(jīng)常在灰街混的主,握著刀的手立刻就往楚閻的腰眼刺了過來,這一下要是刺中了,雖然不至于傷及性命,但醫(yī)院肯定得住上幾天。
可刀還沒刺上,自己的手腕卻楚閻握住,小黃毛的臉抽搐了幾下,他還真沒見過這么囂張的主!
楚閻的力量不大,說到底他也才是個鍛體期的菜鳥,甚至比小黃毛還差點,小黃毛也感受到了這一點,剛想用力,楚閻卻忽然湊到他的耳邊,輕輕說道:“刺這有點不合適了吧?”
小黃毛還沒晃過神來,楚閻已經(jīng)抓著他的刀架在了自己的頸側(cè),絲毫不在意那鋒利的刀鋒,反倒咧嘴笑了起來:“來,刺這,頸部右側(cè)總動脈,輕輕割傷就能造成大出血,3分鐘之內(nèi)一個鍛體期武者的血也能流干?!?p> 說完,他放下了手,靜靜地看著小黃毛。
小黃毛握刀的手有點抖,楚閻的皮膚白嫩纖細(xì),輕輕一割就能割開,可他卻不敢動手。
往人身上不是要害的地方捅上幾刀他不怕,可這是一刀下去就是一條人命?。?p> 按理說以混混的思維,熱血上來誰還管他是不是一條人命,可楚閻實在太冷靜了,刀被架在脖子上眼睛都不眨一下,舒展的五官甚至看不出一點緊張,這帶得黃毛也不由得冷靜下來。
殺人他不是不敢,可為了區(qū)區(qū)100塊就做掉一個人,他又不是什么殺人狂魔!
猶豫了半天的黃毛最后還是憤怒占據(jù)了上風(fēng),不敢割你動脈我還不敢捅你兩刀嗎!
這么想著,收回刀就又要動手。
可楚閻早就有準(zhǔn)備,他放下的手早就背在了身后,在黃毛反應(yīng)過來的瞬間,手指上已經(jīng)亮起了半片術(shù)法紋路。
這是他從一個中級幻境術(shù)法中拆出來的半片紋路,在一般術(shù)武者看來每一個術(shù)法紋路是完美無瑕的整體,可在楚閻的眼中,只要補(bǔ)全缺失的激發(fā)紋路就能輕松達(dá)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剎那間,整條灰街變得白茫茫一片,黃毛這一刀也刺進(jìn)了空氣。
雜物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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