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我做了什么導致事情發(fā)生了改變?”楚閻第一次連表面的平靜都偽裝不了,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雖然說起這次莫名其妙的重生他一萬個不愿因,可如今最大的依仗除了武君的知識外,就是曾經的記憶!
有了這些記憶,他事事都能比江雪嵐先行一步,這才是他自信有朝一日能殺掉江雪嵐的依仗!
“楚閻,你臉色怎么不對,是哪不舒服嗎?”柳穎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作為班主任她有義務對學生負責,關切地問道。
“早上吃壞肚子了,想去保健室休息一下?!背愲S便扯了個謊對付過去。
“去吧,用不用叫個同學陪你一起去?”柳穎沒有生疑,畢竟楚閻只是一個鍛體境的低級武者而已,雖然已經和普通人有別,卻也有限,普通人吃快了導致的胃疼他們同樣也會得,或者說,由于需要大量的能量,鍛體境的武者不注意的話更容易肚子疼。
楚閻擺了擺手,獨自走了出去,他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坐在保健室的床上,楚閻思索了很久,不管江雪嵐是被紫陽府看中還是點仙閣看中,這都將加速她的成長速度,一旦開始尋找自己的道,楚閻就再也殺不了江雪嵐,他不能再按照之前的想法好好隱藏自己,等到合適的時候再一舉誅殺江雪嵐,他必須開始和時間賽跑!
可為什么記憶出現了偏差?
思前想后,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昨天晚上自己錘煉手指骨和皮膚這一點。
僅僅這一點點小小的微風,就能引起劇烈的風暴!
如果問楚閻是否相信命運,楚閻會肯定的點點頭,正如他一如既往地相信術法的潛能沒有極限。
哪怕現在他和江雪嵐并不相識,可未來兩人的命運如同雜亂的麻線一般交織在一起,現在的變化肯定是由他導致,而楚閻未來還會做更多年少的他不會去做的事,乃至保下自己必死的親人,這一定會導致未來更大的巨變。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趁著這股變化還沒有劇烈到他完全無法掌控的時候,充分利用自己的記憶和手段,在江雪嵐還沒成長到不可控制地步時超過她!
想到這里,楚閻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看了看那節(jié)被錘煉過的指節(jié),他不能在隱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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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休息到中午,楚閻才回到了教師,學校的武道課和文化課都太基礎,就算他不擅長體術和器術,也遠比學校的課程理解更深。
“楚閻你沒事吧?一起吃個飯去?”同桌崔擇見他回來,關心地問了一聲。
楚閻卻搖了搖頭說道:“回家吃?!?p> 崔擇算得上是他學生時代的朋友之一,但他要走的路注定是一條充滿黑暗的道路,他不想把崔擇也搭進來,所以故意表現出疏遠的樣子。
“好吧,那我先去吃飯了?!贝迵褚矝]在意,楚閻和他一樣都沒什么天賦,高三的鍛體期任誰都知道未來沒什么希望了,都會明顯有一段失落期,只不過他還想好好再拼一把。
和崔擇在校門口分開,楚閻卻沒有向家的方向走去,反倒一閃身再次進了灰街。
低調地行走在灰街盤根錯節(jié)的小巷內,楚閻仔細尋找著自己的目標,雖然白天他大鬧了一番,但剛開始他便隱藏進了白霧之中,對他有印象的只有黃肅一人而已。
找了差不多十分鐘,楚閻忽然聽到旁邊的店鋪有吵架的聲音,接著一張桌子從昏暗的店鋪內飛了出來,擦著楚閻的臉砸在背后的墻上,摔得粉碎,一大多骰子咕嚕嚕滾到了他的腳邊。
“老家伙,你這是記吃不記打啊,還不把錢交出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楚閻仔細一看,早晨拿著蝴蝶刀要挾他的黃毛正將一個滿臉胡茬的中年人頂在墻上,比劃著手里的刀。
“我,我真沒錢,我就是來看個熱鬧的?!敝心耆丝迒手?,一臉無辜地喊道。
黃毛將蝴蝶刀架在他脖子上,呸了一聲,罵道:“他娘的,看熱鬧你剛才喊得那么興奮干嘛,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贏錢了啊?!?p> 可無論他怎么威脅,中年人仍然一副我沒錢的樣子。
另一個藏在陰影里的人似乎失去了耐心,忽然抬起腳一腳將那個賭徒蹬飛,慢慢地走了出來,正是早上和楚閻交鋒的黃肅!
“看來你不吃點苦頭是不會說真話了?!秉S肅嘴上念叨著,腳下絲毫不留情,一腳一腳踩在中年賭徒的身上,甚至往他腦袋上踹了幾腳。
不過明顯沒使上勁,黃肅也不敢鬧出人命,一個錘骨境的武者要是全力踩下去,這個中年賭徒的腦袋會毫無抵抗地被直接踩爆。
可是折磨了一會,中年人縮在地上,仍然哭喊著自己沒錢,黃肅覺得有些沒勁,剛停手,一眼便看見了站在店門口的楚閻。
“你來干什么?”黃肅腦子一熱,攥起拳頭往前走了幾步,他還從來沒在哪個學生身上吃過這么大的癟,可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他還有把柄握在楚閻手上,這時候這個小子來找他絕對有后手,冷靜下來后他遠遠地對楚閻喊道:“這老混蛋為了賭錢早上剛賣了親生閨女,我搶他你可別又找什么正義使者的幌子來攪了我的好事,不然就算你有證據,我照樣讓你走不出灰街!”
楚閻無奈地搖了搖頭,先不說他這趟來灰街黃肅就是他的目標,光是看他搶這中年賭徒的樣子就讓楚閻感到無語,這個壞人當得也太失敗了,一時間手竟然癢了起來。
“你放心,你搶這種渣滓我絕對不攔著,不過手段有點太低級了?!背惵叩近S肅的身邊,表明自己并沒有敵意。
黃肅皺了皺眉,從早上那出戲開始他就知道楚閻膽子真的很大,可真要鬧出人命了,他也逃不了干系,不禁說道:“灰街雖然亂,但最好還是別弄出人命……”
“那可就不好說了,你說是不是啊?”楚閻揶揄地開口問了一句中年賭徒,對旁邊的黃毛說道:“借刀用一用。”
中年賭徒臉都綠了,看兩人的對話他本來以為自己今天能逃過一劫,沒想到原來只是兩個人揍自己,現在變成了三個!
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把閃著寒光的蝴蝶刀直挺挺地插進了他的手腕,鮮血瞬間飆射出來,這一刀力量之大甚至將他的手腕釘在了地上!
“?。。。?!嗚嗚……”中年人立刻嚎叫了起來,可剛喊到一半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噓,別鬧?!背愑H和地笑道,任由中年賭徒痛得在地上不斷掙扎,卻死死叫不出聲,他一個爛賭的渣滓力氣怎么可能比上一個正兒八經的鍛體期武者呢?
黃肅就這么看著中年賭鬼在地上不斷翻滾,不斷掙扎,直到慢慢消停下來,他看得出來楚閻那一刀剛好擦過了手腕處的所有重要神經和主要血管,硬要說也只是皮外傷而已,中年人只是太害怕了。
可架不住楚閻全程不斷像哄小孩一樣輕聲安慰,臉上還掛著一抹微笑,仿佛在享受著一刻!
等到中年人終于不再撲騰,楚閻卻沒有放開中年賭徒的嘴,反倒一手捂嘴一手反握他的腦袋,將他提了起來。
傷口撕扯的疼痛讓中年賭徒又想掙扎,可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恐懼讓他整個身子都軟了。
“往這看,”楚閻硬生生掰過他的腦袋,讓他直視自己鮮血淋漓的傷口,淡淡地說道:“刀口往下一厘米,是你的手筋,一旦挑斷,別說擲骰子,今后你的手再也拿不起任何超過一公斤的東西,我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告訴我你的賭資在哪,不然后果很嚴重?!?p> “會死人的喲?!?p> 說完,他直接一腳踩在蝴蝶刀側面,一旦用力,不說挑斷手筋,將整只手切下來也不是不可能。
“1”
“2”
“我說我說!”中年人發(fā)出了悶悶的聲音,眼淚鼻涕全都流了下來,這個少年他不是人,是活生生的惡魔?。?p> “早說不就好了?”楚閻拍了拍他的腦袋,接著干脆地挑斷了他的手筋,接著將沾滿血漬的刀往黃毛的方向一扔,對著一臉不可置信的黃肅說道:“既然知道賭資在哪了,還不趕快去拿?這里人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