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悅鑫與方烈出生在兩個家庭環(huán)境迥異的家庭,他們的父親雖都是常年在外奔波的商販,但他們的母親卻是一個勤懇的花匠與一個賢淑的大家閨秀。
這兩家的故事開始于一個午后,那日方烈的母親帶著方烈來到晁悅鑫家的花店買花,準備作為方烈外婆的誕辰禮。
方烈的外婆喜歡花,而就在雙方進行友好交談,商量哪一種花比較適合他外婆時,他卻偷偷一個人跑到了花店旁的小巷里,將那只小貓抱了起來。
這只貓是晁悅鑫家的,且為晁悅鑫最喜愛,當時他正因找不到小貓而著急,這邊一轉角便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方烈。
其實方烈也不想鬼鬼祟祟,只是因為他家不準他養(yǎng)毛茸茸的動物,而他又很喜歡這些毛茸茸的小家伙,這才打算偷摸著把這只小貓給藏在衣服里帶回家。
哪知這一幕卻被晁悅鑫看見了,于是他立馬就沖了上去,一把推開了方烈,并且將方烈懷中的小貓給搶了回來。
這方烈一見晁悅鑫這二話不說上來就搶就推,瞬間憤怒了,加上這二人此時還是孩童,調皮的緊,于是很快便扭打在一起。
打斗的聲音引來了雙方家長,在拉開扭打的二人后,他們各自向兩個孩子打探事情經過。
只言片語一番,家長們頓時明了這其中誤會,于是各自扯著家里的毛孩就當面道歉。
雙方家長見到這兩孩子互相道歉后,以為矛盾解開,可誰知這一次的初見卻在晁悅鑫心中扎下一個根,而這個根,也是日后方烈晁悅鑫鬧翻的主要原因。
于是,在整個劇情沒有到達高潮之前的那段時間里,晁悅鑫與方烈從開始認知時的拳腳相向,慢慢變成了無話不談。
這些友誼的時光,讓他們像是一對至親兄弟,甚至每天夜里,二人都會偷偷溜出家門,并來到某個山頂上切磋‘牌藝’。
這二人從小就興趣相投,方烈是因為他母親本身就是一名詭牌師,而晁悅鑫則是因為偶然在星幕中看到了當時萬妖隊的比賽,那些華麗且刺激到心跳加速的比賽畫面令他難忘,于是他也就喜歡上了詭牌。
在二人切磋牌藝的戰(zhàn)績中,方烈原本還是占據(jù)上風的,畢竟他的血脈中有些方面的天賦。
那時他還總是會在贏了以后安慰晁悅鑫。
之后,方烈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逐漸不再以強勢的勁頭占據(jù)上風了,甚至有些時候,晁悅鑫還會勉強勝過他。
一開始方烈還以為是晁悅鑫運氣好,但很快他便發(fā)現(xiàn),晁悅鑫這好運的次數(shù)也太多了吧。
于是他開始觀察打探,終于在某個深夜里發(fā)現(xiàn)了晁悅鑫變得好運的秘密。
勤奮,加上蠻不講理的執(zhí)拗。
晁悅鑫是執(zhí)拗的,至少在他方烈還未決裂之前是這樣。
那時的他就已經養(yǎng)成了一個永不服輸?shù)挠職猓呐掠謺r會懊惱,有時會垂頭喪氣,但他總能在最短的時間里重新打起精神,然后一次次向著曾經已經走錯的路發(fā)起沖擊。
這是一種盲目的,毫無理由的信仰,人們或許將其稱之為迷信,但晁悅鑫卻從不在乎,他將那些話全都當成耳旁風,而后便接著繼續(xù)在這種迷信中探索著,執(zhí)著著。
終于他的執(zhí)著似乎起到了作用,就在他無數(shù)次經歷失敗與嘗試后,他終于在這條迷信的道路上找到了一條只屬于他自己的‘蹊徑’。
盡管這條新開辟的小徑此時還從未有人走過,且整條路上亦皆是荊棘,但晁悅鑫卻就是這般,毅然決然的相信著這條小徑的未來。
而后就像方烈經歷過的那些,晁悅鑫自己開辟的這條小徑終于第一次展露了它的獠牙,且逐漸變得頻繁可怕。
方烈發(fā)現(xiàn)了這些可怕,同時也反思著這些可怕為什么會發(fā)生,而后他也逐漸擁有了屬于自己的小徑。
就這樣,二人在一次次的對局中互相激勵,互相成長。
兩顆勃然大物正在悄然發(fā)芽,他們開始憧憬未來,開始對職業(yè)賽場有了無比的渴望。
于是,少時的他們曾在一次對決平局后許下夢想,說有朝一日一定要與對方一同登上那個舞臺,而后一起站在那片舞臺的最高處。
可造化弄人,就在一次學堂招生中,因為妒忌與私欲的作祟,方烈做了一件極其卑劣的事情——他把晁悅鑫的試卷與自己的試卷調換了。
是的,這就是晁悅鑫為什么說他是小偷的原因。
那一次關于詭牌一科理論的測試,晁悅鑫原本是最為突出且一定會被南嘉學堂收錄的,可方烈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卻偷偷替換了試卷。
而這也相當于他把晁悅鑫進入南嘉的名額給偷去了。
當時晁悅鑫還滿心期待的等著南嘉學院發(fā)來的邀請函,最后卻沒想到卻是方烈被南嘉收錄了去。
本來晁悅鑫對方烈被南嘉收錄的事情并無意外,畢竟他知道方烈的實力,知道方烈雖然理論方面成績是比他差一點,卻也差不到哪里去。
但他意外的是自己竟然沒有被南嘉錄取,于是私下去打聽,才輾轉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試卷被方烈掉包這件事。
晁悅鑫當時氣憤極了,上門找方烈討說法,卻被方烈的父親當成無理取鬧的小孩而教訓了一通。
那晁悅鑫的父親得知此事,更是火上澆油,結果就這樣,兩家關系從一開始的要好,從此變得互相都不待見。
而這就是晁悅鑫與方烈故事的前因后果,至于鬼上身這張牌,則是當時他兩許下夢想時討論得最多的一張牌。
如此,晁悅鑫才在見到方烈鬼化后產生了一剎那的驚疑。
晁悅鑫吃驚的是這方烈竟然已經擁有了鬼上身,而他疑惑的是這方烈的鬼上身怎么會只有丁級。
詭牌師修煉的詭牌具有定向結構上限,這是詭牌師修煉的最主要課程,根據(jù)對結構上限的理解深度,詭牌師才有了階位。
而也正因如此,詭牌也才會有等級分別。
詭牌空間源于物質世界的分子空間,不同物質的組成分子其內部結構皆由不同。
這里的結構包括分子的種類,以及其排列順序。
這就像旁白所在世界的某種理論,同樣的碳基生物,它們內部碳原子的排列方式與數(shù)量不同,那么這兩個生物種類也就不同。
這些排列皆有定量規(guī)律,而這就是所謂結構上限。
詭牌師就是致力于研究這些分子結構,并將其利用起來。
或照貓畫虎,或重新定義。
可不管怎樣,每個物質的內部結構都是獨一無二且固定的,想要完全復制出一個與之相似卻又突破固定上(下)限的同個物質,這種理論上可能但實際卻根本無法做到。
只要其中那些固定的排列更改,那么這個物質便再不是之前那個物質,而是一個新的物質。
據(jù)晁悅鑫所知,鬼上身乃是一張丙級詭牌,就如今大師境界的方烈,是無論如何無法使用的,也更不可能讓其降級變成丁級。
“這哪是什么鬼上身,這不過只是‘扮鬼’而已?!本驮陉藧傱芜€在思考其緣由時,梁生卻不知何時已經與他并肩。
晁悅鑫被突然出現(xiàn)的梁生給嚇得沒一屁股坐到地上,但他在聽完梁生的話語后,又不得不疑惑一句:“什么是扮鬼?”
梁生語氣依舊冷冰冰,不過好歹解釋了清楚:“扮鬼是異空組中一張最難見到的使用牌,效果的確有點像鬼上身,但卻并非鬼上身那種完全鬼化,而只是部分鬼化。”
晁悅鑫聽罷點了點頭,他知道梁生言中之意。
所謂完全鬼化,是指渾身上下皆是鬼軀。
傳說中鬼之軀陰毒無比,寒徹骨髓,哪怕距離千里,人們也能清晰感受到那種陰寒之氣,稍觸之,便會立刻化作冰雕。
至于半鬼化,只是具有鬼的外形,那并非鬼軀,而是長得像鬼,這便是所謂扮演。
于是晁悅鑫也明白了,這便是這張牌扮鬼一詞的由來。
扮鬼,扮鬼,既然只是扮的,那么它的力量自然也就是虛的。
可晁悅鑫再回頭看向被方烈一棒打飛的鄞悠,心中頓時又有些不懂了,他怎么看都不覺得這其中有半點虛。
于是晁悅鑫再次將目光轉向梁生。
梁生卻沒再解釋,此時他也正低頭思索著,很快,他的眉目才緩緩展開。
“有意思,竟然能想到用這種辦法令虛化實。”
晁悅鑫聽到梁生自言自語了一句,這還傻傻等著繼續(xù)聽解釋呢,誰知這梁生在拋下這句話后,身上銀光一閃,而后便整個人沖了出去。
套裝傍身,梁生此時仿佛銀鎧將軍,手中緊握的長槍槍頭藍芒一閃。
一道龍影浮現(xiàn),盤旋槍身。
而后一聲咆哮起,那龍影便于長槍合二為一。
梁生大喝,雙手握槍改為投擲,右手向后仰起,經過一番蓄力后,用力投出。
與龍影合二為一的長槍此時真如一條氣勢澎湃的神龍,嘴旁長須伴著風擺動,身下五爪鋒利奪目,眼中尖銳的光芒足以洞徹天地萬物。
三法教·道·真龍意!
方烈一棒拍飛鄞悠后,本想繼續(xù)追著上去攻擊,這邊忽聞身后動靜,立即又轉身迎接。
那真龍張著血盆大口,威風凜凜,方烈見過后心中卻沒有懼怕,他只將四只鬼手中的一只握著大刀的手舉起,而后就這般向著那長龍的龍身截了去。
真龍見方烈一刀截斬而來,非但不避,前沖的勢頭卻更加幾分。
隨著哐當一聲響,真龍一口叼中了那鬼手握著的刀柄,而后渾身一震,便化作了泡影。
真龍意的一擊之力結束后,它重新從槍身脫離化作一張詭牌,隨后梁生手一招,它便再次化作元能被梁生納入體內。
收了真龍意,梁生順勢將反彈回的長槍一把抓到手中,緊接著借著前沖的力繼續(xù)朝方烈的鬼身刺去。
方烈那只握刀之手被震得酸麻,想來暫時再無法使用,于是他也只好換了只拿斧的手,迎上梁生突刺而來的槍頭。
哐當?shù)穆曇粼俅蝹鏖_,這次方烈手中的大斧蕩開了長槍,還沒等長槍再次回彈,他便又是一記橫劈對著長槍的槍身而去。
梁生見狀,趕忙將長槍扯回,隨后雙手一晃,這長槍就這般在空中打起了轉。
方烈一擊橫劈終究落了空,但他卻沒氣餒,一道灰藍色光芒閃過他拿斧的手后,他那斧頭卻不知何時又回到了方才劈向長槍前的狀態(tài)。
異空控制系詭牌,回溯。
這一張回溯打出,不僅是方烈手上的斧頭回到了之前狀態(tài),就連梁生手中的槍,也都回到了第一次咬中他大刀時的位置。
震動再次傳來,這次方烈卻要做好準備,只見他大斧急下,在長槍還未彈回梁生手中之前就已經將其劈斷。
梁生望著自己的長槍被方烈劈斷,眼中卻看不到半點心疼。
一紅一白兩張詭牌相繼出現(xiàn)在梁生手中,當牌封褪去,這洞穴忽然轟鳴聲大作。
夏意院·風沙。
秋地界·落穗。
風沙與落穗配合效果:范圍內所有物體回到最初狀態(tài)。
塵歸塵,土歸土。
隨著轟鳴聲越來越大,這里的空間終于發(fā)生異變。
轉瞬之間,這洞穴中的所有人,再次回到了掉落洞穴前的位置。
……
雪地上,徐嬌嬌與張丌再次擁抱到了一起。
“咳咳!”
忽然一個咳嗽聲從他們不遠處傳來。
兩人聽到這咳嗽聲,立馬又放開了彼此,轉頭看向正欲走來的晁悅鑫。
“哈哈?!比讼嘁曇谎郏眯β暰徑鈱擂?。
然后,張丌開口問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怎么又回到這兒了?”
晁悅鑫摸了摸下巴,有些不太確定的道:“好像是因為風沙與落穗這套詭牌組合打出的回流效果。”
晁悅鑫說完,又給二人解釋了一下什么是風沙與落穗,而什么又是詭牌組合與回流效果。
“哦,原來是這樣?!倍寺犕杲忉層行┿露隗@嘆晁悅鑫這詭牌理論方面的造詣后,又驚訝這詭牌竟然還有這么多新奇名堂。
“話說回來,我們怎么會來到這個望雪幻境的,還有,究竟又是誰把我們弄進來的呢?”說完眼下,徐嬌嬌又將問題拋回到之前沒來得及討論的這方面。
“我想,這應該是梁老師給我們的踐行禮物?!标藧傱蔚挂膊槐?,他知道一旦進入避暑節(jié),他們就將迎來梁雨飛的特訓,此時突然中了詭牌幻境,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梁雨飛。
“踐行?”聽完晁悅鑫的話,徐嬌嬌二人卻還有些發(fā)蒙,“踐什么行?”
這晁悅鑫就無語,合著這兩人是完全搞不清狀況呢。
突然間,他再次對他的隊員產生了濃厚的疑慮。
就這么些家伙,他們金云真的能走到與云峰在賽場交手的那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