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煉諾養(yǎng)傷養(yǎng)了不久,特木爾就帶著幾只羚羊來訪了。
阿煉諾一看羚羊上的箭傷就知道,這是被她射過的母羚羊,再一看后面跟著的三小只,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母羚羊的孩子了。
阿煉諾瞪著母羚羊,而母羚羊好像察覺到阿煉諾的目光一般,驚恐的躲開。
呵,不愧是她射過的羊,果然對她記憶深刻,現(xiàn)在都還在怕她。
特木爾看看阿煉諾包扎好的胳膊,提問:“你姐姐呢?”
“一來就找我姐姐,莫非你們真有什么奸情?”阿煉諾一臉戲謔的樣子。
這女人……只會氣他,特木爾強忍怒氣,裝作很平靜地回答:“不,我只是想要與她放生那日我們從……”說著他瞄了阿煉諾一眼,“從你這大惡人手里救來的羚羊?!?p> 特木爾只是想逗逗她,看她臉色越來越臭,特木爾心情突然大好,忍不住哈哈大笑:“順便,我也是來看看你的傷勢如何了?!?p> 此言一出,阿煉諾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氣似乎消了一消,她看著特木爾嘻嘻一笑:“還算有點良心。”
這時阿煉楓正從帳篷里出來,看到特木爾她有些欣喜:“呀,特木爾,你來了?!?p> 特木爾爽朗一笑:“是的,我來了?!?p> 倆人就是寒暄一般地打了個招呼,不知怎的,都再無下言。
大概這就是青年男女初墜愛河前帶有的羞怯吧。
特木爾還低頭撓了撓腦袋。
這時的阿煉諾不合時宜地拍了拍特木爾的肩膀:“喂,我們兩個去納蘭湖玩玩?”
“就……我們兩個嗎?”特木爾突然有些愣神。
一旁的阿煉楓失落地低下頭。
阿煉諾語氣輕蔑:“呵,不然呢,帶上這個賤婢嗎?”
“她是你姐姐,與你應(yīng)該平起平坐,算什么賤婢!”特木爾護著阿煉楓,還推了阿煉諾一把。
阿煉諾也不知為什么,或許是被寵壞了吧,那時她居然覺得莫名其妙地……心痛呢。
現(xiàn)在的阿煉諾騎著馬,馬兒還嘶鳴出聲,她抬頭看看這片熟悉的草原,突然有些深思熟慮起來。
真的要……回去嗎?
阿煉諾還記得那時最后自己終究是妥協(xié)了,她帶著阿煉楓和特木爾一起去了納蘭湖。
納蘭湖的湖水清澈見底,時不時還有小魚從水里游過,吐著透明的泡泡,湖底的石塊帶著青苔,陽光照耀下的納蘭湖水波粼粼,湖底水波湛藍,美麗動人。
特木爾牽著掛著繩子的羚羊,笑著問阿煉楓:“阿煉楓啊,你說,這三只小羚羊,我們要不要給它們起名字呢?”
阿煉楓低頭,笑著纏起自己的頭發(fā):“我……還沒有想好……”
“老大叫餓死,老二叫渴死,老三叫傻死。”阿煉諾趁機插話,還語氣不好地補充,“再附贈孩兒他娘的名字……嗯……就叫死光光吧”
“瘋婆娘!”特木爾很反感阿煉諾打破他與阿煉楓的談話,一時控制不住自己,大吼出聲。
阿煉諾嚇了一跳:“你干嘛!”
阿煉諾還挑釁似的推了一把特木爾,還趁其不備伸手搶過特木爾手中牽著羚羊的繩子,一松手,羚羊見機跑遠,特木爾想去追,可哪是羚羊的對手,羚羊四口不一會就跑沒了蹤跡。
特木爾只覺得額頭上青筋暴起:“阿煉諾!”
阿煉諾毫無始作俑者的自覺:“干嘛,不是早晚都要放生嗎,早放晚放又有何妨?”
“我就是說不過你而已,不然……”
“不然怎樣……”
特木爾聞言居然嘆了口氣,略顯無奈地看著她:“不然揍你的心都有啦?!?p> “呵。”
阿煉楓看著嬉笑打罵的兩個人,莫名其妙覺得心里堵得慌,她打理了一下自己的柔荑,看著特木爾和阿煉諾,卻不敢說話。
特木爾察覺到阿煉楓有些抵觸的目光,他不顧阿煉諾,直接過去牽起阿煉楓的手:“我們?nèi)ゼ{蘭湖里游泳吧?!?p> 阿煉楓只覺得受寵若驚,她看到阿煉諾有些煩躁的目光,連連拒絕:“不用了,不用了,你們玩就好啦?!?p> “可不跟你玩的,我都不感興趣。”特木爾心直口快終于說出了這句話。
這可真是琴瑟和鳴一般的郎情妾意啊,阿煉諾只想冷笑:“呵,你們當(dāng)著特木爾未婚妻子的面勾勾搭搭,真的好嗎?”
特木爾轉(zhuǎn)頭,不耐煩地出聲:“什么勾搭,我喜歡你姐姐,你就該識趣一點,找你阿爸把你我婚事取消了的好,要不是你阿爸把你強塞跟我,我才懶得搭理你呢?!?p> 特木爾喜歡我……
阿煉楓心里有些開心,心頭好像有頭小鹿在砰砰亂撞,頓時眉開眼笑,歡喜都溢出來啦。
她也喜歡他啊。
不過,阿煉楓看向阿煉諾,看她表情越來越微妙,不禁有些擔(dān)心,而后低頭不再敢看她。
這時阿煉諾拿起鞭子:“我叫你喜歡,我叫你竊喜,你們奸夫淫婦,沒一個好東西!”
她第一鞭抽到阿煉楓的臉頰,想再抽第二鞭時特木爾抓住了她的鞭子:“你干嘛,瘋了嗎!”
其實阿煉諾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自己那個時候到底是何種心情,是被拋棄的失落?還是沒被重視的委屈?亦或者是無以言表的喜歡?
她生來含著金湯匙,嬌貴無比,或許是受不了不被重視的委屈吧。
阿煉諾那時迎來了人生的第一次哭泣,她哇哇大哭,放下鞭子,哭的鼻涕都出來了。
特木爾見狀也不安慰她,只是冷冷地站在一邊,一副毅然決然的樣子。
阿煉楓想去安慰她,卻一把被阿煉諾推開:“你滾!”
“該滾的是你吧,你老是無理取鬧?!碧啬緺柸滩蛔桶挆?。
“我無理取鬧,你們當(dāng)著特木爾未婚妻的面打情罵俏,反過來說我無理取鬧,還有沒有點天地良心?”阿煉諾哭哭啼啼蹲下,淚都滴在了袖子上。
“你就是胡言亂語,我和阿煉楓都說不過你。”特木爾蹲下,看著這個哭成淚人的阿煉諾。
看著眼淚不值錢嘩嘩往下流的阿煉諾,再看看一臉擔(dān)憂的阿煉楓。
特木爾想就算出于阿煉楓的面子,他也得讓阿煉諾破涕為笑啊,所以特木爾拍拍阿煉諾的肩膀:“我們?nèi)ビ斡景?,你說的?!?p> 阿煉諾哭唧唧:“你們?nèi)ィ芪腋缮??!?p> 嘿,這哪里是以前橫行霸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