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受傷了
她的話讓蘇寂被冷漠包裹的內(nèi)心大受震動,就好像外面那層好不容易鑄成的冰甲突然震落融化,不管是心還是身體再也沒有原來的寒冷冰絕。
他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只覺得此時天高地廣身心振奮,他深吸了一口氣,對未來突然充滿了信心和期待。
“趙嬸對你肯定沒安好心,以后務(wù)必小心些。”他認真叮囑道。
他有個預(yù)感,這事趙嬸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哪天就會算計到悠悠這里,他白天要到城里賣豆腐無法保護她,得想個辦法讓她打消念頭才行。
“我明天跟你一起去鎮(zhèn)上行嗎?”程悠悠當(dāng)然知道趙嬸沒安好心,一個村里低頭不見抬頭見,只要自己不上當(dāng)她不至于干出什么過分的事,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她很想去城里看看,可以對這里有更多的了解。她知道外面很亂,所以要仰仗蘇寂。
“不行。”蘇寂連想都沒想干脆拒絕,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
他太清楚外面的情況了,他怕她被盯上。
“如果哥哥去了鎮(zhèn)上那些土匪再來怎么辦?”程悠悠擔(dān)憂的問。
那些土匪的狠戾在印象中久久揮之不去,現(xiàn)在想起來還膽戰(zhàn)心驚。這幾天雪開始融化,村外大道很快就可以跑馬,那些人說不定會卷土再來。
“可是鎮(zhèn)上更不安全?!碧K寂也有些猶豫了。
留在家和去鎮(zhèn)上都非常危險,他現(xiàn)在非常矛盾,不知把她放到哪里才最安全。
“我可以打扮成男孩跟你一起去,就說我是你的弟弟?!背逃朴普0椭笱劬μ煺娴恼f道。
她當(dāng)然知道世道亂一個女孩多么危險,這主意她早就想好了,就等蘇寂點頭。
“不行,城里也有搶漂亮男孩的。這樣,我另外挖個可以通到外面的暗道,如果有動靜你就躲到里面等我回來?!碧K寂突然靈光一閃說道。
程悠悠沒想到等來的是這個結(jié)果,一時有些沮喪,沒精打采的在那里挑豆子。
看來蘇寂一時半會不會帶她去城里了,她得另外想個辦法讓他同意。
蘇寂做事向來雷厲風(fēng)行,當(dāng)晚在程悠悠躺下之后就開始在屋里挖起了地道,這個地道是救命用的,他挖的非常小心,每天不管多累都會挖一點,十幾天后就把地道挖到了院子里。
后來他沒事就在下面挖掘,等他帶程悠悠進去看的時候,這條暗道已經(jīng)可以通到院子外面一個隱蔽的墻角。
這段時間他的豆腐賣的都不錯,雖然早出晚歸很辛苦,但總算攢了點小錢。
這天蘇寂傍晚的時候才回來,程悠悠非常擔(dān)心,怕他出事。
看他腫了半邊臉,嘴角破了皮,她知道果然出事了。
“你受傷了?”看他這樣,她急忙小心的扶住他問道。他臉上原來那個傷已經(jīng)結(jié)痂,雖然留了疤痕卻沒有原來那么猙獰。
他皮膚的恢復(fù)能力很好,也許經(jīng)過幾個夏天這個疤痕就可以忽略不計。
現(xiàn)在的傷雖然不如當(dāng)初那個疤痕那么恐怖,不過襯著他玉色的肌膚分外扎眼。
她還是很欣賞蘇寂這張臉的,萬一繼續(xù)毀容真是太鬧心了。
蘇寂聽到她的問話咧了咧嘴,無所謂的擺手:“沒事,碰到幾個不長眼的小混混打了一架,他們沒有搶走錢!”他拍拍胸前的位置帶著幾分得意說道。
“你傻啊,他們搶給他們就是,為了幾十文錢挨上一頓實在不值得,以后碰到這種事保命第一。”程悠悠抬起小手給了他肩膀一下寒著小臉氣呼呼的說道。
她怎么不知道蘇寂還是個守財奴呢?為了幾十文錢吃這么大的虧,她都覺得難受。
“那怎么行?這是咱們好不容易賺來的,憑什么給他們?”蘇寂執(zhí)拗的說道,一邊將懷里揣了半天的錢遞給她。
“我求求你大哥,以后碰到這種事一定不要在乎這點錢,就當(dāng)破財免災(zāi),你萬一出事我怎么辦?”程悠悠沒有接錢,而是鄭重告誡他。
他現(xiàn)在可不是一個人,他還有自己這個小累贅,她還指望他發(fā)達了抱大腿,萬一他半路掛了她怎么辦?
“知道了,啰嗦!”蘇寂將錢放到她手里口氣不耐的說道。
雖然口氣不耐,但他心里對她的表現(xiàn)還是很滿意的。小丫頭雖然是個財迷但更明顯更在乎自己的性命,這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哪怕他的半邊臉疼的厲害他也很想微笑。
程悠悠將錢放到他的枕頭下面說道:“明天不要去城里了,先找個大夫看看吧?!?p> “不用看大夫,用冷布巾敷一下就行,明天肯定消腫?!碧K寂說著去找布巾。
“是不是用雞蛋滾一下更好?我去借雞蛋。”程悠悠突然想到原來看過的電視劇說道。他們家沒有養(yǎng)雞所以不會有雞蛋吃,只能去鄰居家借。
“天黑了不要出去了,我敷一下就行?!碧K寂一把拉住她堅決不讓走。
又不是多重的傷他覺得她有些大驚小怪,不過很享受被人重視的感覺。
今天拼命護住賣豆腐的錢主要是怕她看不到錢會失望,他喜歡看她拿錢時歡歡喜喜的樣子,雙眼亮晶晶的好像會發(fā)光,讓他想到春日暖陽。
看他堅持程悠悠只好作罷,讓他在屋里休息她去盛飯。
飯后他也沒有閑著,忍著傷痛繼續(xù)挖暗道,忙活了一個多時辰才睡覺。
第二天他半夜起來做豆腐被程悠悠堅決拒絕,兩人都是犟脾氣,誰也不肯妥協(xié)。
最后還是蘇寂做了讓步,程悠悠才終于露出笑臉,讓他好好歇著,等天亮她就去鄰居家買幾個雞蛋幫他敷臉。
其實他的臉已經(jīng)消腫不少,雖然疼痛仍在但外表已經(jīng)看不出來,不過他難得休息一天,干脆由她安排,乖乖躺下繼續(xù)睡覺。
第二天他起床后正好看到她正費力的推石磨,她人小體弱,推石磨上的碾子異常費勁,小身體拼命往前推,脖子抻的老長,臉都憋紅了,看起來孱弱又可憐。
他急忙上前幫忙,一邊幫忙推碾子一邊問道:“不是說好不做豆腐嗎?你推磨干什么?”
程悠悠手里的碾子被他推動一下輕松了好多,喘著粗氣道:“我想弄點豆?jié){做豆腐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