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睿的印象中,利用厲害關系將敵人說服,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在古代的例子比比皆是。
可是若真想讓國家強大,他國不敢窺視,必須要真刀真槍地打出來。
智謀用一次兩次還可以,用的多了,沒人會再上當,到時候夏國所面臨的局面將比現在更加窘迫。
練一支精兵是一定要的,不過現在對殷睿來說,最要緊的還是睡覺。
忙活了大半夜,他早就困得哈欠連天。
他叫熊偉和薛瀚睡醒了就來找他,然后就回國府休息去了。
國府的內宅沒有他想象中那么雍容華貴,裝潢和陳設都很簡樸,而且堂堂國君竟然只有四個可供驅使的奴隸。
偏偏內院的院落和房屋又挺大,透著一股落魄的冷清感。
殷睿又感嘆了一番,自己這國君當的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不過現在沒工夫去關心這些,他在兩個奴隸的服侍下脫了鎧甲,便合衣躺到床上休息。
剛要睡著,門口有人道:“太夫人請君上去敘話!”
殷睿腦海里迅速出現了原主的一些記憶,這位太夫人并不是原主的親娘,原主的親娘在生下原主后幾天后就爆發(fā)了“灤河之戰(zhàn)”。
原主的兩個哥哥在那一戰(zhàn)中戰(zhàn)死,還有一個哥哥被派去了越國做人質,這讓原主的母親郁郁而終。
之后先君才娶了這位太夫人,并生下一子。
在原主記憶里,這位太夫人從未給過原主好臉色,要不是按照“宗法”,原主是國君的第一繼承人,估計國君的位置萬萬輪不到他殷睿頭上。
有了這些記憶,殷睿一臉煩躁道:“寡人累了,明天再說!”
說完他,蒙頭繼續(xù)睡。
當他又快要睡著的時候,外面?zhèn)鱽硪粋€夫人的聲音:“君上是越來越不把我們孤兒寡母當回事了!敵軍都已經撤了,也不派人來通報一聲?!?p> 殷睿真想破口大罵,不過要真那樣,估計大家都會以為他瘋了,大臣們十有八九會將他從國君的位置上趕下去,這正合太夫人的心意。
當下,殷睿只好深吸了幾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開門出去。
太夫人也就三十多歲年紀,冷著臉,頗有些威嚴。在她身后還跟著個穿著華服的少年,那是殷睿同父異母的弟弟,殷轍。
同時跟在這母子倆身后的奴隸有十幾個,把殷睿的正廳都塞滿了。
殷睿總算知道內宅的奴隸都去了哪里。
【系統(tǒng):觸發(fā)隨機任務:妥善安排太夫人和公子,避免這二人成為強國路上的障礙,任務完成后,獎勵1000貢獻點】
殷睿無奈地嘆了口氣,夏國的國政已經頹廢的不像樣,家里竟然也這么一攤子爛事,這國君當得也太憋屈了。
太夫人冷聲道:“君上君威日盛,見了長輩都不行禮了?!?p> “太夫人哪里話?!蹦锹暋澳赣H”殷睿是萬萬叫不出口的。
接著殷睿也不請?zhí)蛉俗?,也不說話,就站在那兒一個勁地打哈欠。
太夫人臉色越來越難看:“我聽說君上出了趟城,敵軍就都撤了?”
“是的?!?p> “為何?”
“不知道。”
太夫人一臉的怒色,不過她涵養(yǎng)極好,最終還是忍住沒有發(fā)作:“君上好好休息吧。”
目送著太夫人離開,殷睿才去回顧剛才觸發(fā)的隨機任務。
光看完成任務的獎勵就知道,這個【隨機任務】是“困難”級別的,應該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完成。
況且太夫人是蔡國侯的嫡女,如果把殺了,或者用些強硬的手段軟禁,等于是給了蔡國一個攻擊夏國的由頭。
而現在殷睿手中并沒有阻擋蔡軍的力量,所以暫時只能保持現狀。
不管是處理內院的家事,還是整頓朝堂,收回被三大家族瓜分的國君權利,都需要一支完全服從殷睿指揮的精兵。
所以殷睿舒舒服服睡了一覺后,便到了國府的前院,叫上等在這里的熊偉和薛瀚。
然后殷睿找來劉湛,去查看國君的庫存。
這些庫存是屬于國府的,同時國君如果愿意,也是國君的私有財產。
殷睿一行人先去看錢財,看到那一小堆擺在一起的金塊,殷睿頓時有種“咱也是有錢人”的感覺。
只不過這點金子對一個國來說,顯得有點寒酸。
在金子旁邊,還擺著一堆堆的銅塊。
楚王朝的大多數諸侯國,都沒有正兒八經的貨幣。
民間交易大多是以物易物,少數人用銅塊交易,因為銅的煉制不易,可以看做是貴金屬類的硬貨。
貴族之間,或國與國之間的交易,多用更稀缺的金塊或金沙。
總體上來說,楚王朝南部并沒有正文八經的貨幣。
就像是銅,不僅可以當做貴金屬衡量貨物,也可以制成農具和武器,還不具備貨幣的作用。
庫房里的銅,都是已經加過錫的青銅,一共3300斤,跟殷睿的系統(tǒng)資料中一模一樣。
接著一行人又去了武庫,武庫的武器主要是些弓箭、戈、鈹、短劍等武器,還有二十多輛戰(zhàn)車。
只不過這些武器都已經有些陳舊。
殷睿問劉湛:“這些武器大概可以武裝多少人?”
劉湛答道:“兩千四百余人?!?p> 殷睿皺著眉頭問:“之前怎么沒有利用這批武器,訓練一支像樣的軍隊?”
“君上,”劉湛嘆了口氣:“夏國的國人都跑了,沒有足夠的人參軍?!?p> 殷睿無奈地搖了搖頭,楚王朝的制度,跟他印象里春秋時期的制度差不多,只有國人才有服兵役的義務。
而奴隸則負責農業(yè)生產和各種勞動,連上戰(zhàn)場的資格都沒有。
要不是昨天兵臨城下的危機,奴隸不可能拿得到武器。
此外還有糧倉和布倉,特別是布倉,堆滿了布料,有些都布料上都落滿了塵埃。
據劉湛說,這是當年夏國還是南方大國時的一些積累。
看完了這些大宗倉庫,殷睿把劉湛等三人叫到了一處偏廳。
眾人落座后,殷睿直接了當地道:“寡人要練一支三千人的新軍!”
劉湛等人面面相覷,熊偉提醒道:“君上,我們兵員不足?!?p> 殷睿擺了擺手道:“誰說只有國人能當兵?寡人要建一支奴隸大軍?!?p> 劉湛趕緊起身道:“君上!奴隸手中有了武器,他們漸漸就會不受約束,此乃亡國之象?。 ?p> “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法?!币箢5溃骸安荒芤驗橄膰鴽]有國人,就不建軍了?!?p> 他頓了頓又道:“向奴隸們承諾,只要在戰(zhàn)場上殺敵一人就能得到國人的身份,只要殺敵三人,全家都是國人。”
熊偉已經明白過來:“沒有國人,我們便創(chuàng)造國人!”
殷睿對熊偉微笑道:“沒錯!征兵的事,就由你來辦,爭取在十天內招齊三千人。
一旁的劉湛又是苦勸:“君上,窩冬的時候練兵,聞所未聞啊!”
根據原主的記憶,窩冬的時候,不光不練兵,幾乎是百業(yè)凋零,所有人都窩在自己家里不出門。
直到挨過嚴冬,萬物復蘇,才開始新一年的生計。
“那寡人就來開這個先例!”殷睿豪氣頓生:“現在夏國已經到了危急存亡的時刻,顧不上那些老規(guī)矩了。
“當下我們唯一的目的,就是求存。只有生存下來,我們才有講那些規(guī)矩的機會,否則都是扯淡。”
熊偉立即道:“君上英明!”
殷睿又道:“另外要做好宣傳工作,爭取把使敵軍退兵的智謀,讓每個人都知道,這有助于我們征兵?!?p> 熊偉領命:“諾!”
劉湛見國君主意已定,便不再勸。
商量完了正事,殷睿便回到內院,琢磨著要建立一支怎樣的新軍。
他到是希望能有一支現代化部隊,不過那純屬癡人說夢,畢竟這個時間連火藥都沒有。
想著想著,殷睿猛然想到他去參觀兵馬俑的經歷。
根據兵馬俑,專家還原的秦軍軍陣,讓殷睿記憶猶新。
在這個還依賴戰(zhàn)車和走卒作戰(zhàn)的時代,秦軍的軍陣先進了不是一點半點。
特別是“秦弩”,可以射出三百步,步槍的子彈也只不過能打出五六百步。
相對來說,“秦弩”在冷兵器當中,是非常先進的裝備。
而普通弓箭只能射出一百來步,而且還不如“秦弩”射的準。
還有秦軍的長矛兵、鈹兵、戟兵,跟弩兵配合起來威力十足。
想到這里,殷睿對如何建軍有了初步的構想。
首先要利用各兵種組成軍陣,這需要士兵之間緊密的配合,這需要不停地對士兵進行訓練,才有可能達到預期的效果。
殷睿根據腦海中的印象,大概畫下了“秦弩”的結構圖。
“秦弩”唯一的難點,在于它發(fā)射的青銅機關,那處機關非常巧妙,有點像是步槍的扳機。
而且還帶著一塊凸起,作為瞄準器具,這是“秦弩”比弓射的準的原因所在。
“秦弩”的扳機殷睿只記得個大概,畫了半天都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只能等到時候跟工匠探討一下。
忙完了這些,殷睿把薛瀚叫來,讓他明天一早帶上已經招到的五十個奴隸,到城外集合。
第二天殷睿帶著根短棍出城,同時他還叫幾個奴隸帶了不少這個世界的特設食物“黑果泥”。
五十個奴隸已經等在城外的空地上,見了國君后他們都趕緊匍匐跪倒。
殷睿從馬上跳下來怒道:“站起來!抬起頭!現在你們是一個兵,從此以后不許向任何人下跪!”
奴隸們都已經被打罵慣了,被也罵了兩句,絲毫沒覺得不妥。
等所有人都站起來之后,殷睿開始教他們立正、稍息、向左看齊等等。
這些口令把奴隸們搞得一頭霧水,但是稍稍慢了,就得挨殷睿一棍。
為了不挨打,他們雖然搞不明白那些口令,但還是按照殷睿的解說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