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轉(zhuǎn)眼已經(jīng)開學(xué)一個月,在這中間,發(fā)生的事情卻讓張思瑤陷入了深深地絕望。
這一個月里有不下三次,她的課桌里不是被倒了水,就是放了好多螞蟻,再不然就是塞了蚯蚓。
第一次,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課桌里被人倒了水,書本全濕的時候,她只是安靜地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了無生氣。
第二次,她伸手要找語文書,卻怎么也找不到,心急之際,許多螞蟻爬上她的手臂,讓她直接從座位上退到一旁默默地把手上的螞蟻甩掉。
第三次她被嚇得倒退被椅子絆倒,坐在地上久久緩不過神來,她的眼里全都是地上的蚯蚓,她的腦海里全都是手碰到那軟綿綿的觸感,讓她汗毛倒豎,微微顫抖,只因為她自小就害怕這種軟體動物,而她為什么害怕,不過就是那幾年里她的那個所謂的弟弟每一次都拿這種東西來嚇唬她,導(dǎo)致她心里出了陰影。
而每一次,教室里的人除了張婧和劉易陽沒有一人替她說話,第一次是張婧幫著她把課桌里的書本拿出來,一本本的小心翼翼的翻開再拿回宿舍吹干。第二次是劉易陽在眾目睽睽之下幫她把課桌里的螞蟻處理了。第三次在她被嚇得失魂的時候,同樣也是劉易陽幫她把蚯蚓處理掉,處理完了以后,他就坐在座位上靜靜的看著她,生怕一開口,就會讓張思瑤陷入奔潰中。
而最后一排的一左一右的兩個人卻始終沒有吭聲,周瀝只是靜靜的看著,甚至臉上連一絲波動都未起,而李愈卻面目可憎的幸災(zāi)樂禍,他時不時地看一眼張思瑤,又時不時地觀察一下周瀝的反應(yīng)。
如果周瀝表現(xiàn)得在乎,他下一次必定變本加厲地對張思瑤,如果周瀝表現(xiàn)得毫不在乎,那他就更加樂不可支。
好像捉弄張思瑤成了他的興趣愛好,他就喜歡看張思瑤在這些惡作劇之后的反應(yīng),張思瑤越表現(xiàn)得強烈他就越有成就感,若是張思瑤毫無反應(yīng),他就會思考下一次要怎么做。
后來,不知道是誰去向班主任告了狀,李愈在課間被叫去了辦公室,連帶著劉易陽也被叫去了。
這一次之后,李愈也算是收斂了一些,讓張思瑤過了幾天的平靜的生活。
只是,讓人不明白的是,這一次談話以后,原本住宿的劉易陽卻改成了走讀生。
張思瑤不知道班主任和他們都談了什么,總之,李愈沒找她麻煩,她也就按部就班的在學(xué)校里學(xué)習(xí)。
沒有多余的話語,也沒有其他同學(xué)的開朗笑容,吃飯時也刻意避著張婧,后來的三個月里,她總是獨來獨往,獨自一人,與周瀝也不再有任何的交集,不知是刻意回避還是真的不想再與他有什么關(guān)系。
總之,他們兩個人漸行漸遠,甚至一句話,一個眼神都不再有,哪怕明明都處在同一個教室里,他們之間也猶如隔著十萬八千里。
直到某一天,聽到李愈和別的同學(xué)說話時,談起周瀝對隔壁班的一個女生有了好感,張思瑤的心在那一刻轟塌,徹徹底底地破碎。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心有一天可以這么痛,痛到無法呼吸,痛到整個人就好像撕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