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腕上,黑色的辰石在劍草織帶的襯托下黑的深邃、神秘。
神秘?
外表普通的黑色石頭,從知道它是辰石,還能空間儲物的那刻起,外形再普通的它,再看到眼里,總覺得有黑色的氤氳之氣在它周圍若隱若現(xiàn)。心中的不平凡暗示和渲染,已然超過視覺,占據(jù)了成像的主導(dǎo)。
滕羽揉了揉眼睛。
就在他揉眼睛的時候,辰石的黑色中仿佛倒映出天空的蔚藍(lán),于是剎那間,辰石中風(fēng)起云涌……
誒?
風(fēng)平浪靜?
剎那間的恍惚,黑色辰石已然變成淡藍(lán),仿佛它從來就是那樣的顏色!
“午時到了?!背祢U道。
滕羽驚奇的盯著辰石的顏色變化,問道:“每一個時辰對應(yīng)一種顏色?”
“月白、艾綠、藤黃、妃色、絳紫和玄黑。”楚天騏顯擺道,“從子時開始到巳時結(jié)束,從午時開始到亥時結(jié)束,一從至陰生至陽,一從至陽歸至陰,陰陽渾渾,六色輪回?!?p> 聽到楚天騏的介紹,楚詩茵先是愕然,隨即忍俊不禁,她和楚天騏在路上研究了兩天,通過十二時辰石對應(yīng)天色的變化總結(jié)出每個時辰對應(yīng)的顏色。
其實(shí)就是淡藍(lán)、淺綠、橙黃、淡紅、暗紫和黑色。
再簡單點(diǎn)就是——
藍(lán)、綠、黃、紅、紫、黑。
楚天騏為了顯擺,又自己添加了至陰至陽、輪回等玄之又玄的概念,讓她哭笑不得。
知道的聽起來不倫不類,不知道的……
“現(xiàn)在是月白色,所以是午時。”
滕羽一副深感玄奧的表情。
楚昊天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楚天騏,而后看向滕羽,問道:“滕兄弟和我們一起走嗎?”
“謝謝楚大哥,我打算從靖天山方向回萬里荒原。”滕羽婉拒道。
楚詩茵和楚天騏聞言,齊齊看向滕羽,面露驚容。
楚昊天也面露驚詫,靖天山高達(dá)九千八百丈,終年積雪覆蓋,就是他自己,若非萬不得已,也不會嘗試去翻越。
楚天騏忍不住道:“滕大哥,你還要從靖天山回去??!”
“從靖天山西斜坡回荒原最近,也最快。”滕羽信心滿滿道。
“靖天山西斜坡?能看到西荒嗎?”楚天騏問道。
“天氣好的話,應(yīng)該可以吧?!彪鹣肓讼?,不確定道。
他說自己御劍而來,其實(shí)他是被氣流“御”到了南方森林,全程處在冥息態(tài),也就是假死狀態(tài)。
能不能在西斜坡看到西荒?
想象有一座山,一個少年站在山上,往西看,西邊不就是西荒么。
理論上……應(yīng)該可以。
滕羽是這樣想的。
楚天騏也是這樣想象的。
怦然心動!
“三叔,要不我們也從靖天山西斜坡走吧。”楚天騏看向三叔,滿心期待。
“不行。”楚昊天直接拒絕。
楚天騏聞言,腦中頓時一片空白,瞬間的情緒落差,差點(diǎn)讓他哭出來。
“高山雪域環(huán)境險惡,你的鳳翎在那種環(huán)境下飛不起來,如果你會御劍,我們還能考慮?!背惶煺f道。
“我知道了?!?p> 楚天騏紅著眼圈,這個時候他恨死自己了,為什么別人都學(xué)會了御劍,自己學(xué)了三年還學(xué)不會!
除了御劍飛行,想在天上飛,還可以使用飛行法寶。
飛行法寶是九州上最流行的代飛工具,操作簡單,門檻低,不需要任何修煉基礎(chǔ),有靈石就能飛。
楚天騏就有一枚鳳翎珠飛行法寶,可以變成鳳翎,飛的時候還有火紅色的絢爛云氣,很拉風(fēng)。
同樣飛在天上,飛行法寶和御劍飛行,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
御劍飛行,人和劍形成靈氣循環(huán)的整體,只要身體能夠承受,就能做出各種瞬間加速、瞬間停止、瞬間轉(zhuǎn)向等高難度的飛行動作。
而飛行法寶和人之間僅有心念的聯(lián)系,戰(zhàn)斗中挪轉(zhuǎn)騰移,如果用飛行法寶,天知道會被甩出去多少次。
也不是完全沒有解決的辦法,比如魔法系最流行的掃把飛行法寶。
因?yàn)槟Хǖ奶厥庑?,大部分魔法通過法杖釋放,所以戰(zhàn)斗的時候,雙腿緊緊的夾著掃把,一手抓著掃把,一手揮舞法杖施法戰(zhàn)斗,也能做一些高難度的規(guī)避動作。
楚昊天見楚天騏悶悶不樂,面露無奈之色,轉(zhuǎn)身看向北方巍峨。
“滕兄弟,我們送你到靖天山山腳下吧?!背惶旌鋈坏?。
“好??!好??!”滕羽剛要婉拒,楚天騏突然一蹦三尺高,搶著道。
滕羽見狀,不禁莞爾,便不再拒絕。
靖天山呀,少城東入九州第一山,楚天騏激動的不能自已!
啊??!
太開心了!
雖然看不到西荒,但是自己也算走到了九州的最西之地!
以靖天山為起點(diǎn),往南是綿延四十二萬里的黑魔王山脈,往東是橫斷滄州南北的少城山脈,他們靈山就在少城山脈的支脈上。
“我們出發(fā)吧?!背惶斓?。
“啊,等下!”楚天騏急忙道。
“還有什么事嗎?”
“馬上就好!”
楚天騏興高采烈的走到巨山下,望著黑色巨石,面露思索。
“滕大哥,這座雪山應(yīng)該起什么名字好呢?”楚天騏回過頭,問道。
滕羽先是一愣,隨即眼前一亮。
楚昊天和楚詩茵則面露愕然。
隨緣起名很容易,滕羽在北方荒原上到處立碑命名,都是信手拈來,但是想要有意義,太難了。
他絞盡腦汁,眉毛都擰到了一塊,無數(shù)個正正方方的字塊,在他腦袋里飄飄而來,飄飄而去,最后就剩兩個字——
空白!
“起什么名字好呢?”
楚天騏也是緊皺著雙眉,忽然,他靈光一閃……天騏雪山……我和滕大哥在天騏雪山上相遇……
“就叫羽騏山吧!”
“羽騏山?!彪疠p聲念了一遍,難掩興奮,“好聽!”
“我來寫羽!”楚天騏揮指御氣,一筆一劃,大寫的“羽”字,工工整整的刻入黑色巨石。
“我來寫騏!”滕羽說完,六道劍氣凝成實(shí)質(zhì),“騏”字在劍氣籠罩下,森森成型,橫豎撇捺之間,凌厲的劍意初露崢嶸!
“我和三叔一路護(hù)送那么辛苦,只留一個山字給我們嗎?”楚詩茵嬌嗔道。
“??!”楚天騏張了張嘴,他把二姐和三叔忘得一干二凈。
楚詩茵緩步上前,玉指輕點(diǎn),素雅的“山”字深刻入石。
“羽騏山!”
無名雪山從此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