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熠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電話也不接。我便借著出去找找他的借口離開了如意。
好一會,易熠的電話也沒有回過來,倒是孟演,總算是記起來給我回電話了。
“孟緹,我昨晚好像看到了穆鷺?!?p> 我在心里暗自罵了他一聲:“你看到的是我?!?p> “???是你嗎?我昨天有見過你嗎?”看來孟演的酒還沒有醒。
“薛洛屹把我叫去的。對了,你怎么把我的事情都告訴他了?你們很熟嗎?”我逮住機(jī)會,便問孟緹關(guān)于薛洛屹的事情。
“我沒有告訴他啊?!本瓦B孟演自己都納悶,他可什么也沒說,“也說不上熟,是老頭把他放到孟氏來當(dāng)副總的。”
掛了電話,我還在糾結(jié)薛洛屹到底是從哪里知道我的事情的。孟演說的那句話我不是沒有仔細(xì)想過。但如果真和那個人有關(guān),我怕是逃不出孟氏了。
沒找到易熠,我又回了如意。易熠那個傻大個竟然已經(jīng)在前臺了。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我心里有些悶著氣,態(tài)度不是很好。
易熠正在分飲料,嘴里咬著吸管,有些含糊地說:“我手機(jī)落在辦公室了?!边f給我一杯飲料,已經(jīng)插好了吸管。
“等會發(fā)你錢?!蔽也挪桓嬢^。
“欸,我說,你們財務(wù)總監(jiān)還要出去跑業(yè)務(wù)的啊?”薛洛屹喝著飲料,在前臺和易熠聊著天。
“美人計呀,小宛再合適不過了。”易熠小聲說著。
我想了想也不是沒有道理。
“以后讓孟緹去吧。”薛洛屹又扯到我身上來,我又不敢說一個“不”字,他拿孟氏死死壓著我。
易熠嗆了一口飲料:“你覺得她好看?”
“那倒不是?!毖β逡僬f著說著笑起來。
“你們兩個,要說我壞話也等我走了再說?!蔽覍?shí)在看不下去,拿起飲料,準(zhǔn)備去自己的辦公室。不過,他們似乎還沒有告訴我,我的辦公室是哪一間。
“孟緹,你和我一間?!敝苋缫呀?jīng)收拾完了前臺,扔了垃圾,跟我說道,“我?guī)闳グ??!倍疾挥梦覇?,他就能知道我要干什么?p> 這可比易熠和薛洛屹好出不少,那兩個人只會說我壞話。
跟著周如去了辦公室,好不容易耳邊才清靜了些。對于我這種不喜歡鬧騰的人來說,和周如一間辦公室倒是不錯的。他給我的初印象最好。
我把自己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然后拿出紙筆來。
“周如,你能告訴我如意的規(guī)矩嗎?我記一下。”既然到了如意,總該按如意的規(guī)矩辦事吧。我可不想被易熠嘲笑。
“好?!敝苋鐩]有繼續(xù)說,而是接過我的本子,拿出一支筆,在上面寫起來。他好像有些誤解我的意思了。
但我沒有喊停他,總感覺他在很認(rèn)真地做著這件事。
“好了。”周如遞給我本子,他的字很好看,有那種名家大氣的風(fēng)范。這讓我對他又增添了好感。
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周如在易熠和薛洛屹面前有些抬不起頭,按道理來說,他和易熠總該是平級的吧。
有些話我沒有問出口,怕問了只會徒增尷尬。
再者就是,我向來不管別人的私事。
我不像穆鷺那樣俠肝義膽,如果是她的話,她絕對會替周如出頭。想到這里,我不禁笑出了聲。
周如聽到我的笑聲,抬起頭來,問我:“怎么了?”
我有些尷尬地捂住嘴,小聲說:“沒事?!?p> 幸好尷尬只有這么幾秒,周如重新低下了頭,我也開始看筆記本上的內(nèi)容。
熟悉了如意的規(guī)矩之后,我打算去找薛洛屹領(lǐng)任務(wù)。他們并沒有說讓我做什么,還是得我自己去問。
出了辦公室,走到前臺,只有易熠在那里。
“薛洛屹呢?”
易熠看到我過來興奮了一秒,卻聽我問的是薛洛屹,倒是有些失落,指了指邊上的一間辦公室說:“喏,在小宛那呢?!?p> “她回來了???”
“嗯,回來了?!?p> 得到薛洛屹的確切位置之后,我徑直朝宛雨凌辦公室走去,走到一半我想到了點(diǎn)什么,便又折返回去。
“易熠,你挺適合這個位置的?!甭犉饋砦蚁袷窃诳渌?,“你把看門大叔的形象詮釋得很好?!?p> 這算是報了他剛才說我壞話的“仇”。
推開門,薛洛屹果然在里面。他和宛雨凌說著話——與其說兩個人在聊天,不如說是薛洛屹個人意義上的自言自語。
“孟緹來了。”宛雨凌眼尖,看到了我,才同薛洛屹提了一句。
薛洛屹有些掃興地轉(zhuǎn)過身,看著我,說:“有什么事???”
“我的職務(wù)是什么?”這種東西不應(yīng)該我一來的時候就告訴我的嗎?我真沒見過這種不問就不說的上司。
薛洛屹撓撓頭,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連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彼€好意思笑得出來。
果然不是一個靠譜的人。
“你去問問易熠,他才是如意的老大?!毖β逡儆职褑栴}甩到了易熠身上,“我也是第一天來噢。”
說得極其理直氣壯。
出去的時候,剛拉上門,我聽到宛雨凌說了一句:“你什么都打算不告訴她嗎?”
不打算告訴誰?我嗎?要告訴我什么?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門關(guān)上了。
如果他們愿意告訴我,我就聽聽,不愿意就算了。
也許又是什么爛攤子,我不想去湊熱鬧了。
易熠還坐在前臺,拿著報紙在看。那樣的他看起來不像他。我以為看報紙這種事情是只有周如才會做的。
我走過去戳戳報紙,易熠從報紙后邊探出腦袋來:“孟孟。”他迅速放下了報紙,頗有些端正地挺直身板,坐著。
“薛洛屹讓我來問你,我的職務(wù)是什么?”
“問我嗎?”易熠想了想,這好像確實(shí)是他的分內(nèi)事,“孟孟,你想做什么?”看起來他沒有想過我可以做什么。
“……”
“你隨便給我安排一個吧,讓我有事做就行。不然我拿著工資會覺得不心安。”
“工資的事情好說,我可以提前發(fā)給你?!币嘴谕低蹈嬖V我說。
“所以,并不是薛洛屹給我發(fā)工資?”
易熠猶豫了一會,說:“似乎,現(xiàn)在開始變成他了?!?p> 說到底易熠的地位已然一落千丈。
“不行?!蔽颐俺鲞@么一句來,“你不能被薛洛屹操控。”
“什么意思呀?”易熠不是很理解,“說得他好像是大反派似的?!?p> 我咬咬牙,說:“目前看來,他就是大反派?!毖β逡偈敲鲜系娜耍鲜系娜司褪谴蠓磁?。
“孟孟,你好像有點(diǎn)討厭他。和老東西有點(diǎn)像。不過老東西是被他討厭的?!?p> “怎么說?”
易熠看我來了興致,讓我湊近了些,在我耳邊小聲說:“薛洛屹喜歡小宛,但是小宛似乎喜歡老東西?!?p> 我感覺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小宛是老東西的大學(xué)同學(xué),聽說她從大學(xué)就開始喜歡老東西啦?!?p> “那她和薛洛屹怎么認(rèn)識的?”
“小宛剛畢業(yè)的時候在孟氏實(shí)習(xí),你不知道嗎?她以前是孟氏的人?!?p> 宛雨凌以前是孟氏的人。怪不得,我還在想孟演怎么沒有從孟氏派人到如意來,原來早就派過了。之前一個宛雨凌,現(xiàn)在又是薛洛屹。他們兩個應(yīng)該是孟氏高層的人。這樣一想,孟演似乎并沒有放棄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