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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逃愛闖江湖

第二十五章 意亂情迷

公主逃愛闖江湖 朝顏夢馬 3957 2020-07-07 19:52:58

  戚寧抬手指向那棵高高的藍花楹樹,蕭楚楚望去,只見藍花楹樹干上被斜斜劃破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露出里面黃白的木質(zhì)。“這,這是我劃的?”蕭楚楚瞠目結(jié)舌。

  戚寧的語氣也充滿詫異不解:“是被你的劍氣所傷。你內(nèi)力深厚,但尚不受控制,在你舞劍之時不動聲色外泄了出來。”

  難怪他剛才給蕭楚楚傳內(nèi)力之時,感覺她體內(nèi)有一股氣道與自己的內(nèi)力相撞,一翻爭持后,兩者融合,但他卻覺得自己體內(nèi)有了異樣。從那氣道之快慢及渾厚之度可猜得,已在蕭楚楚體內(nèi)數(shù)年有余。

  那便只可能是蕭娘傳給她的。

  “這極有可能是你娘親在你不知的時候傳給了內(nèi)力與你。今日我教你劍法,也算是無意中合了蕭娘的預測?!?p>  “叔父是說娘親也有意讓我修習武功?為何多年來她不曾教我?”

  “我也不知。”

  “不論因何緣故,楚兒定把北斗劍法學好?!?p>  “這劍法的要訣在于虛實相生,以虛攻實,看似攻此,實則攻彼。要做到這點,必須要快,快,才可讓對方分不清虛實,便不知道從何處做防?!?p>  “楚兒記下了,其實就跟兵法里的聲東擊西差不多?!?p>  “楚兒還知道兵法?”

  “嗯,娘親給我講過《淮南子兵略訓》。”

  “你娘親確實是個博學多才的人?!?p>  蕭楚楚想:若是我以后能成為娘親那樣的人,叔父每每與人提起我,也會是這般贊賞的語氣吧。

  又連續(xù)修習了一個多月,蕭楚楚因有內(nèi)力作持,已將北斗劍法習個五六分。

  戚寧隔三差五便要考校她劍法,道:“你內(nèi)力雖足,但駕馭力還有些薄弱,接下來應著重練習意念與身體合一,從而達到人劍合一?!?p>  自第一日教蕭楚楚劍法,傳內(nèi)力,戚寧右腿上的傷口就開始時時發(fā)痛,起初輕微,逐漸加重,痛的次數(shù)也日漸增多。

  “尋到了沒?”

  “屬下無能,未能尋到夢半仙之蹤跡?!睏罨⒌?。

  “不怪你,那鬼老頭子行蹤本就鬼鬼祟祟。”

  “老子這不叫鬼鬼祟祟,叫來去無蹤,為的是看誰以為我不在就說我不是?!?p>  夢半仙人未到聲先起,幽幽地從園中走進門。

  戚寧把自己右腿發(fā)痛之事說了,夢半仙查看了他傷口之處,指著結(jié)疤問:“夜里此處可有發(fā)寒?”

  “不止發(fā)寒,皮上還附著一層水珠。”

  夢半仙捋著那三辮胡子,搖頭道:“不妙,不妙。你體內(nèi)的冰封開始化解了?!?p>  “何故?”

  夢半仙不語,來回踱步尋思,半晌才回一句:“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來不該這樣?!?p>  “體內(nèi)冰封不該融化?按理應該一直冰封下去嗎?”

  “非也,我是指,按理我的醫(yī)術(shù)不可能發(fā)生偏差?!?p>  “如果不偏差,這體內(nèi)冰封應該會怎樣?”

  “會一直冰封,每隔五年開始融化,所以每五年需要我重新冰封一次?!?p>  戚寧苦笑:“原來我的命懸在你夢半仙手上。”

  “可不就是,虧你還在我背后說我不是??墒?,別說五年,這五個月都還不到,怎么就開始融冰了?除非……”夢半仙忽的想起了什么。

  “除非你再次中了游蛆毒,新的游蛆毒在冰層之上,活動自如,蠶食冰塊?!?p>  “如此說來,便是我會都閬邑之后兩次與那黑衣人交手中,竟被他再次下毒也毫不知覺?有這樣高超的下毒之法?”

  “這點我一時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給我點時間。”

  “那現(xiàn)在怎么做?冰全部化完要多長時間?”

  “你有我夢半仙這號朋友,算你命大。我再給你冰封一次,你能扛個一年半載沒問題。但是舊的冰仍然會被新的游蛆毒吃成碎片,你會痛,而且兩次冰封,陰寒過重,你的元氣會凍傷,筋脈也會被凍傷,痛楚加倍?!?p>  “在能找到解毒之法前,我能忍住的。”夢半仙神掌運功,再次把傷口進行體內(nèi)冰封。

  戚寧道:“你還是趕緊幫忙想想法子吧,免得我總要找你,你總要見著我。”

  夢半仙不應,轉(zhuǎn)身往外走。

  “怎么啦,不愿意幫?”

  “你不是求我救你嘛,我在這里呆著哪來辦法救,還不是要到外面給你尋法子?!?p>  “我可沒有求你?!?p>  夢半仙立即點轉(zhuǎn)身走了回來:“你說你這人,次次讓我?guī)兔?,也不客氣點,還死抬著王爺架子。我也是神經(jīng)病,偏每次都愿意幫?!?p>  “你看,這不就是,我有高傲病,你有神經(jīng)病,咱們同病相憐,更應惺惺相惜啊!”

  夢半仙甩戚寧一個惡毒的眼神,快步走了。

  戚寧道:“一路平安,我的命在你手里呢,可別你先駕鶴西去??!”

  夢半仙心里罵道:虧他還有戲謔之閑心。

  這一夜,戚寧睡眠中因著腿上疼痛,夢魘纏身,夢中浮現(xiàn)舊日種種,當蕭娘彌留的畫面出現(xiàn)時,他猛然驚醒,再無心睡眠,便到書房飲酒,既消愁,也稍稍止住幾分痛楚。

  忽聽見思清閣傳來尖叫聲,戚寧當即拿了墻上掛的劍前去。

  只見駱翼神情傷痛,垂著頭繞過蕭楚楚寢室屏風走出,把剛趕到的四大護衛(wèi)、沈管家等男子都攔在正殿門外,全然沒留意到寧王也在其中。

  戚寧焦急問:“發(fā)生何事?”

  只見駱翼失魂答道:“非禮勿視?!?p>  寧王因喝了不少酒,剛才在書房聽見尖叫,辯得是思清閣,便以為是蕭楚楚出事,而今站在蕭楚楚寢室外,清清楚楚聽得正在內(nèi)里哭喊的人,是自己的女兒戚韻兒,方猜得一二。

  他命思清閣里的張嬤嬤入內(nèi),幫內(nèi)里二人執(zhí)拾妥當后再出來稟報。其余眾人不解,并未散去,戚寧只好再次命令眾人散去。

  駱翼本就日夜守在這思清閣,便也反應不過來王爺讓他也離開。

  他魂落魄,全然不理身邊的人,呆立在思清閣的花園里,頭痛欲裂,是因酒勁兒未完全退卻。他抵擋著醉意,琢磨許久,漸漸明白過來今夜發(fā)生的一切。

  駱翼雖一向酒量普通,但也不至于喝個三四杯便醉的不省人事。大小姐從不喝酒,今夜無端端拿著酒來邀蕭楚楚喝酒,見駱翼守在外廳,打開不走,無奈之下只有把他也叫上一同喝酒。大小姐素來對駱翼與其他下人無異,這回卻殷勤給他倒酒,原來是想把他灌醉。那酒里,早就下了迷藥。駱翼剛才快要失去知覺之際,見大小姐也給公子爺勸酒。蕭楚楚見韻兒和駱翼都興致頗高,也不推脫。

  駱翼雖然想明白了,但仍敢相信:大小姐……她……她是有意要失身給公子爺。王妃和王爺有心將她許配給公子爺,她堂堂王府大千金,為何要如此著急,用此手段讓自己失了清白。大小姐竟愛他愛得發(fā)了狂么!

  先前王妃說要給蕭楚楚談親事,駱翼只聽得一半,誤以為是要把大小姐許配給公子爺,便再也聽不下去,借口走開,沒有聽到二人接下來的對話,一直以為大小姐和公子爺好事將近。才走出正殿門口不遠,正碰見大小姐,他想來很少與大小姐主動說話,但此時心里一悲,郁郁不歡地對大小姐說:“大小姐來得正好,這當兒王妃正和公子爺商議與大小姐的婚事,恭喜大小姐。”

  戚韻兒沒等駱翼那句“恭喜大小姐”說完,便歡天喜地奔入正殿。哪知走到殿外聽到的,卻是王妃要從文武百官的千金中替蕭楚覓得賢妻,便沒有進殿,氣鼓鼓跑回自己房間,臥床痛苦,越哭卻越不甘心,心中郁結(jié)如大石,每一下氣息均感困難。

  如此愁腸百轉(zhuǎn)千回,前兩日她更撞見王妃在正殿接待一個官家太太,兩人言語間明顯想要攀親家。蕭楚楚近來勤于習練劍法,與她一處之時少了,她便就覺得蕭楚楚疏離了她,心中一急,便下了一個決心。

  于是今夜便備了酒去思清閣,到了才想起駱翼是日夜守在思清閣的,有他在恐難成事,反正近來他們?nèi)丝傇谝黄?,喝酒也三人一起,倒還更易讓蕭楚多喝兩杯,便邀了駱翼也一同暢飲。

  待駱翼和蕭楚二人先后醉倒,戚韻兒扶著蕭楚楚到塌上。

  方才韻兒在駱翼和蕭楚的勸說下,三人碰杯,自己無可推脫,也呡了兩口酒,自有些醉意,現(xiàn)在。

  把蕭楚楚在塌上臥好,戚韻兒抖著手、跳著心。

  她大大吃了一驚,身子退開,難以置信之下又急于求證,慌亂間顫著手向蕭楚楚衣襟伸去。

  蕭楚楚此時尚存朦朧的清醒,感覺一雙手在扒開自己身上的衣裳,猛然睜大雙眼,見戚韻兒坐在身邊,雙目怨怒而含淚,神情驚悚而絕望。

  戚韻兒眼前所見的是一副少女白如瓊脂。她沒想到蕭楚這么快就醒轉(zhuǎn),有又因眼前所見大為,當下被嚇得魂魄都飛走了幾分。

  蕭楚楚也嚇了一驚,兩人同時大聲尖叫,驚動整個寧王府,引來寧王和四大護衛(wèi),駱翼也清醒過來。

  眾人以為又有刺客夜襲寧王府,均持武器來到思清閣,卻都被駱翼攔在了正室門外。

  王妃聽見是自己的女兒在蕭楚寢室里啼哭,愛女心切,不顧王爺在場,快步?jīng)_進去,王爺因男女有別,雖是關(guān)切,卻不便入內(nèi),只以少有的高聲對寢室內(nèi)說:“王妃你什么都不要做!”

  王妃一想到自己女兒的清白要敗壞在她費盡心思想要攆出寧王府的小子身上,頓時火氣沖冠,哪還聽得清楚王爺?shù)脑?。進到寢室,卻見張嬤嬤在幫韻兒穿著衣裳。

  蕭楚楚的衣裳早已自己整理好,此刻正從榻上下來。她見到王妃,雙腳一軟,站不穩(wěn)當,想起這段日子以來對王妃的隱瞞。王妃說要替自己張羅,自己也好好答應,不肯坦白自己是個女兒身,真是臉皮太厚,眼下紙包不住火。王妃與自己為難也就算了,萬一還要與叔父為難,便真是給叔父惹來麻煩不小,該如何收場?

  王妃見眼前不堪一幕,也尖叫一聲,沖上前揚手給蕭楚楚重重兩耳光。她素來喜歡打扮,蔻丹玉筍尖利,刮在蕭楚楚嫩薄的臉頰上,立刻四道細長的血痕生生橫上,她的臉白似梨花堆雪,血痕似是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頗令人觸目驚心,連顧著傷心的戚韻兒看著,也不禁駭然地吸了一口涼氣。

  更怕蕭楚便要以此為由,一輩子留在寧王府了。

  當下趕緊過去查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去問,雖一腔怒火,也只能壓著,拐彎抹角問:“你……你怎么在這兒,怎么回事?”

  戚韻兒傷心欲絕,她回想起當夜刺客潛入,蕭楚護她在身后;自己脾氣不佳,自小無人愿意與她做玩伴,蕭楚卻不嫌她,與她日日為伴;她故意戲弄假裝落水,蕭楚便著急得緊……為何要裝出對我好呢!

  雖心中憤然。

  心里罵自己:我也是該死,事已至此,我還擔心她作甚!真是沒出息!

  于是便更加惱羞成怒,覺得再無顏面活在世間:“你為何要騙我!你既是女兒身,又何必讓我對你動情!”

  

朝顏夢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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