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有兩面性
若說絮因天人之姿到也有些夸張,她可是在現(xiàn)代看著袓賢姐、青霞姐、嘉欣姐,這些絕色美人長大的人,特別是對于她這種及端的外貌協(xié)會,好看也是有等級之分的
再說到才情,就更有些慚愧,這么些年下來他們的文字能看懂的不多,看些簡單的書信完全可以,若是像觀星樓中藏的古書,就絕大部分不懂,和簡體字中隔三個字就是一個生僻字一個道理
偶爾聽到關(guān)于絮因公主的各種贊揚,她這個正主都覺得假、大、空
大殿內(nèi)無論是坐在案幾后的大臣皇子,還是站在她身則的使臣都盯著她
“父皇,他們不是來求和的嗎?要求還挺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六哥打了敗仗,迎這些人進我大盛王朝來撒潑”
所有人都看著絮因公主冷顏說出這些話,單單這氣勢就無人可比擬
墨啟從她進來就沒移開過眼,平時明眉皓齒說話都帶著撒嬌的人,現(xiàn)下冷艷的讓人移不開眼
進則驚艷眾人,退則像一個看戲人
六皇子墨洆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一塊玉佩,絮因眼神落了他身上,“本是父皇為六哥辦的慶功宴,偏生因我給擾了,六哥可別生氣才好??!”
打仗就打仗了,一點沒有坐在龍椅上哪位的氣魄,不開戰(zhàn)就絕不出動,一開戰(zhàn)就把敵人全滅
“無妨!到是我太心軟見不得太多殺戮,方才同意了他們求和要面見父皇的請求,不曾想他們卻要絮兒和親,真是…!”最后的停頓讓使臣不寒而栗
這個戰(zhàn)場之上合他們兩國之力也無法抵抗的殺神,腳下血流成河也不眨下眼的男人,說他心軟?
“父皇,兒臣感了風寒身體不適,先行告退!”她向威嚴的墨哲堯福了福身
這樣的場合,太多人太多目的,天下江山,陰謀詭計
“絮兒身體不適就回去好好修養(yǎng)吧,林福把朕剛得的人參送去絳雪殿,剛收那株珊瑚也一并送去給公主觀賞”
身后皇帝的聲音傳來,盛寵也好偏愛也罷,她的感觸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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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nèi),墨哲堯正下筆寫下最后一個字,桌上鋪長長宣紙,遒勁有力的“物競天擇”四個大字躍然于上
絮因???這都讓我站這看您老人家批了奏折,又看了您秀的書法,到底是想干嘛?
“皇上!”放下毛筆凈了手,林公公遞上手帕給墨哲堯
他這才看向從一個小女孩成了出落極好的少女,“絮兒父皇在宮外為你建的公主府可還滿意?”
何止一個滿意了得,兩年前她這位父皇下旨建一座公主府,整整兩年方才完工,此份殊榮世間獨一份,此份盛寵臣民交口相傳
絮因恭敬的回道:“滿意!”
墨哲堯聽完微微點了點頭,“那最近可有觀到何事?”
以前還不懂為何每個月都要讓她去換星樓學(xué)習(xí),來教學(xué)之人都換了四五個,現(xiàn)在懂了,為了讓她學(xué)會觀天相,預(yù)測國事那可謂是煞費苦心啊!
“父皇最近紫薇星異動,此乃貴人出世之相,指向大盛王朝!國運會更加強盛”
這它喵真的有,每一個帝王都信,現(xiàn)代也一樣,有錢優(yōu)勢的人從來不會跟你說他們信玄學(xué),但是私底下請大師看風水,連孩子出生日期都找大師算好,如果那天不生直接剖腹
皇帝作為上位者,那雙看遍世間人心于丑惡的眼就這么盯她,久久低沉的聲音才傳來:“絮兒可否再具體?”
絮因默…她終于知道皇帝的偏寵也是有明碼標價的,不知道泄天機會短命嗎?
“父皇的皇子自然個個都不錯,不過四皇子和六皇子更加優(yōu)秀,至于六皇子他的命格似乎更能順應(yīng)這王脈之勢…!”剛剛拽的那兩句她也確實是按一般套路來的
明顯皇上想聽的不是前面的,至于后面的,言盡于此
都是聰明人,這大白話說的赤裸裸如果還問,她轉(zhuǎn)頭就走
不得不說每一個能當權(quán)還能坐穩(wěn)天下數(shù)十載的,個個都是狠角色,雖然墨啟已經(jīng)當了太子幾年,但是林公公把各位皇子的生辰八字交給她的時候
就不由得在心里感嘆這皇帝比狠人多一點,是個狼滅
如果是別人如此說,他早就不留活口了
皇帝沉呤了片刻問她:“絮兒是如何看的?”
這父皇今天是十萬個為什么?還能怎么看,不是正站著看呢嘛!
這么想著她突然腦子一抽,“又不是我的江山…,”這句話脫口而出
御書房的氣氛突然冷了幾分,絮因連忙改口:“父皇我的意思是說,您才是江山之主,您那么英明神武,哪輪得到我覺得?。 ?p> 墨哲堯坐在檀木書桌前,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你不是與啟兒關(guān)系最好嗎?如今他才是太子,你卻斷言別的皇子?!?p> 本來就站的夠久,現(xiàn)在都有給他老人家行個大禮的沖動
她有些訕訕的回答:“我這不是本著實事求是的態(tài)度說的嘛!如果父皇不愿意聽,我也可以改改口,改成墨啟!”
“下去吧。”幸好他老人家不問了,不然自己就真跪了
都說伴君如伴虎,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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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從御書房回來的三天里,青蘭青流見她們主子干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仿佛失了魂一樣
“青蘭姐你說公主是怎么了?莫不是皇上真讓主子去和親?”
“呸呸呸,別瞎說,若真去了那蠻夷之地公主怎受得了!”
這倆人說悄悄話就不能小聲些?她都聽的明白白的了,好嗎
“你們倆進來,把該帶的東西都帶上,我們離宮了!”她們一進來就看見主子一襲白衣勝雪,有些悵然的站在殿內(nèi)
青流向來心直口快,“哎呀!公主我們這是要跑路了嗎?皇上也真是的,好好的干嘛非讓你去和親呢”
跑路?和親?可以的,這丫頭越來越有想法了
“行了我們不跑路,也不和親,只是去宮外的公主府上,”看在小姑娘急的都有落淚的份上,她就不逗她玩了
“阿!主子你可嚇死我了,好我們?nèi)ナ帐皷|西”
絳雪殿,它裝潢的不華麗,也不是皇宮最好的宮殿,可是那么多年還是有感情
尤其是殿里那個溫泉池,如果能帶走,她恨不得去哪都帶上,最不舍的莫過于它了
搬到宮外的公主府,絮因開始了她紙醉金迷的生活
公主府時常有鼓樂之聲穿出,而公主身邊每天都有一群長相好的男女陪著吟詩作對,風花雪月
不過兩個月鎬都百姓盡傳,“大盛王朝絮因公主,為人不羈,男女皆不忌,唯一的要求是無論男女都要俊美無雙,漂亮勾人”
盛朝國家安定,百姓安居,臣民能追求更多精神層面的東西,對很多事的包容性大,但是罵她的也不在少數(shù)…
“酒、酒呢?給我倒酒”
絮因正在一群美男堆里,當上富婆體驗人生也就如此吧!這幾個月以來簡直是人生巔峰,美男美女陪著花天酒地~怪不得會有那么多昏君
?一襲白衣,一把墨扇,白色絲帶束發(fā),少年眉目清雅明艷,他輕聲勸到:
“公主您可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絮因抬眸看了一眼少年,一頭扎進他懷里,“就依你,不喝了!”
又過了一個月,以前絮因公主美名傳鎬都,現(xiàn)在美名罵名并駕齊驅(qū)
又有多少人想進這公主府,入了公主眼,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唾手可得
某日的傍晚,太陽下山,夕陽余暉盡散,火燒的天空逐漸被昏暗的墨色浸染。一輪下玄月隱隱從云層中顯露出來,夜空繁星點綴,猶如世間最美麗的珠寶熠熠生輝。
?雕欄玉砌而成的華麗庭院
“美人來吃荔枝!”錦榻上的倆人皆是絕色,男人美的雌雄莫辨,絮因一嗔一笑如同夜晚出來的精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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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宮人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太子,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把氣撒自己身上
“你說太子殿下這是怎么了?”
“誰知道呢!最近脾氣是越發(fā)大了,就連允公公都被罵的狗血淋頭!”
小允子聽了這話,從里間出來,“你們做好自己的事便是,別在墻角嚼主子是非!”
兩名宮人跪地答是,消失于墻角
“都給我滾出去,再敢出現(xiàn)公主府本宮剁了你們?!蹦珕⒁灰u藍衫,眉峰凝著俊逸之色,說出的話無任何溫度
陪著絮因風花雪月的眾人一看太子殿下都要殺了他們,趕緊跑出了精美華麗的府內(nèi)
她徒然回神,獨美少年還坐在身旁,其余人像見了鬼似的離開,這是來砸場子的吧?
“墨啟你干嘛?為何要嚇他們,他們可不經(jīng)嚇!”
如此靡靡之音他到是如今才得一見,父皇莫名其妙讓他閉關(guān)思過,今天才得以出東宮,便見她賞著美人彈琴,和身邊男人喝著酒
好一副歌舞升平之景
墨啟旋劍而出,劍鋒直指美少年面門而去,“我說讓你們滾出來,你聾了嗎?”
“我說你來我府發(fā)什么瘋?”
話音剛落,一股溫熱的鮮血噴灑在了盤子里的荔枝上,前一秒還活生生的人就這么躺在他們腳邊
她被驚到了,殺人?這是殺人還那么近距離的目睹了全程…
“來人,立即收拾干凈,別污了本宮和公主的眼!”冷峻肅殺的少年說完就將絮因帶出了血腥之地
“你~你殺人了!”不自覺的聲音竟有些顫,好恐怖!太恐怖了吧
見他冷著的臉無半點緩和,絮因默默地閉上了嘴,真怕這哥們又一劍抺了她的脖
真的很讓人窒息,雖說這是皇權(quán)至上的國家,但是從來這的那么多年里,她沒見過殺人的喂
“怎么?害怕了?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不愧是墨哲堯的親兒子,他們一旦如此,真讓人害怕,一樣一樣的
絮因?qū)擂蔚男α藘陕暎澳愀陕锇阉麣⒘?,趕走不就好了嘛,不知道我見不得這些東西嗎?”
夜幕四合,公主府的假山亭閣里
“再讓我看見你如此我便把他們通通殺了!”少年一身怒意前來,留下這句話又縱身一躍離去
這它喵讓人窒息的操作,難道他要黑化了?哎!
……
?街巷上滿是衣著各式的行人,有賺吆喝的小商小販,有清臺樓閣的客棧,街上的熱鬧程度完全與宮中形成強烈對比
“呦,這不是絮因公主嗎?公主不在府內(nèi)花天酒地到是難得!”一出府就遇上那么個陰陽怪氣的,她真的心情不好啊
本來昨晚被墨啟那個大混蛋嚇的,今天出門來逛逛街緩解下心情,偏偏遇上了向來不對盤的大公主
絮因賞了她一個眼神回到:“天兒挺好,可惜本公主覺得聒噪,也不知什么玩意!”
大公主名為落羽,在她這里翻譯過來是落了滿地雞毛,以前上學(xué)堂她就處處針對自己,現(xiàn)在都出嫁了還不忘諷刺一下
落羽被刺了一下,轉(zhuǎn)眸盯著她拿的布匹,手指了指說:“掌柜的,那匹布我要了,給我包起來送去尚書府”
錦繡閣的掌柜一個頭兩個大,二位都是公主,今天什么運氣都遇上了
要她手里的布?好久不見真當我好欺負不成?“青流拿著,我看上的東西,斷沒有拱手送人的道理”
見主子把布匹遞給她,青流趕緊接住,這倆公主一旦對上,戰(zhàn)火紛飛,波及甚廣
絮因輕嘲一聲:“我最近可聽說駙馬爺三天兩頭的往雨花樓跑,長公主與其那么關(guān)心我,不如回府去看看吧!”
落羽穿的大紅大紫,憤怒起來像一只生氣雞,“絮因就憑你也敢如此說本宮?”
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樣,突然眉開眼笑,“不過也是,看在你就要去和親的份上,本公主就不和你計較,父皇的旨意可能這兩天就會下來,妹妹到時候可要一路走好?。 ?p> 絮因本來心情不大好,“你才一路走好,你全家一路走好!清流我們回宮,有些人太晦氣”
落羽不怒反笑,清脆爽朗的笑聲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妹妹現(xiàn)在回宮找父皇怕是也無濟于事,你出嫁哪天我一定恭賀!”
“掌柜的,你們新上的貨我都要了,”看到絮因那表情她就開心,她也有今天
坐在轎輦內(nèi),“公主,長公主說的可是真的,不是說不和親嗎?”
她都不在意花紅柳綠的落羽說的是什么,只是心情不好不想和她吵罷了,等哪天老娘發(fā)揮正常了,懟不死她
看她還高興個什么勁~
“青流我們回府!”以后出個門都得找個好日了,不然老遇上不想遇的人,更影響心情
“公主我們不去宮里了嗎?”不是剛剛說入宮嗎?怎么現(xiàn)在又回府了
如果青蘭她一定不會問,直接吩咐回府,她們的性格怎么就那么不同呢?
絮因輕柔的摸了摸她的頭,“不去了,免得又把自己氣到!”
落羽雖然討厭,但一定不會拿這種事情來嘲諷她,那個雞毛女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敢信誓旦旦的如此說
一座繁華的宅邸,只見府門上方懸掛的匾額上書寫著三個金黃閃閃的大字:公主府
府外,墨洆一襲白衣,玉樹臨風,悠然旋扇而立
絮因瞥見這個身影有些疑惑,他來干嘛?
下了轎輦,她目不斜視,比真瞎的還瞎,權(quán)當看不到他,往大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