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幻覺幻聽
沈溪并不愿意結婚,但為了照顧被自己氣的住進醫(yī)院的爹地,他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雖然和好友凱特只是名義上的結婚,但像結婚挑選婚紗這樣的事,沈溪還是要親自去的,平時其他事,能不去,他就盡量不去的??吹某鰜?,在挑選婚紗的凱特十分的開心,沈溪覺得自己對凱特很是抱歉,雖然凱特和他說過,她是自愿陪他演這場戲的,但沈溪還是覺得很愧疚。
凱特在里面試婚紗的時候,沈溪看了看手表,抬眼間,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立馬追了出去,可外面哪有什么熟悉的身影,他苦笑了一下,便向左邊走去,也許是自己沒有休息好所以產生了幻覺吧......
到了洗手間后,沈溪打開水龍頭,他洗了把臉,然后抬頭卻看到在鏡子里出現了一排紅色的字,不,那不是用紅色的筆也寫的,也不是用那個油漆寫的,是用血寫的,沈溪難過的又看了看那些字,“你忘了我,你說過,你永遠都不會忘記我的!”沈溪心里像有一把刀一樣,這幾年來,他過的十分痛苦,若不是癱瘓的外祖母沒人照顧,他早已離開了這個世界,此時的他痛楚的望著鏡子里的那些字,忽然那些字浮動了起來之后融成了一個紅色的血球,下一秒那個血球變成了兩個紅色的眼球,而后來迅速地演變成了沈溪心里最在意的那個人南安諾,鏡子里面的南安諾忽地邪笑了起來,伸出了兩手,朝沈溪的脖子掐去,沈溪閉上了眼,冰冷的淚水落在了臉上,準備好接受了南安諾的懲罰......
聽到地板上滴滴嗒嗒的響聲后,沈溪才睜開了眼,而剛才鏡子里的那些字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南安諾也并沒有從鏡子里伸出手出來過,沈溪望了望洗手臺上溢出來的水,他再次苦笑了一下,抬起右手摸了摸鏡子,很多時候,他都會夢到南安諾,他覺得自己真沒用,連南安諾最后一面都沒能見到,他憎恨的想要殺了自己......
沈溪關掉了水龍頭,剛要轉身時卻聽到衛(wèi)生間里傳來了一首熟悉的歌曲,那是沈溪和南安諾最喜歡的一首歌曲,“你說過你不會忘了我的,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可你,到底是我傻了......”
沈溪立刻轉過身去尋找聲音的來源,很多時候,他都不相信南安諾就那樣離開了人世,剛開始他一直都覺得是南安諾的家人是欺騙他的,可天底下有誰的爹地媽咪會狠心說自己的孩子不在人世呢.....
后來沈溪他慢慢接受了南安諾不在人世的事實,但他還是安慰自己,南安諾只是去外地游玩了,玩累了就會回來找他的,這不,南安諾就在播放他們曾經一起循環(huán)聽了很多遍的歌曲,沈溪打開了好幾扇門,但里面除了馬桶,紙簍和廁紙外根本沒看到其他東西,而此時,音樂聲也停了下來,他默默地走到最后一扇門,他深呼吸了一下,輕輕的打開了門,他失望的看了看里面,仍然除了那些沒有看到其他東西。
沈溪失望至極的關上了門,他抑郁的扶了扶額頭,之后又嘆了口氣,也許是自己出現幻聽了,走吧,凱特還再等自己,當他轉身走了幾步時,背后突然又響起了那首歌曲,他立刻停下腳步轉過身去,他掃視了一下窗臺,那里放了一個手機,而那個手機就是在播放他剛剛聽到的歌曲,他走過去,看了看那個手機,剛剛來了電話,手機屏幕還是亮的,雖然這個手機的殼子和南安諾的手機殼不一樣,但手機桌面卻是和南安諾喜歡的那張風景照是一模一樣的,他怯生生的拿起了手機,淚水一下就落在了手機上,過了許久,他抹去淚水,把手機上的眼淚抹去,也許,也許只是巧合而已,也許是其他人手機落在這里了,他傷心的閉了下眼,然后拿著手機離開了洗手間。
走到前臺時,沈溪把手機的事和前臺負責人說了下,前臺負責人去問了幾個人之后就走過來慌慌張張的說道:“抱歉,先生,我們這里沒有其他人進來過,這個手機我剛問了,不是我們這里的手機,先生,您要不要再看看這是不是您的手機?”
沈溪接過手機,仔細查看了下手機,自己真是大意,這手機就是南安諾的手機,只是套上了一個手機殼,他就不認識了,他抱歉的向前臺負責人點了點頭,然后朝里面走去。
前臺負責人見沈溪走后,馬上跑到那個同事那里叨叨的說道:“嚇死我了,我們這哪有什么別人哪,我看這沈大少爺真的是這里有點的。”她說“這里”的時候立馬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還撇著嘴說道。
“這里能不有點嗎?想當年,這沈大少爺的事可是轟動全城呢!”其中一個女同事說道。
“你們這些女人呢,天天就知道叨叨人家沈大公子的事,人家也是很可憐的哦!”一個男員工走過來一手端著咖啡一手翹著蘭花指說道。
一個大波浪卷發(fā)的女同事雙手環(huán)抱冷笑道:“呦,你還會覺得人家可憐哪,我看你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吧,其實,內心嫉妒的很吧,人家沈大少爺,那是選誰也不會選你,你就得了吧你!”
“你你你!”這番話把那個男同事給氣的,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沈溪坐在二樓的沙發(fā)上,雙眼一直望著手里已經黑屏的手機,他按了一下手機的按鈕,“沈溪”,當要輸入密碼時他就聽到凱特興奮的聲音叫著他的名字,他立馬把手機放進上衣的袋子里,看著身著白色婚紗圣潔高雅的凱特向自己緩緩走來時,凱特她臉上滿是甜蜜的笑容,而沈溪看著那白色大裙擺就想起南安諾穿上的那套白色漢服,他忽然覺得自己有種要暈厥的感覺,他努力使自己鎮(zhèn)靜下來,但兩手卻一直在抖,額頭上也冒出了汗珠。
“沈溪,你怎么了?”凱特臉上剛剛的喜悅立刻被憂愁代替。
“沒事?!鄙蛳獡u了搖頭,他剛一站起來卻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沈溪,沈溪......”凱特大叫著沈溪的名字,工作人員立刻撥打了電話......
沈溪是雅蒂斯安人,居住在雅安城,一向低調的他很難得在公眾前露面,大學老師幾次請求,他才回學校做了演講,而就在那次回學校演講時,他認識了到學校參觀的南安諾......后來,他和南安諾的事眾人皆知了,南安諾的父母非常反對他們在一起,覺得整個家族的臉都被南安諾丟盡了,南安諾的父母派人來到他們居住的地方,并毆打了沈溪,南安諾的父母根本不顧南安諾苦苦哀求,后來還是看在沈溪快要失去生命才放了沈溪,最后把臉上同樣是瘀傷的南安諾五花大綁了回家......
沈溪住院時聽到南安諾回家沒幾天后就逝世的消息,他一路狂奔到南安諾家,可南安諾的父母堅決不讓他見南安諾一面,還讓人揍打了他一頓,最后的他昏倒在了那個雨夜里......
沈溪的爹地聽到自己的兒子連番兩次被揍很是上火,但一想到兒子的事本就很不光彩,他就沒去找南安諾的父母,反而去找了沈溪,將沈溪痛罵了一番,最后又對著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滯的沈溪扇了好幾個耳光才摔門而去......
如果不是自己先對南安諾動心,也許南安諾就不會早早的離開這個世界了,南安諾是個很乖的孩子,但卻為了和沈溪在一起,公然和家里抵抗,而他那個家庭怎能接受那樣的反抗,與其說南安諾是抑郁寡歡而離開人世的,還不如說是沈溪害的,沈溪每每想到這些就后悔萬分......
很多時候,沈溪都希望自己永遠的閉上眼不再醒來,他聽到外祖母的哭泣聲音,他睜開了眼睛,外祖母的眼睛都哭腫了,凱特臉上都是憂傷,而站在右邊的爹地一見他醒來就罵罵咧咧道:“我說你這個小子到底是要干什么,一天天的,你鬧心不?那么大的人了,真沒用,一下就暈倒了,你能不能為你馬上成為你妻子的人考慮一下?凱特她有多擔心你,你不知道嗎?”
沈溪虛弱的向凱特說了句“對不起!”,他的爹地又叫道:“對不起就有用了,你啊,趕緊給我恢復身體,你還有幾個月就要結婚了,你能不能不要讓我擔心啊,我為了你,唉,你說你,”他爹地抓狂的指著他說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繼續(xù)說道:“我都被你氣的住進醫(yī)院住了那么久了,兩年多了,你自己說說,我兩年多都在這家醫(yī)院待著,你還像個為人子的嗎?哼!”他爹地說完,氣的拄著拐杖離開了病房。
凱特低著頭沒有說話,沈溪拉著她的手說:“抱歉,凱特,我,”
“哦,我去幫你買點早餐吧?!奔t著眼的凱特馬上說道,然后迅速的走了出去。
望著凱特離去的背影,沈溪難受極了,外祖母慈祥的撫摸著他的臉說道:“孩子,難為你了!”
沈溪微笑著搖搖頭,他擁抱著外祖母,他的淚水落在了外祖母的衣服上......
身體好些后,沈溪就回到了自己家,他把外套放在沙發(fā)上,扯下領帶,坐在了沙發(fā)上,他剛要閉上眼就看到窗外有身影,他立即起身走向落地窗,而落地窗那里什么也沒有,他輕嘆了口氣,然后又坐回到沙發(fā)上,忽地,他馬上拿起外套,摸了許久也沒摸到南安諾的手機,他立刻摸了摸另外一個袋子,原來手機是放在另外一個衣服袋里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他按了下手機,上面顯示到“請輸入密碼”,南安諾所有的密碼設置的都是沈溪的生日,無論書電腦開機密碼還是手機密碼,沈溪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機,他兩手捂著臉,仰著頭,他放下雙手,閉上了眼睛,雖然很想念南安諾但南安諾卻真的已經離開了人世,也許,這手機......
只是,不,他忽然睜開了眼,南安諾沒有離開人世,一定是南安諾的父母撒謊的,可他分析過南安諾的父母是不會那樣說南安諾逝世的事的,可當時媒體確實說過南安諾的死疑點重重,南安諾還活著,是的,南安諾還活著,沈溪想到這里,他立刻輸入密碼,手機一下就打開了,他飛速的看了看手機,里面什么也沒有,只是下載了很多歌曲,而那些歌曲只有一首是他和南安諾聽過的歌曲,其他歌曲,他沒聽過,也不是南安諾聽的歌曲,他很疑惑的看著手機,里面連通訊錄和信息都是空白的,甚至連其他軟件都沒有。
他失望的把手機放在茶幾上,是自己多想了,根本就不是南安諾的手機,只是一個很相像的手機而已,他望著窗外,臉上滿是悲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