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內(nèi)也好、公寓里也罷,凱西屬于是那種不起眼的小透明,但她的智商還是很在線的。
見薩莉娜露出了狐疑的表情、凱西唯恐被誤會,趕緊繼續(xù)說了下去?!耙聊扔袀€弟弟叫安德烈,好像在學(xué)校里被欺負(fù)的很嚴(yán)重,已經(jīng)到了不肯去學(xué)校的程度了……”
薩莉娜驚訝?!斑€有這種事兒?安德烈多大了?”
“九歲,讀三年級。伊娜為了她弟弟安德烈的事兒經(jīng)常蒙著被子悄悄的哭……”
薩莉娜詫異?!霸趺磿@樣???學(xué)校難道就不管的嗎?”
“老師也未必能全天候的盯著,何況小孩子們之間的矛盾,有時候還包括刻意的孤立,如果受欺負(fù)的沒有及時告訴老師,老師也就未必能察覺……”
薩莉娜惱了?!耙聊葹槭裁床桓覀冋f的呢?講出來大家可以幫她一起想辦法,何況咱們學(xué)校里本地的男生可不少的……”
“安德烈在圣海倫娜上小學(xué),隔這么遠(yuǎn)……再說伊娜也不是沒想過辦法,可是好像她弟弟后來反倒是越發(fā)的受欺負(fù)了……”
想一勞永逸、那就只能是從根源上想辦法。
這話、余生沒說出口,但他已經(jīng)能大致勾勒出了具體的場景了。
并且不只是伊娜的弟弟安德烈,還包括伊娜本人。
賭氣也好、心情不佳也罷,顯然伊娜出事兒的根源算是找到了。
想要讓她弟弟安德烈不再受欺負(fù),可能講道理的用處并不大。
對于那些慣來以欺負(fù)他人為樂的小屁孩們來說,與其跟他們講道理、還不如換一種方式讓他們明白,欺負(fù)人的后果是承受不起的,欺負(fù)了別人欺凌者們會倒大霉、遭大罪,自然也就不敢再欺負(fù)別人了……
“你倒是吭個聲啊,你讓凱西去打聽了情況,現(xiàn)在她打聽出來了,你怎么沒反應(yīng)了呢?”
思緒被薩莉娜打斷,余生不滿的道?!澳氵€是伊娜的舍友呢。住一個屋里都快四年了,你怎么就沒察覺的呢?”
薩莉娜啞然,怔了下梗著脖子說?!熬褪且?yàn)椴恢?、沒注意,所以才問你有沒有辦法的!要不然哪里輪得到你?”
薩莉娜的理直氣壯、把余生給逗樂了?!澳愣枷氩怀鲛k法來、怎么會覺得我這種國際生就該有辦法?本地人我可認(rèn)識的不多,更何況還是圣海倫娜的小學(xué)?”
薩莉娜無言以對。
是啊,如果連她都沒辦法解決、難道一個國際生還能解決這種很難直接插手的麻煩嗎?
“可是你現(xiàn)在不是很會賺錢的嗎?這點(diǎn)小事兒都搞不定?”
“呵呵……會賺錢跟解決這種事兒能相提并論嗎?你想多了。”
薩莉娜不滿的撅起了嘴,顯然不打算承認(rèn)自己的思慮不周。
咚、咚咚!
雖然房門敞開著、不過丹尼爾還是先敲了門,他并沒有進(jìn)來的打算、沖著屋里的兩個女生先打了招呼,然后轉(zhuǎn)向了余生。“趙友倫打電話找你,好像有什么急事兒……”
讓薩莉娜收拾桌子,余生才出了房間就聽見她指派凱西去收拾,凱西也不傻、直接把這活兒交給了丹尼爾,這也就讓放慢了速度的余生得以在下樓前把捧著碗碟下樓來的丹尼爾好一通的嘲笑,然后才去撥了趙友倫的號碼。
“余生啊,這周末的牌局我去不了了,你去玩、直接掛賬就行。還有啊,先跟你打個招呼,突發(fā)事件、那張十五萬的支票要緩半個月才能入賬……”
電話那頭趙友倫大大咧咧的說著,余生卻是心里一沉?!摆w公子,難不成這就是賴賬的先兆?”
“至于嗎?我有一哥們的朋友的弟弟出了點(diǎn)事兒,江湖救急臨時需要大量的現(xiàn)金,我剛?cè)×隋X正趕著去幫那小混蛋平事兒呢……”
余生的心里一動。“平事兒?多嚴(yán)重的事兒、還需要勞煩趙公子親自出馬?”
“我也不認(rèn)識那小混蛋,年初才過來應(yīng)該是讀十年級,說起來倒也算是本家,也姓趙,家境不錯就是性子有點(diǎn)急、脾氣也不太好,初來乍到的也不曉得收斂些,剛買了輛新車上路就出了車禍,關(guān)鍵是這小混蛋的車?yán)锖孟襁€藏著些違禁品,撞了人沒下車直接把車給開去了修理廠,結(jié)果修理廠報了警,再加上目睹車禍的證人也不少,這事兒可能會有點(diǎn)麻煩……”
余生大致明白出了什么事兒了。
肇事逃逸,很可能還涉及到無照駕駛、超速、闖紅燈、持有違禁品之類的罪名,鑒于趙友倫在阿美利加的那段經(jīng)歷、余生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兒,便道?!氨a尳鹂梢匀フ覍I(yè)的保釋公司處理、不需要湊份子江湖救急吧?還有啊,你準(zhǔn)備怎么平這事兒?帶著錢去找苦主談判?要是對方不肯、那你是不是還準(zhǔn)備拿錢去賄賂那些證人?”
“呦?沒成想你小子也蠻社會的嘛,我跟我朋友們商量了老半天才琢磨出這個順序的……”
“趙公子,你是不是覺得無論除了多大的麻煩,只要肯拿錢砸、就沒有平不了的事兒?”
“難道不是嗎?”
“你知不知道在阿美利加賄賂證人是違法的?”
“哎呀,一個打零工的服務(wù)生一萬搞不定、十萬還搞不定?嫌少?三十萬、五十萬也搞不定?那小混蛋家里還是有點(diǎn)錢的,不在乎……”
趙友倫的口氣很狂,不過余生也知道他有狂妄囂張的資本,可是按時間來計(jì)算,趙友倫沒隔多久便毫無征兆的放棄學(xué)業(yè)回了國,沉寂了一段時間才搞了金融、還拿了博士證書,但他之后就再也沒來過阿美利加了……
倘若趙友倫回國的原因并非是因?yàn)榈つ釥柕淖詺?、也并不是因?yàn)楦死账沟呐笥雅謇噬磺宀怀?,那難不成他是因?yàn)橘V賂證人或者是苦主而違法,最終因涉案而被驅(qū)逐出境的?
想到這里余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摆w公子,人一旦倒霉啊、喝涼水都塞牙。聽我一句勸,趕緊掉頭回吧。”
“嗯?余生,你到底什么意思?十五萬而已,還不至于……”
“跟那張支票沒關(guān)系。在這邊吐人一臉的口水都屬于是刑事案,違法持有武器、肇事逃逸搞不好還涉及到了無照駕駛、甚至有可能還存在著酒駕之類的,保釋金如果很高、那就意味著案情相當(dāng)?shù)膰?yán)重,判多少年在這邊可都是有可能的。你賄賂證人、收買苦主成了自然是最好,但倘若沒辦成、還反倒是被人家給告了,那你是一定會栽進(jìn)去的!如果你還是覺得拿錢硬砸就能把這事兒給平了,我給你的建議是趕緊讓那小混蛋去找個好律師,私底下賄賂也好、收買也罷,你讓那小混蛋的親戚們?nèi)マk。你這種又出錢又出力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那小混蛋的親爹呢,甚至于連那小混蛋做的壞事兒、搞不好都會覺得是受你的指使……”
“不會吧?”趙友倫愕然?!澳阏f的是不是也太嚴(yán)重了?至于嗎?”
那邊的訊號不太好、話筒里的雜音很重,余生索性把話給挑開了?!摆w公子,其實(shí)還有一個純砸錢、百分之百的能平事兒的方法,想聽不?”
“說!”
“狠點(diǎn)的話、就干脆狠到底。某某組的、美東的那些社團(tuán)又或者是請幾個意大利人過來,老毛子其實(shí)最合適。總之就是一句話,賄賂不成就恐嚇,恐嚇無效那就殺無赦!殺全家、滅滿門的那種……”
“滾!小爺我的膽兒可沒那么大!”
被嚇的爆了粗口,不過趙友倫還是拍了拍克勒斯的肩膀,讓他把車趕緊先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