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剪子咧,嗆菜刀……”抑揚頓挫的歌聲飄蕩在爺爺家屋子旁。
一個高瘦的老頭挑著一個長條板凳,慢慢的從遠處的馬路走來。他的手上,架著一個好長好長的煙斗。狠狠嘬上一口,煙霧在從嘴里,鼻子里慢慢流出,那樣子不知有多舒坦。
爺爺從后門走出,提著菜刀湊了過去。
長條板凳一放,接過爺爺手機的刀,用手比劃了下,就在坐在長凳上開始磨刀。
“這煙不錯?!睜敔斨钢宓逝赃叺臒煻?。
師傅停下了手中的活,將煙斗里燒過的煙灰敲掉,然后再將煙袋里的煙絲放進煙斗里。他伸過煙斗讓爺爺試試,爺爺接過,閉上眼睛,長長的吸了一口。
站在一旁,看著這個磨刀石,看著這個煙斗,我咳嗽著跑進屋里去。
“砰?!本薮蟮穆曧懺谔爝吇厥?,我尋著聲音找去。馬路的旁邊,一個像大炮一樣的龐然大物架在路邊,大炮的中間處,一個中年人正在不停地轉(zhuǎn)動著手中的炮彈。
“開鍋~~”
“砰?!?p> 巨大的喊聲和巨大的炸響聲交織在一起,巨大的沖擊波在這個炮架子前端形成了環(huán)形的波浪,氣勢十足。
陣陣香甜飄過鼻端,咽下一口唾沫,向著這巨大的炮走去。一個大勺子裝起掉在跑口的白色顆粒,分裝在各個袋子里。
“這個多少錢?”旁邊,帶著女兒的婦人問道。
“要么?”老板開口問我。
“給,嘗嘗?!崩习迥镞f給我一小把說道。
“我沒有錢?!蔽矣弥筒豢陕劦穆曇粽f道。
“想吃再去找大人來買吧!”她顯然知道我說了什么。
含著一粒塑料似的米粒,并沒有什么感覺。然而,當米粒融化開,甜甜的、咸咸的味道順著唾液進入喉嚨。淡淡的回味縈繞著整個口腔,迫不及待的,我將手里那一小把全部塞進嘴里。
牙齒與米粒慢慢碰撞,口腔里的溫度不斷融化這粒粒鮮甜,我開心的閉上了眼睛。
低著頭,紅著臉,回到爺爺家。
“爺爺我要吃東西。”我小聲對爺爺說。
“吃什么,飯馬上就要做好。你們吃了別的東西還吃我做的飯嗎?”嫁嫁不耐煩的瞪著爺爺,語氣不善的對我說道。
“好了,那不去?!睜敔敓o可奈何,用手摸了摸我的頭,拿起自己的茶壺吸溜了一口。
一晚上我都嘟著嘴,飯也沒有吃什么,郁悶的趴在地上,玩著我剛剛抓得名叫“肥的”的跳蛛。
爺爺走過來,看了看我手上蜘蛛,對我說:“這么臟的手,可怎么吃米炮??!”
“米炮?”我不解的問。
爺爺用手抖了抖一包塑料袋裝的東西,說道:“你剛剛要吃的東西??!”
我睜大了眼睛,二話不說丟下手里的蜘蛛,沖進廁所。用我能最快的動作沖洗手,然后來到爺爺面前。
爺爺打開袋子,我將手在衣服上來回擦拭,最后伸進了這米炮里。
我嘴巴里包著剛?cè)M嘴里的米炮,邊問爺爺:“什么時候買的?”
爺爺也吃了一粒米炮,看著我滿嘴的米炮以及不斷從嘴里噴出的白色米粒,他笑了,笑得我找不到他的眼睛,笑的我沖上去抱了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