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易快速地起身,往屋外面走,臉上帶著寒霜,桀驁不馴的模樣。
晚風吹著,夾雜了些許涼意,顧時易身上的燥熱卻沒有減輕半分,他掏出手機撥了個號出去,對方?jīng)]有接,微微皺了下眼眉,顧時易抬眸看向不遠處的夜色,是無盡的黑暗......
瞬間明白了什么。
回頭看了一眼屋內(nèi)的人,顧時易簡單交代兩句便快步趕了出去。
他向來不喜歡在人前顯示自己的魔法,尤其是在人間待久了,更不喜歡了。
魔都地下三層,顧時易直接闖了進去,沒有任何的招呼,一路上的守衛(wèi)都跟了過來,要攔著顧時易的去路,卻被他周身所散發(fā)的戾氣所逼退,靠近不得半分。
顧時易寒著臉,一雙紅色的眸子早就已經(jīng)恢復了往日的清涼黑色。
走廊盡頭的房間,白燁來拿照片,她知道,顧時易已經(jīng)來了,也沒有打算要逃的意思,反倒是草草地將地上的人處理了,房間內(nèi)的一切恢復如初。
覺得還不夠,白燁又輕輕點了幾下,營造了些許的曖昧氣氛。
房間內(nèi)點著熏香,顧時易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鼻頭微微滯了下,腳步頓住。
里面的人聽到了開門的聲響,卻遲遲沒有見外面的人進來,心下微微收緊,不清楚外面的人是怎樣的心情。
面對顧時易,白燁向來是大膽主動的那一個,哪怕是這一刻,哪怕是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么,她也選擇主動大膽一次。
男人單手抄著兜,就站在門外,沒有要進去的意思,里面的人曼步走了出來,一手要往顧時易的肩膀上搭去,顧時易一個側(cè)身卻躲開了,臉上依舊是剛才的表情。
女人微愣,下一秒,那只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去的手被顧時易反手按住,將白燁的身子往墻壁上懟去。
“啊——”
他是沒有留半分的情分!
白燁吃痛,手臂被顧時易按著,嗔怪地眼神流露著情誼地看他,“時易,你弄疼我了~”
顧時易嘴角動了動,又冷又邪,手下的力道沒有松動,“白燁,是你把蘇蘇帶走的吧?”
蘇蘇...
心里冷笑一聲,白燁的眼底依舊是含著些許的淚光,水盈盈的。
“底下的人不懂事,我已經(jīng)將人給處理了,也算是...”,說著,細長的眼角微彎,白燁垂在一旁的另一只手抬起,去夠顧時易的下巴。
顧時易依舊是揚著脖子避開了,眉眼間的不耐明顯。
顧時易的眼神動作盡收眼底,白燁心口微滯一下,隨即挽上一抹假笑,“也算是給你一個交代了”
“白燁,我想我們當時說得很清楚,互不干涉,各自安好”
“......”
“但是現(xiàn)在,我恐怕做不到了,因為你已經(jīng)干涉我了,還動了你不該動的人”
“時易,她只是個人類!你們不可能的!”
既然說開了,白燁也沒有必要再裝著,她紅著眼眶直接說了出來,聲音有些打顫和哽咽,“顧時易,你回頭看看,你看看我,我總不能......連一個人類都比不過吧?”
“......”
“顧時易,我陪了你幾萬年,幾萬年啊......卻還是抵不過她的兩年嗎?”
“你知道我看到你為她付出那么多的時候,我看著,我眼睜睜看著,我的心有多疼嗎?顧時易,這么多年,這是我第一次有了危機感,我真的......真的害怕你會離開......”
“那你知不知道,你對她做那些事時,我心有多疼嗎?”,顧時易驀然抬起一雙眸子,對上那張略帶驚恐的面容。
想起之前的往昔,顧時易輕輕嘆了口氣,沉聲開口:“白燁,我們說好了,好聚好散”
女人身子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一般,蔫了地杵著,看向顧時易的眸子卻依舊帶著星星點點的光。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警告你,不要動她,不然下次,我就不會這么冷靜了”,顧時易說完,手往白燁腰間伸去,似乎是在尋找什么東西。
找了幾處,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要找的東西,顧時易站直了身子盯著眼前的人,“解藥呢?”
清冷又不耐的表情。
白燁緩過神來,冷笑著,像是嘲諷顧時易,也像是在嘲諷自己,掙開了顧時易按著自己的一只胳膊,白燁開口:“顧時易,別浪費時間了,我根本就沒想要她好過,又怎么會配置解藥”
說著,白燁也站直了身子,微微抬頭,正好到顧時易的下巴處,嘴角勾著一抹笑,嫵媚勾人又冷艷高傲,“這藥是我第一次配置,就拿她當個試驗品了”
話音落,白燁只覺得自己脖子一緊,被人死命地扼住,顧時易低頭看著她,“解藥,給我”
“...沒...沒有......解、藥...”,顧時易手指間用了力的,白燁呼吸跟不上來,說話磕磕絆絆的,即便是此刻的處境,她也沒有要妥協(xié)的意思。
除了痛苦地掙扎著,小聲喘息著,斷斷續(xù)續(xù)的,“...顧時易...我要是.......我要是、死了......她就徹底的沒有......沒有...沒有解藥了......”
顧時易手指間又加重了幾分力道,白燁整張臉都變得通紅,泛著淡紫色,喉嚨間憋著一口氣怎么也喘不上來,“你以為這世界上除了你,就沒有人會制藥了嗎?”
“...呵...呵呵......”,白燁笑得荒唐慘淡,“...她......她等得起么?”
分明間,顧時易看到了白燁眼底的篤定,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地松了些,是啊,解藥只是早晚的事,但程蘇的身體恐怕是撐不到那個時候。
兀地,顧時易又加重了力氣,白燁的臉色再一次緊繃著,雙方彼此僵持著。
“顧時易......我們...我們談個條件......如何?”,白燁看著眼前的男人,是她愛的男人,是她從小就陪伴的男人,但是此刻......
一股酸澀涌上心頭,白燁吸了吸鼻尖,這是她難得的幾次在他面前難堪。
顧時易看她一眼,逐漸松了手,不厭地開口:“什么條件?”
重獲呼吸的白燁大口大口地吸著新鮮的氣息,扶著墻壁咳嗽了幾聲才緩了過來,慢慢站正了身子,曼聲開口:“說你愛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