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眾人都急得不行了,小福子與秦墨身邊的太監(jiān)常泰才扶了渾身濕透的張?zhí)t(yī)過來。
眾人大驚,小福子忙解釋道:“張?zhí)t(yī)不知怎地落水了,還是洵王殿下救上來的?!?p> 再看他們身后的洵王,也全身濕了,頭發(fā)濕得粘連在清俊的臉上,殘存著水珠,更顯得相貌非凡。
“阿墨果真仁德,今日你有功,先去換身衣服再來領(lǐng)賞吧?!碧┲愿赖?。
秦墨作了個揖,故作恭敬道:“兒臣多謝父皇?!?p> 蘇清顏見狀,忙作勢道:“王爺,妾身伺候您更衣。”便緊跟著秦墨出了營帳。
帳外。
夫妻倆對視一眼,蘇清顏緊張地問道:“不會查到咱們頭上吧?”
“不會,就算查到也有頂包的。”
帳內(nèi)。
張?zhí)t(yī)已經(jīng)在給秦淵查看著傷口,口中絮絮叨叨地說著些不知哪個王八蛋推他下水的胡話,蘇錦棠好幾次示意他少說話,他都沒聽進去。
查看完畢,張?zhí)t(yī)隨意地給秦淵包扎了一下,便從藥箱中拿出紙,寫下藥方,又拿出了幾味藥材,道:“這藥留在這兒,每日煎服兩次,早晚各一次,今兒個就這么地,明兒老夫再來。”說著便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圣上和皇后均是一怔,沒想到這傳聞中的張神醫(yī)就是這樣的,隨意看看就走了。
雖說蘇錦棠知道張?zhí)t(yī)素來就是這性子,但是圣上皇后也覺得震驚,自己也不放心,還是追出了帳外。
“張?zhí)t(yī),太子殿下可無大礙?”蘇錦棠急切地問道。
張?zhí)t(yī)甩了把衣服上的水,擺擺手輕松道:“無大礙,死不了!”
蘇錦棠繼續(xù)問道:“那,就這樣包扎一下就好了?”
面對蘇錦棠的質(zhì)疑,張?zhí)t(yī)愈發(fā)不耐煩了,道:“哎呀,你男人不會怎么樣的,你們這些皇家的人啊,就是嬌氣,不過,也得虧他有那件甲衣略能擋著些,不然,今兒個恐怕就是國喪嘍?!?p> 蘇錦棠無奈,只得放他先回去了,不然真保不齊這老頭還要說出什么悖逆之語,被圣上皇后聽到了定要怪罪下來的。
正欲回到帳中,鳶兒卻道:“主子,奴婢覺得這事有蹊蹺?!?p> “有什么蹊蹺?”蘇錦棠停下腳步,看著她道。
鳶兒篤定道:“主子細想一下,太子殿下遇險,和張?zhí)t(yī)落水這兩件事,受益最大的人是誰?”
蘇錦棠細細回想了一下,秦淵遇險,如果是有人暗中謀劃,那么那一個人一定是受益最大的,秦淵受了傷甚至被害死,那么太子之位就會虛懸著,梁王素來是個不屑與人爭的,那么秦墨很可能被立為太子。
再看張?zhí)t(yī)落水一事,張?zhí)t(yī)是來為秦淵診治的,耽誤不得,卻意外落水,而后被秦墨救起,秦墨在圣上那里得了個“仁德”的美名,卻也在一定程度上耽誤了秦淵診治的時間,秦淵險些失血過多而死。
所以一番看下來,蘇錦棠也明白了,受益最大的人是秦墨。
“你是說,是洵王暗中操控這一切?”蘇錦棠問道。
鳶兒點點頭:“是,奴婢從前是洵王府的人,知道洵王向來有不軌之心,幾次三番想要暗害太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