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沒有管外界人群憤怒的呼喊,和陳伯兩人默默地收拾著剛買下來的小院。
正在收拾的過程中,兩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陳伯默默地將院中的花壇都擺放到一邊,給陸言整理出日后練武的場地。
而陸言也知道,陳伯此時的心情一定十分不好,看似冷靜了下來,但陸言知道,陳伯內(nèi)心的那把火還沒有熄滅,那股征戰(zhàn)沙場的夢也還沒有破碎。
可這時突然知曉將來將要和自己前半輩子的死敵保持和平后,陳伯的內(nèi)心應(yīng)該也十分憤怒和失望吧。
陸言不明白為什么那些大人物會有這么出人意料地決定。
這一決定無疑讓那些誓死抗擊蠻族的軍隊和印者失去了戰(zhàn)斗的理由。
我在前線與蠻族浴血奮戰(zhàn),戰(zhàn)友一個又一個倒在自己的身邊。
后方卻傳來要和蠻族議和,甚至開放邊境的消息。
這讓那些人如何能接受?
這完全將舊居邊境的百姓幾代人的抗?fàn)?,瞬間失去了意義。
陳伯也是一個從戰(zhàn)場上退下來的老卒。
他的憤怒和不解也是許多士兵和退伍老卒的縮影。
但陳伯可以隨著人群一起怒斥陸諶,那些士兵卻不行。
他們只是軍人,上層的意圖他們不懂,妄自誹議上官是重罪。
但是與蠻族和解這一指示,讓所有將士的內(nèi)心十分冰冷,士氣低迷,不知道自己這些年來一直在堅持什么。
言行令止這一特質(zhì)已經(jīng)深深埋在了那些軍人心中,即使有再大的不滿和困惑,也只有將這些問題埋在心底,沉默的執(zhí)行上司的命令。
陸言不清楚到底是齊國的人腦袋發(fā)昏還是整個北境都要執(zhí)行這一荒謬的命令。
若是只是齊國一國所為,那還可能是朝中出了奸佞,但若是全北境都要執(zhí)行這一命令,那便難以挽回了。
陸言也不再去想究竟是什么原因,他現(xiàn)在只想考上書院,盡快加強自己的實力。
剛從霧山回來就聽到這么一個勁爆的消息。
竟然在北境這個抗蠻的第一線出現(xiàn)這樣的命令,看來北司所言極有可能發(fā)生。
整個大陸好像都暗潮洶涌了起來。
只有實力,強大的實力,才能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有自保之力。
陸言真正在意的是這次考核也會有蠻族之人參加。
相較于人族羸弱的體魄,蠻族先天強悍的身體無疑能在考核中占很大的便宜。
畢竟只是些七八歲孩童的考核,大家基本不會發(fā)生什么激烈的沖突。
但若加入蠻族,那事情就不好說了。
能參加考核的孩子無疑是一些大家族的孩子亦或是軍人后裔,與蠻族都有不可化解的血仇。
這種仇恨無疑會使人蠻兩族在考核中發(fā)生沖突。
蠻族的孩童年幼時就要學(xué)著處理獵物,再大些后,便會跟著族中大人一同打獵。
而人族的孩子一開始只是鞏固基礎(chǔ)的階段,不可能見過太多血腥,無疑會吃上很大的虧。
陸言擔(dān)心這次與蠻族和解會是一場陰謀,會導(dǎo)致考核中那些蠻族向人類孩童下死手,畢竟能參加考核的都是一些天賦不錯的孩子,若是沒有什么變故,無一例外都會成為邊境的中流砥柱,更有甚者,也許能統(tǒng)領(lǐng)一方,給蠻族造成很大的麻煩。
不過這畢竟只是陸言的猜測,命令再荒唐,書院前來考核的老師必然不會放任此類行徑出現(xiàn),人族的孩子才應(yīng)該是他們關(guān)注的重點。
所以對于今年的這場特殊的考核,原來自信滿滿的陸言也有些吃不準(zhǔn)了。
轉(zhuǎn)頭看到陳伯已經(jīng)打掃完了院子,陸言也將先前準(zhǔn)備好的清單遞給陳伯。
“陳伯,這是我整理出來需要的修煉物資,你先去城中采購,我去將內(nèi)屋收拾一下。”
“嗯,好。”
陳伯好像一下子被驚醒了一般,拿過陸言遞過來的紙,粗略地掃了一眼,便收了起來,走向大門。
陸言看著陳伯出門的背影,也微微嘆了口氣。
希望陳伯能接受這個事實吧。
隨后,陸言走進屋子,將兩個人的屋子都收拾干凈,鉆進自己的房間開始鉆研自己印章中自帶的戟法。
陸言向印章中注入一些印能,感知到其中的的戟法。
陸言嘗試著用印能激發(fā),但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奇怪,我明明記得這種自帶的功法都是印能激活的啊,難道書上講的都是假的?”
陸言再次加大了些印能的注入,還是沒有反應(yīng)。
他想到這個印章是管老用精神力所凝聚的。
“該不會是用精神力觸發(fā)的吧?”
嘗試著用一些精神力去感知這本戟法。
果不其然,戟法被打開了。
不過,整本戟法只顯示出第一頁上的圖畫,后面幾頁都是空白。
“看來修為不夠還學(xué)不了這個,管老真是煞費苦心了?!?p> 陸言看著戟法第一頁上的小人動作圖片,心想。
該不會就讓我看著圖學(xué)吧?不會吧,不會吧?
就當(dāng)陸言十分迷惑的時候,一絲精神力觸碰到了圖片中的小人。
霎那間,陸言睜開雙眼自己不知何時來到一個漆黑無比的空間。
“這..這是哪兒?”陸言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到處都是黑暗,但卻不知何處有一束光將這片空間照亮。
一個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陸言眼前,手上赫然拿著陸言所幻化出來的小戟,不過尺寸卻是大了幾分。
只見那人影手握長戟,緩緩地舞出一道道戟芒,舉手投足間都散發(fā)著一種大道至簡的風(fēng)韻,讓陸言一下子看著迷了。
不過,當(dāng)人影舞完一套戟法后,陸言感覺腦袋一痛,眨眼間自己回到了房間內(nèi)。
“好神奇!”陸言雖感精神力損耗的比較嚴(yán)重,但剛才人影的戟法卻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里。
陸言冥想了一會,感覺精神力無礙后,便興奮的跑到院子中,取出自己的小戟開始模仿那人影的戟法。
當(dāng)然也不忘布下靜旗,以免聲響太大。
不過努力了半天,陸言也只僅僅模仿出來了人影的抬手第一式,其中的神韻更是一絲也無,只是個架子而已。
即便如此,陸言也感到了前路并不迷茫。
現(xiàn)在不熟練,只不過這都是時間問題。
若是真能達(dá)到那人影的水平,感覺印王都是隨手一戟的事。
正當(dāng)陸言獨自幻想未來的美好畫面時,手中的小戟也變回了原來的紫雷金印,不過也許是因為太興奮了。
陸言的精神力有些波動,觸及到了金印。
只見金印突兀地變成了一枚玉璽的模樣,著是嚇了陸言一跳。
“這是啥?”陸言驚奇的打量著手中的玉璽印。
“好像,剛剛是精神力觸發(fā)的吧?”
“要不,再試試?”
好奇心促使著陸言再次嘗試了下,果不其然,玉璽印散發(fā)出了微弱的青光,一道光影出現(xiàn)在陸言面前。
“管老!您還活著?!”陸言震驚地看向眼前的光影,赫然是先前早已隕落的北司印帝。
“小友,當(dāng)你看見這具光影時,想必你也發(fā)現(xiàn)此印的奧妙了吧。”光影只是機械般的說道。
陸言也意識到這只不過是管老,生前留下了光影而已。
“總所周知,以印能觸發(fā)印章,便能使自己操縱印能戰(zhàn)斗,但老夫所贈于你的又豈能是普通的印章,此印是耗費老夫畢生心血研究出來的新印?!?p> “新印?這是什么意思?”陸言還不知道管老給他留下了多么巨大的一筆財富,足以讓那些巨頭都會紅著眼來搶奪的至寶。
“此印,能有兩種形態(tài)?!?p> “老夫畢生研究出此印,也是老夫的一大成就,不過不為人知罷了,即使連南煌也不知情?!?p> “印能觸發(fā)的印是能讓你擁有近戰(zhàn)的能力,而另一種,則是用精神力所觸發(fā)的神通法印!”
陸言此時已經(jīng)被震驚的說不出來話了。
靠
管老這么厲害的嗎!
這種劃時代的研究竟然被他發(fā)明出來了!
不過,管老隨后說的一句話也讓陸言冷靜了下來。
“不過此印太過違背天理,老夫耗盡所有收集過來的的印章和各類天才地寶,也僅僅勉強制作出來這樣一個簡易的成果?!?p> 簡易的成果?
這還叫簡易?
看不出來管老您還挺能裝逼的。
陸言也在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
“兩印一體,小友你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的奧妙了?!?p> “法印中也有一本功法,不過需要印能去觸發(fā)?!?p> 說完這句話,管老的光影也有些動搖,仿佛快要消散了。
“記住,千萬不能暴露自己擁有兩印一體的本事,切記,切記!”
剛說完,光影一下子就崩碎了開來。
陸言也看著手中的金印久久無法平息自己內(nèi)心的震驚。
兩印一體。
原來,我還是有主角光環(huá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