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歷經了九九八十一難一般,諾亞如釋重負的把夏木梓送回房間。
不然他真的要學唐僧來一句:“罪過罪過,女菩薩,使不得,使不得呀……”
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夏木梓終于肯下地了。她從諾亞身上滑下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門關上。
順便一提,陳靖蓉離進房只差一步……也就是說,她被關在外面了。
“……木梓姐,你開門吖,我是你的陳陳啊?!?p> “哼,什么陳陳、星星的,你就是個狐貍精,賀天是我的,你有多遠走多遠?!?p> “……不是,木梓姐,你認錯人了,這里沒有叫賀天的,你……你應該把我放進去啊……”
還沒說完呢,陳靖蓉就聽到門內傳來一聲咔噠的反鎖聲。
陳靖蓉無奈選擇閉嘴,低頭在夏木梓門前沉思了三秒鐘,她到底是應該成全這場艷遇呢,還是成全呢,還是成全呢。
三秒鐘后,陳靖蓉覺得以剛剛夏木梓的表現來看,今天晚上誰占誰的便宜房間里兩人的幾率是對半開的。
于是她果斷轉身,下樓找剛剛那個帥哥哥繼續(xù)聊天去了。
門內,夏木梓極其猥瑣的趴在門上,聚精會神的聽外面的動靜,聽到外面的離開的腳步聲,趴在門上捂著嘴開心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再三確定門外沒人之后,她回頭,看著眼前的男人,霸氣十足的拽著人家的衣領子,踮起腳尖上去沖著人家的腦門就是啾的一口,“好了,給你蓋章了。你是我的!知道么。不準去找什么星星、月亮的……來,我們睡覺吧。”
說完,薅著人家的衣領子,把人領到床邊,一把推倒他,再極其細心溫柔的蓋上被子,末了還給他輕輕的拍了拍肚子。
她自己則走到另一邊,三兩下把鞋子蹬掉,一秒滾上床,不容拒絕的抱著諾亞的胳膊,瞬間沉睡。
躺在床上的諾亞從剛剛夏木梓關門的時候就是腦子全程罷工的狀態(tài),被夏木梓激的滿腔熱血,他只能聽到自己心臟撲通撲通瘋狂跳動的聲音。
他甚至還特意調整了一下呼吸的節(jié)奏和輕重,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呼吸聲太快太重了,有點吵也怕嚇到夏木梓。
夏木梓親他的時候他就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醒了但是也傻了......之后就跟個牽線木偶一樣,隨夏木梓·波逐流,還沉迷于那個額頭啾不可自拔。
在床上躺了十幾分鐘后,諾亞才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重新做個人。
當他意識到自己現在躺的是夏木梓的床,右手邊睡得香甜無比的是日思夜想的心上人,鼻尖聞的是專屬于心上人的讓人臉紅心跳的香味,耳邊聽的是心上人輕輕淺淺的像小貓一樣的呼吸聲,這一切的一切,又讓諾亞瞬間破功。
諾亞輕輕的側過身子,癡漢般用眼睛仔細的描繪著夏木梓的臉,兩人鼻息交融,一派和諧。
熟睡的夏木梓覺得臉上被熱乎乎的氣息噴的有些癢,抬手抓了抓臉,一個翻身平躺,整個人回歸了她最常用的睡覺姿勢——大字型投降姿勢,雙手握拳放在臉側,睡得一臉安詳。
剛剛被嚇得瞬間屏住呼吸,連心臟似乎都停止跳動的諾亞看到她這個小模樣,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無聲的笑了起來。他用手指輕輕碰了碰夏木梓松松的攥住的拳頭,覺得夏木梓真是可愛到犯規(guī)了。
當一個動作開始了之后,接下來的動作就像是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諾亞起身撐在夏木梓上方,又像描畫細節(jié)一般用手指去勾勒撫摸夏木梓的臉頰,輕掃她的細眉,點了點她的小鼻子,還稍微摩擦了一下她的鮮艷欲滴的唇珠。
這之后,諾亞傾身,帶著滿目深情虔誠的回了夏木梓一個額頭吻。然后又把視線聚焦在夏木梓粉粉嫩嫩卻又擁有極致誘惑的唇上。
諾亞在內心里天人交戰(zhàn)了許久,最后還是決定把他們第一次接吻留在雙方都清醒的情況下。
可諾亞又不想放棄這個絕妙的機會,想給這個夜晚增加一絲綺麗的回憶,他注視著熟睡的夏木梓,思量許久。
此時的他就像是平時在畫室里琢磨如何給畫上色一樣,反復斟酌之后才決定在哪兒“上色”。
這次的“畫作”完成的又快又好,點睛之筆尤為讓諾亞贊嘆不已。完成“杰作”后諾亞就心滿意足的攬著她的腰,頭靠在夏木梓的肩窩處,在睡前又按捺不住抬頭再一次在夏木梓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晚安吻,這才嘴角含笑的睡了。
托生物鐘的福,就算前天晚上喝的酩酊大醉,頭疼欲裂,夏木梓還是準時在六點鐘醒了。
她一睜眼就看到一個長了一圈胡茬的下頜,身體也與人在被子里糾纏不清,夏木梓倒抽一口氣,感覺心跳都要停止了,“我是誰,我在哪,我干了什么!”全力屏住呼吸,從頭到腳瞬間冰涼的她完全不知道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她覺得有必要出去找個清醒的人問清楚事情的起因和經過。
小心翼翼的從諾亞懷里爬出去,悄然落地,踮起腳,以0.25倍速打開房門,一拉,嗯?不對,怎么拉不開?她皺著眉低頭,哦,是反鎖了。
所以昨天他們到底干了什么,為什么還要反鎖門?
等夏木梓灰溜溜、連滾帶爬的下樓坐在客廳里的時候,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撬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指向昨天晚上發(fā)生在她房間的事。
夏木梓條件反射性的先給早起的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悶掉,又撐著額頭作沉思狀。
“額頭,嗯?我昨天是不是親了誰的額頭,是不是房間里那個外國金發(fā)小哥?”
就在夏木梓沉迷于開發(fā)她酒后的大腦時,陳靖蓉晨跑回來了,運動完后的陳靖蓉全身洋溢著青春的陽光與活力,笑瞇瞇的跟夏木梓打了個元氣滿滿的招呼:“木梓姐,早!”
隨后又神色曖昧的上下打量了夏木梓一會兒。剛開始還因為夏木梓仍舊穿著昨天的小裙子而感到困惑,當看到她方領領口處和抬起的手腕上的痕跡時,這才了然的點頭,壞笑著說道:“木梓姐,看樣子昨天晚上你過的相當愉快啊~”
看著陳靖蓉揶揄的笑容和目光,夏木梓覺得這就是她要找的那個清醒的人!
夏木梓強忍住內心的不安,不自覺握緊膝蓋上輕微顫抖的手,滿懷忐忑的問:“陳陳,你跟我說說昨天我到底干什么了,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今天早上起來,差點沒被嚇得暈過去!”
“額……你說啥,昨天晚上的事兒你全忘了???”陳靖蓉放下水杯,詫異的說道。
“嗯,對,我就只記得我在窗邊坐下,喝了一杯果汁,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床上的那個男的又是誰,我壓根一點兒記憶都沒有。”
夏木梓苦著臉,她可是有小葡萄的人,想到這,又追問道:“昨天我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吧,就,那,那什么,應該沒有跟他發(fā)生關系吧?”
“噗……這,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昨天我被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在門外,之后......。”說到這,陳靖蓉又回憶了起了昨晚悲慘的遭遇,還好后面有小哥哥陪,“不過,木梓姐你早上有照鏡子嗎?”
“沒啊,怎么?我現在這個樣子很丑?我一大早都快被嚇死了,哪有空去照鏡子?!?p> “……好吧,沒照就沒照吧,反正都標在上面了?!?p> “嗯?什么在上面了?”
“沒什么。木梓姐,你昨天是不是在吧臺拿的飲料。”
“對啊,就你準備的果汁啊,還挺好喝的?!?p> “姐,我昨天根本沒把果汁擺出來……查理他們不是有個會調酒的朋友嘛,我看他們買了一堆酒,往吧臺上一放,那是相當有排面,我那些果汁就沒好意思往上放?!?p> “……所以,我昨天喝的不是果汁,是酒?”
“嗯,應該是的。”
想到自己那一杯倒的酒量,夏木梓苦澀的咽了口口水,生無可戀的問道:“那我床上那個男人也是我昨天喝醉之后勾搭的?”
“具體你們誰勾搭誰我不知道。反正昨天我看見你的時候就是他攬著你,當時你喝醉了走路都走不穩(wěn),還鬧著要去吧臺拿酒喝……不過,他都爬上你的床上了?嘿嘿嘿,你們昨天,嗯~真的沒有發(fā)生點什么~”
顧不得羞恥和懊悔,夏木梓仔細感受了一下身體,腰不酸腿不疼的,應該,可能,也許什么都沒發(fā)生吧。
不,她要相信自己,就算是喝醉了也是個始終如一的人!絕對不會和陌生人亂來的,絕對!
可陳靖蓉接下來的話讓她覺得自己的臉都要被打腫了。
“木梓姐,你是不知道,后面那個小哥哥抱著你回房的那段可太精彩了。我跑步的時候才想到應該幫你錄下來啊,哈哈哈,絕對是值得珍藏一生的絕版小視頻吖~”
“……大可不必。你快說后面我又鬧什么幺蛾子了?”
“哈哈哈,那哪里是幺蛾子,那是小妖精下凡了啊。我是真沒想到,木梓姐你喝醉了之后會變成那樣,哼哼唧唧的在人家懷里又蹭又拱的,活脫脫就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
嘖嘖嘖,我看那人九成九是對你有意思,昨天一晚上抱著你都不帶撒手的。對了,他叫什么名字,你之前就認識他嗎?”
聽著陳靖蓉繪聲繪色的描述,夏木梓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她這是“晚節(jié)不?!钡墓?jié)奏??!
“名字?我今天早上第一次見他,上哪兒知道他的名字。而且平時咱倆都在一塊兒,如果我認識你肯定也認識。”
“嗯,那倒也是……”隨即陳靖蓉就給夏木梓豎起了大拇指,“木梓姐,牛!昨天晚上我剛走開一會兒,你就能勾搭上一個外國小哥哥,嘿嘿嘿......”
“我的天哪!”不同于陳靖蓉的興奮,夏木梓已經接近崩潰的狀態(tài)了,這事太難辦了。
從陳靖蓉的話中,她明顯感覺到昨天是自己腦殘加手欠去撩人家的。
如今這個局面,怎么收場是個大問題。
她煩躁的搓了把臉,“我怎么就,怎么就做出這種糊涂事了呢,怎么辦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