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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羽活佛

第61章 最好的老師

魅羽活佛 高魅 6735 2020-07-21 21:56:00

    當日時候已晚,魅羽讓鶴瑯先回房休息,不要多想。

  第二日午后,三人在密室隔壁的議事廳碰頭,交換這幾日所查到的情況。鶴瑯的神色看著好多了,便先說了昨晚發(fā)生的事。

  當天晚飯后,十一個新人陸陸續(xù)續(xù)結(jié)伴去湖邊,只泉生一人留在住所。只見他磨好墨,拿出一本空白的簿子,開始在上面寫字。

  “詭異的是,”鶴瑯說,“寫了半天,簿子還是空白的?!?p>  陌巖問:“是筆的問題,還是紙的問題?”

  “應該是那本簿子。他用的便是大家平日寫東西用的筆墨?!?p>  魅羽點點頭?!澳悄憔退阒豢垂P畫,也該知道他寫了些什么???”

  “當時他寫的時候,我確實是知道的??墒撬褧仙系哪且粍x那,我就全忘了?!?p>  “字你忘了,”陌巖說,“看他寫字時的情緒還記得嗎?比如疑惑、恐懼,還是吃驚什么的?!?p>  鶴瑯搖頭?!叭急荒ㄈチ?。”

  三人靜了一會兒,他接著說:“大概快寫完的時候,突然進來個下人,什么話也沒說。泉生一看那人進來,就把簿子揣進懷里,跟那人走了。

  “一直出了住所的大院,開始爬石階登山。我當時也沒想那么多,以為下人是帶他去取東西什么的也說不定。直到后來,二人離開大道,朝一處隱秘的庭院走去。也不知庭院那邊是否設(shè)了排查附體的機制,反正泉生一步步走去,我就感到天頂穴有股威壓,在不斷加重?!?p>  魅羽想起,鶴瑯在醒來之前似乎十分痛苦,原來是這個原因。

  “到了院門外,可以瞥見里面的花園中站著一個黃衣童子,像在等人。這個童子生得可真是……”

  鶴瑯的臉上浮起驚艷的神色:“面如冠玉這個詞都被人用爛了,但對這個童子,我真是想不出更好的詞來形容?!?p>  靈寶的客人……魅羽暗自琢磨,這又會是什么厲害人物呢?

  “下人轉(zhuǎn)身對泉生說,天尊的客人還沒走呢,你先在門口等著吧。我一聽,這才意識到泉生是來見靈寶的,趕緊嚇得回來了。”

  “這個泉生看來是靈寶的臥底,”陌巖對鶴瑯說?!爸慌聨啄昵熬吐窈昧?。以后你盡量在早上上課的時候過去,他獨處的時候就算了。”

  鶴瑯點點頭。

  “要不,你還是別再去了吧?”魅羽建議道。

  她比陌巖更擔心。陌巖畢竟沒和靈寶打過交道。以魅羽對靈寶的了解,靈寶很可能已經(jīng)察覺出事情的不對了。

  “放心,我會萬分小心的。”鶴瑯沖她笑了笑。

  陌巖又問魅羽:“你有什么要講的嗎?”

  “有,還挺多?!?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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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羽說完,去屋外的走廊拿了紙筆回來,在桌上鋪好。然后提筆在紙上畫了一個大大的陰陽魚圖。

  “關(guān)于這個陰陽太極圖,常見的理解是,陰陽生天地、陰陽生五行。二者互相轉(zhuǎn)化,周而復始,使天地萬物得以變化。按照這個圖,世界中的陰陽成分應大致相當對吧?”

  陌巖和鶴瑯望著她,不知道她想講什么。

  “然而道門在六百年前,出了個斂化真人,據(jù)說是陰陽太極圖的行家。他有一種探視法,可在入定時探知周圍世界的陰陽平衡度。據(jù)說在鼎盛時期,可以將探索范圍擴至整個六道甚至太虛與佛國。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奇怪、甚至讓人害怕的事?!?p>  魅羽說著,自己都有些害怕起來。

  “他發(fā)現(xiàn),在我們能感知和想象的這個世界里,陽的成分只占了一成,而陰的成分竟占了九成!”

  鶴瑯吸了口冷氣。

  而陌巖則皺眉望著她?!盀楹挝覐膩頉]讀到過這方面的內(nèi)容?”

  魅羽沖他說:“正是因為他的這個發(fā)現(xiàn)太過離經(jīng)叛道,所以被正統(tǒng)道門叱責,視為歪理邪說。他的著作被當做禁書,只有少數(shù)幾個道門宗師偷偷保留了下來?!?p>  陌巖想了想,說:“太極圖說的是陰陽互補,同時陰中有陽、陽中有陰。你的意思是,我們這個世界,其實只是半個世界。我們是黑色那條魚,一成的陽也許是魚的白眼睛。另外還應當有一個白色的世界存在,是我們所不知道的?”

  魅羽的第一反應是給他跪下。怎么會有如此一點就透、舉一反十的人呢?

  她答道:“你的這個說法,我也是這兩天才想明白的。起因,便是塬鑒在心法初步的講解中,不經(jīng)意提到的一句段話。當時這段話他只是順理成章地講了出來,沒多做停留和解釋,不知有多少人在意了?!?p>  說到這里,提筆在紙上寫道:“與萬物抱陰,偷陽于彼岸。陰乃固本,陽未可知。于未知未覺之世界,成前人不可思議之大功德?!?p>  鶴瑯搖了搖搖頭。“沒有印象。”

  陌巖說:“這段話是在‘新五行說’的后半部分講的,我有點印象。當時還不知道斂化真人的事,不明覺厲?!?p>  “我估計其他人也是類似,”魅羽說。

  鶴瑯想了想,問陌巖:“那這另半個世界,和師父你之前提到的曜武智菩薩去的那個地方,是不是同一個地方?”

  陌巖并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兒才說:“這我還不敢確定。這些東西都太超乎我們所知的范疇?!?p>  魅羽等了一下,見沒人有疑問了,就接著說:“他還說了一段話,更加有意思?!?p>  一邊提筆寫,眼角余光見陌巖若有深意地瞅了她一眼。

  怎么了,以為我光玩兒去了?我可干了不少正經(jīng)事兒呢。

  放下筆,二人湊過來看,見她寫的是:“微陽乃大陰之本源,肉眼不見洞天。倒行為根,宏微循環(huán)。人在山中看砂礫,不知砂礫卻含山?!?p>  見二人沉默不語,她解釋道:“我覺得,剛剛說的是世界之大,而現(xiàn)在說的是世界之小。你們有沒有想過,把世界不斷細分,最小的東西是啥?”

  鶴瑯說:“《毗尼日用》中說,佛觀一碗水,八萬四千蟲。這里的蟲指生命,那至少要比這些看不見的生命還要小很多吧?”

  陌巖點頭?!皯撨€會小很多很多。”

  “不管是什么,”魅羽說,“按照這段話的意思,在這些最小的事物里,卻是陽占大多數(shù),陰占極少數(shù)?!?p>  然后又沖陌巖說:“我同意大師兄的推測。你上次講的曜武智菩薩偈,開頭兩句是——大而簡,細而繁;小生大,近含遠。我們從靈寶的銀珠里見識了這個細而繁。這個小生大,又是什么意思呢?我這兩天在想,會不會……我、有一個很瘋狂的想法?!?p>  說道這里,她甚至有些后悔。別等說完了,大家今后都把她當瘋子看了。包括她的愛人。

  “我試著講講吧,”陌巖見她躑躅的樣子,說,“你看對不對。我們已知的這個大的世界,是屬陰的那半個世界。而我們這半個世界不斷細分后,每一個最小的組成部分,屬陽。所以呢,可能這每一個小東西,就是那另半個世界。

  “以此類推,在那半個世界里,我們這個陰世界,也許是他們的基本構(gòu)成物。但是由于他們的規(guī)則是反著的,‘小生大,近含遠’,大物是小物的組建基礎(chǔ),所以我也很難想象。

  “但總言之,所謂的陰生陽、陽生陰,前人的理解過于局限了。真的是陰上有陽、陽上有陰,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和陽并非并存的、可以清楚分開的兩物。而是在不同的層面都緊緊糾纏在一起,循環(huán)往復,無窮無盡?!?p>  有夫如此,婦復何求?魅羽心說。

  鶴瑯雙手捂頭,像是聽得十分痛苦。

  “現(xiàn)在跟你們說說我的發(fā)現(xiàn)吧,”陌巖道,“你們知道靈寶的老家在六道中的何處嗎?”

  魅羽一個激靈。什么?這都被他查出來了。

  他在椅中后仰,不無得意地說:“是個你們絕對想不到的地方——第十九層地獄?!?p>  “?。俊绷韨z人差點兒把桌子掀了。

  “所謂六道輪回,”陌巖解釋道:“據(jù)說六道真的是建成了個輪子的樣子。也就是說,最高的天道和最低的地獄道,其實是挨著的。這種和地獄道做鄰居的想法,據(jù)說讓很多天界人不滿。

  “于是,便在地獄的最底層,建了個十九層。原本就是打算空著的,用來隔離這兩道。可后來,一些不喜歡被俗世煩擾、也不喜歡被任一道的規(guī)矩約束的人,就遷來了這個夾層。這里面既有靈寶這樣的上位之人……”

  還有那個黃衣童子的主子吧,魅羽想。

  “也有些道行并不太高,但和各種掌權(quán)者沾親帶故的民眾。泛泛來說,類似于京都里的權(quán)貴之家聚集居住在一起的地方。當然,他們也確實把這個夾層經(jīng)營得很好?!?p>  魅羽問他:“可你究竟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呢?”

  “我們之前看到的星空,和天界至高的無色界天人看到的,應該是一樣的。少光天的藏書閣里,就有無色界天的星空圖,我多少有點印象。而無色界天里的人,卻決不是我們見到的那些人的樣子?!?p>  魅羽咋舌。還能共用一個星空?。?p>  探討完靈寶的家,時候也不早了。陌巖還有個長老會議要去西院參加。三人走出議事殿。其出口處較為隱秘,距離僧人來來往往的大路還有十幾步。鶴瑯識趣地快步走了,留下另二人慢慢踱步出去。

  “關(guān)于泉生的問題,”陌巖沖她說,“要小心不被看出破綻。有外人在時,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操縱啟婭?!?p>  “那你也要少些影響無澗才好,”她說。

  “我沒怎么影響無澗,”他快速地暼了她一眼?!盁o澗本來就是個能力很強的人。只不過因為口吃,一直以來比較自卑。我也就是給了他一點信心而已?!?p>  魅羽心說,你未必是我認識的修為最高的人,但無疑是個最好的老師。

  “還有啊,”他停住了,問她,“我這里……是不是很無聊?”

  她也停步,看了看他的臉。雖然他問這話時神色平靜,但她知道這可是道送命題。要是自己簡單答個“是”字,那就完蛋了。

  “常言道,歌舞笙簫不斷之戶,不是好人家。大部分人的家里都很無聊,但也沒見誰因此就搬去酒肆里住著?。俊?p>  他被氣笑了?!熬蛯龠@張嘴甜?!?p>  ******

  從那之后,鶴瑯便只有每天早上過去一會兒。陌巖讓他多擔待一些寺院修復工作,所以鶴瑯其余時間多半與專管此事的執(zhí)事僧戊茗在一起。

  目前來說,修復工作已經(jīng)完成了大半了。看著一座座殿堂或重歸舊貌或煥然一新,魅羽和其他僧眾一樣,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

  靈寶那邊,三個班的年度第一次競技賽快要到了。在那之前的幾天,靈寶要接見人道班的十一個新生。接見那日龍螈寺的三人便沒有過去。見完新人,靈寶據(jù)說要去參加三清主持的焰羲法會,就不來觀看競技賽了。

  而因為陌巖的心里還惦記著赤縞地那個東西,不想夜長夢多,所以這個競技賽將是三人近期內(nèi)最后一次前去附體。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他們便要再出發(fā)去鬼道一趟。

  競技賽的當天早上,魅羽第一個來到密室,坐好。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相處,想到今后不知要過多久才能再見到啟婭、無澗、四潁那幫朋友們,她倒有些失落起來。龍螈寺雖是她的家,很多人也和她相熟,可她畢竟是寺里唯一的女性。有時不得不承認,她是有些寂寞……

  正想著,門開了,陌巖走進來,今天他的目光似乎格外晶瑩。手里拿著個一尺長、半尺寬的木盒。從盒子的木料和油漆上看,就知道里面裝著的東西價值不菲。

  “你看看,有沒有什么喜歡的?!彼自谒媲?,打開盒蓋給她看。

  她瞅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氣?!澳睦飦淼??”

  滿盒子都是金器玉器和各式珠寶。魅羽從小在兮遠處長大,對珠寶一眼便能大致分出真?zhèn)蝺?yōu)劣。這個盒子即使在人間的富貴人家里,也算拿得出手的了。

  “自然是那個霍員外讓人送來的。這一盒是給我的,除此之外還捐了一千兩白銀用于寺廟的重建?!?p>  “啊——”魅羽在蒲團中仰面倒地。

  他抓住她胳膊,把她拽了起來?!皳?jù)說雇了一大批人,沒日沒夜地趕。祠堂的墻才蓋到一半,他臥床多年的太太就能下地走路了。他一聽,連忙讓人把門口那塊碑先立起來。眼瞅著滿臉菜色的兒子也變得紅潤起來?!?p>  “嗯……”她咬著嘴唇點點頭。

  “總之,你這次給寺里掙錢了,功不可沒?!彼押凶由w好,放到她面前的地上。

  這算是正式下了聘禮了嗎?她偷偷想。又有些邀功地說:“我的功勞可能還不止于此呢。那個方云層,好像就在羅眥王的地界里。我這么做,也多少算給他的見面禮吧。”

  他怔怔地盯了她一會兒,小聲說:“你這樣是開了個壞頭。以后本寺堪布,代代都要去鬼道找個老婆回來?!?p>  她噗嗤一笑,正要回話,聽到門有動靜。二人于是坐好,見鶴瑯進來,面上又有些恍恍惚惚的樣子。

  “你沒事吧?”陌巖皺眉問道,“要不你就別去了?!?p>  “我沒事,”鶴瑯邊說邊坐好?!白罱臀燔?jīng)常討論到深夜,可能睡太晚了?!?p>  戊茗……魅羽努力地回想這個人。她之前因為修繕的事見過幾次,印象中是個挺踏實靠譜的。

  ******

  接下來,三人各自持咒、入定。等過去后,人道班的學徒們已經(jīng)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站成兩排了。他們站的地方好像是個懸崖上的巨大平臺,大的可以跑馬。平臺的表面像是一層無色透明又平滑的琉璃,厚度有半尺吧。琉璃下面能看到淡藍的清水從后方涌向前方。里面偶爾夾著幾條金魚,同水流一起奔向前方的懸崖,再傾落下去。

  平臺上還站著天道班的十二人,在左方;地獄餓鬼道十人,在右方。其他地方散落著包括塬鑒在內(nèi)的教習、學長、童子、下人等等。背景里是群山,顏色不再是溫馨養(yǎng)眼的彩色,而是如水墨山水般的若隱若現(xiàn)的淺青、深黛色。

  耳中聽一個陌生的教習裁判正在宣讀規(guī)則。

  “上午是文比。考的是領(lǐng)悟力、善變力,和智慧的延伸。你們每人抽簽,每班會有四人抽中,做為兩個雙人組代表你們參賽。

  “你們后方共有六個洞穴,抽中的依次去第一個洞里。這個洞會隨機捕捉時空碎片呈現(xiàn)給你們看。注意,不見得是當下發(fā)生的事。也可能是過去的、未來的,甚至其他一些不為我們知曉的世界里的事?!?p>  說著,手中舉起一本簿子。

  “在那個洞里,你們會看到簿子上自動出現(xiàn)針對那些場景的問題。你們的答案,也會被即時判定對錯。等每個班出來后,按照兩組總共的正確答案數(shù)算分。開始吧?!?p>  話音剛落,便有三個手捧簽盆的童子,分別朝三個隊走去。學徒們挨個兒抽了簽。人道組抽中的是育鵬、冰璇、啟婭、無澗四人。啟婭扭頭四望。見天界班的兩組里,認識的有公雞和四潁的哥哥。另一邊,軼雋也抽中了鬼道班的組。

  接著,天界班的兩個組依次進洞,又出來了??偣不税雮€時辰的樣子。每人臉上泛著紅暈,有些氣喘吁吁??磥眍}目挺難。

  之后裁判看了看簿子,說:“十道題,共答對六道?!?p>  其他兩個班一陣嗡嗡聲。六道!這下別人要贏他們可就有壓力了。

  接下來是地獄餓鬼道的二組,也花了半個時辰的樣子,對了五道。

  最后輪到人道班了。育鵬和冰璇作為第一組先入內(nèi)。等他倆出來后,無澗和啟婭即刻進去。

  這個洞倒并非魅羽預想的那樣陰森神秘。事實上,里面有張擺好筆墨的木桌,桌上還有盞油燈,旁邊放著一摞書。唯一特別的是正前方立著的那塊大橢圓石面。

  “我先試試,”啟婭說。

  無澗走到桌旁,把簿子在桌上攤開,拿起筆等著。

  啟婭在橢圓石面的前方站好。上面首先浮現(xiàn)出一片陌生的世界。天空是漆黑的,看不見星星。大地是灰白色,雖然地面有些凹凸不平,但視野中不見任何山脈、樹木,或建筑物。就是一片灰白的大地。

  當中一個人穿著一件厚重的白色衣服,把自己從頭到腳、連臉都包了起來,背上還背著個沉重的包袱。此人正在步履蹣跚地艱難向前行走著。不遠處的地上,插著一面紅白藍相間的旗。

  應該說,這些影像不像畫,就像有真人在石頭里面一樣,甚至還能聽到些許聲音。然后影像就消失了,石面恢復了空白。

  “有、有字了,”無澗拿起簿子,讀道:“問:這是什么地方?一,人間。二,月亮。三,鬼道。四,地獄。”

  魅羽想了一下,讓啟婭說:“應該是鬼道,赤縞地?!?p>  無澗似乎很感興趣?!霸瓉沓?、赤縞地長這么個樣?”

  “這只是赤縞地的邊緣,”啟婭說,“那面紅白藍三色旗,代表的是里面的三個王。把自己從頭到腳包起來,是因為這個邊緣地帶有種很厲害的甜蜂。之所以叫甜蜂,因為被它蜇了的人,會首先感到渾身甜蜜蜜、懶洋洋地。然后就勁力盡失,軟倒在地,再也無法活動?!?p>  無澗吐了下舌頭,按照啟婭說的做了選擇,果然答對了。

  ******

  “該我了,”無澗說著,把簿子交給啟婭。

  啟婭在桌上攤開簿子的第二頁,有些緊張地握著筆。望向石面,只見影像中有兩個人。當中一個明顯是帝王的穿戴,威武莊嚴,跪坐在一張小桌旁。他身邊有個藍衣臣子模樣的人,手里拿著一副卷著的地圖,正在慢慢地把地圖在皇帝面前攤開。

  影像消失了。啟婭低頭看了看簿子,上面現(xiàn)出一些字。

  “地圖全部打開后,會——

  “一,什么也沒有。

  “二,有把匕首。

  “三,地圖最后沒有完全打開。

  “四,里面是藍衣送給帝王的禮物?!?p>  啟婭想了想,說:“送禮就直接送好了,有啥必要放在地圖里呢?我想這是個刺客,里面藏著的是匕首?!?p>  無澗想了想,搖了搖頭?!安弧⒉豢赡苁秦笆?。不知你注意到?jīng)]有,藍衣臣子打、打開卷軸的時候,雖然面無表情,但帝王暼了他一眼,里面帶著依戀和愛意。我想應該是、是件禮物?!?p>  “那為啥藏在卷軸里呢?”

  “可能有他人在場,不、不想給人知道?!?p>  啟婭翻了個白眼。

  魅羽也翻了個白眼。心想你以為誰都能像你一樣看上肥果?

  “聽、聽我的,選四?!?p>  啟婭不情愿地在簿子上把選項四給圈了來。接著石面又亮了,是剛才場景的繼續(xù)。只見卷軸打開后,居然是支玉簪!皇帝臉上快速閃過一絲笑容,等藍衣臣子卷好卷軸,便接了過來自己收好。

  又輪到啟婭了。影像出現(xiàn),是一片混亂的戰(zhàn)爭場景。里面有很多人,有的用兵器,有的用拳腳和法術(shù)。到處打得亂七八糟、血肉橫飛。

  正當魅羽認定里面沒有她認識的人時,她突然便看到了陌巖。他并不在近處,而是從十幾丈外的一個山崖上摔了下去。從他摔下時的形體來看,他當時不是昏迷就是已經(jīng)死了。

  “看、看到啥了?”無澗當時在翻桌上的書,隨意地問到。

  影像消失了。魅羽仿佛覺得面前立著的石塊整個兒壓在了自己的心上。

  啟婭沒有回答。默默地走了過去,抱住了無澗。

 ?。ㄗ髡甙矗喊?,這集成了science fiction了。作者是寫科幻做科研出身的,沒忍住。現(xiàn)在需要澄清的兩點:

  其一,《毗尼日用》中說,佛觀一碗水,八萬四千蟲。這是真的。其余關(guān)于陰陽世界和曜武智菩薩那些,是作者杜撰的。

  其二,雖然是作者杜撰,但宇宙中的暗能量和暗物質(zhì)加起來占宇宙的95%,普通物質(zhì)只占5%,這和作者杜撰的一成陽、九成陰,也算大致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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