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劍圣太倉
“昊兒怎么了?”
少陽夫人有些疑惑。
王昊只能推脫無事,等少陽夫人走后卻是皺起了眉頭。
“如果記憶沒有問題,那現(xiàn)在就是天武十年,我清楚地記得,這一年臘月人皇突然召見天朝近八成王侯入宮,數(shù)日后眾王侯方才離開,至于他們商量了什么無人知曉,所有王侯盡皆閉口不言,但這并不是重點?!?p> 望著瘦小的兩只手臂,王昊神情慢慢變得凝重起來。
“就在王侯入宮幾天后的臘月十七,劍圣太倉于廣陵郡揮出一劍,斬太子太傅于皇城腳下,人皇震怒,三日后頒布禁武令,捉拿所有神通者,第七日宣布建立鎮(zhèn)神司,專門鎮(zhèn)壓習武之人,天朝開始大亂,紛爭四起,而鎮(zhèn)神司則借此成為了最受重視的組織,權傾朝野?!?p> 對大漢天朝而言這次變故影響極為深遠,但現(xiàn)在一切都還沒有發(fā)生。
“今天就是臘月十七了。”
王昊陷入了沉思:“我父親本極受人皇看重,然而就在變革發(fā)生不久后,圣恩開始散去,定遠侯府也逐漸退出權利舞臺,雖然當年父親也沒有說明原因,但不出意外,應該就和這次變革有關?!?p> 天武十年正是大漢天朝的轉折點,王昊還有時間改變自己以及王家的命運。
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勢,借鎮(zhèn)神司的資源來強大自己,但他更加明白,借勢只能一時,唯有修為足夠強大才能讓定遠侯府度過劫難。
再思索片刻后王昊從床上起身,推開房門站在了院子里。
現(xiàn)在雖然已到臘月,但因為國運籠罩,上京城一直以來都四季如春,感覺不到絲毫寒意。
王昊靜靜地望向前方,神情有些恍惚。
兩個時辰過后,天空中開始出現(xiàn)白色的光點,如同花瓣一般緩緩落下。
“這是,雪花嗎?”
王昊伸手,白色雪花碰到他的掌心后瞬間化作雨水。
上京城從建立開始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下過雪了,很多人都紛紛抬頭望向蒼穹。
“劍圣太倉?!?p> 王昊自語,太倉是八卦境巨擘,言出法隨,引起天變對他而言不算困難。
數(shù)十息過后,上京城大雪紛飛,氣溫驟降,越來越多的人都感覺到不對勁,開始變得惶恐起來。
師出反常必有妖。
“何人敢在上京城作亂?!”
突然,一聲大喝響徹云霄,浩然正氣洶涌,驅散了漫天雪花。
就像光明出現(xiàn)后黑暗總會退去。
“正三品的太子太傅雖然不弱,可又怎么能比肩太倉呢,如果今天三公出手,或許會是另一個結果?!?p> 王昊望向蒼穹,記憶中的一幕還是出現(xiàn)了。
就在這時,一道燦爛的劍光劃過蒼穹,鋒芒絕世。
僅僅過去剎那,籠罩整個上京城的浩然正氣被劈成兩半,隨后劍光消散,冰雪消融,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太子太傅已經死了。”
王昊轉身回到房間,他早已知道結果,當然沒有必要再去了解情況。
這一日上京城暴動,禁軍頻繁外出,三公聯(lián)袂趕往廣陵郡,要與太倉一戰(zhàn)。
然而從始至終上京城深處那位一直沒有任何表態(tài),依舊和眾多王侯在百官朝會殿中議事。
大日西沉,緊閉的百官朝會殿大門打開了。
眾王侯從中走出,臉上盡是凝重之色。
他們早已知道外界發(fā)生了什么,但人皇沒有開口,他們也無法馳援太子太傅。
很快眾多王侯各自散去,大家也沒有任何交流。
漸漸地月亮已經升了起來,經過白天的混亂,上京城已經重新恢復了寧靜,因為消息暫時還沒有傳開,在禁軍的強力鎮(zhèn)壓下,普通民眾并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夜已深,不過王昊一直沒睡,他在等父親回來,然而定遠侯府的大門卻一直緊閉著。
“怎么回事?正常來說父親早就應該回來了?!?p> 院子里的王昊有些疑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少陽夫人走了過來。
“昊兒,你父親接到邊關戰(zhàn)報,現(xiàn)在已經回去了?!?p> 少陽夫人輕嘆一聲,這便是王侯,看上去榮耀加身,極盡輝煌,可實際上卻也有苦難言,軍令一下有家不能回。
“什么?!”
王昊一怔,原本在他想借助父親的影響力進入鎮(zhèn)神司,可現(xiàn)實卻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王廣雖是定遠侯,可他為人低調,從不在上京城經營勢力,與許多王侯的關系也一般,而鎮(zhèn)神司極受人皇重視,不知有多少王侯子嗣盯著,這樣一來王昊想進入鎮(zhèn)神司的難度就大了很多。
跟母親告別后王昊便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癡癡地看向周圍那熟悉的布置。
“沒想到我竟然能重回十年前。”
王昊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可問題是如今我想進鎮(zhèn)神司沒有門路,如果錯過這次機會,日后等鎮(zhèn)神司權勢越發(fā)龐大的時候想要進去就更難了?!?p> 如果以普通士卒身份進鎮(zhèn)神司倒也不難,可王昊要的并非如此,他希望自己能有官職在身,這樣的話建立功勛也會容易一些,不過要想如此必須需要借助父親的影響力,可惜王廣已經提前一步離去。
“不對,記憶中父親這個時候根本沒回上京城!”
突然,王昊想起了一些事情。
按照自己的記憶,這一次變故父親應該依舊坐鎮(zhèn)北原,不曾離開半步,可現(xiàn)在卻并非如此,其中必然是出現(xiàn)了什么變故。
“可惜我沒有見到父親,否則可以問一問其中緣由?!?p> 思索間的王昊沉沉睡去。
“不,不要!”
可他剛睡下不久便被驚醒了,冷汗淋漓,全身都是濕漉漉的。
他夢到了王家被滅門的場景,三十六顆頭顱灑落一地,血流成河。
“楊鼎!”
最后畫面停留在楊鼎身上。
“楊鼎年少成名,但不算太過耀眼,軍中還有大量能和他爭鋒甚至壓制其一頭的人,而楊鼎的轉折點也在十年前。”
王昊心中有恨,他開始回憶楊鼎崛起的時間線,發(fā)現(xiàn)差不多也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
“西郊,稷下學宮!”
最后王昊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一個關鍵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