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點(diǎn),墨曦準(zhǔn)時醒來。
剛刷完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jī)便響了。
她慢吞吞的走了過去,把手機(jī)拿了起來,看了眼備注,劃到了接聽。
剛接通,對面的人就開口道:“曦姐,前兩天買入的凈賺了好幾億,真是賺大發(fā)了?!?p> 墨曦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淡淡的“嗯”了聲,不緊不慢的打開了桌面上的電腦。
十幾分鐘后,她盯著電腦屏幕看了幾秒,“把前兩天買的Z集團(tuán)的都賣了吧,改買華國錦川集團(tuán)的?!?p> 對面愣了愣,“賣了?現(xiàn)在不是還在漲嗎?買那個最近剛進(jìn)入國際的錦川集團(tuán)?”
“嗯,全賣了,”墨曦沒跟他解釋又重復(fù)了一遍那句話,“把錦川集團(tuán)的都買了?!?p> 另一頭的人對于她的話是深信不疑的,“好,我現(xiàn)在就去買。”
掛了電話后,她又看了會電腦,快七點(diǎn)時,才慢悠悠的走了下來。
樓下,凌家夫婦正在吃著早餐。
張琳看她下來了,抬手招了招:“起來了啊,快過來吃早飯吧?!?p> 墨曦向她點(diǎn)點(diǎn)頭,腳步不急不徐的走了過去。
吃完早餐后,凌毅康看了眼面前一副大佬坐姿的少女,抽了抽嘴角,“我讓人查出來了,你姑奶奶被墨老爺子接走了,安排在了初心醫(yī)院?!?p> “聽說兩個月前突然病了,當(dāng)時墨老爺子剛好找到她,她想活著等你回來,就跟他一起來了白城,現(xiàn)在由墨管家親自照顧著,人沒什么事?!?p> 頓了頓,他看著少女的臉色沒什么變化,才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要過去看看嗎?我可以跟墨管家打個招呼?!?p> 墨曦把那雙曲著的雙腿伸了伸,黑漆漆的眸子里沒有一絲溫度,神情冷漠,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好半響,凌毅康才聽到她輕輕的“嗯”了聲。
“那我現(xiàn)在就去安排,你先玩局游戲。”說著,他就拿著手機(jī)出去了。
再回來時一切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
兩人很快就來到初心醫(yī)院。
墨老爺子對他這個妹妹還是挺好的,起碼,這錢很舍得花,住的是最高級的病房,一個月就要幾十萬。
來到病房門口時,墨管家也在,他看到墨曦,神色動容,啞著聲音,恭敬地叫了聲:“大小姐。”
墨曦掀了掀眼皮,那雙平靜清寒的眸子掃了他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叫了聲:“李伯。”
凌毅康也跟墨管家打了個招呼,然后就去敲門了。
里面立馬傳來了一道沙啞的聲音,“請進(jìn)。”
凌毅康打開了門,一手捧著花一手拿著個水果籃走了進(jìn)來,叫了聲:“英姨?!?p> “你怎么來了?”墨繼英見到他挺驚訝的,她來這的事沒什么人知道。
墨曦跟在他后面走了進(jìn)來,臉上沒什么表情,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身體怎么樣了?”
墨繼英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少女愣了好幾秒,眼眶紅了紅:“我挺好的,你、你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p> 頓了頓,她聲音顫抖,哽咽的問道:“小鈺呢,小鈺他、還活著嗎?”
“活著?!蹦啬樕线€是沒什么表情,拉開病床旁的椅子坐了下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脈搏。
墨繼英看了眼面前幫她把脈的少女,松了口氣,又道了好幾句:“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十分鐘后,墨曦眉頭緊皺著,又拿起了一旁的病例翻了翻,唇瓣一直抿著,沒有說話。
墨繼英看著她嘆了口氣,她的身子她自己是知道的,現(xiàn)在看到她安然無恙的回來,她也就沒什么遺憾了:“沒事,姑奶奶現(xiàn)在挺好的,還能再陪你一段時間?!?p> 墨曦翻著病例的手沒停,淡淡嗯了聲。
“你這次回來有什么打算嗎?”墨繼英一直看著她,臉上都是歡喜。
“還不知道,再說吧?!彼皇腔貋碚覂蓸?xùn)|西,并沒打算長待在這。
本來她是想把墨繼英也接到M洲去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不行了。
身子弱成這樣。
不到三個月的壽命。
指不定在路上就發(fā)生意外了。
墨繼英看著她,怪心疼的,“小曦啊,姑奶奶沒事,人總是要生老病死的,沒什么好難過的,知道墨鈺還活著,我就放心了,也算有個人陪著你。你也該好好為自己活著了?!?p> 自從墨鴻朗出事后,她整個人都變了,本來性子就冷,自那以后就更加冷了。
自從搬到那南豐鎮(zhèn)后,她基本上每天都早出晚歸,有時十天半個月都不回來一趟,凈叫人擔(dān)心。
她知道她是在發(fā)展自己的勢力,好找出這背后的人。
但是她們都不想她活得那么累,人死不能復(fù)生,活著的人就應(yīng)該好好的。
她不知道兩年前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渾身帶著血回來,丟下了句“等我回來”就走了。
過后她才知道羽憶璇和墨鈺都出事了。
只是當(dāng)時警察只找到了羽憶璇的尸體,并沒有找到墨鈺的。
這才讓她有了些期盼。
“我挺好的?!蹦啬樕弦琅f沒什么表情,情緒也不太高,聲音更是淡淡的。
她不想告訴墨繼英兩年前的事也跟那幫人有關(guān)。
還有墨鈺,人是活著,但身體很虛弱,每天都要喝那難喝得要命的中藥。
生命隨時都會危在旦夕,她回來要找的那兩樣?xùn)|西就是治療墨鈺的藥材。
這兩年,她每天都泡在一堆藥材里,就是為了能治好墨鈺,現(xiàn)在也算有了辦法,就只差那兩個藥材了。
墨繼英知道她的性子,認(rèn)準(zhǔn)的事就不會輕易放棄,也沒再多勸她:“你這次回來不走了吧?!?p> 墨曦把病例合上,放回了桌面上,“嗯,不走了?!?p> 墨繼英嘆了口氣:“不走就好,你這個年齡就應(yīng)該好好的在校園里學(xué)習(xí),然后開心的和同學(xué)們打鬧玩耍,你去上學(xué)吧,我這里不需要你每天陪著。”
她頓了頓,又道:“就當(dāng)是為了我好嗎?就去這幾個月也好?!?p> “行?!蹦爻聊藥酌氲溃榫w依舊不高,“以后我放學(xué)后再過來看你?!?p> 墨繼英笑了笑,“行,不過不用每天過來,你來了我還嫌吵呢,有空再過來,你就去江川一中吧,我以前也是在那個學(xué)校讀的高中?!?p> 她回憶了幾秒,又道:“記得別總是逃課打架了,當(dāng)個好學(xué)生,最好是能考上大學(xué)?!?p> 墨曦挺認(rèn)真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p> 只要別人不來惹她,她也不是個愛惹事的人。
墨繼英握著她的手欣慰的笑了笑,還好墨鈺還活著,不然自己走了,那就真的只剩她一個人了。
“墨家想讓你回去,你打算回去嗎?”墨繼英見她臉上沒剛那么難看了,才小心翼翼的道。
“不?!蹦匾琅f面無表情的,只說了一個字。
聽到她想都沒想的回答,墨繼英也沒多大意外,她知道她的性子,便沒再多說什么。
兩人又聊了幾句,護(hù)士就過來了,“墨奶奶,該休息了?!?p> 她現(xiàn)在身體也很虛弱,之前是為了一定要等到她回來。
現(xiàn)在是很想再陪她久一些,所以她每天都要配合著治療。
墨曦把她的病例拿了起來,跟她道了別,就和凌毅康一起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