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相信,這個世界有人在牽掛他保護他,正如同有人在牽掛你保護你一樣。
——楊可宜
“楊老師,我告訴你一件奇事?!眳窍矏偝燥柡茸悖鋈簧裆衩孛氐卣f。
“什么事情這樣神秘,說來聽聽?!?p> “我今兒去辦公室找班主任說事情,結果我看到京海的爸爸來給他辦理轉學手續(xù)了?!眳窍矏倗@了口氣,像是很遺憾一般,“唉,我本來還說發(fā)揚發(fā)揚風格試著和他交個朋友,沒想到他竟然就這么轉學了……”
楊可宜和曹向陽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后垂頭感嘆了一句,“這就叫世事無常呀!”
“唉,”吳喜悅托著腮,笑中帶著疑惑,滿眼真摯地望著楊可宜,“楊老師,你知道京海究竟是怎么回事嗎?同學之間有好多傳言呢,我都不知道該聽誰的?!?p> “你們同學之間都傳什么了?”楊可宜扯了張濕紙巾,一邊擦手一邊問。
“她們說呀,京海家破產(chǎn)了,他爸欠了一屁股債,就只能帶著他們一家老小跑路了。”
聞言,曹向陽一口水差點全噴了出來,“我說你們這些女同學,干啥啥不行,編故事第一名。”
吳喜悅揮揮手,一臉不屑地看著他,“我還沒說完呢!還有人說,是他的媽媽生病了,他們一家要搬去省城,方便給他媽媽治病。”
“你們見過人家長嗎?就給人編得一套一套的?!辈芟蜿柸滩蛔±^續(xù)吐槽。
吳喜悅倒也不生氣,接著往下說,“更有甚者還說,他爸的小三為了阻止他們一家人的遷徙,還跑去星海假日酒店大鬧一場……唉,反正好多個版本,一時半會兒我也不能全都想起來,所以我就問問你們,知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楊可宜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感嘆道:“京海在三中的故事既然已經(jīng)結束了,我們也就不用再去究竟它的起因結果,你只要相信,這個世界有人在牽掛他保護他,正如同有人在牽掛你保護你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楊可宜眼花了,她注意到,吳喜悅竟然有那么剎那的失神,直到曹向陽說了句“起風了”,她才猛然回過神來,但從始至終她的臉龐上都笑意盈盈。
不多久,空氣中已經(jīng)充斥了土腥味,因為怕下雨,所以三人趕緊起身,一同收拾桌面上的盆盆碗碗。曹向陽堅持由他洗碗,所以楊可宜和吳喜悅二人便向他道了聲謝,然后一同下樓去了。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楊可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問吳喜悅道:“喜悅,你有在學生會或者校團委任職嗎?”
吳喜悅扶著自家的防盜門,搖了搖頭。
“那你周末還是照例要回外公外婆家嗎?”
吳喜悅頓了頓,然后點了點頭。
楊可宜哦了一聲,很遺憾地說:“唉,我有件事正想請你幫忙呢,不過看樣子你應該沒有時間參與。”
吳喜悅滿臉笑意,“你早說呀,楊老師,你交代的事情,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要辦得妥妥帖帖才是?!?p> 楊可宜很無奈地搖搖頭,“事情倒是不復雜,但會耽誤你一個周末的時間,你不是要回外公外婆家嗎?”
“沒關系沒關系,如果是有意思的事情,我也可以暫時不回去。”吳喜悅眨眨眼,期待更甚。
“唉,是這樣的,下周星期六,北水市要承辦省上的舞蹈類社團大賽,我是咱們學校的帶隊老師,我怕自己到時候忙不過來?!?p> “舞蹈類社團大賽?”聞言,吳喜悅的眼眸像是瞬間被點亮了一般,整個人也鮮活了起來。
楊可宜點點頭,“你知道這個比賽?”
“當然知道,”吳喜悅連忙點頭,“你不知道,初中的時候曾開朗就是憑借這個比賽,在我們學校聲名大噪的?!?p> “又是曾開朗?”楊可宜愕然,有些無奈地說:“那可真是巧,這一回的比賽,曾開朗也要參加,還是參加的個人賽組?!?p> “曾開朗也要參加?”少女的聲音瞬間高亢起來,仿佛下一秒就叫發(fā)出尖叫一般。
楊可宜看著她的反應,不禁笑言,“曾開朗魅力這樣大嗎?我發(fā)覺你們學校的女生都有做職業(yè)粉絲的潛質(zhì)了?!?p> “咦,楊老師,你是不知道,我們學校的女生真的都被曾開朗迷得不要不要的。”吳喜悅瞪著眼睛給楊可宜介紹道:“記得曾開朗高一才進校的時候,就有高二的學姐發(fā)現(xiàn)了他,那個學姐每天都會帶著她的一幫好朋友去曾開朗他們班教室門口圍觀他,后來這件事傳開了,就有越來越多的女孩厚著臉皮跟隨在他出沒的任何地方。你見過一群女生守在男生寢室門口的場景嗎?那對曾開朗來講就跟家常便飯一樣。但這種行為把我們學校政教處的老師氣到不行,有一回那個四十幾歲的男老師直接拿著喇叭沖那些女生喊,‘你們自己注意點,公然聚在男生宿舍門口,學校的臉都讓你們給丟盡了’……”
吳喜悅雙手捂嘴做喇叭狀,語氣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楊可宜驚訝不已,她不由得感嘆,現(xiàn)在的小女孩真是張揚得讓人不敢直視。
“嗐,不僅如此,后來,好幾個女生給他遞情書,我知道的就有兩個高二的三個高一的,可是曾開朗連正眼都沒有看她們,更別說接受任何一個人的表白了?!眳窍矏倱u搖頭,語氣和眼神皆透露出不屑,“不過,曾開朗獨美其美,卻招來了一群其他班級男生的妒忌,有幾個腦子不清醒的竟然跑去挑釁曾開朗,說要打他?!?p> “我暈,這……校園暴力呀!那最后怎么處理的?!?p> 吳喜悅垂著頭,眨眨眼,沉默了半晌才垂著頭說道:“曾開朗才不會理那群沙雕,但是,他周圍的人是看不慣的,就有人給學校政教處寫匿名信,讓老師知道了這件事。”
楊可宜點點頭,寫匿名信這種事也要分情況,如果是像這般以保護他人為目的的話,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楊老師,”吳喜悅輕輕喊了一聲。
“嗯?”
“那個寫匿名信的人,就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