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爺。”
第二天一早,沙羅進門時,傅絕仁剛剛換好衣服,還貼心地為那個女人蓋上了薄被。
“她應(yīng)該會睡到下午,你今天在門外守著,外面的人不準靠近,里面的人隨便什么動靜你都不管?!备到^仁抬手看了看時間,他欺身上前,薄唇在距離喻風(fēng)云臉上方十公分的位置頓住。
可惡!
沙羅有意無意,還是看到這曖昧的一幕,他替竹星小姐酸到不行。
這樣一幕,真比親上去更讓人心痛。
絕爺何時如此顧及別人的感受,舉止如此透著小心翼翼!
傅家人整齊坐在大廳,可是傅絕仁卻并沒有要在家里用餐的意思。他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沒有沙羅,而是獨自一個人。
傅碩深吸一口氣,一張狷狂的臉暗沉沉的,他也沒有心情吃什么狗屁早飯。
“啪!”
傅碩拍了下桌子,起身去了樓上。
在宮殿一樣的大房子里,最邊緣的某個房間外面,站著臉頰深凹,顴骨高凸的傅二夫人。
“燼兒在里面?”傅碩走過去問了個不太自然的問題。
傅二夫人點了下頭,“在,但我想他不太愿意見我們?!?p> “還要你想?”傅碩一腳踢開了門,里面卻空蕩安靜。
一眼瞧去,還真沒看到傅燼的人影子,直到有醉醺醺的聲音好像從床底下發(fā)出來,傅碩才走過去。
“怎么這副死樣子?”傅碩皺眉不重不輕地踢了下癱在地上的傅燼。
“老東西,誰特么讓你進來的?”傅燼閉著眼睛,臉上七分煩三分痛。
“我問你,喻風(fēng)云死不死?”傅碩直奔主題,他很清楚,廢話越多兩個人越容易吵起來。
“哈哈哈哈哈……”傅燼支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搖晃著一腳深一腳淺,把最近的一顆骷髏頭踢得滾向遠處,“我覺得怎么也是你先死,你說呢?”
一臉邪笑比傅碩單一的表情,完勝!
“滾出去,別來煩我……兩位垃圾?!备禒a自顧自地走到他的實驗臺邊上,他把頭放在嘩嘩流水下,企圖沖走滿腦子的痛苦。
“走吧。別煩他了?!备刀蛉嗽景察o地站著,被傅燼驅(qū)逐后,她平靜的眼眶中蒙上一層失落。
傅碩漲紅了臉,半個字也說不出來,在傅家所有的屈辱那一刻被勾了起來。他捏爆了拳頭,卻無處發(fā)泄,只能離開傅燼的房間。
喻風(fēng)云死活,他都有對策。只不過,如果一點事都沒有,這也太不正常了。
那一下,他很確定,正常來說可以爆了喻風(fēng)云的腦袋。可事實上,喻風(fēng)云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
特別好。
這個喻風(fēng)云,連腦袋也比別人要硬,是個特別的人物。
癡癡地盯著水槽,可是眼鏡片上的水汽卻霧花了傅燼的視線,他只能摘了眼鏡,一雙霧蒙蒙卻帶情的眼睛暴露在空氣中。
雙手撐在水槽的邊緣,傅燼保持著那樣的姿勢站了很久,久到快要凝固,他才回到現(xiàn)實,把心里的“為什么”強行按壓下去。
他再戴上了已經(jīng)干透的眼鏡,又變成那個嘴角掛著嘲笑的傅燼。
“嘁,人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