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佛堂出來后,舒茗嫣抄了近道從小花園直接穿了過來,不料在路上的時候碰見了舒云羅,想起昨日舒云羅對母親說的那些話,舒茗嫣眼中冷意更甚,當(dāng)即就掉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既然舒云羅敢眾目睽睽之下對嫡母不敬,說出那等瘋言瘋語,那她也不必給她臉面。
“二妹妹請留步。”舒云羅似是沒看到舒茗嫣面若沉水一般,“二妹妹可是氣惱昨日姐姐的糊涂話?委實是姐姐擔(dān)心姨娘和六弟,一時著急亂了分寸,正準備去佛堂向母親請罪,說來也是誤會一場,二妹妹原諒了姐姐可好?”
哼,請罪?若真是誠心誠意請罪,昨日事情真相大白之時在做什么,又怎么會等到第二日午膳后?還不是看著祖母在那里,想去博得一絲關(guān)注罷了。
舒云羅自是不愿請罪的,可奈不住趙若雪的說道,昨日舒云羅確實言語有失,若是當(dāng)眾指責(zé)嫡母這事傳了出去,受損的還是舒云羅自己的名聲,也因此舒云羅才不情不愿的去請罪。
“大姐姐知道自己說了糊涂話就好,至于請罪,就不必了,祖母和母親正靜心祈福,大姐姐貿(mào)然過去是意欲擾亂家中的福氣嗎?”舒茗嫣冷冷道,蠢貨,被自己生母利用了還不自知。
“你!”舒云羅正欲發(fā)火,眼角卻瞥到花園入口出的一抹絳藍色云袍,不由計上心來,雙眸含淚,泫然欲泣道,“二妹妹何至于苦苦相逼,若是祖母和母親不便被打擾,姐姐再尋個機會就是,二妹妹怎能說,說姐姐是有意破壞呢?”舒云羅戚戚然。
語畢便不顧舒茗嫣的嫌惡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們畢竟是姐妹,又同為父親所出,想來父親也定是希望我們姐妹能夠和睦相處的不是?”
看著纏在自己手腕處的那雙手,舒茗嫣氣不打一出來,嫌棄的掙脫,“大姐姐既知道我們是姐妹,就當(dāng)做出姐姐的樣子,如此這般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妹妹可沒那個閑工夫陪你玩!”
卻不料舒云羅順著她的力道,以一種極其自然的姿勢,摔倒在地。
舒茗嫣還未言語,后面就傳來一道怒氣沖沖的聲音,“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正是舒運哲,聯(lián)想到舒云羅突變的語氣以及動作,舒茗嫣譏諷,這個舒云羅,還真是會找機會,怕是早就看見了父親才這般做作。
那邊舒云羅掩去計謀得逞的快意,焦急道,“父親切莫怪罪妹妹,是云羅一時不察才摔倒的,不關(guān)妹妹的事。”兩行清淚恰逢其時的順著臉龐滑下來,好一副梨花一枝春帶雨。
“你不用替她打掩飾,我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茗兒,為父知道昨日羅兒當(dāng)眾說了你母親的混話惹得你心里不快,可畢竟是趙姨娘和安兒中毒令她亂了方寸,現(xiàn)下已然知錯,你又何必如此?”匆匆趕來的舒運哲扶起舒云羅,臉上盡是不忍。
“女兒見過父親,只是女兒不知何錯之有?其一,母親向來寬容,并未怪罪于大姐姐;其二,女兒只是剛從佛堂回來告訴大姐姐祖母和母親正在誦經(jīng)不便打擾;其三,父親何不看看大姐姐腳下的石頭,大姐姐確實是一時不察踩到了那石頭才摔倒的,事發(fā)突然,女兒就算是想拉也是有心無力,父親怎能一味指責(zé)女兒的不是?”舒茗嫣面不改色指向舒云羅的腳下。
說著舒茗嫣的手指,兩人看到確實有一顆不規(guī)整的石頭躺在那里,舒云羅則是望向舒茗嫣,目瞪口呆。
被女兒有理有據(jù)的反擊,舒運哲面上也有些掛不住,“總之羅兒說的不錯,你們畢竟是姐妹,往后還是和睦相處的好,為父還有公務(wù),先去太常寺了,你們姐妹也好好說說話?!?p> “父親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