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可欣一邊難以置信地?fù)u著頭,一邊急切地喚泰炘宇。
“小哥,小哥?你醒醒,你千萬不能有事??!”
隱約之中,仿佛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泰炘宇那雙緊閉著的雙眼,忽然動彈了一下?。接著,他便慢慢地蘇醒過來,雖然身上還是會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感,視線也逐漸模糊起來,但他的聽力還很敏銳,還能聽到溫可欣的呼喚聲。
那個美麗的女子,正緊緊抱住自己,不斷地呼喊自己的名字,且告訴自己——不要放棄活下去的的希望。那個人,就是自己一直以來都深愛著的歌唱組合「Winged?angel」「雙翼天使」中的其中一員---「溫可欣小姐?!?p> 她的半張臉已經(jīng)全部被腐蝕了,看起來格外恐怖,但泰炘宇一點(diǎn)也不害怕。無論溫可欣變成什么樣,在他心里,她都是那樣美麗動人。她渾身上下最美的地方,不是那張?zhí)焓拱愕拿婵祝切?,那顆堅強(qiáng)、勇敢,愿意為了心愛之人拼盡一切、為守護(hù)正義而頑強(qiáng)拼搏的心。
這樣的女子,即使長得再丑,再可怕,在泰炘宇心里,她永遠(yuǎn)都是美麗而圣潔的。
泰炘宇緩緩睜開雙眼,沉悶地哼了一聲。
痛苦的呻吟聲從齒縫間擠出,明明他已經(jīng)盡力咬緊牙關(guān),盡量讓自己不叫出來了,可還是沒有忍住。
他的視線很模糊,看不清那個正抱著自己的女子的模樣,但那熟悉的聲音告訴他,那人一定是溫可欣,絕對沒錯。他不想讓溫可欣擔(dān)心,便盡量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可背后的傷實在是太重,讓他沒能控制住自己。
溫可欣的雙手帶著一股濕熱的感覺。也許,是自己身上流出來的鮮血,染紅了她那雙白皙頎長的纖纖素手吧。
泰炘宇還沒完全清醒過來,腦子也昏昏沉沉的。
他不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只是耳邊不斷傳來溫可欣的聲音。
見泰炘宇的眼皮動了動,她立馬轉(zhuǎn)憂為喜,心里的一塊大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溫……溫可欣小姐……”泰炘宇遲鈍地喚著她的名字。
他能感受到,溫可欣那雙扶著自己的,沾滿了鮮血的手,在微微地顫抖著。
他想告訴她,自己很好,不必?fù)?dān)心;他想告訴她,所有的苦難都會過去的,他們一定能迎來希望的曙光;他想告訴她……可是千言萬語,匯到嘴邊,只成了簡簡單單的一句“溫可欣小姐?!?p> 泰炘宇動了動眼皮,勉強(qiáng)能看清身前那個女子的容貌。當(dāng)他確定那人的身份后,不知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有別的什么原因,總之,他感覺心理暖暖的,似乎有一陣暖流正在他的五臟六腑游動,溫暖了他的心,也減輕了身上傳來的椎心刺骨的疼痛感。
“太好了,你終于醒過來了,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帶你們出去。”溫可欣激動地說。
她一把將泰炘宇的手掛在自己的肩膀上,將他扶了起來,同時拔起自己剛才插入地面的「龍吟泉水槍」后,一步步地向天羽楚歌走了過去。
在這樣充滿危險的情況下,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下手中的武器。只有確保自己有足夠的實力與對方作戰(zhàn),她才能保護(hù)好泰炘宇和天羽,讓他們平安離開這里。
只要手中的長槍還沒有斷裂、沒有破碎,溫可欣就可以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只要她還一息尚存,那么她們,就還有勝算!
只可惜,她剛扶起泰炘宇,還沒走出去幾步,便聽到天羽那兒傳來一聲悲戚的慘叫。
“小羽!!”
聽到天羽楚歌的慘叫聲,溫可欣猛的抬起頭,只見她身邊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只魔物,正張大著嘴巴,準(zhǔn)備吐出那團(tuán)綠色得黏液。
那黏液又腥又臭,正是之前讓溫可欣毀容的罪魁禍?zhǔn)住?p> “不,不行,絕對不能讓小羽受到傷害?!睖乜尚涝谛睦锔嬖V自己。
她的臉已經(jīng)毀了,而且很難有恢復(fù)的可能。這種錐心般的痛苦,她一個人默默承受就夠了,千萬不能讓天羽也跟自己一樣。
溫可欣的臉?biāo)查g黑了下來,眉毛瞬間扭成一團(tuán),額頭上也出現(xiàn)了好幾條黑線,雙目中射出一道憤怒的光,帶著幾分嗜血與肅殺。
她緊緊咬著牙唇,不小心用力太大,鮮血便從唇角流了出來,順著下巴一直流了下去。
右手還緊緊地拽著手中那把「龍吟泉水槍」,溫可欣眉毛一皺,一股透著憤怒的冰冷的氣息便突然出現(xiàn),且纏繞在「龍吟泉水槍」之上,而她腳底也涌現(xiàn)出一股小型的,漩渦狀的,且摻雜著冰雪的寒風(fēng)。
“混蛋,滾開!別拿你的臟手碰我的天羽?。 ?p> 溫可欣眼露寒光,充滿了殺意,憤怒地朝著天羽楚歌身后那只惡心得要死的怪物咆哮而去。
手中的長槍被她擲了出去,所到之處,必引得寒風(fēng)呼嘯,冰雪侵襲。
長槍以一個優(yōu)美的弧線從空中劃過。它速度極快,根本就看不清全貌,只能稍微捕捉到一點(diǎn)殘影,仿佛是一道冰藍(lán)色的光,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向那只正準(zhǔn)備攻擊天羽楚歌的怪物沖了過去。
長槍穿出去的瞬間,正好是怪物吐出那團(tuán)惡心吧啦,還散發(fā)著惡臭的黏液的那一刻。
那粘液像一口又濃又腥的痰,朝天羽噴去,就在快要接觸到天羽那張精致的小臉時,長槍周圍刮起一陣凜冽的寒風(fēng),一個小型的風(fēng)雪暴龍卷旋轉(zhuǎn)而起。
眼見著黏液就要碰到自己,天羽閉上了雙眼,似乎正在等待死亡的降臨。
可就在那黏液離她的雙眼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時,寒風(fēng)呼嘯而起,周圍的溫度瞬間就下降了幾個度,空氣中隱隱彌漫著肅殺的氣息。
魔物口中吐出的黏液一碰到冰雪,瞬間就被凍住了,還結(jié)上一層厚厚的冰,變成了淡藍(lán)色。
“去!”溫可欣大喊一聲。
那結(jié)著冰霜的黏液就像是能聽懂她的話一樣,直直地朝魔物飛去。
頓時,魔物口中發(fā)出奇怪的撕吼聲,猶如烏鴉般的叫聲一般,難聽至極。它難以置信地低下頭,只考到自己的身上不知怎么出現(xiàn)了七八個洞,而且都往外流著綠色的不知名液體。
也難怪,它之前吐出的黏液一碰到冰霜就被凍住了,然后在溫可欣的控制下碎成了七八塊,而且都朝著它攻去。只可惜那魔物高興得太早,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然而溫可欣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點(diǎn),她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的傷,像沒事人一樣,帶著步伐沉重的泰炘宇,一躍而上,落在天羽楚歌身旁。
她還沒來得及將泰炘宇放下,便一把抓住在空中旋轉(zhuǎn)的長槍,筆直地刺入魔物體內(nèi)。
“去死吧!!”溫可欣大喊道:“風(fēng)雪暴龍槍!”
話音剛落,槍尖處便卷起一陣狂風(fēng),從那七八個洞里鉆進(jìn)去,在魔物肚子里肆意地亂竄。不到一刻鐘的功夫,那魔物的嘶吼聲就停了下來,在漫天的狂風(fēng)之中,由內(nèi)到外,逐漸化為一座巨大的冰雕。
溫可欣滿眼閃爍著鋒銳的藍(lán)光,喊了一聲“收”,長槍便聽話地回到了她手中。
接著,她手握長槍,對著魔物,果斷地由上到下?lián)]舞過去。
剎那之間,魔物被一分為二,直接摔在了地上,從兩塊巨大的冰塊變成了碎冰渣。
就這樣,第一只魔物被溫可欣輕松解決掉了!
待這只魔物死后,天羽才敢睜開眼睛。結(jié)果視線剛明朗起來,她就看到了身旁的溫可欣和那位不知名的小哥。
而溫可欣也才松了一口氣,心想小羽總算是安全了。
正當(dāng)她以為一切就快要結(jié)束時,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她隱隱覺得嗓子里好像卡著什么東西,熱熱的,又甜又腥。
只聽“噗”的一聲,溫可欣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
她無力地松開了拉著泰炘宇的雙手,身子也越來越沉重。
泰炘宇順勢向后傾倒,還好在快要壓到天羽之時,他下意識地忍著疼痛,站穩(wěn)了腳跟。
但是,溫可欣卻猛烈地咳嗽了幾聲,再次吐出一口鮮血。
天羽頓時就著急起來:“可欣!”
泰炘宇忙上前扶住她,卻見她手中的長槍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往下滑落,微閉著眼,喘著粗氣,用最后一點(diǎn)力氣請求道:“咳咳,共同經(jīng)歷過生死的戰(zhàn)友,能不能在我死之前,答應(yīng)我一件事?”
泰炘宇卻是一口回絕:“不行!我不會讓你走,不會讓你就這么丟下天羽小姐。剛才在演唱會上的承諾,你都忘了么?”
“咳咳!”
溫可欣再次吐出一口鮮血,緊緊地抓著泰炘宇胸口的衣裳。
泰炘宇看不清她的表情,卻能感受到她此時此刻的心情。那只緊緊拽著他胸口衣裳的手,是那么的無力,那么的冰冷。
她的手是那樣冰,那樣冷,已經(jīng)不是一個正常人可以有的溫度了。
泰炘宇知道這是為什么,因為爸爸媽媽在臨死前,身子也是這樣的冷。他就是這么看著他們的身子慢慢的冷下去,直到一動不動為止。
他震顫著雙眼,淚水濕潤了眼眶。
泰炘宇知道,溫可欣真的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可他還是想試試,還是希望她能好起來。他不想溫可欣死,不想看到天羽難過,不想看到有人被魔物所害,就像他的父母一樣。
“不!絕對不要放棄活下去的希望!這是你剛才告訴我的話,現(xiàn)在,我一字不動地轉(zhuǎn)述給你。相信我,你一定會沒事的,我?guī)銈兂鋈ィ。?!?p> 說著說著,泰炘宇眼角的淚水流了下來。
溫可欣心里一暖,欣慰擠出一個笑容:“如果可以的話,我家天羽……就交給你了!”
不等泰炘宇回復(fù),她剛說完,便一把推開身前那個人,重新拾起長槍,用盡全力旋轉(zhuǎn)起來!
而此時,另外三只魔物同時噴射出的綠色的粘液,虎視眈眈地望著她。感覺周身的力氣都在以極快的速度流逝,溫可欣已經(jīng)快撐不下去了,但她還在堅持著。除非她已經(jīng)死去,否則,她永遠(yuǎn)也不會妥協(xié)!
天羽離她比較遠(yuǎn),沒有受到黏液的傷害,而泰炘宇又被推了出去。如今能幫她的,就只有她自己了。
溫可欣的動作越來越慢,步伐也逐漸亂了起來,任憑她怎么努力,可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都不是那三只魔物的對手。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黏液,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皮肉被腐蝕的聲音,同時……也是她生命凋零的聲音。
見手中武器出現(xiàn)了裂縫,溫可欣便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她拼盡渾身解數(shù),大喊道:“就讓我用生命,再守護(hù)你最后一次吧!小羽!”
天羽仿佛明白過來她要做什么了,淚水一下子就涌了出來::“你要干什么?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唱,你會死的??!可欣姐!不要!”
溫可欣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著,沒有回復(fù)她的話。
天羽越看越著急,此時此刻的她,已經(jīng)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這是她第二次體會到生離死別的滋味,痛苦,悲傷,不甘……
不行,必須阻止可欣姐!
懷著這樣的心思,溫可欣不顧一切地向她沖去。哪怕腳下的步伐是那樣緩慢,哪怕會經(jīng)脈逆轉(zhuǎn)、瘀血倒流而亡,她都不害怕。她現(xiàn)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拯救溫可欣,阻止她唱出燃燒生命的神之文禁斷詠唱!
懷揣這樣的信念,天羽竟然掙脫了麻痹狀態(tài),站了起來,奮不顧身地朝溫可欣沖了過去。
此時此刻,槍尖突然斷開,碎成了無數(shù)塊碎片,向天羽楚歌飛去!
“危險!”泰炘宇大喊一聲,下意識地張開雙臂,擋在天羽楚歌身前。那些的碎片刺穿可他的皮膚,將二人都撞飛回原來的位置!
不到萬不得已,溫可欣也不會那樣做。可現(xiàn)在,這是唯一能對付三只魔物,保護(hù)天羽平安的方法了。她露出一抹笑容,素手輕揮,便將自己的力量形成一個寒冰護(hù)盾,將天羽和泰炘宇護(hù)在里面,同時也擋住了他們的視線,將自己與她們隔離開來。
天羽不斷地敲擊著保護(hù)盾,大喊著,哭泣著,但溫可欣已經(jīng)聽不見了!
而護(hù)盾外,卻響起陣陣糜音-----那首只有燃燒生命,才能釋放出終極奧秘的技能「神之文禁斷詠唱」。
恐怖的聲音穿透護(hù)盾,傳入天羽的耳畔。她無力地緊握雙拳,捶打著地面,痛苦地吶喊:“不要?。?!不要唱這首歌,不要??!”
但……一切都已為時過晚。
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像是靜止了一般,只有那恐怖而神秘的旋律,還在演唱會現(xiàn)場游蕩。
(Das) Lied der Befreiung verbrennt
ein Leben,
解放之詠収,將燃盡生命
um Dunkelheit wie der Abgrund des Todes
durch die Flamme zu bohren.只為以烈焔穿透漆黒暗夜
Und,die Glocke der Befreiung spielt
das Ende.
解放之晩鐘,將奏鳴終未
Geben Sie einen Schrei des Siegs
zur Freiheit.
縱情高唱凱歌吧
Machen Sie die Zukunft,(die) zur Ewigkeit
dauert, durch den Tod an.
我等以死亡點(diǎn)亮?xí)缃傥磥怼?p> 一曲歌罷,溫可欣微笑著放下手中的武器,閉上了雙眼。鮮血從七竅流出,將她剩下的半張臉也給模糊了。
“天羽,這輩子能夠遇到你,我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能跟你繼續(xù)唱下去。對不起!是我毀約了!但你要相信,我永遠(yuǎn)愛著你!只要是為了你,只要能救你,無論多少次,我溫可欣都愿意為你而死!永別了!這是我,燃燒生命,為你獻(xiàn)上的詠唱,也是我能留給你的,最后一點(diǎn)念想。”
接著,巨大的寒風(fēng)從她腳邊散開,最后蔓延到整個演唱會內(nèi)。
溫可欣猛地睜開雙眼,喊出了最后一句話:“吞噬吧,狂暴吧,然后盡情的暴亂吧!-----山海鏡花·崩”
能量頃刻間擴(kuò)散開來,以溫可欣為中心,寒冰朝四面八方擴(kuò)散出去,才一眨眼的功夫,整個演唱會現(xiàn)場就成了冰的海洋。
到處都是淡藍(lán)色的一片,又略有些透明。無論是觀眾席,還是大屏幕,亦或是被天羽撞碎的玻璃,都結(jié)上了一層厚厚的冰。
不止是演唱會,從外面望進(jìn)去,整個鳥巢都被凍住了,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不知道的人估計還以為這是一個巨大的冰雕,說不準(zhǔn)還會感嘆,究竟是怎樣的能工巧匠,才能雕刻出如此完美、栩栩如生的絕世佳作來。
這里仿佛成了冰雪的世界,除了魔物,還有被護(hù)盾困住的天羽和泰炘宇外,再也沒有一點(diǎn)雜色。不,還有鮮血,紅色的鮮血。
溫可欣長長的藍(lán)發(fā)隨風(fēng)飄揚(yáng),那身白色的禮服將她襯托得更加高貴,更加優(yōu)雅。
而毀了的半張臉已經(jīng)血肉模糊,身上也被染上了鮮血,從遠(yuǎn)處望過去,仿佛一叢妖冶而充滿魅惑的玫瑰,盛開在她的臉上、身上。在藍(lán)色的冰雪世界中,那抹妖艷的紅顯得是那樣刺眼,那樣明顯。
而之前流在地上的鮮血,早就已經(jīng)凝固了,被一層冰塊給包裹住。藍(lán)色的寒冰里,是熱情如火的,熱情的紅色,看起來竟然還有那么幾分唯美。
可是這唯美的代價,實在是太重了。
如此美麗的景象,卻是溫可欣獻(xiàn)出生命才換來的。
玫瑰總有凋謝的那一天。而她的生命,也即將結(jié)束。
廣袤天地之中,溫可欣輕輕伸出手,嘴角露出一抹溫柔而平和的笑——真好,魔物終于被消滅了。而她的天羽,也總算是安全了。
天空中突然飄落下一片片雪花,猶如春天里的柳絮,又像之前撒下的羽毛,滿滿的、輕輕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往下飄。
那雪花是白色的,隨風(fēng)舞動,俏皮又可愛。
溫可欣緩緩伸出手,便有一片雪花落在她手心里,被她的體溫所融化,滿滿化成了水。
泰炘宇長這么大以來,從未見過這樣美的景象,可是他根本就沒有心情欣賞。因為從剛才天羽的態(tài)度中,他便能猜出,溫可欣一定是做了什么。
而天羽的嗓子已經(jīng)喊啞了,她的淚水也流干了,只能無助地、絕望地望著溫可欣,一顆心已經(jīng)碎成了千瓣萬瓣。
“就讓這一切,在此刻,畫上句號吧。”溫可欣朝天羽展露出一個笑容,不舍地望著她,口中吐出幾個字,又輕又柔,細(xì)若無聲。
懷著對天羽的眷戀,她輕輕閉上雙眼,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那結(jié)成冰塊的魔物,“啪”的一聲,竟然在瞬間碎成了粉末,融入這個冰雕世界之中。
力量散盡之后,溫可欣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她無力地倒在地面,氣息奄奄。
當(dāng)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后,護(hù)盾也消失了。
天羽顧不上身后失血過多的泰炘宇,著急地跑到溫可欣身前,將她一把抱起,哭喊著,大聲地喚著她的名字。
可懷中的那個人再也聽不到了。
她早就斷了氣,渾身冰涼,只是嘴角的微笑是那樣動人,那樣溫柔。
至于泰炘宇,他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不錯了。見魔物都被消滅,而天羽已經(jīng)安全,他便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他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只記得在閉上雙眼之前,曾看到天羽楚歌緊緊抱著溫可欣,哭得撕心裂肺。
可惜天意弄人,她終究還是留不住她,留不住那個拼了命也要保護(hù)自己的人。
泰炘宇看到,天羽懷中的溫可欣正慢慢地化為藍(lán)色的光點(diǎn),然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消散。
天羽急得撲上去,拼命在空中抓著什么,可是她攤開手掌,卻見手心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直到那光點(diǎn)完全消失后,天羽這才心如死灰,因傷心過度而昏倒。
泰炘宇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手術(shù)臺上.....
可惜,事情并不會這樣結(jié)束。令泰炘宇萬萬想不到的是,手術(shù)成功后的第一晚,他便被噩夢纏上了。
自那以后,那個一次又一次被人砍去頭顱,除了發(fā)型之外,別的地方都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男生,每晚都會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
這便是泰炘宇噩夢的開端!
命運(yùn)的齒輪因此轉(zhuǎn)動起來,危險也再一次向他步步逼近.....
------第二卷(前因篇)結(jié)束,第三卷(敘述篇十章)加(銜接篇一章)加(鋪墊篇一章),正式開篇....
眼角的漩渦
今日萬更結(jié)束,明日開始恢復(fù)一更,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