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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爐胭脂雪

第十二章 但求心安

玉爐胭脂雪 溫言玨 2016 2023-09-10 15:41:27

  處理好宋元禮的后事,軍營里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他處理。

  沈織錦就在家里和紀(jì)氏學(xué)著打理家事。

  他傍晚回來時,沈織錦在給他燉湯喝,聽著細(xì)細(xì)密密的雨聲,她還納悶要不要讓人去送傘的時候,宋亭文就已經(jīng)回來了。

  淋了些雨,頭發(fā)都濕了。

  “夫人,”宋亭文從后邊環(huán)住她的腰,她有些害羞得不敢轉(zhuǎn)身,旁邊的下人也看的不好意思,慢慢走掉。宋亭文頭發(fā)上的水滴落到她手腕上,她才抬頭,他發(fā)梢上都是雨水。

  “我使喚人給你送傘了,但是晚了,怎么淋得這樣濕,讓他們?nèi)ソo你弄水洗澡?!彼皖^看著宋亭文的衣袖,心里暗暗自責(zé)。

  宋亭文親著她的耳垂,親得她酥酥麻麻的,“不要緊,以前在重慶下雨時從來沒有撐過傘,倒也這樣過來了,嫣嫣,你燉的湯好香,我的夫人怎么這樣能干,等我洗完澡出來喝湯?!彼p呼一口氣,沈織錦縮了一下耳朵。

  歲娘偷偷此幕瞧見告訴了紀(jì)氏,紀(jì)氏暗暗高興,這么多年,眼看著自己的孩子受苦,多少也有了一個真心心疼他疼愛他的了。

  明環(huán)把湯端到了房里,沈織錦也倦了,給他盛了湯放涼,就開始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窗外雨下得越來越大,她看著覺得心里很是暢快。

  宋亭文從里間走出來,半敞著睡衣,露出里邊的身子,沈織錦瞥了一眼便將頭轉(zhuǎn)過去,臉上開始紅,“湯,湯已經(jīng)盛好了,你先,喝,喝一點(diǎn)兒。”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全。

  宋亭文覺得她甚是可愛,坐在桌子旁,開始喝湯。

  她看《二十年目睹之怪現(xiàn)狀》,看到第二十九回,送出洋強(qiáng)盜讀西書,賣輪船局員造私貨。

  正看得上頭時,一道閃電照亮了房間,接著一聲驚雷響,她害怕得抱著報紙起身,坐到宋亭文身邊。

  “哈,原來我家夫人怕打雷,不打緊?!?p>  沈織錦瞪著他,“我才不怕,我什么都不怕。”下一刻一聲驚雷,她一下子扔掉報紙縮到宋亭文懷里。

  宋亭文抱著她小小的身子,聞到她發(fā)間和脖頸間的香氣,有些隱隱曖昧的氣息,他開始去親她的頭發(fā),輕輕地說了一句,“我在。”

  宋亭文將她打橫抱起,將她放在床上,自己去鎖了門,她捂著耳朵。

  宋亭文過來,脫掉她的鞋子。開始輕輕柔柔地親她,親她的頭發(fā),額頭,眼睛,臉蛋,親到嘴唇時,她的外衣已經(jīng)被褪去,穿著薄薄的綢衫。

  “嫣嫣,”他睜著朦朧的眼睛。

  沈織錦緊張地推著他不安分的手,她的身子是軟的,完全沒有多少力氣。

  外面一場風(fēng)雨,屋里也有一番云雨。

  她累得睡著了,枕在他的胳膊上,宋亭文仔細(xì)地看她,她真的很美,每一根發(fā)絲都透著香氣,脖子上有幾處淡淡粉色的吻痕。

  宋亭文覺得要是這樣這是就是一輩子就很好了。無需過多的點(diǎn)綴,金錢,權(quán)力,都不及一個沈嫣嫣。

  過了好幾日是個大晴日,沈織錦把花都搬出去透透氣了,明環(huán)幫著也把宋亭文的舊書也搬了出來,她也去幫著收拾,在書箱的箱底看到了一張字,其他的書都有些陳舊,有些還被蟲蛀了,只有這幅字,他保護(hù)得很好,用一個香樟木制的小盒子存放著。

  沈織錦打開來看,“風(fēng)骨簌簌,寤寐難忘”八個大字。筆鋒溫潤,看起來像是出自女孩子的手,她一時沒想起來自己寫過這樣的字。

  好個宋亭文,有個心心念念的心上人還要執(zhí)意娶她。

  沈織錦不動聲色地收好,心里頭暗暗有了主意。

  十二月上旬,革命黨襲取鎮(zhèn)南關(guān),孫中山親向清兵發(fā)炮。立憲運(yùn)動暗潮涌動,各地立憲派籌設(shè)咨議局。宋亭文沒有對外發(fā)表什么立場。

  但是在十二月中旬收到了周贊老先生寄的信。

  言之,近來我和你師娘在江南一帶聽到了風(fēng)聲,時局動蕩,你在安陽為官,可要一切小心行事,不論如何,既要堅守本意,也要為民立志。

  這是周贊給他的信的最后一段,未問立場,只是讓他堅守本心。

  上海霞飛路公寓。

  明桓玨坐在案臺前,在仔細(xì)地寫著東西,又嘆了口氣。

  小晴惠美托著肚子端了杯咖啡走過來,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經(jīng)五六個月了,她握住明桓玨的手指,“我只要你平安?!?p>  明桓玨笑著,把頭放在她的肚子上,“不會有事的,相信我,我也會保護(hù)好你和我們的孩子的?!?p>  在洶涌的時代浪潮里,他們想站在自認(rèn)為正義的立場,又想可以身在局外,和心愛的人美滿一生。

  但是世事不兩全。

  除夕夜的晚上,紀(jì)氏給了她一對珍珠耳環(huán)?,摑檲A和,看起來好漂亮。

  紀(jì)氏坐在那里,用毯子裹著腳,看著她,“這對耳環(huán)是我當(dāng)姑娘時,跟著母親一起去見宮里的娘娘賞的,太過貴重,我沒有戴過,當(dāng)時那位娘娘說,兩顆珍珠生的一樣大一樣圓潤又極為罕見。我原本并不同意你和言之的婚事,他以前受了太多苦,娶妻應(yīng)該也要娶一個對他有助力的人,但是言之執(zhí)意要娶你。他是真心喜歡你。我老了,時局又不好,想要早些看到你和言之有個美滿的將來?!?p>  她低下頭來,有些內(nèi)疚。

  到了房里,宋亭文在看信,她走進(jìn)來都沒發(fā)現(xiàn)。

  這些日子她有點(diǎn)不太對勁。

  沈織錦在收拾首飾匣子,然后試戴了一下那副耳環(huán),真的是襯得人都溫柔了許多。

  宋亭文瞧她空閑著,“嫣嫣,過來幫我寫幾個字回了桓玨?!?p>  不提還好,一提到字她就來氣。

  “我不寫,我偏不寫,我寫的字不好看。你讓那個風(fēng)骨簌簌的姑娘來寫,你不是很喜歡嘛,還用香樟木的盒子封存起來?!?p>  宋亭文笑她,笑得直不起腰來。

  他真的是覺得他的嫣嫣可愛又好笑,那年下江南時,那個淺黃色衣衫的小姑娘,在橋上走過時,他心里還在念著。

  如今就在眼前,他已不必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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