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糖炒栗子的老太婆?!?p> “紅鞋子?!?p> 兩個失聲驚叫道的聲音不約而同響起。
賣糖炒栗子的老太婆是金九齡失聲叫出聲的,而紅鞋子則是陸小鳳叫出來的。
“對,就是一個穿著繡花鞋,賣糖炒栗子的老太婆?!痹漓`風肯定地道。
血手則一臉疑惑地看著金九齡和陸小鳳。
金九齡解釋道:“兩年里前,常常會有些人不明不白死在路上,都是被毒死的,尸體旁都散落著一些糖炒栗子。并且出事的時候,都是在月圓之夜”
岳靈風眉毛一揚道:“昨天晚上正好是月圓之夜?!?p> 金九齡道:“因為當時死的都是一些無名之輩,所以這件事并沒有在江湖中流傳,只有在公門辦案的人才知道。不過兩年前,有個新出道的鏢師叫張放,就是這么樣死的,只不過他臨死前還說了兩句話?!?p> 陸小鳳眼睛一亮道“他說什么?”
“他第一句說的就是:‘王婆婆的糖炒栗子’。當我們的人我們再問他,王婆婆是誰?為什么要害他?他又說了句:‘因為她每到了月圓之夜,她就喜歡殺人’。”金九齡道。
血手道:“有沒有這個可能,這個所謂的王婆婆就是你追得的那個繡花大盜?!?p> 岳靈風沉吟片刻道:“有可能,一個易容高手完全可以在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更換裝束,變成另外的一個人?!?p> 陸小鳳道:“可是,我們住在金風細雨樓,時間并不長,繡花大盜是怎么知道我們住在這兒的,并且能準確地找到冰冰的房間?”
金九齡眉頭微皺問道:“你們住在這兒,告訴過其他人嗎?”
“鷹王。”“鷹王”陸小鳳、岳靈風二人異口同聲道。
“對,鷹王知道我們住在這兒?!崩淞_剎薛冰也道。
幾個人對視一眼,金九齡道:“走,去找鷹王?!?p> “好?!北娙似鹕?,準備離開金風細雨樓。
“咚咚咚”腳步聲響,三名錦衣衛(wèi)的軍官走上樓來。為首的那名軍官劍眉虎目,不怒自威。
血手與金九齡一見來人,登時上前行禮道:“六扇門血手,金九齡見過張大人?!?p> 來人一見血手、金九齡哈哈大笑道:“兩位總捕大人,這么巧,要不拼一桌,我和樊兄弟今天為云千里,云兄弟加入我們錦衣衛(wèi)接風洗塵,我們大家難得一聚,在一起熱鬧熱鬧?!?p> 血手、金九齡一揖道:“張大人,今天真是不湊巧,我們正在追查繡花大盜的案子,現(xiàn)在剛得到一個重要的線索,我們正準備去核實,改日,我和金總捕請張大人,樊大人,還有這位小兄弟吃酒賠罪?!?p> 張大人臉色一正道:“嗯,辦案要緊,改天我們再聚,你們?nèi)グ?!?p> 血手、金九齡拱手告退,陸小鳳、薛冰隨著血手和金九齡一起離開。岳靈風也準備離開,抬頭就看到對方那個叫云千里年輕軍官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充滿了迷惑、驚喜、失神,定定地看向自己身后。
岳靈風心中一動,扭頭看向云蕾,發(fā)現(xiàn)云蕾也呆呆地站在原地,愣愣地望著那個年輕軍官。兩個人的異樣很快引起眾人的注意,紛紛停下腳步看向云千里、云蕾二人。
岳靈風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他發(fā)現(xiàn)這個名叫云千里的年輕軍官,相貌竟然和云蕾有幾分相似,岳靈風突然想起云蕾告訴過自己,她這次到京都來,就是為了尋找失散十余年的哥哥,莫非這個云千里就是……就是……云蕾的大哥?
這個年輕軍官,一步步走到云蕾的面前,壓抑不住激動的心情,聲音有些發(fā)顫,問道:“請問姑娘芳名?”
云蕾睜著一雙大眼睛道:“我乃云蕾、家?guī)燂w天玉女葉瑩瑩。將軍貴姓?”
那名年輕軍官激動的道:“我乃云千里,家?guī)煷罅饎偸侄?。?p> “師兄。”
“師妹?!?p> “大哥?!?p> “小妹?!?p> 二人說完,云蕾跌跌撞撞撲到云千里的懷里放聲大哭。
血手朝岳靈風擺擺手,示意他留下,然后和金九齡、陸小鳳、薛冰下樓,離開。
那位張大人和樊大人二人含笑對視一眼,稍傾,張大人拍拍云千里的肩膀大笑道:“云兄弟,大喜呀!恭喜你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p> 云蕾才淚眼婆娑的與云千里分開。張大人笑著看了一眼云蕾道:“云姑娘,恭喜你們兄妹重逢?!?p> 云蕾朝張大人施禮道:“民女云蕾,見過張大人?!?p> 張大人虛手一扶道:“云姑娘,我與你大哥意氣相投,他平時稱呼我為張大哥,你也叫我一聲張大哥就行,別張大人,張大人的,聽著生分。”
云蕾臉色一紅道:“張大哥。”
張大人大笑道:“好,好,這是你樊大哥?!睆埓笕艘恢干砼阅莻€面如鍋底,短須若戟的大漢?!?p> 云蕾又施了一禮道:“樊大哥?!?p> 張大人又一指岳靈風,眼中充滿了笑意道:“云蕾妹妹,這位英俊的少俠是誰呀?你也不給張大哥、樊大哥、還有你的親大哥介紹一下?!?p> 云蕾小臉一紅道:“他……他是……他是……”
岳靈風上前一抱拳道:“張大人、樊大人、云大人,草民華山岳靈風?!?p> “噢,你就是岳靈風,白道上崛起速度最快的年輕高手,華山派‘無影劍’岳靈風,聽說你的劍法已經(jīng)不亞于你的父親,華山掌門岳不群?!?p> 岳靈風略顯窘迫的一笑道:“張大人,那都是江湖上的拗傳,當不得真的,我這兩下子比起家父差遠了?!?p> 張大人哈哈一笑:“岳小子,你也隨著云蕾稱我張大哥吧!別理官場的那一套,聽著叫人心累,還是稱呼我張大哥聽著舒心?!?p> 岳靈風一拱手大聲道:“張大哥?!?p> 張大哥開懷大笑:“這就對了嘛!來,來,來,都別傻站在這兒了,坐下,坐下,我們好好喝一杯,今天真是三喜臨門,我們可得好好的熱鬧熱鬧?!?p> 眾人分好座次坐下,張大人身居主位,樊大人坐次位,岳靈風、云蕾敬陪末位。很快店伙計上滿了一桌。岳靈風這才知道這個張大人乃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張鳳府,樊大人是錦衣衛(wèi)同知樊鐘,云蕾的大哥云千里得于謙于大人舉薦現(xiàn)任錦衣衛(wèi)千戶。
錦衣衛(wèi)的指揮使張鳳府,家傳的五虎斷門刀刀法天下無雙,是京都的三大高手之一。錦衣衛(wèi)同知樊鐘則是張鳳府的結義兄弟。
五個人一直吃到天色將晚才散席。由于云千里也是才到京都時間不太長,還沒有置辦宅院,暫時住在錦衣衛(wèi)衙門,所以云蕾沒有隨云千里離去,還住在金風細雨樓的客房。
第二天,云蕾、岳靈風找到云千里,三人在一個張鳳府介紹的牙行管事的帶領下尋了一處環(huán)境幽靜的三進宅子,買了下來,又通過牙行買了兩個清秀的丫頭和一個廚娘。隨后雇人把宅子修理打掃一番,準備擇個黃道吉日入住。
這一日,血手陰沉著臉尋到岳靈風和云蕾道:“快走,隨我去了地方,已經(jīng)查到繡花大盜的下落了,到時候說不一定需要二位出手,緝拿。”
岳靈風和云蕾快速收拾停當,三人出了客棧,血手帶著岳靈風和云蕾在街上穿行,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岳靈風和云蕾跟著血手,不知道穿過了多少街巷,來到西城角的一條斜街。
這條斜街短而窄,這條街,共有七家鋪,店門全都很古老破舊,其中有三家賣的是古董字畫,有兩家是糊裱店,一家很小的刻印店,一家油傘鋪子。
這是一條很冷落的街道,一般人很少會到這里來,只有那些又窮又酸的老學究,才會光顧這些店鋪。
在一家糊裱店的屋頂忽然現(xiàn)出一個女人的身影,朝三人招招手,岳靈風一瞧,竟然是冷羅剎薛冰,
血手、岳靈風、云蕾三人在間關著門的糊裱店停了下來。掃視了一下左右,發(fā)現(xiàn)無人,飛身躍上房頂。
岳靈風、云蕾也有樣學樣,飛身上房,薛冰在前面在房頂幾個起落,來到一座有三五間精舍的小院,院子雖不大,但一花一草都經(jīng)過精心裁剪,看來別具匠心。
薛冰在一間精舍的房頂示意血手、岳靈風、云蕾三人小心。血手、岳靈風、云蕾使出絕頂輕功,輕飄飄地落在薛冰的身旁,沒有一絲風聲和聲響。
薛冰隨后側(cè)耳傾聽屋內(nèi)的動靜。岳靈風、云蕾對視一眼,也運功入耳,偵聽屋內(nèi)的動靜。
只聽屋內(nèi)居然傳出陸小鳳的聲音,只聽他道:“我知道你一定要等到你的計劃成功,公孫大娘也死定了的時候,你才可能會在她的面前說實話,所以我就只好先將她置于死地,讓你認為十拿九穩(wěn)!”
一個好聽的女聲傳來:“這法子雖然很有效,但卻把我害苦了,像這樣的罪,我一輩子也沒有受過。”
陸小鳳道:“最重要的是,我們事先絕不能讓你聽到一點風聲,更不能讓你有一絲一毫的懷疑,我們暗中已訂好了引蛇出洞的計策?!?p> 那個女聲又道:“但是我的姐妹當中,卻有一個你的人?!?p> 陸小鳳道:“所以我們只好在她們面前演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