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智極化妖,狀若瘋魔
“我說的是腦子,用腦子記住,雖然我也自認見多識廣,過目不忘,但是真要單論這個過目不忘,我比起婉兒來還是差了許多的,她這個腦子才是真正的過目不忘?!鄙躺俜逵沂质持篙p點太陽穴,對著錢剛解釋起來。
“奧,原來是這個意思啊,我還以為是那筆記呢,來,我們別在這傻站著了,進去瞧瞧吧。”錢剛從懷里掏出了一把鑰匙,向前開鎖。
“婉兒,你今后當真記這些個雜七雜八的東西嗎?雖然你過目不忘,但是要記這些個東西還是很費腦子的,精神會很累的。”商少峰牽住蘇曉婉的雙手,話音中夾雜的不忍。
“沒錯,剛剛我想了許久,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玩就是玩,對你一點幫助也沒有,跟你出來完完全全就是拖累你,我不想這個樣子嘛,我想要幫你一些事情,但是想來想去發(fā)現(xiàn)也只有且只能在這方面上幫你的忙,所以我一定要做的?!碧K曉婉這次神情異常的堅定,仿若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
“你這個傻瓜,其實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已經(jīng)幫我了大忙了,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就讓我們夫妻兩個攜手把這個乃至自今天以后的所有案子一起給破了?!鄙躺俜迓牭锰K曉婉那堅定地話語,心里很不是滋味,很是心疼的將蘇曉婉給抱在了懷里。
“咦,你們兩個真是的,幸虧這里沒什么人,知道的倒沒什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別扭的很啊?!卞X剛把門打開后,轉(zhuǎn)身一看,就看著商少峰兩人就在那抱在了一塊,那場景很是膩歪。
“臭小子,哪涼快哪待著去。”商少峰拉著蘇曉婉的手就此走進了大院。
商少峰邁進大門,頓時一副凄涼的場景展現(xiàn)在了眼前,適值清秋,偌大的府苑早已沒了先前的繁華,院亭里的桌凳也四下橫倒,院子里盡是散落的樹葉,地面上血跡斑斑,雜草叢生。
“婉兒,記住你所看到的一切情形,也要記住我所說過的每一句話,這里是滅門命案的起始點,一切的罪惡都是從這里開始的,比起其他地方,這里更加珍貴,錢剛,這里是什么時候被封存的?”商少峰先是叮囑了一番蘇曉婉,隨后問向身邊的錢剛。
“我想想,我記得當初是劉大人讓我們封存的,當時還派了衙役守在大門口,因為這孫家上下十五口都被殺了,就連那些個仆役和丫鬟也沒一個活口,再加上這里是第一個滅門案發(fā)生的地點,所以劉大人對這個地方特別重視,特意交代過不能讓任何人進入這里面?!卞X剛絞盡腦汁終于將這個事情說了個大概。
“唉,這劉牧有這個頭腦,是個人物,就是心里承受能力有點差,平白無故的干嘛自殺啊,這不完全......不對,不對,到底是哪不對勁呢...是了,自殺,對啊,是自殺,我就說這個事情怎么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原來問題是出自這啊...哈哈哈,我終于想通了......”商少峰整個人像是魔怔了一般,獨自在那自言自語起來,時不時還發(fā)出幾聲大叫,甚至還放聲大笑,不明所以。
幸好蘇曉婉曾經(jīng)見過商少峰如此模樣,當時是在徐州,商少峰被神宗派去查戶部侍郎徐震貪污一案,商少峰那次是在撥開重重謎團前這樣癲狂過,蘇曉婉當時被嚇壞了,差點上前抱住商少峰,當時卻被景明等人給攔住了。
景明告訴蘇曉婉,但凡一個案件錯綜復(fù)雜,那么這就是商少峰在查出真相之前固有的一種狀態(tài);同時,但凡商少峰出現(xiàn)了這種狀態(tài),那么就代表著這個案件將要出現(xiàn)重大的突破。
“這,蘇姑娘,蘇兄弟這是怎么了,這好端端的怎么還瘋了?”錢剛卻是不了解這個狀況,也不見蘇曉婉去做什么事情來幫助商少峰,所以整個人也是處于一種懵圈的狀態(tài)。
“沒事,過會就好了?!碧K曉婉也沒多說什么,只是面對錢剛的問題又不好不回答,只得淡淡的解釋了一下。
果不其然,沒多久商少峰就恢復(fù)了正常,只是一個人坐在那唯一完好的石凳上,雙手托住下顎,雙臂拄在雙腿上,眼睛盯著斜下方,仿佛在思考著什么,“錢剛,我問你,是告訴你們劉牧是自縊在書房的。”
商少峰冷不丁的一句話差點嚇著在一旁的錢剛,錢剛穩(wěn)了穩(wěn)心神,這才回答道:“也沒誰啊,大家伙都這么說,總結(jié)下來就是,劉大人自己上吊自殺了,當時門窗緊閉,桌案上還留有遺書,說什么有愧皇恩什么的?!?p> “沒了?”商少峰等了片刻,發(fā)覺錢剛不再說話了,這才抬起頭來看向錢剛,言語中捎帶著些許的驚訝。
“啊?!卞X剛很是坦然的點了點頭,表示確實說完了。
“仵作驗尸后有何發(fā)現(xiàn)?!鄙躺俜鍖Υ穗m是驚訝,但也沒再多問些什么,于是換了個話題問了下去。
“我好像記得應(yīng)該是...對了,沒有外傷,不是中毒?!卞X剛顯然對這件事情了解的不多。
“不應(yīng)該啊,你小子不是號稱大名府萬事通嗎,對這個事情知道的就這些?”商少峰這下倒是真的搞不明白了。
“咦,對啊,蘇兄弟你不提我還真沒注意,對劉大人死亡這件事情我還真知道的不是很多啊,我想應(yīng)該是最近忙于那些新發(fā)生的命案的緣故吧,對劉大人之死我還真沒怎么在意過?!鄙躺俜宓馁|(zhì)疑讓錢剛也是一愣,隨后又自己找了個理由稍加搪塞了一下。
“難不成劉大人死的那天也發(fā)生了命案?”商少峰也沒理會錢剛話里的瑕疵,只是挑明簡要的問了起來。
“沒錯,就在劉大人死的那天夜里與發(fā)現(xiàn)尸體的那天的晚上,都發(fā)生了滅門命案?!卞X剛想了想,很是肯定的回答道。
“欲蓋彌彰?!?p> “皇上,商太尉和蘇丞相此刻正在御書房外候著呢。”林公公自書房外匆匆而來,看著正靠在龍椅上休憩的神宗,小聲翼翼,試探性的稟報了一下。
“快宣?!鄙褡诼勓?,睜開了那疲憊的雙眼,向著林公公說道。
“宣蘇丞相、商太尉覲見?!绷止⑽⒄驹谏褡谏韨?cè),對著大門方向傳令。
“宣蘇丞相、商太尉覲見?!币宦穼⑹靠诳谙鄠鲗⑹ブI傳達了出去。
“老臣蘇豐仁、商宮闕,參見皇上。”
“免禮。”神宗揉了揉疲憊的前額,右手輕輕揮了揮,屏退了左右。
“謝圣上?!?p> “兩位愛卿也不必多禮,你們二人可都是三朝元老了,先皇曾經(jīng)留有圣訓(xùn)告誡于朕,內(nèi)有豐仁,外存宮闕,則太平無憂,朕也是這么想的,但不知兩位卿家是怎么想的啊?!鄙褡谒坪跏歉杏X眼睛稍有不適,索性閉目養(yǎng)閑起來。
“微臣惶恐,不敢直說?!鄙虒m闕武將出身,性格本身就是直爽之人,向來都是有啥說啥,從不藏著掖著。
“無妨,此刻御書房內(nèi)就你我君臣三人,無論今日兩位愛卿所言如何,朕在此特赦你二人無罪?!?p> “如此,那老臣就直言了,先皇那話里的意思應(yīng)該是說,文有丞相蘇豐仁,武有太尉商宮闕,蘇丞相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至于末將,說句輕狂的話,單論統(tǒng)軍作戰(zhàn),我商宮闕說第二,還真沒人敢說第一,假若此刻有敵犯境,老臣定會讓他們有去無回?!?p> “這倒是實話,太尉啊,有時候朕真的很想把你調(diào)任到御史臺去,你可比那些個諫臣敢說多了,蘇相一言不發(fā),是在想什么事情嗎?”神宗先是贊譽了一下商宮闕,隨后看向站在后面一動不動的蘇豐仁。
“回圣上,老臣的確是在思考,老臣在思考今日皇上早朝過后特意將我二人留下的緣由?!碧K豐仁見自己被點名了,也就不得不說點什么了。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朕為何要將你二人單獨留下。”神宗顯然被挑起了興致,臉上的疲憊也淡去了幾分。
“文有豐仁,武有宮闕,這是先皇所言,圣上應(yīng)該是想在此之上添上一筆。”蘇豐仁因為此前神宗口諭特赦今日之事可暢所欲言,于是就大膽推測,小心求證。
“你二人當真厲害,軍事上,鄰國異族聞宮闕之名就如那喪家之犬,朝政上,豐仁事必躬親,為朕勞心勞憂,朕有你們二人輔佐,想必在朕殯天之后,在那史書上最起碼不會遺臭萬年。”
“老臣惶恐,吾皇當可萬歲,且名必會流芳百世,為后人之楷模?!鄙虒m闕就是再直率也懂得最起碼的分寸,這是最起碼得為官之道。
“無妨,兩位愛卿不必惶恐,朕先前都說了,今日所聊之事皆赦無罪,兩位愛卿不妨再猜一下,朕想加的這一筆,到底是什么?!鄙褡跀[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會怪罪兩人。
蘇豐仁不愧是一代大家,遇事處事不可謂不獨到,“臣本不能妄自揣摩圣意,但既然皇上都這么說了,那老臣斗膽猜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