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綢如靈蛇一般迅速的纏住了樊霜手中的軟劍,蕭飖一拉一提,那軟劍便掉到了地上。
樊霜有些驚訝,道∶“想不到啊,你這小丫頭居然會蕭家的繞指柔,呵,蕭將軍一家都絕后了,你也注定是個短命的!天女散花!”
說罷,樊霜拋出數(shù)根銀針,那銀針裹著一層細(xì)細(xì)的灰色粉末,宇文璟用劍刃擋下了迎面而來的幾根銀針,那些粉末卻以很快的速度飄散了。
“這是……落月烏!”
蕭飖對這種毒藥極為熟悉,所以一眼便認(rèn)出了這是落月烏。
“哈哈,不錯嘛,還有些見識?!狈馈谩澳銈儸F(xiàn)在已經(jīng)吸入了落月烏的粉末,接下來可要小心了,落月烏遇到銀針會如何,你們應(yīng)該清楚!”
其他兩個黑衣人后退一步,也開始拋出銀針,那個人飛暗器的力度遠(yuǎn)不如樊霜,蕭飖躲避之中,本沒有在意,直到玉蘭那邊傳出了一聲慘叫……
蕭飖一驚,轉(zhuǎn)而看向玉蘭,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玉蘭的胸口穩(wěn)穩(wěn)的扎著一根銀針,她的嘴唇發(fā)紫,轉(zhuǎn)向蕭飖,顫抖的說著∶“小……小將軍……救我……”
蕭飖的瞳孔皺縮,時間仿佛回溯,她還記得身隕那天,素翎眼含淚水的看著她,說的那句∶“主子救我……”
這兩句話在腦海中重疊,讓蕭飖幾乎瘋了一般的沖向樊霜。
從前沒有保護(hù)好的,現(xiàn)在依舊在流逝,什么也改變不了。
“繞指柔!”
蕭飖的眼睛通紅,如野獸一般沖過去,樊霜嚇了一跳,另外兩個黑衣人立刻回防,東方木跑過去接住了剛要倒下的玉蘭,點(diǎn)了她的穴道∶“怎么一個兩個都這么不小心,宇文璟,過來幫忙!”
宇文璟愣了一下,卻還是盯著蕭飖看。
“宇文璟!”東方木大聲道∶“這丫頭若是死了,你的小夫人也會發(fā)瘋!還不快過來!你家小妾一個人可以的!”
宇文璟凝眸,收劍入鞘,道∶“通穴,先把銀針逼出來,那邊那個和尚怎么樣了?”
東方木一邊運(yùn)氣貫通玉蘭的全身,一:邊道∶“他清醒一點(diǎn)了,在自己調(diào)息,他說……那個叫樊霜的女人是司空家赫赫有名的黑寡婦,需要小心。”
宇文璟皺眉,一掌打在玉蘭的肩膀上,銀針被瞬間逼出,東方木整個人都蒙了,反應(yīng)過來之后才嚷嚷道∶“宇文璟!玉蘭可是個女孩子,你溫柔點(diǎn)行不行!”
宇文璟開始運(yùn)功,低聲道∶“快點(diǎn)解決,去幫她?!?p> 這邊的蕭飖正與樊霜打的火熱,金刀飛舞,與銀針擦出絢爛的火花。
蕭飖一刀插入一個黑衣人的胸膛,冷聲道∶“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另一個黑衣人慌了,大吼道∶“樊霜姐,咱們放信號吧,叫人??!”
“滾一邊去,不中用的東西。”樊霜道∶“對付這幾個小人物就要叫人,這讓我黑寡婦的名號往哪放!”
“呵,好啊。”蕭飖將金色的彎刀翻了一拳,將上面的血水甩到地上∶“那你就帶著你那可笑的名號,下地獄吧!”
樊霜皺眉,又擋了兩招,竟有些招架不住,她將手一揮,找準(zhǔn)機(jī)會,又不知撒了些什么迷香出來。
蕭飖后退一步,忽然,一種熟悉的感覺傳來,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寒冷……
“是寒蛛毒?!?p> 蕭飖又一次后退了兩步,道∶“你不是司空家的人,怎么會有寒蛛毒。”
“司空家的寒蛛毒只有司空家能練,這句話都是唬你們這些外人的?!狈獙y針捏在手里,她的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了一個藍(lán)色的蜘蛛紋樣∶“你們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修煉這寒蛛毒需要付出什么代價(jià),司空家的人生來就是有罪的,你想要為這些罪人打抱不平,真是天真的可以?!?p> “我現(xiàn)在不想管你們司空家的恩怨?!笔掞u提起彎刀對著樊霜∶“你傷了我的人,就別想活著出去?!?p> 說罷,蕭飖御真氣護(hù)住經(jīng)脈,又一次沖了上去,繞指柔出手靈活無比,不一會兒便將旁邊的黑衣人五花大綁,那黑衣人怕死,直接拿出了懷里的信號彈,火速發(fā)射了出去。
信號透過潭頂?shù)亩纯谏湎蛱炜眨l(fā)出刺耳的聲音。
樊霜立刻抓著鎖鏈朝著洞外遁逃∶“這個蠢貨!”
蕭飖想要追上去,卻看見洞口處,一群人拿著弩箭對著下面,蕭飖踏了一下鐵鏈迅速避開。
蕭飖道∶“宇文璟,快跑!”
東方木看到了那些弩箭,嚇得張口說不出一句話,直接抱起玉蘭,踏云往旁邊跑,蕭飖也跟著,幾人躲到了山洞中的石壁后面,石壁外弩箭射擊的聲音密密麻麻,似乎根本沒打算留活口,可憐的黑衣人被繞指柔吊著,被弩箭射成了一個篩子。
東方木驚訝的看著潭水邊的景象,深吸了一口氣壓驚,道∶“這司空家的人事瘋了嗎,司空朔可是他們的少主,他們就連這個少主的性命都不顧了嗎?!?p> 和尚似乎是調(diào)戲好了,但聲音仍舊有一些虛弱∶“少主?呵,說的好聽,不過就是一個祭祀用的棋子罷了,他們要我死,我死便罷了,也不會連累了寧兒。”
蕭飖現(xiàn)在無暇去聽司空家的累累罪行,她十分緊張的看向玉蘭,道∶“東方木,玉蘭的傷勢怎么樣?!?p> “哎……”東方木嘆了一口氣,道∶“落月烏的毒性你是知道的,就算我們封住了她的穴道,逼出了大多數(shù)的銀,但毒素也只能是暫時抑制,若耽擱太久,只怕回天乏術(shù)。”
“落月烏,落月烏的解藥?!笔掞u呼吸有些急促,道∶“王府里有落月烏的解藥,可是……可是我們現(xiàn)在這江南,怎么辦……怎么辦!”
東方木道∶“小……小夫人你先冷靜一下!戒塵和尚是江南人士,他會有門道的,對吧?”
東方木沖著戒塵擠弄擠弄眼睛,想讓戒塵幫著安慰一下蕭飖,而戒塵似乎并沒有看懂,只是低聲說到∶“落月烏這種毒遇水極易失效,在江南并不常用,但……樊霜是司空家黑寡婦,她那里毒藥多,解藥自然也多,所以……”
蕭飖眼神堅(jiān)定,道∶“想要解藥,就只能去找那婆娘了!”
“他們不會放任何人出這個溶洞?!苯鋲m搖頭道∶“他們能追到這來,就說明咱們來時的路已經(jīng)暴露了,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被堵死了?!?p> 東方木倒吸了一口氣,道∶“完了完了,這回不會真的成甕中之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