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請我來,不會就是為了讓我看你的家大業(yè)大吧?”衛(wèi)蔚已經(jīng)被帶過來兩天了,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就是有一個看著就道貌岸然的中年人,時不時會來看她,同她閑談,套近乎的同時,套一些消息,雖然看著智商不太高,時不時地就怒氣沖天。
衛(wèi)蔚雖然跟他打著哈哈,可也看出來自己目前對他是有利用價值,否則,他那拼命掩飾也掩飾不住的殺機,只怕她要沒了千百遍。
“我聽說,你不是大昱的人。”
“你開掛?”衛(wèi)蔚從沒有表示出自己不是大昱的人,雖說她天天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吧,但就是葉執(zhí)闌作為一國之君,也沒說衛(wèi)蔚不是大昱人。
“什么?”顯然中年男人沒聽明白。
衛(wèi)蔚神色猶疑的打量著他。
他怎么能知道這個消息?難道是那個頂替她的“作者”寫出他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這個告訴他了?
衛(wèi)蔚在作品里還有一道護身符,她不屬于這個作品,所以她在這里沒有身份,在現(xiàn)實世界里看來,她是個影子,所以那個亡靈也沒辦法精準地揪出她來。
可是一旦作品里的人認出了她,帶著亡靈賦予他們的使命,大約是會對她充滿敵意,并時時刻刻都想干掉她。
那個占用她身體的亡靈,無法直接造成傷害,須得借用書中人的力量,如趙栩栩,如這個中年男人,他們本不該在她原先的小甜寵文的內容中出現(xiàn),現(xiàn)在不僅出現(xiàn)了,還是反派,想置她于死地的那種。
苦中作樂的事,就是即便暫為作者,在作品之家的控制下,也必須按照邏輯才能對她下手。她后來逍遙這么久,估摸著……那個占用的,手段也不太高明。
“怎么你懷疑我是西涼還是北胡的細作?您這是打算為民除害?”衛(wèi)蔚還有心思調侃。
“你成天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行止之間,哪里有半分我大昱女兒的樣子!”中年男人被將了一軍,怒氣沖沖。
“怎么的,大昱女兒是復制粘貼的唄?都得一個模樣?你就是大昱男兒,還有高有矮,有美有丑,有的高大魁梧,有的娘不唧唧呢!”衛(wèi)蔚翻著白眼,這么牽強的懷疑理由,她能認嗎?絕無可能??!
“你別跟我溜嘴皮子,小丫頭,我知道你肯定不一般,我聽說,擒了你祭天,可讓我門派興盛百年,我亦能長生不老?!敝心昴腥似鹣葷M面怒容,后面轉念一想,又不由得沉浸在美夢中,欣喜若狂。
有毛病吧?衛(wèi)蔚驚了。
她現(xiàn)在是河伯要娶的新娘啊,還是西天取經(jīng)的唐僧?這都哪兒跟哪兒???
夠狠。
她從被帶進來,除了好吃好喝外,行動受限,摸不清楚這里有多少人守衛(wèi),也不太清楚以自己的身手,有幾成的把握出去,早知道當時路上想辦法逃走了。
雖說那時候腰間懟把刀,那也好歹有機會搏一搏嘛。
衛(wèi)蔚尋思了好一會兒開口道:“啊,你說這個?實不相瞞,小時候有個相士路過我家時,說紅云籠罩,是為祥瑞,是個做圣女的命數(shù)。怎么大叔你會看面相?竟也這么說?”
中年男人有些意外,偏頭打量著她,似乎在掂量她的話是真是假。
“大叔你不是觀面相知道的嗎?我以為你同那個相士一樣是個高人呢。反正吧,當時那個相士鐵口直斷,說只要我心情好,心里誠心發(fā)愿,就會把凡人所求轉達給神靈,神靈會根據(jù)此人功績判斷,要不要替他實現(xiàn)愿望。”
“你少糊弄我?!敝心耆穗m是這么說,語氣已是顯見的有些軟和下來了。
“騙你干嘛呀,你逮我來這里,必然查了查我的底細,那也該知道我和錦安城那位小郡爺關系交好,他呢,成天纏著我做他堂嫂,你知道他堂哥吧,宮里那位。為什么呀,還不是因為我有圣女之相,可興大昱。”衛(wèi)蔚說的一愣一愣的。
她這番話可信度挺高,因為他們的確知道她的底細,據(jù)他們得來的消息,她可不僅僅和那位小郡爺關系甚篤,還是國君最為寵愛的女人,可這幾天相處下來,真的是要家世無家世,長相算個中上,脾氣性格也沒有什么出色的地方,更別提有什么拿手絕活,就這樣的,憑什么能被一國之君看上?大約真有過人之處。
“唉,我再告訴你件事,月余以前,你還記得大昱那場天災,讓東邊受災,原本大昱動蕩,后來一夕之間就安穩(wěn)了。記得嗎?”衛(wèi)蔚一臉掌握了獨家八卦想聽嗎的表情。
“記得記得?!敝心昴腥巳滩蛔∩眢w微微前傾,探聽其中秘聞。
“因為本圣女,將陛下的一片憂民憂國的赤誠丹心,傳達天聽了啊?!毙l(wèi)蔚覺得這大叔平時應該多看看《故事會》啥的,也就不會那么容易被騙。
“那你不妨將你的心意上達天聽,看看上天會不會天降神兵,把你救出去???”
一聲青年男聲從身后響起,衛(wèi)蔚恍惚覺得,那聲音有些熟悉。
她難以置信地轉頭望去,還真是,冤家路窄,狹路相逢啊。
唐秀。
一月未見,唐秀依然還是那么的清秀啊,嘴也依然那么的欠。
“公子。”中年人立馬站起來,退到一邊,低眉順眼。
“你啊,怎么一直還是這么蠢?就讓你套一個小姑娘的話,就險些把自己套進去了?”唐秀輕輕打著那把雀羽做成的扇子,有些嘲諷。
這啥天啊,整個扇子搖啊搖的,要說樣貌,的確是比不過她那位兄長崔子,人家把玩扇子,就是端的一個肆意風流,這個么,怎么都覺得戲有點過啊。
“唐公子,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你知道嗎?”唐秀看衛(wèi)蔚看著她,那神色,可不像是能說出什么好話來的,但還是緩緩搖扇:“什么話?”
“風涼話??!”衛(wèi)蔚指了指他的扇子。
空氣有點冷。
衛(wèi)蔚也覺得這個冷笑話有點過分冷了。
誰能想到,這次又是落到唐秀手里?他還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第二次嗎?
那個祭天,究竟是真是假?
她心中萬千疑惑,百千想法,也只能徐徐圖之。
“堂哥,我今兒去了花筑水榭,覺得那里的地窖有些異常?!比~雋頤最近實打實地煉事兒了,沒了往日的嬉皮笑臉。
“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么?”
“地窖的水缸下面還有一條密道,跟之前王大拿家那樣的,還沒有明確發(fā)現(xiàn)什么,我讓小黑留人接著探,有發(fā)現(xiàn)了隨時報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