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偏方
敲門進(jìn)屋之后,白云朵客氣的對著正在碾藥的郎中問好:“郎中先生好,我的頭受了傷,需要包扎一下?!?p> 看見這個郎中,白云朵有些印象,應(yīng)該是姓劉,因?yàn)橐粋€村子的郎中就一個,而這個人是村里人傷病時(shí)候的唯一希望,所以白云朵印象比較深。
劉郎中也就是四十多歲,留著山羊胡,他抬頭看了一眼白云朵的頭:“沒事傷得不重,過幾天就好了?!?p> “劉郎中,這大冬天的,不上點(diǎn)藥包上,我怕不容易好?!卑自贫溥€是很客氣。
劉郎中手里的藥碾子仍舊滾動著:“這包扎我能不收錢,但是這藥我也是有本錢的?!?p> 白云朵也理解人家提錢,畢竟誰也不是圣人,她不想浪費(fèi)時(shí)間,家里一堆事,所以現(xiàn)在她得趕緊處理好傷口,然后回家去面對那么些人。
她走過去,很自信的對著郎中道:“我有幾個偏方,我想劉郎中應(yīng)該知道,有時(shí)候偏方治大病,不知道能不能換我一個包扎傷口的銀子?!?p> 劉郎中忽然停下手上的動作,放下藥碾子:“你一個小姑娘哪有什么偏方?我當(dāng)郎中二十幾年了,你可別想騙我。”
其實(shí)白云朵看見他放下手上活計(jì)的時(shí)候,就知道他動心了,所以這時(shí)候也沒必要想太多,拿出一個方子先鎮(zhèn)鎮(zhèn)他:“楊柳葉子很常見吧,用它熬水,每日兩碗,三天就可以治好小便不通暢?!?p> 劉郎中忽然眼睛里有了光亮:“你坐下說說,還有什么關(guān)于這小便的方子?!?p> 白云朵也覺得自己運(yùn)氣好,隨便一個方子看來是說到了郎中心里,她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我這傷口是不是得趕緊包扎???”
劉郎中趕緊拎過來要箱子,拿出藥:“我這藥可是祖?zhèn)鞯模9苣阈⊙绢^一點(diǎn)疤痕不留下。”
白云朵這可是高興了,自己還不知道自己長得什么樣呢,看著自己的妹妹長得不差,自己應(yīng)該不丑,這能不留疤是最好的了,趕緊讓郎中包扎。
劉郎中手法不錯,很快就包扎好了:“過個三四天你再來,我給你換一次藥就好了?!比缓笥挚聪虬自贫洌康暮苊黠@,臉上寫著我的偏方呢?
白云朵也不吝嗇,這東西能救人幫人最好了,前世爺爺自己花錢印刷了免費(fèi)傳播,就是想讓更多人受益的,既然郎中想要這通便類的,自己就把知道的都說一遍:“小便失禁,把雞腸子洗凈晾干,用黃妍炒成粉,用黃酒送服,一次一錢,一日一次。尿頻者用生韭菜籽研成粉……”
劉郎中根本沒聽后邊的,他一直想著小便失禁的事,自己的兒子有這隱疾,在鎮(zhèn)上學(xué)堂很自卑,自己是郎中也沒辦法根治,這些年翻看了多少醫(yī)書,可是關(guān)于這個的少之又少,現(xiàn)在只要有一點(diǎn)希望,他都會抓住不放。
白云朵看著郎中一直走神,猜到他有事,不過自己沒心思管了,自己就是把這類的偏方都說了一遍,說完對著郎中道:“關(guān)于這類的我就知道這些?!?p> 劉郎中高興的點(diǎn)頭:“好好,這就夠了?!辈贿^這時(shí)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錯過了很多偏方,才又趕緊開口:“丫頭,能不能再說一遍,我沒記住,我這就拿紙筆?!?p> 白云朵現(xiàn)在沒空在這耽誤:“不瞞劉郎中,家父剛剛仙逝,我娘還在月子里,我得趕緊回去,但是這方子我答應(yīng)了就一定給你,等我下次換藥,再多送你幾個方子?!?p> 劉郎中也知道這村里的事,他們家還好,是郎中,可以不去修橋,躲過了這一劫,可是村里這兩日的哭喊聲,他也是跟著揪心:“好,那你趕緊回去忙吧,下次來換藥再說?!?p> 白云朵對著郎中鞠個躬,因?yàn)閷τ卺t(yī)者她還是很尊敬的,自己盡管是等價(jià)交換的藥費(fèi),可是還是要感謝:“謝謝劉郎中。”
劉郎中看她這么懂規(guī)矩,也高興:“回去傷口別沾水,快回吧?!?p> 白云朵告辭出來了白小草正伸著脖子往里看呢,見到大姐出來松口氣:“大姐,劉郎中真的給你包扎了?”
白云朵到了門口又把孝服穿上:“劉郎中心善,咱們趕緊回去吧,怕是祖父他們買棺材回來了?!?p> 白小草還是很佩服白云朵的:“大姐,你真厲害。祖父他們不會回來太早的,因?yàn)檫@兩天附近村子辦喪事的也很多,鎮(zhèn)上的棺材也不夠賣,所以都要在那排號等著?!?p> 白云朵這也放心一些,這樣還能多知道些家里的信息,自己也能緩口氣,一路上白云朵又問了白小草很多家里的事和人,她腦中把這些人的相貌跟白小草說的連起來了。
只是想到那些名字,白云朵頭疼,太多人了吧?并且重男輕女的嚴(yán)重,女孩的名字都是隨便起的,看見啥叫啥,男孩都是泛了字的,還有排行,看來,想要過舒坦,那就得分家,自己掙錢,到時(shí)候獨(dú)立門戶。
回了家,果然祖父他們還沒回來呢,靈棚里只有弟弟六郎白樹峰跪守著燒紙呢。
仙去的是白云朵的爹,不管是啥天氣,這應(yīng)該跪的,不過這么跪腿受不了,她去柴火垛找了個破草簾子,放在地上讓弟弟妹妹都跪上邊。
跪著時(shí)候,她的腦子里清晰了不少,有些事慢慢能自己想起來了,越想也是越生氣,都是被人欺負(fù)自己家的。
白云朵想的正出奇的時(shí)候,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了過來:“哎呀?云朵這頭傷不是自己包扎的吧?”
白云朵皺眉看向了這個聲音的方向,只見一個穿著藍(lán)色碎花襖子的大個子?jì)D人,她這五官長得都不錯,就是眼間距特別寬,看著怎么都不協(xié)調(diào)。
她腦海里閃過對這個婦人的記憶,這個是二伯母孟萍菊孟氏,一個很愛占小便宜,摳得恨不得蚊子飛過去,她都能拽下來一條腿。
不等白云朵說話呢,三堂姐白明月過來對著孟氏道:“娘,白云朵的頭是去劉郎中那包扎的,我聽見白云朵和白小草說的去找郎中的。”
白云朵看著白明月,長得挺水靈的,不像孟氏那么彪悍,反倒挺標(biāo)志的,就是真心的讓人鄙視,一個小姑娘整天傳閑話聽窗跟的,這是什么素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