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感受到那只眼睛的視覺沖擊,此時,凌鋒手心上已經(jīng)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從手機上收回目光,隨即看向張敏,把手機遞向她。
“小張,這兩部手機拿去再重新檢測一下吧!”
張敏緩緩接過手機,雙手有些微微發(fā)抖,眼神中浮現(xiàn)出一絲恐懼。
“凌所,這兩部手機我上次檢測完成之后就沒電了??!這怎么會亮起來呢?”
聽到張敏的話,凌鋒也是內(nèi)心一驚,隨即,看了一眼電量,電量顯示確實已經(jīng)空了。
并且,從紅色信號燈閃爍的頻率看得出,手機隨時都會關(guān)機。
“是啊,怎么會這樣呢?”凌鋒喃喃低語。
“小張,再全面檢測一下這兩部手機,與上次的檢測結(jié)果對比一下看看有什么不同?”
凌鋒若有所思地說道。
“好的,凌所,我馬上去辦!”
說罷,張敏趕忙跑向技術(shù)科。
顯然,這件事已經(jīng)勾起了張敏的好奇心。
“紅姐,沒事了,可能是手機設(shè)置了自動撥號?!?p> 凌鋒見紅姐一臉懵圈地站在一旁,當即微笑著安慰道。
“你少糊弄我!我剛才都聽出來了,這里面指定有事!”
紅姐瞪了凌鋒一眼,嘟囔著走開了。
凌鋒聳了聳肩,心想,在派出所待久了,不管哪個職位都有可能陷進案情之中。
張敏的檢測報告,估計要明天才能拿到。
凌鋒回到了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燃起一只香煙,看向窗外。
窗外剛好是一處公交站。
一輛滿載乘客的公交車??慷鴣恚叛弁?,清一色的低頭族。
不管是站著的,還是坐著的,相同的姿勢,一樣的眼神。
對手機過分的專注,已經(jīng)令他們對周邊的環(huán)境漠不關(guān)心。
這讓凌鋒想起了大學時代軍訓時的場景。
要花費數(shù)周時間,被教官訓斥著練習,才能訓練出一支略微整齊的方隊。
而今,只需每人一部手機,無需訓練,便可以整齊劃一,幾乎一氣呵成。
凌鋒起身走到窗前,甩了甩腦袋,試圖拋掉這些雜念。
窗外淅瀝瀝的雨水連綿不斷,這是入春以來的第一場雨。
一滴滴雨打在窗戶上,順著玻璃往下滑,勾勒出一道道水痕。
隨著越來越多的雨滴滑落,于是,更多的水痕錯綜交雜。
此時,之前的水痕已再也無法辨識。
“手機里的那只眼睛,與案件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前后為何會出現(xiàn)細微變化?”
“水痕...,難道是為了掩蓋什么嗎?”
凌鋒點指著窗戶,順著水痕緩緩滑落。
未知,都是未知的。
然而,充滿著未知的一切,并非一切都充滿著未知。
缺乏的,可能只是一雙善于發(fā)現(xiàn)的眼睛。
“黑夜給了我黑色眼睛,我卻用它去尋找光明...”
凌鋒一度懷疑,這個品牌的手機是在秀感知能力。
是羅皓打來的。
“喂,小羅,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之前,凌鋒讓羅皓去查附近的相似案件,想必是有結(jié)果了。
“是這樣的,凌所,在邊橋派出所,有我一個同學,叫夏堅,他說邊橋也發(fā)生了兩起猝死案件,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案了?!?p> 凌鋒一聽到邊橋,神經(jīng)立刻緊繃了起來。
“結(jié)案的依據(jù)和結(jié)論是什么?”凌鋒問道。
“醫(yī)院出具了猝死鑒定報告,與我們這里一樣,最終定性為意外死亡?!绷_皓回答道。
“時間呢?”凌鋒繼續(xù)問道。
“這正是我想跟您說的,兩起案件發(fā)生的時間跟田剛與田濤的死亡時間相近,分別發(fā)生2019年9月6日和2019年9月25日?!?p> 顯然,羅皓也感覺到了邊橋案件的特殊。
凌鋒沉吟了片刻。
“還有其他更詳細的資料嗎?”
“夏堅說他只知道這么多了,如果想了解更多,我們只能親自跑一趟。”
凌鋒輕輕點了點頭。
“好!我們明天去邊橋,你安排一下?!?p> “好的,凌所!”
羅皓趕忙掛掉了電話,生怕凌鋒反悔一般。
“這小子,一肚子花花腸子!”
凌鋒微笑著搖了搖頭。
“邊橋,這幾起案件都與那里有關(guān),時間上也接近,應該不是巧合...”
“罷了,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明天一看便知!”
翌日,春雨過后,空氣顯然清新了不少。
凌鋒走出公寓樓,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羅皓一大早就開上車,在樓下等著凌鋒了。
“凌所,早啊!這是您的早餐?!?p> 羅皓興奮地打著招呼,把早餐遞給凌鋒。
“瞧你這點出息!”
凌鋒白了他一眼,接過早餐,吃了起來。
“我這點花花腸子果然還是逃不過您的眼睛!”
羅皓苦笑著搖了搖頭。
隨即,驅(qū)車前往邊橋。
從江游到邊橋,大約需要兩個小時車程。
邊橋,是個了不起的地方。
九天銀河邊,不過奈何橋,這是邊橋這個地名的由來。
連幽魂到了這里,都寧愿不過那奈何橋。
邊橋的美景,可想而知。
這里的美景必定與它的產(chǎn)業(yè)脫不了關(guān)系。
與邊橋兩個字沾邊,這里集聚著整個西華市半數(shù)以上的工程類企業(yè)。
其中,最大的就是邊橋土木工程集團。
“這邊橋是個好地方啊!”
凌鋒在手機百科上瀏覽著邊橋的基本資料。
“凌所,您放心吧!我都跟夏堅交代好了,到了那邊,他會好好招待我們的?!?p> 羅皓興高采烈地說道。
凌鋒瞪了他一眼。
“注意紀律!專心開車!”
羅皓悻悻地笑了笑,內(nèi)心別提有多高興。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兩個小時車程,并未感到枯燥。
“夏堅,我們馬上就到了!”
羅皓給夏堅發(fā)了一條語音。
上午十點鐘左右,他們到了邊橋派出所門口。
夏堅已經(jīng)在等著他們了。
“耗子,好久不見!”
“下賤,也沒多久!”
“我那字讀一聲!”
“我那字也讀一…哦,竟然也是四聲!”
老同學相互損了幾句。
“夏堅,給你隆重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所長,凌鋒凌所!”
“凌所,這就是我跟您說的我那大學同學,夏堅。”
夏堅趕忙與凌鋒握了握手。
“您好,凌所,早就聽說過您的大名,我們所長今天出勤了,由我來帶您熟悉下案情?!?p> “好的,那麻煩你了!”
“您客氣了!”
兩人寒暄了幾句,夏堅便帶著凌鋒兩人進了邊橋派出所。
“凌所,這是那兩起命案的詳細資料,您先過目,有什么問題可以隨時問我?!?p> 進了辦公室,夏堅便拿出兩份卷宗,遞給凌鋒。
顯然,這卷宗夏堅已經(jīng)提前準備好了,并非羅皓所說。
凌鋒瞅了一眼羅皓,“等回去再收拾你!”
羅皓尷尬地笑了笑。
凌鋒打開卷宗,先看了一下兩名死者的基本資料。
其中一則信息引起了他的格外關(guān)注。
兩人的就職單位竟然也是邊橋土木工程集團。
與田剛和田濤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