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梁民風彪悍,若是戰(zhàn)爭時期,這是一個好事,彪悍的民風能提供足夠多優(yōu)秀的士兵。
而在相對和平的時期,這顯然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因為沒有了征兵的需要,再加上當?shù)乇牒返拿耧L,一大批無業(yè)游民當上了悍匪,這就是往來各國之間的商隊最為懼怕的梁匪。
梁匪什么樣的三教九流都能夠當,下至骨瘦如柴的流民,上至武藝高強的武者,行商的商隊若是遇到前者還好,他們只要少許財物,更有甚者,他們只需要一口食物。
而若是遇到后者,那就要做好大出血的準備,那些梁匪會仗著實力高強,肆意搶奪擄掠,這種情況下就不可以考慮財物了,能活下來就是一種幸運了。
“隊長,咱們有沒有可能會遇到梁匪??!”
一個年輕的護衛(wèi),他有些心悸的詢問著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這漢子就是蘇易所在商隊護衛(wèi)隊的隊長。
因為商隊里面都是些外行人,像是林昂這樣的高手并沒有被選做隊長,而像這位膀大腰圓的漢子,一看就很有威懾力,管事的直接提拔他為護衛(wèi)隊的隊長。
“嘿,怕什么?梁匪都是些吃不上飯的流寇刁民,連提起武器的力氣都沒有,給些錢財也就打發(fā)了!”
聽到護衛(wèi)隊長都這樣說了,大部分的護衛(wèi)都放下心來,護衛(wèi)隊大多數(shù)都是吃這個碗飯的人,也有不少搭伙兒的。
搭伙兒的大部分都放下心來,而專業(yè)的護衛(wèi)卻沒有放下警惕,這其中就有林昂。
蘇易是新人不明白,林昂可是來往幾次的老人了,對于那隊長說的安穩(wěn)人心的話不屑一顧。
“林大哥,梁匪很難纏嘛?”
蘇易是知道林昂的實力的,單憑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來看,蘇易見過的武者當中,就連張嵩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林昂是蘇易迄今為止見到的最強大的武者,這只是一種感覺,具體情況蘇易沒有見過張嵩出手,也不敢妄加定論。
“到也算不上有多難纏,只是這梁匪當中有一個人,很強,這也是我唯一拿不準的對手。
不過你放心,我們應該沒那么點背,這么多梁匪,剛好遇到他?!?p> 蘇易心中啞然,梁匪雖然不成氣候,但是也不乏武藝高強之輩,林昂居然敢放出這樣的話,看來自己對于他的實力還是低估了。
而實力如此強大的林昂卻甘心來此做一個跑腿的護衛(wèi),這到底是什么原因?而且看的出來,這林昂是常年往來于商隊的護衛(wèi),以他的實力遠遠不會止于此才對。
蘇易低頭思索著,然而,由于信息太少,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結論,最后蘇易反而釋然了,反正又與他沒有什么關系。
商隊的車輪滾滾,揚起大片黃沙,諾大的“霍”字旗迎空飄蕩,這是這家商隊的番號,霍家商隊,商隊的主人是臨安人姓霍。
“過鷹嘴崖了,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這里是梁匪常出沒的地方。”
領頭的強壯護衛(wèi)隊長高喊一聲,并拔出了佩刀。
一時間,整個護衛(wèi)隊都陷入了一場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之中。
“揚霍家旗!”
這是一桿大旗,在很遠的位置都能看得清楚,金絲鑲滿云邊的霍字顯示著這家商隊的財大氣粗,滾滾車輪后的百人護衛(wèi)隊彰顯著商隊的實力。
一般來往的商隊都會給一些大型的悍匪勢力供奉,因此行商的時候,只要亮出旗幟,接受了供奉的悍匪勢力就會暗中退去,這樣就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悍匪也是人,如果有現(xiàn)成的供奉,又何必去拼命搶奪,在信譽方面,這些打家劫舍的悍匪反而做的很好!
商隊的車輪還在前進,很快就過了鷹嘴崖的中間,馬上就要臨近出口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可沒有人愿意和梁匪拼命。
突然,走在蘇易身邊的林昂臉色一肅,欻的一聲抽出佩刀。
“麻煩來了!”
蘇易也不敢怠慢,也將自己背負著的弓箭拿了出來,搭弓上弦劍拔弩張。
只是周圍依舊沒有什么動靜。
“嘿,林昂,我說你緊張個什么勁兒?要動手早就動手,怎么會等到現(xiàn)在?梁匪還會排兵布陣不成?。 ?p> 那領頭的隊長正是與林昂賭斗的漢子,當時他四處找人切磋,也是為了這隊長的寶座,
當時他被林昂坑了不少錢,自然對于林昂沒有什么好臉色,見到他如此緊張,立馬出言排擠。
林昂沒有理會他,高喝一聲
“不想死的,就舉起你們的武器,梁匪要來了。”
隊長見林昂不理會他,酷愛面子的他哪里能忍受這樣的對待?
把他的長刀一收,正直向前走了幾步
“梁匪呢?梁匪呢?你這個沒有膽色的窩囊廢!區(qū)區(qū)梁匪就將你嚇成這德性?”
看著脫離隊伍沒有掩體的隊長,林昂臉色一變
“蠢貨,快回來!”
“你罵誰蠢貨?林昂你別以為……噗呲~”
隊長一臉不可思議的回過頭,一把長劍穿堂而過,鮮紅的血液流淌遍了他身上的鎧甲,手中無力地垂下長刀,瞪大著難以置信的眼眸,一條生命就此凋零,死不瞑目。
若非這隊長自大,以他的本事,必然沒有這么容易被偷襲,即便對手再強,過個三五招,還是沒有問題的。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蘇易幽幽的說道,同時心中警惕,同樣的事情絕對不能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否則空有一身實力卻無法施展,死的未免太過窩囊。
隊長壯碩的身軀倒下,露出了背后的身影,
一頭黑發(fā)如同糾纏的長蛇,兩只眼眸深邃而目含殺機,身材算不上壯碩,手提一把染血的長劍,身穿一身亮銀的鎧甲,
若非知其身份,必然會認定這人是一位年輕的將軍。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林昂無奈的語氣從蘇易耳邊響起。
“這難道就是?”
蘇易一驚,想起了剛才林昂所說的話,看來這次是真有危險了!出奇的,蘇易感受到體內(nèi)的血液仿佛在蘇醒。
“待會兒我可顧不上你了,自求多福吧?!?p> 林昂說罷,就一步走出商隊。
“好久不見,趙無非!”
“又是你?”,那人出聲了,這聲音有些中性化,說直白點,就是有些娘。
“你是屬狗皮膏藥的嗎?一直黏著霍家的商隊不走?霍家究竟給你灌了什么迷魂藥?”
這二人許是認識多年了,趙無非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動手,反而像是嘮起了家常。
“這是我的事情,這一次,你是梁匪,我是護衛(wèi),各位其主,動手吧,我不怪你?!?p> 林昂嘆了一口氣,他和這趙無非想來關系是有些特殊的。
“好!既然你執(zhí)迷不悟,今日我便要在你手上搶上這一次,小的們,這些護衛(wèi)交給你們了,我來會會我的老朋友!”
“嘿嘿嘿,早就等不及了,兄弟們,沖?。 ?p> 趙無非和林昂刀劍相交,趙無非背后一群身穿黑衣的梁匪一躍而出,殺向商隊。
商隊的護衛(wèi)也有好手,不少人沖了出去與梁匪戰(zhàn)作一團。
蘇易并沒有沖出去,手中大弓引而不發(fā),他一直在等待一個時機,他的真氣只夠一箭,一箭定生死。
剛開始兩方還打的有來有往,可是時間久了就不一樣了,梁匪一方雖然沒有了趙無非的指導,但是他們還有一位二當家。
再看商隊這邊,死了隊長的商隊護衛(wèi)群龍無首,作戰(zhàn)更是沒有什么章法可言,而且死了隊長,士氣大跌。
不一會兒雙方死亡人數(shù)已經(jīng)過了倆位數(shù),二當家被一個護衛(wèi)糾纏著,那護衛(wèi)也已經(jīng)落入下風,岌岌可危,眼看就要丟了性命。
“不行了吧,哈哈哈哈”
二當家得意的大笑出聲來,因為剛才那位勉強與他糾纏的護衛(wèi)被他瞅準了機會重傷,現(xiàn)在站都站不起來。
二當家將刀扛在了脖子上,滿臉得意的神情,眼看就要一刀將那護衛(wèi)劈死。
“就是現(xiàn)在!”
蘇易一直等待的機會就是現(xiàn)在,二當家是除趙無非之外的領袖,蘇易的箭一直為他準備。
就在這個時候,二當家背對著他,蘇易掏空了自己這幾天修煉的那一絲真氣附著于箭尖。
嗖~
二當家到底也算是個高手,聽到破空聲和襲來的危機感,愣是向后退了兩步險些就躲過了,只是這可是蘇易屏息凝神找了許久的機會,怎會落空。
本來是瞄準后腦勺腦垂體的一箭稍微有些射偏,但同樣致命。
這幾天蘇易除了練武,就是練箭,再加上兩人相距的距離并不算遠,蘇易的箭穩(wěn)穩(wěn)的扎在了二當家的頭顱上。
二當家回頭怒喝一聲,隨即倒地,氣絕身亡。
趙無非看到這一幕一個愣神,本就實力不下于他的林昂瞅準這個機會,一刀將他逼退,用刀背狠狠的拍了他一下,這一刀要是換作刀刃趙無非必死無疑。
趙無非明白這是林昂留手了,輕輕吐了一口氣,深深地看了蘇易一眼,大喊一聲
“撤!”
本就因為二當家戰(zhàn)死而沒有了戰(zhàn)意的梁匪嘩啦一聲全部撤退。
“蘇兄,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