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你們怎么掉江里了?”成管家一直有注意渡口,因為目標人物離他有些遠,他就有些怕發(fā)生意外,而這天,被那位姨娘可鬧得他頭疼不已,此時難得的冷靜時間里,倒讓他在不斷的反思,成志鵬會把東西藏在那里,或是那個人身上。
報來的消息,那個跟他走近的女孩是蘇家的,原先也不關(guān)在大理寺,而當時大理寺的人可是對成志鵬用了藥,把他身上所帶之物都找了個遍,還換了個遍,照理這兵符應(yīng)該不在他身上,可他能放哪呢?
他一看到走上來的兩人,心不由的抖了抖。
小姑娘兩手抱著個水桶,背上背著一雙耳鍋,濕漉漉的頭發(fā)都被她用一根布條系在頭頂處,炸一看,就一淋濕的雜亂鳥窩,一張小臉焦黃,嘴唇更是蒼白無色,身體還條件反射般發(fā)著抖。這模樣他可看不出一分姿色。
而成志鵬,混身上下都濕透了,腿褲上都是黃泥水,一看就是在岸邊走了不少時間。
咦,成管家又把視線移到了女孩的裙角處,沒有泥水。他眉頭緊皺了下,很快就整理好表情。兩手大張著跑到成志鵬面前,親熱的緊握住對方的手掌,仔細上下查看,各種摸,一副深怕他身上有傷。
“沒什么事,剛才風浪大,我們兩個都被船顛下江,還好我運氣不錯,撿了只水桶,倒是讓我又活了過來?!闭f話時成志鵬一臉的嚴肅,兩眼更是冷冷的看向江面,好像那不只是條江,還是他的殺父仇家。
原本在上渡口前,成志鵬還提議把水桶扔了,怕帶著不方便??商K芷蘭舍不得,就想著以后每天得走那多路,而且天也會越來越冷,要是能每天洗個熱水腳那就再好不過了,以這個借口就把它留了下來。而臉上的藥膏,在水淺處,成志鵬就主動讓她涂上。如果沒藥膏,還提議她把頭發(fā)都散了,或涂上江泥。
男人心啊!她只能裝著聽話,從懷中摸出藥膏給扮上了。
成志鵬身上的衣物倒是好辦,換上成管家的干凈衣物就可以,可蘇芷蘭卻不行。不僅身量小,又是個女的。
最終還是成志鵬花了點銀子,跟客棧的小伙計換了套他新發(fā)的秋裝,還沒上過身,所以花得銀子有些多。
蘇芷蘭上了馬車,門簾窗簾一合,倒是也個換衣地。
她先從空間拿出一條干凈的床單,在車鵬頂用繩子一系,然后她躲到里面,先去了身上衣物,從空間拿出干凈的手帕,吸掉身上的江水,換上舒適的里衣,再套上成志鵬換來的衣物,袖太長只能卷兩下,褲子太長,她只能用上布帶系褲腳,鞋子她也換了一雙,只不過跟原先穿的很像,又搓上一些江泥和水跡。
頭發(fā)也只是擦干了一些,也沒用梳子,還是像之前的那樣整,只不過在銅鏡的幫助下,看上去不那么亂,又拿出毛筆,沾了點水開如點麻點大業(yè)。
動作麻利的收好床單,這才套上已擠干的囚衣,這才下了馬車。
成志鵬一直守在車邊,身上的衣物還是濕的,等她下來,他才去換。
這點很讓她暖心。
成管家一看成志鵬去換衣物,他就伸手向她招招,示意有話跟她講。
蘇芷蘭只能跟了過去,只是在離馬車十來米的距離那停下不走了。只輕聲問他:“成管家找我有事?”
“我家大少爺和蘇小姐不合適,在下肯請?zhí)K小姐離大少爺遠一些?!彼皇亲龀鲆桓焙荜P(guān)心成志鵬私生活的長輩樣子。
一個管家竟然想管主人家的私事?好像管得有些寬?!靶┑煤喜缓线m,只有腳知道,人處得合不合適,想來也只有當事人知道?!碧K芷蘭一直盯著對方的眼睛,緩聲把話說完,準備轉(zhuǎn)身走人。
他立馬攔住她的去路,“想要和他在一起也不是難事,但是我家少爺必須付出點什么,你們倆的日子才能過得和和美美?!?p> “哦!他要付出什么?”她一臉好奇的問了回去。成志鵬到現(xiàn)在為止,也沒跟她細說過這位管家,只是讓她幫著煮過一碗甜死人的小米粥。所以她到現(xiàn)在也想不透?可又不愿對方給他講古,只能裝啥都不懂的樣子。
“聽說之前少爺受到了追殺?”老人又往遠處走走,但說話的聲音一直都很小。
“不是來殺張大人嗎?”這人什么目的,倒引起了蘇芷蘭的好奇。
“不!他們是來要兵符的。而且它就在我家大少爺身上?!彼蝗晦D(zhuǎn)身,兩只蒼老的眼珠子緊緊的盯住蘇芷蘭的,話說得又快又速度。
可惜蘇芷蘭還是讓他失望了。
她張著迷茫的雙眼,似自語般,“什么兵符?從沒聽人說過?。俊?p> 她話剛說完,老人就不看她了,只是直直盯著她身后的某處,嘴微張,臉上的表情一下子也僵住了。
“你想知道的都可以來問我!不用拐彎抹角的找人套話?!背芍均i冷著臉,走到蘇芷蘭身前,直面著老人。
“大少爺!我這也是為逝去的老將軍著想。為了塊破兵符,難道死了老將軍還不夠嗎?”成管家的臉一下子苦皺起來,話語聲中還帶了點哭音?!拔襾頃r聽說您被人暗殺,馬都快讓我趕費了。”
“別人不清楚,你難道也不清楚嗎?那只是塊兵符嗎?只是塊普通的兵符嗎?那是成家軍的氣勢!那是成家軍的命!若是可以?!彼⑽⑥D(zhuǎn)頭,用眼角看了下蘇芷蘭,后,狠狠轉(zhuǎn)頭正視對方,“若是我死可以保全成家軍,我會義無反顧的!”
說完他也不看管家,轉(zhuǎn)過身給蘇芷蘭行了個禮,“蘇姑娘,請隨我到那邊休息下,渡船回來可能還要些時間。”說完,他想引著蘇芷蘭離開。
“我怎么不會不知道這塊兵符的重要性??赡阋膊幌胂?,要是沒有兵符,成家軍不接圣指可以,可那么多人,總要吃飯嗎?你難道讓他們都去喝西北風啊!”
成家這些年來的所有積藏早已變成糧草,囤積在了軍隊所在,這事還是他親自指辦的,怎么會這么點時間就不夠?
他搖搖頭,轉(zhuǎn)身面對老人,“兵符我不會交,而現(xiàn)在的我也只是個犯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