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嫉妒與愛戀
覺察到身后有細微的動靜,始終保持著警惕的朝倉陸立時從睡夢中蘇醒過來,于靠椅上跳起,一把抓住身后之人的手腕。遂聽得一聲輕柔的嬌喘,一條薄毯應(yīng)聲落地。
“安娜小姐,原來是你……真對不起!”朝倉匆忙松了手。
安娜·帕普爾頓縮回右臂,輕輕揉撫著被對方抓疼的右腕,低聲道:“我看你睡著,怕你著涼,所以拿了一條毛毯想為你蓋上……”
“因為你悄無聲息地接近,我在熟睡中突然發(fā)覺身后有異,才會條件反射地展開自衛(wèi)反擊。倘若我能一早察覺到是你的話,絕對不會這么做。你如此關(guān)心我,而我卻把你弄傷了。真的很對不起!安娜小姐,你的手腕……不要緊吧?”
朝倉十分誠懇地道歉,自然而然地牽過安娜的手臂,仔細查看對方的傷情。安娜臉頰一紅,羞澀地將手縮了回來,低下腦袋輕聲道:“只是稍微有一點兒疼罷了,過一會兒就沒事了……不過,剛才我看到朝倉先生睡著時的樣子,臉上好似有一絲不安的神情。莫非……是做噩夢了?”
“嗯,確實做噩夢了。而且還是一個許多年來反復(fù)出現(xiàn)的噩夢。”
“我聽說夢是現(xiàn)實的另一種表現(xiàn)方式。一個人如果反復(fù)做同樣的夢,說明這個夢的內(nèi)容對于這個人來說具有很重要的意義。又或者是,這個人的心中存在一個難以解開卻又割舍不下的心結(jié),才會以夢的形式反復(fù)出現(xiàn)。”
“你說的非常正確。那個噩夢的內(nèi)容是曾經(jīng)真實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事,對我確實有著非同一般的重要意義,同時也是困擾在我心頭的一個巨大謎團。許多年來,我一直在追尋這個謎團的答案,但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猶如大海撈針,所以始終一無所獲。”
安娜試探般地問道:“那……朝倉先生是否愿意……將那個夢的內(nèi)容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夠為你提供一些幫助呢……”
朝倉溫柔地笑著,卻不對她的建議作出回應(yīng)。安娜自知觸碰到了對方心中不為外人所道的秘密,暗自責(zé)怪自己過于冒失。為避免尷尬,便十分識趣地退出了房間。朝倉走到窗戶旁,望著外面晴朗的天空,心中思緒萬千。自昨夜與格羅布奧特曼一戰(zhàn)之后,已經(jīng)過了七個小時有余。七小時前,希德奧特曼全力釋放的一發(fā)攻擊被結(jié)界的力量反彈回來,失去意識后自動解除了變身狀態(tài)。
當(dāng)捷德發(fā)現(xiàn)希德的人間形態(tài)正是當(dāng)日在醫(yī)院所見到的那個自稱捷克·布萊德的男人時,沒有表現(xiàn)出多少驚訝的樣子。因為在此之前他便早已有了預(yù)感。之后,捷德將捷克帶回到卡蘭鎮(zhèn)的中心醫(yī)院進行醫(yī)治,自己則寸步不離地守在他的身邊。
“我一直所追尋的謎團的答案,或許就在他的身上……”朝倉將目光移向正橫臥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捷克·布萊德,期盼著對方能夠早日蘇醒。
安娜離開病房時,將房門虛掩到只剩一條縫隙。這時,朝倉突然敏銳地覺察到,有什么人正悄悄地躲在門外,通過縫隙窺探房內(nèi)的情況。他眼疾手快,猛然沖出房間,將正欲逃跑的偷窺者一招擒住。
偷窺者是一名少女。當(dāng)朝倉請看了對方的相貌后,不由地驚呼起來:“是你???”見四下無人矚目,遂將少女拉入房中,緊閉房門。
少女的臉上難掩驚慌之色,急忙半跪在地上向朝倉陸行禮,直至收到對方允許起身的命令后,才敢緩緩站起身來。朝倉好奇地問道:“為什么你會出現(xiàn)在這里?伊沙娜·貝倫……公主!”
如果捷克此時是醒著的話,一定會發(fā)出從未有過的驚呼之聲。因為這位被朝倉稱呼為“伊沙娜·貝倫”的少女,正是近日間一直陪伴在他身邊——自稱紗夏·艾倫的女子。
“是……小女是奉賽羅大人之命,來……保護捷德大人的……”
朝倉噗嗤一笑,道:“保護?我看是受五哥之命來監(jiān)視我的吧!”
紗夏一驚,畏畏縮縮地低下了腦袋。朝倉微笑著說道:“不要緊張!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行為。只是對五哥的做法有些不滿而已……”
“請捷德大人不要誤會。賽羅大人是擔(dān)心您的安危,才命人一直追蹤著你的行跡……”
“所以,自我離開貝倫王城后,你就一直跟蹤著我,然后將我每日的行蹤都如實上報給五哥?”
紗夏頷首。朝倉進一步追問道:“那么昨日傍晚我在鎮(zhèn)內(nèi)與怪獸開戰(zhàn)的事,你也已經(jīng)向五哥報告了?”
“……還沒有?!薄凹热蝗绱耍敲催@件事就請二公主為我隱瞞,暫且不要讓五哥知曉,可以嗎?”
“是,小女明白了……”
“你不想問問其中的原因嗎?”
紗夏輕輕地搖了搖腦袋:“捷德大人這么做,必定有自己的理由。倘若大人想要告知,則必會說明。如若不想,小女也不會多問。小女愿為捷德大人辦任何事,但一定以大人的平安為前提條件。倘若大人因為此事而遭遇到什么危險,那么屆時,小女便只能違背大人的意愿,將所有事即刻如實地報告給賽羅大人。請捷德大人理解!”
相當(dāng)?shù)皿w的回答,朝倉當(dāng)然不會有任何反對,但心中卻不禁產(chǎn)生了一絲惆悵。一直以來,他都盡可能以平易近人的姿態(tài)與貝倫家族的人交談,正是為了消除身為『八帝』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拉近與他人之間的親密度。
可他越是想要這么做,這種距離感反而變得愈加巨大。望著眼前這名對自己畢恭畢敬甚至有些拘謹(jǐn)?shù)纳倥瘋}不由地嘆了口氣,心念道:“彼此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呀……”
為了緩解郁悶的心情,朝倉轉(zhuǎn)變了話題:“五哥想要掌握我的動向,只需請海爾曼殿下找?guī)讉€值得信任的下屬接此任務(wù),怎么會把身為公主的你派來了?”
“賽羅大人沒有指定具體人選,是我毛遂自薦的。因為小女久居王城,少有機會涉足城外的世界,所以想借此機會出來看看。而父皇也認為我應(yīng)該多增長一些見聞,便準(zhǔn)許了我的請求?!?p> “那么,你是一個人出來的,還是有護衛(wèi)陪同?”
“只有小女一人……”
“是嗎?想不到海爾曼殿下倒也放心讓他的寶貝女兒一個人東跑西闖的!”不過轉(zhuǎn)而一想,或許海爾曼也派人暗中保護著自己的女兒,只是公主不曾知曉罷了。
這時,紗夏轉(zhuǎn)過腦袋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捷克,第一次主動開口詢問道:“捷克他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么?”
“他受了點傷,但不傷及性命,很快就會醒來……等等!二公主,你知道他的名字?你認識他???”
“認識。大約六天前,我在外界偶然救了受傷昏迷的捷克。不過,我沒有把自己的真名和真實身份告訴他。”
“那他呢?有沒有把他自己的情況告訴你?”
“他說自己失憶了,忘記了關(guān)于自己的所有事情,除了名字。昨日傍晚,鎮(zhèn)上突然出現(xiàn)怪獸,我和捷克因此失散。想不到他居然和捷德大人在一起……”安娜像是心虛似的撇過了臉,令特蘭迪無法看到她此刻的神情,然后帶著些許怒意道:“就算朝倉先生是八帝又如何?八帝是伊甸園的神,又不是壞人。親近他也不會對我的人身安全帶來任何危險吧?”
“你別忘了,八帝可是殺害你爺爺奶奶的兇手!”特蘭迪的語氣也發(fā)生了變化。
“那是爸爸的觀點。八帝是保護伊甸園和平的神明,斷不可能隨意殺害民眾。事發(fā)那會兒,爸爸還只是一個剛十歲出頭的孩子。當(dāng)時到底是什么情況,我想他自己也未必完全清楚。為了一個模糊不清的事實,就要把八帝都當(dāng)成仇人一樣看待,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這就是你的想法是嗎?呵呵,真是有趣。如果我把這些事情告訴西森特叔叔,你猜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特蘭迪語氣冷酷地說道。
安娜轉(zhuǎn)過頭來盯著特蘭迪,雙眸中仿佛要射出怒火,道:“你這是在威脅我?。砍瘋}先生究竟做了什么令你對他如此厭惡?。克麑⑽覐臑l死的邊緣拯救回來,我對救命恩人表示一點關(guān)心有什么問題?特蘭迪,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前的你不是這樣子的,現(xiàn)在為何會變得如此無理取鬧,甚至不可理喻?”
特蘭迪的聲音也不自覺地大聲了起來:“這該是我問你的問題!以前我們的關(guān)系如同親人一般親密無間,無話不談??勺詮哪羌一锍霈F(xiàn)以后,你就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我,反而跟他親近起來。甚至有時候在那家伙面前,用冷漠的態(tài)度對待我……”
“我什么時候疏遠你,用冷漠的態(tài)度對待你了?如果我真的不想理你,現(xiàn)在也不會跟你說這么多話!我要走了,再聊下去遲早要大吵一架。我看近段時間我們兩個還是不要再見面了,彼此都冷靜一下的好……”
“等等,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特蘭迪想要拉住安娜,可她卻已先一步推開了離開樓梯間的門。誰知門剛一開啟,一位少女的倩影赫然出現(xiàn)于門外,將安娜嚇了一跳。只見那少女帶著一抹輕諷似的微笑,優(yōu)雅卻又頗具氣勢地緩步跨門而入,竟將安娜重新逼退回特蘭迪身旁。
“……是你???”特蘭迪神色錯愕地看著對方。這名少女正是那日與捷克一同出現(xiàn)在安娜的病房,并且打了自己的人。那時候安娜尚在危難關(guān)頭,心中焦慮便無暇再顧及其他。今日一見,才發(fā)現(xiàn)這名少女竟是世間少有的絕艷之色。特蘭迪癡癡地看著,不由地出了神。
男人愛看美女,其實女人也是一樣。如果說男人的看是帶著欣賞的眼光,那女人的看則是抱著比較的目的。從顏值到身材,從妝容到氣質(zhì),從衣著到飾品,無一不是女人們相互比較的重點。
安娜·帕普爾頓的容貌在年幼之時并不算出眾,但女大十八變,進入青春期后,其相貌卻變得越發(fā)秀麗。再加上適度的化妝和打扮,使得她成為了卡蘭鎮(zhèn)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少女。
容貌上的優(yōu)勢,令安娜在面對其他同齡人時或多或少地產(chǎn)生了一些莫名的自信和優(yōu)越之感。然而今日,這份自信與優(yōu)越卻被人無情且徹底地粉碎了。
出現(xiàn)在眼前的這名少女,無論從顏值還是身材上,都以絕對的優(yōu)勢碾壓了她。同時,對方在舉手投足間所顯露出來的高貴氣質(zhì),即使穿著與大多數(shù)人一樣樸實無華的衣服,卻依舊難掩其無窮的魅力。
安娜因嫉妒而嗔怒不已,氣憤地對著少女大叫道“你是什么人?剛才是躲在門外偷聽我們說話嗎?”
紗夏輕撩一下秀發(fā),壓根不瞧安娜一眼,而是將所有目光注視著發(fā)愣的特蘭迪,微笑著說道:“她為什么會突然不愿理睬你了,其中的緣由你難道真的一無所知?我看你只是不愿承認罷了——不愿承認自己在競爭中輸給了別人;更不愿承認自己喜歡的人實質(zhì)上是一個見異思遷,妄想著攀龍附鳳的三流貨色!”
“你說什么?。俊卑材忍志鸵騺?,卻被紗夏一把抓住手臂反扭至身后,隨即推向一旁。得知對方不好惹后,安娜迅速逃到特蘭迪身旁,委屈地叫道:“特蘭迪,你別聽這個女人胡說八道!她是在故意離間我們的關(guān)系,不知道藏著什么企圖。你怎么了?為什么不說話?為什么呆呆地站著不動?你難道沒有看到?她剛才欺負我……”
紗夏抿著嘴笑道:“呵呵,真是有趣。不久之前,你不是還在厭煩他老是纏著你,現(xiàn)在又為何要他替你出頭?特蘭迪·塞拉。如果我是你,就一定會甩了她。因為像她這樣自私低級的女人,根本不值得為之動情!”
特蘭迪一聲不吭,默默地低下了腦袋。紗夏失望地嘆了口氣,一邊走下樓梯,一邊說道:“正是因為你如此懦弱,這個女人才會有恃無恐,從不把你放在心上。你會輸,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結(jié)果。不過呢,麻雀永遠是麻雀。即使飛上了枝頭,也是成不了鳳凰的!”
伴隨著嘲諷的笑聲,紗夏·艾倫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之下……
卡蘭鎮(zhèn)內(nèi),因怪獸作亂而逃離鎮(zhèn)子的人們都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地返回了。街頭巷尾,幾乎每一個人都在興奮地談?wù)撝蛉諔?zhàn)斗的情形。神明大戰(zhàn)怪獸——對于伊甸園內(nèi)絕大多數(shù)未曾見過八帝真容的人們來說,這是近百年來都極為罕見的場面。相比之下,自己的人身安全和卡蘭鎮(zhèn)的部分損毀似乎變得不值一提了。紗夏回到暫住的旅館,打開房門的剎那便看見雷蒙站立在窗臺旁的身影,似乎已經(jīng)等待她許久時間了。房間里沒有其他人,看來艾力恩獵人小隊的那一撥宇宙人并沒有跟著他一起回來。
雷蒙緩緩地向紗夏走去,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你跑哪兒去了?從昨日旁晚開始就不見人影……”
“沒去哪兒,就在鎮(zhèn)內(nèi)走動……”紗夏很不情愿地開口回答,“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p> 雷蒙突然一個反手巴掌,速度之迅猛更是始料未及。紗夏被一巴掌扇倒在床上,左半側(cè)的臉頃刻間紅腫起來,嘴角也流淌下一縷鮮血。
“走動?呵,我看你是去尋找捷克·布萊德的下落了吧!如果他沒死,就一定會回到這間旅店來找你,或者前往醫(yī)院。你對此十分清楚,所以跟旅店前臺作了交代,然后自己跑去醫(yī)院守了一整個晚上。”
“你……全都知道了……”紗夏捂著被打腫的左頰,臉上滿是恐懼的神色。
“我警告過你,不準(zhǔn)靠近捷德奧特曼。可你非但躲在與他一墻之隔的房外偷窺,更被逮了個正著。伊沙娜·貝倫,你到底想做什么?是想向八帝通風(fēng)報信嗎?”
紗夏慌忙解釋:“不是,沒有!我只是想要確認捷克·布萊德的狀況,卻沒想到捷德竟會如此機敏……關(guān)于我為何會出現(xiàn)在卡蘭鎮(zhèn)的原因,我已經(jīng)完美的應(yīng)付過去了,他沒有產(chǎn)生一絲懷疑。除此以外,我沒有說任何多余的話……”
“你倒是挺關(guān)心捷克·布萊德的生死呢,甚至在古朗西艾要動手殺他的時候還開槍阻撓。怎么?莫非你愛上那小子了,舍不得他死?”
“我只是……覺得現(xiàn)在還不是殺他的時候,僅此而已……捷克·布萊德的身上尚存在著許多未解之謎,等把這些謎團全部弄清楚后再將他除掉,也為時不晚……”
雷蒙掐住紗夏的脖子,整個身體貼了上去,將她壓倒在床上,能清晰地感覺到,此刻少女的身軀正因極度的恐懼而瑟瑟發(fā)抖。他將腦袋湊到紗夏的右臉旁,像一個變態(tài)那般嗅聞著她身上的香味?!皬氖裁磿r候開始,你已經(jīng)敢擅作主張,忤逆我的決定了?捷克·布萊德的身上存在著不明謎團又如何?人一旦死了,就算他有再多的秘密,也都無所謂了?!?p> 紗夏被雷蒙掐得幾乎透不過氣來,喉嚨中勉強擠出幾個字:“被……子彈……射穿心臟的人……能……能活下來嗎?”
“你說什么?”雷蒙終于松開了手,重新站立起來。
紗夏略微順了一下氣,才繼續(xù)說道:“被人近距離……用獵槍子彈射穿了心臟……如果是八帝……有可能活下來嗎?”
雷蒙遲疑了片刻,回答道:“即使是八帝,在人類狀態(tài)下被如此重創(chuàng),也是九死一生。不,就算是真正的奧特戰(zhàn)士,也一樣……”
“但是……捷克·布萊德活下來了……而且不過幾天的時間……就已經(jīng)能夠活蹦亂跳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要這么說的話……是有些古怪。據(jù)古朗西艾的報告,昨日的戰(zhàn)斗中捷克·布萊特被機械迪洛斯的長劍貫穿了身體,是確實的死去了??勺詈螅麉s被捷德奧特曼活著帶回了伊甸。古朗西艾不敢騙我,而迪洛斯若沒有完成擊殺敵人的任務(wù)也不可能返航……難道那小子是不死之身嗎!?”
雷蒙因困惑而皺起了眉頭。紗夏則繼續(xù)說道:“我已經(jīng)徹底取得了捷克的信任。關(guān)于他自稱失憶的情報,是真實的。捷克的真正姓名叫作希德奧特曼,但除了名字之外的其余事情卻全都不記得了。對于自己能夠變身成為巨人的事,他也十分驚訝。”
“失憶嗎……奧特戰(zhàn)士的肉體是十分強健的,就算受到再嚴(yán)重的物理創(chuàng)傷也不可能造成失憶的情況。唯一的可能性,是被某種強大力量摧毀了精神……除此以外,你還打探到其他什么情報嗎?”
“被希德奧特曼打倒的敵人,尸體會轉(zhuǎn)化成生命精華而被他吸收。敵人的力量和技能也會歸其所用,成為提升自身實力的飼料。假如沒有吸收上限的話,隨著被打倒的敵人數(shù)量增多,希德奧特曼的力量便會無限增強下去……”
雷蒙的臉上終于顯露出一絲緊張,道:“如果這是真的,那就必須將捷克·布萊德盡快除掉。若是等他成長起來,屆時就再無人能奈何得了他了!”
“那你就更不應(yīng)該輕舉妄動才是!”紗夏突然開口反駁。
“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