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６話 年終綜合測驗
十分鐘后，愛迪與泰羅回到競技場內，十五名學員生早已排好了隊伍等待多時。見到加維拉將芯球交到愛迪手上時，泰羅不禁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在測驗進行的途中，泰羅曾無數次預測過優(yōu)勝者的可能人選，卻斷然想象不到真正的優(yōu)勝者竟是如此令人意外。
愛迪接過芯球，臉上洋溢著欣慰的笑容：“一小時不到就完成了測驗，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能從博伊手上奪得芯球，想必是耗費了不少精力吧。孩子，辛苦你了，做得相當漂亮！”
得到愛迪贊許的加維拉沒有展露出喜悅的神色，反而像做了錯事的小孩般慚愧地低下了腦袋。這時，學生隊伍里傳來一個略顯諷刺的聲音：“在地上躺了大半天時間，最后撿起偶然滾過來的芯球，確實挺耗費精力的呢?！?p> 愛迪與泰羅對視了一眼，察覺到貝特拉姆所言之內容似乎暗示了某些事實，剛想開口詢問詳情，卻聽聞一旁的加維拉低聲說道：“愛迪前輩，請取消我這次年終測驗的成績吧?！?p> “為什么？”愛迪頗為不解。
“我沒能戰(zhàn)勝水形戰(zhàn)士，反被對方打敗。是其他同學奮力擊敗了它，我一點忙兒都沒有幫上。卻因為一些機緣巧合的情況，芯球最終落到了我的手里。如果我只是因為運氣而得到滿分成績，這對其他真正努力的同學就非常不公平了。所以，請愛迪前輩將我的成績取消吧?！?p> 愛迪攥著手中的芯球沉默了片刻：“你真的這樣決定了嗎？”
加維拉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點頭。
“好吧，我明白了。”待加維拉返回隊伍里后，愛迪舉起芯球向眾學員說道，“在這里給大家道個歉，先前說的『只有一人可以獲得成績』的話是騙你們的。其實，這個芯球中暗藏了攝像裝置，剛才測驗的情景都被完整的記錄了下來。待我看過大家在測驗中的表現后，會給你們每個人打出一個公平合理的成績，并在第二學年開學的第一天公布?！?p> 學生隊伍里起了一陣驚訝的騷動。愛迪的坦白無疑是印證了貝特拉姆當初的猜測。他得意地微笑著，向其他三位伙伴比了一個V字手勢。之后，AB兩班的師生也來到競技場內。第189期學員生全體到齊，由泰羅進行最后的學年末總結性講話。
講話的內容無非是一些“大家辛苦了”、“大家表現不錯”、“大家還存在某些不足”之類模板式的常規(guī)語句。第一學年的訓練課程到此正式結束，學生們將有十五日的休假時間，之后返回學校開始第二學年的訓練?；仨懮种?。漢可諾傾情獻上一首自創(chuàng)的口琴曲后，興奮地開口詢問身旁之人：“怎樣怎樣？這首曲子吹得相當不錯吧？”
卻見加利亞斯架著胳膊，滿臉糾結地苦苦思索回應之語：“我說漢可諾先生，你還是放棄口琴這種與你相性不合的興趣愛好吧。練習了這么長時間，就算是再蠢鈍的人，吹奏水平也不可能一丁點兒的提升都沒有。你這是天賦問題，再努力練習也沒有用的?！?p> “哈——真的有那么糟糕？！可每次我吹奏的時候你不是都呆在一旁聽得很認真的樣子嗎？我以為自己有所長進，你喜歡聽我吹的口琴樂曲。”
“那是因為只有我一個人愿意聽你那五音不全的曲子。如果連我這個最后的聽眾都不在了，你還能指望其他人每天來聽你吹奏嗎？”
漢可諾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癱靠在樹上，轉了話題：“好多學員都已經回去過假期了。你打算什么時候走？”
“不走了。我準備留在學校?！?p> “為什么？難得的假期，不回家去嗎？”
加利亞斯落寞地笑了笑：“沒有人等待你歸去的地方又怎么能稱之為『家』。我是孤兒，就算回了家，等著我的也不過是一間空蕩蕩的房子罷了。”
“這樣子啊……那么就跟我走吧。趁著假期的幾天時間，我?guī)闳ヒ粋€好玩的地方。就在M78星云范圍內，一顆環(huán)境清幽，景色宜人的星球。到處鳥語花香，還有許多在光之國根本不可能見到的動植物……”漢可諾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你很喜歡那顆星球？”
“那當然。我打算等你們這一期學員畢業(yè)后就申請退休，然后去那里定居。我在那顆星球上找到了一個山頭，能看到最美麗的風景。迎著朝陽的微風站在那里吹奏樂曲，別提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了。如果我死了，也一定要埋在那里?！?p> 又在胡言亂語了。加利亞斯心想。
“從光之國來回那顆星球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假期有十五天，我們還能剩下很多時間去其他地方玩。加利亞斯，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叫作『地獄門』的地方？”
“暗黑宇宙界中的那個神秘區(qū)域？！我沒有去過，聽說是一個相當可怕的地方。你該不會是想去那兒吧？！”
關于地獄門的情況，加利亞斯也是有所耳聞的。地獄門位于暗黑宇宙界邊緣地區(qū)，是一個終年被某種奇異的紫紅色宇宙塵埃所籠罩的神秘區(qū)域。傳說踏進那片區(qū)域的生物沒有一個再回來過，因此被全宇宙星人視作危險之地，嚴禁任何人進入。哪怕是安培拉星人也沒有膽量靠近地獄門。
“當然不是。那種鬼地方我才不想靠近呢?！睗h可諾擺了擺手說，“地獄門我以前確實去過一次。那真是一場可怕的經歷，每次回想起來都讓我冷汗直冒。那個鬼地方越是深入，周圍的能見度就越低，直至最后我的身旁被紫紅色的塵埃徹底包圍，一個胳膊之外的距離再看不到其他任何東西。你能想象出那種感覺嗎？就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你一個活人，是一股難以抵抗的巨大壓抑之感。我忍受不住，立刻就逃了出去。這輩子都不會再想去第二次了?！睗h可諾雙眼發(fā)愣，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輕輕拂去額頭滲出的汗水。加利亞斯能感覺到他此刻吐出的每一縷氣息仿佛都在畏懼地顫抖著。剛才那些話絕對不是在開玩笑。“既然不去地獄門，你又為什么突然提到它？”
“我在離開地獄門時，發(fā)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在地獄門的外圍區(qū)域，竟然有一座隱秘的無人基地。那基地的外部裝飾了巖層，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塊漂浮著的巨大隕石，被偽裝得相當好。由于地獄門的特殊環(huán)境會對精密儀器的運行造成很大影響，所以基地里的設備都非常原始，但基本功能齊全，且都能正常運作，更奇怪的是倉庫里還封存著大量食物……”
聽著漢可諾的話，加利亞斯琢磨道：“很顯然這不是一座被廢棄的基地，而是一座專用于避難的臨時基地。它之所以被設在地獄門外圍區(qū)域，就是想利用人們不敢靠近地獄門的畏懼之心從而將基地的所在隱藏起來。由此看來，基地的主人必然是那種見不得光的強盜組織之類的團體。”
“你跟我的看法完全一致。所以趁這次假期，我們再一起去那座基地看看。如果能找到有關基地主人身份的線索，說不定能夠成功消滅一個邪惡組織?！?p> 太過想當然了點吧。加利亞斯對漢可諾的愿望不敢茍同，卻也微微一笑，表示愿意與他一同前去。
“哦，差點兒忘記了。有個好東西要送給你?！睗h可諾取出一個大約半只手掌大小的屎黃色圓球物體遞到加利亞斯面前。
“這是什么東西？”加利亞斯接過圓球，靠近雙眼準備仔細觀察。
“本人特制的——大糞彈。”
“靠！”加利亞斯嚇得直接將糞彈扔回漢可諾手中。“你送這鬼玩意兒給我做什么！”
漢可諾驚恐萬分地捧住大糞彈，叫嚷道：“你當心點兒。這東西萬一爆了炸，我們兩個可都要吃不了兜著走的?！彼⌒囊硪淼啬闷鸺S彈?！斑@是我改良了配方，特別研發(fā)的新型大糞彈，威力是原先的數倍。糞彈外層我用了特殊的隔膜將臭味封住，一旦在近距離爆炸遭受臭氣迎面直擊的話，會瞬間致人暈厥，嚴重的更會昏迷不醒。這東西拿來惡作劇太危險了，但如果用于戰(zhàn)斗的話，說不定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送給你防身之用。”
加利亞斯再次接過糞彈，仔細地凝視了一番，又擱近鼻子輕輕地嗅了嗅。即便有隔膜阻斷空氣，糞彈上依然有一絲異味飄流出來。而這僅僅的一絲氣味已足夠熏得加利亞斯頭暈目眩。他滿臉嫌棄，十分不情愿地將東西收了起來。
“下面我把這玩意兒的具體調配秘方教給你。首先要收集……”這時，漢可諾突然頓住了口，而加利亞斯也幾乎在同時發(fā)現了原因——有什么人正通過樹林向他們所在的方向接近過來。
“有人來了。加利亞斯，學園里我還有一些事務要處理，今天就到此為止。明天這個時候我們依舊在此地碰面。”話畢，漢可諾一個平地起躍空翻，竄進上方的枝葉叢中，隨后飛快地穿越數十顆大樹，轉眼間已在千米開外。
不一會兒，一個瘦小的身影從樹木叢中顯露出來，卻是令加利亞斯有些意外的不速之客。加維拉見到加利亞斯獨自在此，吃驚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下意識地嘟囔了一句：“原來你在這里？！”“找我有事？”加利亞斯走到加維拉跟前。
“我在學校里找不到你的人，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經離校了。想著漢可諾先生總該知道學員的行蹤，就來回響森林里找他。結果沒見著他反而把你找到了……”加維拉畏畏縮縮地回答著加利亞斯的問題。
“沒用的說明就不需要了?？禳c切入正題——找我什么事情？”
加維拉也覺得自己啰嗦了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隨后后退一步，筆直地站挺身姿，突然做了一個大幅度的鞠躬?！八男r之前的年終測驗，謝謝加利亞斯桑救我一命！萬分感謝！”
“你在說什么？我一點兒都聽不懂。”
加維拉重新直起身子道：“就在我被水形戰(zhàn)士壓在地上攻擊，大家都害怕得不敢接近的時候，是加利亞斯桑引爆了一旁的巖柱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然后朝水形戰(zhàn)士射了一塊石子，從我身上把仇恨拉走，導致后來你被水形戰(zhàn)士持續(xù)追殺。這些事情我都看到了。可惜我實力不夠暈了過去，否則一定會趕來協助加利亞斯桑的！”
“原來是這件事啊。你就是為此特意找我表達感謝之意嗎？”加利亞斯不以為然地說，“但是不好意思，其實我當時壓根沒有救你的想法，不過是我恰好發(fā)現了水形戰(zhàn)士的弱點，趁此機會出手而已。讓你誤會了可真是抱歉吶。”
“是我……搞錯了嗎？！”加維拉疑惑地喃喃著。
“正好你過來，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奔永麃喫棺呓泳S拉跟前，憑借身高優(yōu)勢帶著壓迫的氣場俯視對方?！爱敃r芯球在你手中，明明可以順理成章地得到滿分成績，為什么要自己放棄？”
加維拉嚇得渾身一縮：“我……我只是運氣好，撿到了掉落的芯球。如果憑真本實力，我是沒有資格獲得成績的……”
“那么你認為誰有資格獲得成績？”
“加利亞斯桑，還有納修恩桑、多格桑、貝特拉姆桑和霍魯斯?！銈兌际菍嵙妱诺娜耍彩悄銈兇驍×怂螒?zhàn)士，有資格獲得成績的人選也理應是你們幾人中的某個……”
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好玩的笑話，加利亞斯“噗嗤”的笑出了聲：“我們是實力強勁的人，我們打敗了水形戰(zhàn)士，所以我們有資格獲得成績。真是可笑！你告訴我是誰規(guī)定的，只有實力強大能打敗水形戰(zhàn)士的人才能獲得成績？愛迪前輩可從來沒有這么說過?！?p> “大家都不認可我這個獲勝者，我自己也覺得勝之不武。加利亞斯桑也是，明明在與水形戰(zhàn)士的戰(zhàn)斗中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最后卻被我這個不勞而獲的人竊取了成果。難道你的心里就沒有一點兒不甘心的想法嗎？”
“不勞而獲？！想不到你居然把自己定在如此卑劣的地位。你跟大家接受相同的訓練課程，測驗中也沒有得到任何特殊的待遇。你跟我，以及其他人，都是平等的存在。你是第一個敢于挑戰(zhàn)水形戰(zhàn)士的人。當那群膽小的家伙只會躲在巨石后面瑟瑟發(fā)抖，卻把你當成驗證對手實力的試驗品而要求你去獨自面對強敵的時候，他們的行為和人格難道就不卑劣嗎？難道他們就沒有從你與水形戰(zhàn)士的戰(zhàn)斗中不勞而獲地得到某些戰(zhàn)勝對手的提示嗎？”
“這……我……”加維拉一時語塞。
“誰都沒有資格來決定你有沒有資格獲勝。這次你因為運氣而取勝，下次就可能是其他人因為運氣而取勝。有能力者固然會有大概率獲得成功，但概率永遠只是概率，它不可能成為必定的事實。而當結局到來，不論你是什么人，都只能誠然接受。懊惱、不甘、咒罵，都不可能改變已定的事實。這個世界是很殘酷的，對每個人都一樣，可它也給每個人留著一份驚喜的機遇。當機遇眷顧了你，你就應該好好把握，而不是這樣白白浪費。你以為你放棄了成績，就能得到其他人的認可？你錯了。那些過去不曾認可過你的家伙只會因此更加地輕視你！”
加維拉緊咬著嘴唇，陷入了沉默。半響，才發(fā)出一絲微弱的聲音：“我……無法認同加利亞斯桑的觀點……”
得，白費一通口舌了。加利亞斯翻著白眼，叫嚷道：“第一次碰上你這種冥頑不靈的家伙！”
“對不起……”加維拉唯唯諾諾地應道。
“別給我說『對不起』！”
“我明白了……對不起?！?p> 教不了啊！憤恨與糾結的神色盡顯于容，加利亞斯捂起了肚子。
“加利亞斯桑你……身體不舒服嗎？！”
“我胃疼！！”
“難道是之前測驗戰(zhàn)斗的后遺癥？！”加維拉擔憂地說，“趕快去校醫(yī)療室治療一下吧?！?p> “是被你這個笨蛋氣出來的?。 ?p> “哦，這樣子啊……”加維拉尷尬地咋了舌。見加利亞斯快步朝森林出口方向走去，又急忙追問：“你……要去哪兒？”
“我去找個地方發(fā)泄一下，否則遲早被你這家伙氣出毛?。ㄗⅲ罕疚脑O定光之一族是不會生病的）?！奔永麃喫够剡^頭惡狠狠地瞪著加維拉，“我警告你不準跟來，否則揍得你爬不起來！”
加利亞斯桑的話絕對不是恐嚇，他是真的會揍人。除非自己瘋了才會想要跟上去。
加維拉不住地點頭答應。目視著加利亞斯的身影直至在樹林間徹底消失，加維拉才膽戰(zhàn)心驚地從森林的另一側出口迅速溜走了。愛迪向泰羅暫借了學園的室內訓練場，用于測驗評分。他將芯球中記錄的信息以全息影像的方式投放在訓練場內，根據每個學生在測驗中的表現逐一打分。為了防止受到干擾，整個評分階段全由愛迪獨自完成。當工作結束，已是四個多小時之后的事了。泰羅應愛迪之邀進入室內訓練場，觀看C班學生的測驗影像。
“泰羅桑，C班不愧是你親自督教的班級，學生們都相當出色呢?！睈鄣蠈⒂跋襁M度調整至加利亞斯與四人組合戰(zhàn)水形戰(zhàn)士的位置。“特別是這五個孩子。老實說，他們的表現遠超出我的預期?！?p> “是嗎？愛迪，我想聽聽你的具體看法？”
愛迪一邊調整影響進度，一邊向泰羅講述?！拔抑贫ㄟ@次的測驗目的，旨在鍛煉學生之間的協作能力。納修恩、霍魯斯、貝特拉姆和多格這四個孩子相互之間配合得十分默契。雖然其他兩個班級也有協同作戰(zhàn)的學生，卻達不到這四人的默契程度。除此之外，他們每個人的戰(zhàn)力水平也相當之高，是普通學生中鮮有見到的。”
泰羅笑著答道：“他們四人的資質都十分優(yōu)異，又是親密無間的好伙伴。彼此間相互勉勵、取長補短，進步就會非常的快?！?p> “這是最理想的團隊精神?！睈鄣蠎暩胶椭?，隨手又將影像的進度調整?！霸賮硎羌永麃喫惯@孩子。他的性格好像有些孤僻，與同班同學基本沒什么交流，因此很難與他人形成合作關系。以本次測驗的難度，孤軍作戰(zhàn)幾乎是不可能有勝算的。但加利亞斯的表現卻令我大為意外。我是第一次見到有學生能在博伊的持續(xù)追殺之下堅持那么久時間的。并且他始終不與博伊正面沖突，而是選擇以逃避為主。但他的閃避動作相當穩(wěn)健沒有一絲慌亂，顯然是有計劃的在行動，給我一種在以逸待勞的感覺。我無法確定他是否看穿了水形戰(zhàn)士耗能巨大的弱點。如果是，那我對他的評價會更高；即使沒有，他的表現也足以超越一般學員了。我對加利亞斯與博伊的戰(zhàn)斗的最終結局很感興趣，遺憾的是后來被那四個孩子插足打斷了，沒能看到結果?！?p> “你對加利亞斯的評價意外的高呢。”泰羅的說話腔調顯得很不自然，但愛迪卻沒能察覺。
“他的單兵作戰(zhàn)能力極強，可能是整個第189期學員生里最強的一個。但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極限的。剛才也說了，本次測驗的目的是考驗學生們的協同作戰(zhàn)能力，另四個孩子的表現顯然更在加利亞斯之上?！睈鄣峡聪蛱┝_。“泰羅桑，這五個孩子都是難得一遇的棟梁之材。好好培養(yǎng)的話，將來一定會成為警備隊不可或缺重要力量?！?p> 泰羅微笑著點了點腦袋。
“除了這五個孩子外，還有一個人也令我印象深刻——就是那個名叫加維拉的孩子。”
“哦，你認為他有什么特別之處嗎？”泰羅好奇地問。
“單論戰(zhàn)斗能力，這孩子不算出眾，但他卻是第一個敢于挑戰(zhàn)博伊的人，光是這份勇氣就已是多數學生難以相比的了。而更重要的是，他能毅然決然地把所有學生都夢寐以求的年終測驗成績辭退回來，這份魄力哪怕是現役的警備隊員都沒有幾人比得上。老實說，當他說出放棄成績的那番話時，我確實被震撼到了。每個孩子都有其自身的長處與不足，我們在訓練他們的時候更應該因材施教。警備隊的宗旨是要消滅宇宙中的紛爭，但某些紛爭并非靠武力能夠解決。以加維拉的品行，說不定正適合處理這方面的難題。這是我的一點點小小建議，請?zhí)┝_桑斟酌?！?p> “愛迪桑說的哪里話。你曾在地球擔任過老師，在教書育人方面沒有誰比你更具有發(fā)言權的。”泰羅謙虛地說道?！皠偛旁谟^看影像的時候，我發(fā)現了一處令我不解的地方，正好向你請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