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誠意
“我聽說只有上次出現(xiàn)的巨蛇才會吃人？”警圌察局長問長谷川，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的，就目前的記錄來看，達勒斯并沒有吃人的歷史。”
“奇怪，難道這次是那些巨蛇干的？”警圌察局長思索道，“但是就像你們那個隊員說的，現(xiàn)場既沒有鉆土的痕跡也沒有被大范圍的破壞，巨蛇那么大，周圍的群眾不可能不看到，如果是其它的什么新怪獸同樣也不可能不造成破壞，也不可能不被看到，所以……”
“所以結(jié)合你之前的分析，女尸的傷口上有刀割的痕跡，你懷疑這一切其實都是宇宙人干的?！碧偬飳捯缓鋈唤舆^了警圌察局長的話。
警圌察局長點了點頭。
長谷川想到了之前藤田寬一說的，這些宇宙人已經(jīng)滲透進了人類，看來也只有披著人類的外衣才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想到這層，長谷川又看了看女尸的報告，照片上的女尸缺了近半個身子，傷口觸目驚心。警圌察對長谷川解釋道：“女尸有點兒特別，應(yīng)該是被對方吞食掉了近半個身體的肌肉組織，男尸只是被咬傷了，沒能及時止血，屬于流圌血過多致死……光從唾液中的消化酶來分析，兇手應(yīng)該是同一人，或者是同一個種族，或許……他在第一個女性那里已經(jīng)吃飽了，第二個男性不小心目睹了他的行徑，所以只是被襲圌擊了。”
“第一次這么明顯的發(fā)現(xiàn)宇宙人的蹤跡……沒想到這些宇宙人好這口？真不知道是個什么種族，連人都吃？”長谷川道，又簡單地詢問了警圌察局長兩句，帶著藤田寬一離開了警局。
“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抓到那家伙，我倒要看看他們的伎倆。”長谷川又對藤田寬一說，看著車內(nèi)原幸治的通緝令。
山岸啟將美紗紀送回去之后，來到一棟公寓樓前，站在樓下，仰頭看了看，仿佛在確認公寓的主人在不在家，片刻之后，他才走了進去。
山岸啟來到一戶門前，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其實山岸啟不知道原幸治回來了沒有，所以進來后便尋覓了一下原幸治的蹤跡——巧的是，原幸治還沒有回來。
山岸啟憑著印象從原幸治臥室的床下取出一個箱子，箱中放的正是上次原幸治用過的液體注射式手圌槍，這回，山岸啟將這支槍的子彈分裝入自己的唾液。
做完這些，山岸啟便提起裝著武器的箱子，離開了這里。
一段時間后，山岸啟來到了那間廢棄的工廠，越接近工廠的中心，山岸啟棱角分明的臉上神色便愈發(fā)的凝重。
山岸啟走到廢棄工廠中央生產(chǎn)車間的大門處，停了下來，因為前方恰好有一個人擋住了自己的去路。但山岸啟對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一點兒都不感到驚訝，只是緊繃了神經(jīng)。
因為這個人是自己叫過來的。
然而山岸啟對藤田寬一的如約而至還是有一點兒意外，尤其是這回藤田寬一沒有再和以前一樣手里握著白色的武器，而是將兩只手插在了褲子口袋里。
藤田寬一冷冷地看著山岸啟，動了動嘴唇：“沒想到這里就是巨蛇的巢穴，你把我叫到這兒來不光是為了告訴我巨蛇的行蹤吧？想讓我饒你一命，你的誠意還不夠?！?p> 山岸啟將手中的箱子放在了地上。藤田寬一掃了一眼山岸啟腳旁的箱子。
“這些巨蛇叫烏爾姆，是我們星球上的生物，也是我們的食物來源。上層為了緩解我們星球人口膨圌脹的壓力，解決食源，他們在地球上培育了新品種的烏爾姆。這些新品種的烏爾姆不但體型大了好幾倍，而且它們以人類為食。我沒想到的是，只要我們吃了在地球上培育的烏爾姆，我們也會改變自己的食譜，我們將不再對烏爾姆感興趣，人類會取代烏爾姆成為我們新的食物來源。這是上層的目的，他們想把地球變成我們的牧場，解決我們星球人口膨圌脹帶來的問題?！?p> 聽到山岸啟說出真相，藤田寬一眼中忽的閃過一道光。
“難怪公園里的那個女人缺了一半的身子，沒有烏爾姆出沒的痕跡，倒是被人割了一刀，看來是你們做的。”
這時，山岸啟已經(jīng)猜到了公園里的那個女人遭的是原幸治的毒手，雖然現(xiàn)在的局面幾乎是原幸治一手造成的，但山岸啟還是不想讓原幸治和藤田寬一發(fā)生任何不必要的糾纏，或許是出于私心，山岸啟便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沒有揭穿我，我只想說，這些都不是我想做的，如果我完不成在地球防衛(wèi)軍的任務(wù)，上層很快就會把我遣送回去，他們?yōu)榱俗屛彝瓿扇蝿?wù)，讓我吃了在地球上培育的烏爾姆，我只想在自己還有能力的時候阻止這些事的發(fā)生。戰(zhàn)爭，不論對你們而言還是對我們都是災(zāi)難?！?p> “這么說，你也是剛剛開始吃人？”
山岸啟的臉色變得十分晦暗。
“也是，烏爾姆在地球上出現(xiàn)沒多久，諒你也沒機會吃幾餐。”藤田寬一笑道，“你打算怎么做？”
“我的唾液可以很快麻痹烏爾姆，”山岸啟道，“如果你想阻止地球淪為牧場，就幫我殺掉這幾只烏爾姆，至少，除了我現(xiàn)在還沒有其他人碰過這些烏爾姆?！?p> “地球上只有這五只？”
“還有一只母體，在沿海海域。”
廢棄工廠的生產(chǎn)車間十分巨大，空蕩蕩的，這讓山岸啟和藤田寬一的對話有著響亮的回聲。所以雖然整個車間只有山岸啟和藤田寬一，但二人的對話聲還是一字不落的傳入了倚靠在車間破損的窗戶下的男子耳中。
這名男子不知是什么時候來到到這兒的，山岸啟和藤田寬一竟都沒有察覺。男子打扮得十分入時，長了一副東方人的面孔，卻染了一頭金發(fā)，留長的鬢角兩側(cè)釘著銀色的耳釘。外面的陽光正好照在男子銀色的耳釘上，熠熠生輝。稍微有點兒突兀的是，男子穿著紅白相間的制圌服，看上去像極了地球防衛(wèi)軍的制圌服。男子垂著眼睛，仔細地捕捉耳旁的每一條聲波，片刻之后，男子動作異常輕的離開了廢棄工廠。
男子出了工廠，突然化作一道彩色的光飛離了此地。
下一秒，男子出現(xiàn)在海邊的樹林里，待彩光淡去后，男子邁開步子走向海邊。
走了沒多遠，男子來到海邊，抓著下巴，遙望著寬闊的海面，擰起了濃眉。
“不好辦吶……”男子自語道，“那個什么母體應(yīng)該就是上次上岸的那只吧？我記得是在這兒消失的，難道說——這什么母體就在這片海域？”頓了頓，男子忽然問，“你說呢？”
但男子的周圍并沒有人，所以無人回答男子。
然而男子卻自顧自地道：“我猜你也是這么想的?！?p> 說完，男子一挑眉，三下五除二的將衣服脫了，低頭看了看只剩的一條內(nèi)圌褲，糾結(jié)道：“我說，要不這也脫了吧？我可不喜歡濕漉漉的褲衩?！?p> 沒人回答男子，男子卻好似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瞬間脫了個精光。
“撲通”一聲，渾身赤圌裸的男子像條魚似的鉆進了水里。
一會兒，平靜的海面上露出個金色的腦袋，男子瞇起眼睛看著海平面上的夕陽，滿足的閉了眼。
“爽！”男子突然吼了一聲。
岸上，一對正在散步的情侶突然聽見了男子的吼聲，倆人一愣，低頭一看，一條男士內(nèi)圌褲正擱在自己鼻子底下。女孩兒很快便聯(lián)想到了衣服的主人現(xiàn)在正是個什么樣的狀況，頓時漲紅了臉。
“臥圌槽！變圌態(tài)！”男友啐了一口，立馬帶著女友走了。
——這年頭真是什么人都有，好好的一場夕陽下的散步就被這條煞風(fēng)景的內(nèi)圌褲給毀了。
當(dāng)然了，海里的那個金色腦袋并沒有察覺這一切。“嗚——嗚——”女孩口中塞著布，卻阻擋不住因恐懼發(fā)出的抗拒聲。
“噓——”藤田寬一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上前。女孩看見了藤田寬一手中拿著的匕圌首，掙扎得更加厲害了。
藤田寬一捏住女孩的下巴，強行將女孩的臉轉(zhuǎn)向房間一角。房間一角有一攤尚未干涸的血泊，一個穿著同樣校服的男孩趴在血泊中，少了只胳膊，白森森的肩胛骨半露在外。女孩再次看見同伴的下場，臉色如死灰般，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抖得愈發(fā)厲害。
“知道我剛才去哪兒了么？”藤田寬一對女孩道，“想不想知道他的胳膊在哪兒？”
“嗚——嗚——嗚——”女孩拼命搖頭。
“被我剛才拿去喂那些巨蛇了?！碧偬飳捯徊活櫯⒌木芙^，繼續(xù)道，“如果你不想和他一樣落得個死無全尸，就閉嘴！”
女孩果然停止了掙扎，只是一個勁兒的發(fā)抖，眼睛盡量不去看同伴的尸體。
藤田寬一輕笑了一聲，松開了抓著女孩下巴的手，卻用帶著血跡的匕圌首貼著女孩的面頰輕輕地劃了劃。
“要想把這些宇宙人趕出地球，作為人類也是要付出代價的?！?p> 藤田寬一離開了這間屋，身后已不再傳來女孩掙扎的聲響。
藤田寬一回到綁著山岸啟的屋子，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綁著山岸啟的繩索，扯了扯，這才舉起手中的匕圌首。
“如你所愿，就讓我們坦誠相待?！?p> 當(dāng)晚。
地球防衛(wèi)軍的偵測系統(tǒng)發(fā)出的警報聲著實令正在值夜班的中川廉也嚇了一跳。中川廉也盯著面前的電腦屏幕，看著電腦屏幕上從未出現(xiàn)過的數(shù)據(jù)，十分吃驚。
中川廉也迅速抓起一旁的座機，撥通了長谷川的電話：“隊長！有情況！衛(wèi)星偵測到沿海海域有高能量反應(yīng)！我現(xiàn)在就把坐標(biāo)發(fā)給你?！?p> 長谷川掃了一眼中川廉也發(fā)來的坐標(biāo)，道：“我馬上過來。”
長谷川走進指揮室，徑直來到中川廉也的身后，看著電腦顯示屏。
“初步分析結(jié)果出來了么？”長谷川問。
中川廉也的十根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著，回答隊長的語氣卻并不是那么自信：“預(yù)測能量源在海底，衛(wèi)星偵測……有一定的難度……但是能量源的能量十分巨大，所以才會從海底輻射圌到海面，被我們的衛(wèi)星發(fā)現(xiàn)……”
長谷川果斷下令道：“立即出發(fā)。”
雖然下了命令，但這次執(zhí)行的是觀察任務(wù)，所以出發(fā)的只有中川廉也和長谷川二人。中川廉也駕駛著一號機，長谷川坐在中川廉也的身后，正盯著戰(zhàn)機上的儀器。
“9點鐘方向?！遍L谷川判斷道。
中川廉也迅速調(diào)整了飛行方向，戰(zhàn)機直向目標(biāo)地點飛去。
在快要接近目標(biāo)地點的時候，長谷川竟發(fā)現(xiàn)儀器顯示屏上捕捉到的能量反應(yīng)數(shù)據(jù)正在非同尋常的急劇上升！
“小心！”長谷川發(fā)出一聲警告，眼疾手快地啟動了后座的副操縱系統(tǒng)，強行拉著戰(zhàn)機偏離了航向。
一道巨大的光波從海底破竹而出，氣浪差點兒掀翻了戰(zhàn)機。戰(zhàn)機嘶吼著，滑向一邊。
中川廉也吃驚地看著海面。“這是？”中川廉也詫異道。
一道彩色的光柱在長谷川拉開戰(zhàn)機的瞬間沖破海面插入天際，光柱雖是彩色，卻混著金色的光芒，在漆黑的夜空中像是墜入海底的彩虹一般炫目。
光柱射圌入了天際便沒了蹤影，長谷川同時在下方的海域偵測到了微弱的地圌震波。
“返航?！遍L谷川卻下令道。
“誒？”
“我們得去海底看看?！?p> 第二日。
后來，地球防衛(wèi)軍雖然潛入了海底，但卻什么線索都沒有發(fā)現(xiàn)。昨晚的爆炸竟是十分的激烈，激烈到將所有的線索都抹去了。長谷川坐在調(diào)查潛艇中，透過發(fā)著熒光的屏幕看著作業(yè)攝像頭在海底拍攝到的畫面——真的很干凈，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隊長?！敝写苍陂L谷川的身后道。
“你也想到了？”長谷川說。
中川廉也點了點頭。
“的確，也只有奧特曼的光線才能達到這樣的高能分解，我們?nèi)祟愡€沒有這個能力。”但長谷川卻想不通，昨晚與藤田寬一聯(lián)系過，藤田寬一說自己正在和山岸啟一起追查那個宇宙人，那這海底的爆炸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會和地球防衛(wèi)軍資料庫中記載的有關(guān)奧特曼的光線引發(fā)的爆炸是如此的相像？到目前為止，地球上只出現(xiàn)過一個奧特曼，而這個奧特曼選中的人是藤田寬一……難道——地球上還有另外一個奧特曼？
“出什么事了？”海岸上，正打算出海的男子問周圍聚集的漁民。
“不知道……好像……被封了？”
“今天不讓出海。”
“昨個兒還好好的，今個兒咋就……”
“不知道啊……”
人群后，那名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金發(fā)男子正側(cè)著耳朵偷聽眾人的議論。
“唔，還好沒留下什么線索。”金發(fā)男子得意道，腳底抹油立馬開溜。
金發(fā)男子迎面與一人擦肩而過，這人瞄了一眼金發(fā)男子，立刻停了下來。
“臥圌槽，變圌態(tài)！”這人罵道。
金發(fā)男子一愣，也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莫名其妙罵自己變圌態(tài)的家伙：這小子約摸二十歲不到，一副愣頭青的模樣，穿了件花襯衫，大褲衩，兩只手正插在褲子口袋里，抖個不停，就好像被什么人摁了開關(guān)。
金發(fā)男子倒沒生氣，只是向愣頭青投去詢問的眼神。
“變圌態(tài)。”愣頭青又嘀咕道。
“我有名字，不是變圌態(tài)?！苯鸢l(fā)男子糾正道。
“切，還說自己不是變圌態(tài)……喂，變圌態(tài)，我們這兒不興裸泳，下次再在我女朋友面前脫圌褲子，看老圌子怎么把你給辦咯！”
金發(fā)男子愣了一下，忽然聯(lián)想到了自己下海前的豪放舉止，撇了撇嘴，迅速離開了這里。
“切，不跟你一般見識……”金發(fā)男子于是一邊走一邊發(fā)揮著自我安慰精神，“本飛鳥大人打架自有飛鳥大人的原則，切，你們這些家伙，連海底埋了個定時炸圌彈都不知道……”
且說原幸治去治療了自己的傷口后一直晃到半夜才回去。回來之后還不忘給小田切晴子打了個電話。至于理由，自然是報個平安，告訴小田切晴子自己已經(jīng)去醫(yī)院處理過傷口了。小田切晴子其實一直在等原幸治的電話，當(dāng)手機鈴圌聲響起的時候，小田切晴子終于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微笑。
和小田切晴子聊了會兒天，原幸治掛斷了電話，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會兒。突然，原幸治被驚醒，立即起身。
原幸治彎下腰，目光掃過床底，臉色頓時一變。
——床底下什么都沒有，裝著注射式手圌槍的箱子不翼而飛！
“混圌蛋！”原幸治惱火的罵了一聲，一腳踢在床腳。原幸治立即撥了山岸啟的電話，奇怪的是，山岸啟的手機正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原幸治掛斷了電話，隨即離開了住處。
只是剛走到公寓樓外，手中的電話便響了。
原幸治接通電話聽了兩句，滿臉都是驚愕，立刻換了個方向，直奔那間倉庫。
“什么？！”原幸治“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這是真的？！”
戴著眼鏡的女醫(yī)生冷冷地道：“剛剛從上層得到的消息?！?p> “地球防衛(wèi)軍干的？”
“不，地球防衛(wèi)沒這個本事?！?p> “那是誰潛入海底殺了烏爾姆的母體？”
“殺了烏爾姆的母體？”眼鏡女嗤笑了一聲，“應(yīng)該說，整個海底培育基地都被摧毀了，爆炸得很徹底，不留蛛絲馬跡。”
原幸治眼中閃過一道凌厲：“既然不是地球防衛(wèi)軍，那誰能有這個本事？”
眼鏡女瞄了一眼原幸治，勾了勾嘴角，但沒有回答他。
“光之族?！痹抑巫詈笞约旱贸隽私Y(jié)論。
“現(xiàn)在好了，烏爾姆的母體沒了，實驗數(shù)據(jù)也都毀了，再培育一只母體出來得花雙倍時間。不過慶幸的是，我們在地球上已經(jīng)成功培育了烏爾姆?！毖坨R女倒是十分的冷靜，接著道。
原幸治一聽，立刻聯(lián)想到了廢棄工廠，山岸啟拿走了自己的注射式手圌槍，如果現(xiàn)在再不去廢棄工廠阻止山岸啟，那地球上的烏爾姆將一只不剩！
“見鬼！”原幸治罵道，轉(zhuǎn)身就走。
原幸治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廢棄工廠，此刻天色蒙蒙亮，灰藍色的光線恰好給廢棄工廠鍍上了一層詭異的色彩。
原幸治抬頭看了看廢棄工廠車間的大門，這里靜的可怕。
原幸治揣著幾分狐疑，將隨身攜帶的武器掏了出來，注意觀察著四周，但沒有慢下步子，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走進了工廠車間。
剛進車間的大門，原幸治便一腳踢到了一個硬圌物，發(fā)出“咚”的一聲響。
原幸治停下步子，低頭看去，透過蒙蒙的光線發(fā)現(xiàn)自己踢到的正是裝著注射式手圌槍的箱子。原幸治詫異了一下，立刻彎下腰打開箱子，更讓原幸治感到詫異的是，箱子里竟完好無損的躺著那枚注射式手圌槍。原幸治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注射式手圌槍連一顆子彈都沒有射圌出。
原幸治蹙起好看的眉——這是怎么回事？看來這山岸啟還真打算殺掉烏爾姆，但為什么又丟下了這手圌槍？甚至連一顆子彈都沒有射圌出？
原幸治環(huán)顧了一番空蕩蕩的車間，提起箱子向車間深處走去，逐漸看到的一切終于驗證了他的想法——車間真的是空蕩蕩的，山岸啟不在這里，烏爾姆的地下巢穴也空空如也。
原幸治十分的奇怪，見鬼了，山岸啟這家伙偷了自己的注射式手圌槍，跑到這兒來的目的無非是發(fā)神經(jīng)想把烏爾姆都除掉，可為什么沒有動手？沒有注射式手圌槍的幫助，憑山岸啟一己之力是不可能除掉這些烏爾姆的，那這些烏爾姆又跑哪兒去了？這里沒有一具烏爾姆的尸體，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
帶著這些疑問，原幸治正要去廢棄工廠的其它地方看看，遠處卻忽然傳來了“嗚啦——嗚啦——”的警笛聲。
原幸治愣了一下，迅速離開了廢棄工廠。兩輛警車拉著“嗚啦——嗚啦——”的警笛來到了廢棄工廠，“吱”的一聲停在了工廠的大門口。車方停下，從兩輛警車上分別下來三名警圌察。
三名警圌察一下車便鉆進了工廠車間。
但他們很快就從車間的另外一個門出來了，因為車間十分的空曠，自然是很容易就能發(fā)現(xiàn)車間內(nèi)并沒有他們要搜索的目標(biāo)。警圌察抬頭看到一排廢棄的小屋，便再次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逐一排查起這些小屋來。
昨晚，警局接到了一對夫妻的報警電話，說他們正在念初中的兒子和女兒徹夜未歸。夫妻倆聯(lián)系了和自己的孩子要好的幾個同學(xué)，大家都說沒見到過他們的孩子。但距離這兩個孩子的失蹤還沒有24小時，警圌察便沒有立案。然而在天快亮的時候，警局卻突然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報警人聲稱看到一個形跡可疑的男子似乎綁架了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并把這兩個小孩帶到了廢棄工廠。
警方這才重視起來，派了三名警圌察前來一探究竟。
在搜到最后一間屋的時候，三名警圌察終于發(fā)現(xiàn)了最糟糕的一幕：屋子中間橫倒著一張破舊的椅子，地上散落著繩索，屋子一角有兩具尸體倒在血泊中。這兩具尸體正是一男一女，都穿著初中生的校服，更加令人作嘔的是，這兩具尸體竟都殘缺不全！
三名警圌察互相看了一眼，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因為誰都分辨出了這兩具尸體就是那對夫婦失蹤了的兒女！
當(dāng)孩子們的尸體被從廢棄的小屋抬出來的時候，兩個孩子的父親早就站不穩(wěn)了，他們的母親一聽到這個結(jié)果頓時暈死了過去，被警圌察送到了醫(yī)院。
“讓我看看……”父親顫栗著說，臉色蒼白。
醫(yī)務(wù)人員掀起白布的一角，讓這位即圌將圌崩圌潰的父親見上自己的孩子最后一面。
“希美……”父親囁嚅道，手抖個不停……
廢棄工廠長滿灌木叢的圍墻根下，一個躲在連帽外套里的人一直注視著警圌察發(fā)現(xiàn)尸體的全部過程，這人用連帽外套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容顏，身子似乎因在極力壓制什么而劇烈發(fā)抖。這人一掌拍在圍墻上，露出了不同于人類的褐色手掌。發(fā)泄過后，這人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在轉(zhuǎn)身的一剎那，身后藏不住的褐色長尾掃過灌木叢，發(fā)出“嘩”的一聲響。一名警圌察狐疑地看了看這里，但沒有上前，如果這名警圌察再細心點走過來查看一番的話，他一定會發(fā)現(xiàn)那人在圍墻上留下了一枚和人類完全不同的細長的掌印……
躲在連帽外套里的人離開廢棄工廠后抬起頭焦慮地看了看朝圌陽升起的天空，最后，他環(huán)顧了一番四周，向遠處的樹林走去。
走進樹林，他來到一棵樹下，坐了下來，身子靠在了樹干上。透過他半仰著的頭，我們可以越來越清楚看見他的廬山真面目——他的確不是人類，而是一名和山岸啟一樣有著褐色皮膚的宇宙人！興許他和山岸啟、原幸治唯一的區(qū)別是，他沒有人類的皮囊！
這名宇宙人閉起了雙眼，好像在休息，喉嚨里逐漸發(fā)出了沉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