９

　　紅色巨人和高斯背靠背不斷地環(huán)望著四周小行星群中任何一種可疑的動作。在這里疏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錯誤——特別是在他們的敵人忽然切換成高速形態(tài)的時候。

　　雖然讓紅色巨人更加感到不安的是，戰(zhàn)斗開始之前在他腦中出現(xiàn)的那陣甚至能凍結(jié)他靈魂的聲音，但現(xiàn)狀并不允許他去擔心這些事情。

　　很明顯的一點就是，他就算在另外一個宇宙也沒有逃離被人追殺的命運。

　　“快躲開…”

　　高斯剛說完一對深紅色電球就呼嘯而來，但并不單單是這一對——在不到三秒的時間里，十幾顆帶有極強破壞力的電光球就從四面八方撲過來，似乎要將他們打個猝不及防。

　　紅色巨人拔下頭鏢，將能量注入刀刃并且憑直覺切開了幾顆光球，剩余的攻擊被他身后的高斯用光束飛鏢擊落，抑或是用防護罩擋住。

　　那臺機器人的AI仿佛增強了好幾倍，開始實行一擊脫離的高機動戰(zhàn)術(shù)。這種以極高效率擊潰敵人的方法讓人不得不敬畏。

　　此時防御戰(zhàn)并不是長遠之計——就算現(xiàn)在兩位巨人共同戰(zhàn)斗的情況下，兩者都幾乎精疲力竭，所以戰(zhàn)況絕不容樂觀。

　　“如果我們不找到一個突破口的話…我們都會死在這里…”紅色巨人用念力托起周圍的幾顆小行星并讓它們圍繞著兩個巨人以弧形軌跡運動，形成薄弱的緩沖帶。而這時高斯變化成了藍色的月神形態(tài)，并根據(jù)小行星的運動軌跡開始施力漸漸展開一道結(jié)界。在這一瞬間，兩個奧特曼達成了一種默契——剛才的動作都在極快的時間內(nèi)完成，甚至連英佩萊扎想要打斷的機會都沒有給予。

　　“只是防御的話永遠找不到這個突破口…但如果我也會高速移動的話…”紅色巨人恨恨地說道，剛剛結(jié)界受到光球的沖擊不斷震動，強大的能量在這一障壁面前被抵消，化為粒子。但以隕石為基礎(chǔ)構(gòu)建起來的結(jié)界能夠堅持多久他們就無法預(yù)計了——在光球群的攻擊下，光粒子組成的結(jié)界已經(jīng)因為超出了所能承受的能量負荷崩開一絲絲裂紋。

　　“我可以變?yōu)槲磥硇螒B(tài)進行高速移動…但我的頻率完全無法超過現(xiàn)在英佩萊扎傳送的頻率…”他說著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已經(jīng)在急促閃滅的能量指示燈，“而且我的能量也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如果不在能量允許的范圍內(nèi)通過高速移動準確打擊的話…”

　　“不要緊…我們現(xiàn)在就制定計劃…作為精通格斗的紅族戰(zhàn)士我具有相對敏銳的視覺和直覺…我們可以通過心靈感應(yīng)對話進行互相配合…保持張開這層結(jié)界時一樣的默契度?！?p>　　“結(jié)界已經(jīng)快支撐不住了…準備好了么…”渾身天藍色的高斯身體開始泛起金色的光芒，隨之一道圓形的光圈開始從他的計時器擴散，他身上的花紋變?yōu)椴灰?guī)則的藍、紅、銀。在這一形態(tài)下巨人的肌肉仿佛都脹大了幾倍，他握緊拳頭隨時準備著進行高速移動。

　　結(jié)界終于承受不住過多的攻擊開始龜裂，并在不到兩秒的時間里像玻璃一樣碎開，分解為光粒子。而小行星也悉數(shù)失去了控制，受到光球的攻擊產(chǎn)生一陣陣爆炸。

　　就在結(jié)界消失的同時，英佩萊扎忽然出現(xiàn)在了高斯的面前——在他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情況下。畢竟這樣的移動方式導致了他運動軌跡完全無法預(yù)測，就算是再敏銳的戰(zhàn)士或許也很難察覺它的存在。

　　在沒有聲音的真空環(huán)境下，只能以自己的直覺進行還擊。

　　被紅色巨人的光線切開炮管的它外形也有了巨大的變化——充滿金屬質(zhì)感的銀灰色裝甲已經(jīng)脫落，現(xiàn)在披在它身上的是渾身漆黑的盔甲。身形一改之前笨重的形象，變得細長而具有強烈的威懾力。沒有變化的，是它那對深邃的，冒出深紅色光芒的雙眼。

　　英佩萊扎舉起高速旋轉(zhuǎn)的刀刃試圖刺向高斯——高斯一下子伸手生生地抓住了那把巨大的劍——刀刃上的鋸齒不一會就開始割裂他手上的皮膚，他雖然全力想要抵擋住英佩萊扎的進攻，但強大的力量還是將他不斷逼退。

　　“這家伙…機動性提高的同時力量并沒有任何減弱…”高斯說著，就在刀鋒漸漸逼近他的顯示器的時候，紅色巨人的頭鏢泛著白色的光開始切割英佩萊扎的背后，擦出一陣陣火花。高斯此時放手，盡全力抓住了英佩萊扎沒來得及縮回的另一只手，并用一只手聚起一只光球砸入了英佩萊扎胸口——但這樣的攻擊并沒有那么順利，那顆光球并沒有像高斯所期望的那般撕開它的裝甲。而此時英佩萊扎以強大的腕力掙脫開了高斯的束縛，同時原地消失。

　　“它的位置…在你上面…！”紅色巨人在高斯的腦中這樣喊道。

　　“…知道了…!”高斯抬頭，看見幾道光球向他迎面撲來。說時遲那時快，高斯如同一道閃電一般以極快的速度沖到英佩萊扎的面前，在英佩萊扎準備下一次傳送之前通過高速移動產(chǎn)生的慣性以重拳砸向剛才光球打中的那片裝甲。

　　這不是普通的拳擊——高斯的右拳在高速移動的過程中已經(jīng)注入了光的能量，充滿強烈沖擊的拳頭閃著電光跟隨著加速度所造成的能量一起打向英佩萊扎剛才的傷口。

　　一陣振動傳來，隨之是高斯右拳因反作用力造成的劇痛。但他清楚地看見，經(jīng)過連續(xù)攻擊胸口的裝甲出現(xiàn)了明顯的裂紋。

　　“英佩萊扎的定位…交給你了?！备咚拐f完，剛準備揮拳的時候，對方又一次進行傳送。

　　“左下方32度…”紅色巨人剛說完，那個方位有一顆小行星已經(jīng)被撞得粉碎。高斯看準了這個間隙瞬間沖了過去和機器人撞在了一起，迸出火花。英佩萊扎的雙眼開始發(fā)亮冒電，同時一對光球噴射而出，高斯這時通過高速移動到了它的背后，同時對紅色巨人發(fā)出信號——紅色巨人已經(jīng)吟唱完畢，將雙手擺成L字形。WIDE SHOOT強大的能量在英佩萊扎傳送完成以前就撞到了它的裝甲上。英佩萊扎用它的巨劍護住有裂紋的傷口，好不容易擋住了這一次攻擊，但它并沒有料到紅色巨人的頭鏢已經(jīng)在半空中等著了。鋒利的頭鏢被注入了WIDE SHOOT的能量，一下子將它的巨劍切成了兩半。對手被打了個踉蹌，揮了一下剩下半截的巨劍，然后進行傳送。但這一次它的機動性因為剛才受到的傷害大打折扣，而下一次傳送的位置也出現(xiàn)了亮光——這是因傳送減速漸漸顯露出的前兆。

　　“在那里么…!”高斯又一次高速移動到了英佩萊扎下一個位置，狠狠撞了上去。它胸口的裝甲受到這樣的沖擊，已經(jīng)開始龜裂。

　　兩者的機動性此時勢均力敵，他們不斷地進行著傳送和高速移動，每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地方，就會有撞擊的沖擊波產(chǎn)生。現(xiàn)在很難看清他們的動作，只有四處爆開的沖擊表現(xiàn)出他們激烈的對峙。“Let’s just watch… Don’t draw too much attention.”

　　“Crap... You gotta be kidding me... I don’t want to die here.”

　　巨人和機器人之間的對峙還在繼續(xù)，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高斯也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身體的負荷在不斷加重。就算有紅色巨人的輔助攻擊，這樣連續(xù)的高速移動還是讓他有些力不從心。兩者的速度也在越變越慢，如今只有揣測雙方到底哪一邊首先耗盡能量來決定這一場勝負了。

　　——當然，長時間發(fā)射光線和頭鏢的紅色巨人也被包括在內(nèi)。

　　英佩萊扎和高斯又一次撞在了一起，此時激起的沖擊將已經(jīng)沒有多少能量的高斯撞了個踉蹌。但想必對方也是遭受了極大的傷害，傳送與發(fā)射光球的頻率也在逐漸變小。

　　但這時，紅色巨人在一片還沒有受到波及的小行星帶中以極強的視力察覺到了某些東西的存在，他甚至忘了考慮高斯還處在需要保持高度集中的戰(zhàn)斗之中，對著高斯脫口而出——

　　“喂…等一下！”紅色巨人忽然在高斯的腦中喊道，讓高斯一下子分了神。而在他疏忽的一瞬間，英佩萊扎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面前放出一道光球，高斯沒有來得及格擋被直接打中，飛出好遠，撞到了一顆小行星上。

　　“干什么…”高斯的語氣中沒有什么感情起伏，但可以猜到他心中此時一定是很不爽的，他抖了抖身子來緩解了剛才攻擊造成的疼痛，說道。

　　“剛才的…穿梭機…”

　　高斯這才反應(yīng)過來——在一處并不顯眼的地方，兩架飛船正飄浮在那邊。他們似乎在觀察著這樣一場戰(zhàn)斗。

　　“一群蠢貨…”高斯罵了一句，又沖了上去擋住英佩萊扎的一拳，并將它推開對準它的頭部狠狠地踢了過去，但英佩萊扎一瞬間發(fā)動了傳送，剛才的那一擊一下子打空了。

　　“不用管那些人…”

　　“但如果他們被這頭怪物發(fā)現(xiàn)的話…”

　　“他們自己選擇要被卷入這場戰(zhàn)斗…不論什么結(jié)果都是他們咎由自取。”高斯說罷立刻轉(zhuǎn)身擋住了英佩萊扎從背后射來的兩顆光球，隨即繼續(xù)高速移動。這一次，他沒有預(yù)料到英佩萊扎已經(jīng)停止了和他的對峙。

　　英佩萊扎似乎突然對高斯失去了興趣——

　　“看上去已經(jīng)遲了…”高斯說道。

　　“Incoming!”穿梭機里的宇航員大喊道，在他們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情況下，他們飛船的視野已經(jīng)在一瞬間被一道巨大的黑影擋住了。

　　“When did it…?”

　　“How did it see us?”

　　英佩萊扎的雙眼冷酷地泛著紅光——它的雙眼仿佛在嘲笑著那些愚蠢得自己要送掉性命的人類。

　　那雙眼睛仿佛來自地獄的審判一般，即將宣告他們的死亡。

　　“Oh god… Please help us…”那位負責攝影的女宇航員在胸口劃著十字架。在場的人們除了祈禱大概也做不到什么了。

　　忽然，這片巨大陰影的背后產(chǎn)生了兩股爆炸，而兩次爆炸正好是打在了它剛才被扒開的裝甲那邊，英佩萊扎被打了個踉蹌，隨即快速地將自己的上半身轉(zhuǎn)向身后——

　　“Die， you fxxking monster!!”通訊頻道中另一架穿梭機上的同伴們歇斯底里地吼著，在在場的人們看清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兩發(fā)導彈又飛了出來打在英佩萊扎的肩上。

　　當然，人類的兵器是不會有效果的。

　　“No， It’s not gonna work!”操縱穿梭機的宇航員對著話筒大喊著，“Fall back!”

　　他們的同伴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為他們爭取到了生還的希望——以自己的穿梭機為誘餌。

　　這樣的舉動必然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的。

　　在英佩萊扎轉(zhuǎn)身的時候，它的蓄力被暫時打斷——但這樣的擾亂沒有任何意義。

　　兩道紅色的光球噴射而出——而另一架穿梭機就在射擊軸上。

　　只見那架穿梭機還沒來得及側(cè)移就被像紙一樣打穿。然后開始在無聲的爆炸中解體。

　　那些人的慘叫還回蕩在每一位宇航員的腦海中。而現(xiàn)在通訊頻道里剩下的，只有雜音而已了。爆炸的火光還沒完全散去，英佩萊扎就再一次轉(zhuǎn)過身子，將正面對準了剩下的這艘穿梭機。

　　這一刻，仿佛一切都停止了。

　　他們的朋友們犧牲了自己從而拖延了時間，但似乎這樣的付出沒有任何實質(zhì)的意義。

　　屏幕上又開始亮起紅色的光芒——那是英佩萊扎積蓄能量的跡象。

　　連為朋友們哀悼都來不及，這一回他們的喪鐘也將被敲響——

　　忽然，巨大的陰影不知被什么東西一下子推開，一道紅色的身影掠過，屏幕的視野開闊了起來。那位女性宇航員將鏡頭開始向著剛才陰影被推開的方向拉去，發(fā)現(xiàn)那個紅色巨人正在和機器人纏斗著。

　　“Fall back， now!”宇航員們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開始向后撤退。

　　紅色巨人拔下頭鏢擋開了英佩萊扎只剩下半截的巨劍，在看出它有再次瞄準那艘穿梭機的端倪之時對準胸口被毀壞的裝甲部位發(fā)射艾梅利姆光線。這一次英佩萊扎利用手腕部的裝甲擋住了這一次攻擊，如激流一般的光線打在裝甲上，爆出一陣陣火花，而具有高能量的光粒子也時不時地打在周圍的小行星上，炸開一顆顆小碎片。

　　高斯這時也通過高速移動趕了上來——雖然他的速度已經(jīng)明顯地減弱了，但他并沒有停止攻勢。這時英佩萊扎的雙眼開始閃爍，隨即連續(xù)發(fā)射光球想要將兩名巨人擊潰。而兩名巨人開始快速地飛行以此造成擾亂效果。他們時而不規(guī)則地改變軌道，時而躲進小行星群里，在火光之中發(fā)射牽制用的光束飛鏢。當它將目標轉(zhuǎn)到一個巨人身上時，卻發(fā)現(xiàn)另一個巨人已經(jīng)靠近并以自己的格斗技將它的蓄力打斷。不一會兒，英佩萊扎就失去了判斷力，開始對著周圍胡亂發(fā)射。

　　但同時巨人的能量殘余已經(jīng)達到了極為危險的地步——如果他們不盡快結(jié)束戰(zhàn)斗，這場拉鋸戰(zhàn)的勝利者將是對手。高斯胸口的指示燈和紅色巨人額頭的指示燈閃爍頻率此時非常急促。這種殘余量或許只能再發(fā)射一次光線而已了。

　　光宇和這位新人，當然不會甘于就這樣死在這里。

　　“它似乎也沒有太多的能量使用傳送了…”

　　“但我們剩下的時間也很緊迫…”

　　“敵人的動作已經(jīng)開始混亂了…怎么辦？”

　　這時，英佩萊扎終于停止了動作。

　　“趁現(xiàn)在！”

　　“一切賭在這一擊上了…”高斯這樣想著，開始以全身的能量吟唱光線。

　　高斯忽然發(fā)現(xiàn)英佩萊扎已經(jīng)黯淡下去的雙眼忽地一亮，接著在他們來不及反應(yīng)的情況下發(fā)動了傳送。就在他們還來不及驚奇的時候，英佩萊扎在紅色巨人的背后出現(xiàn)，一下子緊緊地扣住了他。

　　而此時的紅色巨人，好像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力量能夠掙脫這種臂力了——他連掙扎都沒有，被困在那里一動不動。

　　高斯也看到，英佩萊扎的雙眼開始以極高的頻率開始閃爍。

　　“這家伙…想要干什么！”高斯停止了吟唱，正想著，忽然聽到紅色巨人在他腦海里響起的聲音：“快離開它！這家伙想要自爆和我同歸于盡！”

　　“那你…”

　　“別管我！它的目標就是我！不要因為我把你自己的性命也給搭上了！”

　　“可是…！”

　　“少廢話！你想死在這里么?。　北ǖ淖詈笠唤z殘余的沖擊也漸漸消失，這片宙域又恢復了平靜。四處飄散的，只有小行星的碎片，剛才機器人爆炸的位置幾乎什么都沒有剩下。

　　“剛才躲避到小行星群中去的時候就放出了一個玩偶炸彈作為誘餌…嗎?！备咚雇匝宰哉Z地說道，“也難怪他剛才被困住的時候一點掙扎也沒有…”

　　他胸口的指示燈的閃滅已經(jīng)由急促開始漸漸變慢，在節(jié)奏完全停止的時候，巨人們的身體會由于本能的自我保護而轉(zhuǎn)變成不需要消耗能量的其他形態(tài)——對于現(xiàn)在的他們來說，就是適能者。

　　高斯看見了已經(jīng)沒有多余能量的紅色巨人，立刻沖到了他的身邊并張開一道結(jié)界將自己和他罩了起來，而此時紅色巨人雙眼的最后一絲光芒也消散，他的身體開始被金色的光芒籠罩，隨之輪廓變得越來越小——他回到了人類的形態(tài)。

　　這個結(jié)界是適合人類在里面生存的，是在周圍存在極端的環(huán)境時為保護適能者而張開的緊急避難所。

　　高斯也快達到自己所能支撐的極限時間了，他轉(zhuǎn)頭看了看在一邊飄浮著的穿梭機，接著也變回了人類的形態(tài)，并控制著這個結(jié)界開始向他們的位置飄去。

　　“What…the hell…”宇航員看到那兩名消失的巨人，目瞪口呆。

　　“Is that… human being?!”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事物——這兩名巨人的真實身份，居然是活生生的人類。

　　結(jié)界正在向他們靠近，他們將攝像頭漸漸拉近，發(fā)現(xiàn)里面是遍體鱗傷的兩個人——一個人失去了意識，倒在另一位少年的懷里。那位少年一手扶著旁邊的青年，一邊向著這架穿梭機招手。

　　“Go…Open the gate…”女宇航員說道，“They need help…”

　　酒吧的閣樓上，阿雄和雨夕看著倒在廢墟之中死去的藍色巨人。

　　阿雄此時渾身被一種強烈的無力感浸透，他的手在發(fā)抖，但現(xiàn)在正有一名無關(guān)者——或者貌似是無關(guān)者的人站在旁邊，他只能抑制住這種想要一下子沖出去的感情。

　　雨夕從剛才上樓就沒有說過一句話，感覺她和在樓下大家所接觸到的完全不是一個人?！啊阋埠芟肴グ??！彼鋈贿@樣一開口，讓阿雄吃了一驚，以至于他瞬間無法找到任何語言去搪塞。

　　“告訴我…里恩是不是正在和外面那頭怪圞物戰(zhàn)斗…還有你們…是不是也和巨人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在說啥呢…里恩不是在樓下呆的好好的嘛，而且他剛才也說了其實自己是個人造…”

　　阿雄話還沒說完，雨夕已經(jīng)掏出一把手圞槍對準了他。電視中的報道也忽然被中斷，轉(zhuǎn)成了別的節(jié)目。

　　“…所以剛才的那些果然是演戲啊?！卑⑿蹞u了搖頭，“不過小圞姐…這么做對你我都沒有好處哦?！?p>　　“如果你都說到這份上了…就說明你們這些在酒吧里的人一定都和那些巨人有什么瓜葛吧…”雨夕咬著牙說道，“說…你們到底是什么人?！?p>　　阿雄并沒有做出任何回應(yīng)。他默默地看著雨夕拿著槍的手，然后笑了笑：“看來你的心理準備完全不夠呢…手還在發(fā)圞抖?！?p>　　“別開玩笑了…”雨夕說著穩(wěn)了穩(wěn)握槍的手，就算手心已經(jīng)被汗水浸圞濕?！白鳛橐幻浾摺矣袡?quán)知道這些東西。”

　　“這個年頭連記者的詢問手段都發(fā)生改變了么…”阿雄聳了聳肩，開始向雨夕走過去，“你最好還是注意一下自己所處的狀況吧…既然你是和里恩一起從記憶JC的手里逃出來的…那么你們擅自從這里出去可是沒有任何人能夠保圞障你們的安全的…還是不要把自己逼向絕路比較好。如果你在這里殺死我的話…我的朋友們不一定會替我報仇…但你們肯定是沒法在這里繼續(xù)待下去的…當然，也要看你做不做得到這點了。”

　　“別過來…”

　　阿雄的胸口已經(jīng)頂上了雨夕的槍口，而她這一刻也不知道如何反應(yīng)了。她的手圞指放在扳機上，但遲遲不敢扣下去。

　　也許，她并沒有傷圞害別人的習慣。

　　“…連彈圞夾都沒裝進去你拿把空槍出來嚇圞唬人有什么用。”

　　雨夕驚了一下。她的手就這樣停滯在半空中，槍口還是對著阿雄的胸口。兩人還是這么僵持著。

　　阿雄笑了笑，想伸手推開她的槍：“那就這樣吧…我現(xiàn)在必須走了…你還是先把槍放…”

　　阿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啪的一聲，而雨夕的手仿佛被電到一般流過一陣刺痛，她因疼痛本能地松開了手，槍掉落在了地上，滑圞出一段距離后原地打轉(zhuǎn)。阿雄也因為嚇了一跳將手縮了回去。

　　阿雄往門口看，綾扶著門站在那里。她的手圞指指著剛才雨夕的手所在的位置，不斷地喘著氣。如果不仔細看，她就像一只活著的洋娃娃一般。

　　“綾…”

　　“不許…碰他…”她剛說完，一頭金發(fā)就像被拉長一樣，從原來的長度又拖到了地上。她喘著氣，就要支持不住跪倒的時候，阿雄一下子跑到門口扶起了她。

　　雨夕捂著自己的手，驚愕地看著站在門口的那個小女孩。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雨夕張大著嘴看著在門口的那兩個人，“還有…她的頭發(fā)…”

　　“…在別人面前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會造成麻煩的啊…”阿雄低聲說道，“不管怎么說也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使用你的力量…而且她已經(jīng)不會開圞槍了…”

　　綾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隨之轉(zhuǎn)頭看著同樣靠在墻上的雨夕。她臉上并沒有露圞出太多的表情，但此時從她的眼神里透出的是那種深深的不信任。

　　“這個…小女孩…她到底是…”

　　阿雄扶著綾站了起來：“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能力…我和她都沒有過去的記憶…但這些原因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浮出圞水面的吧?！?p>　　雨夕現(xiàn)在腦中只有困惑而已了，最近幾天連續(xù)發(fā)生那么多她無法想象到的事情讓她有點措手不及。不管是這些和巨人有什么關(guān)系的人，還是那個會使用超能力的小女孩，或者是對里恩真圞實身份的猜測，還有已經(jīng)很久沒有消息的未婚夫——這些問題一個個活生生地擺在她面前，讓她很難想出什么辦法去應(yīng)對這些事情。

　　但幸好，剛才的攻圞擊并沒有傷圞害到她肚子里的嬰兒。

　　“那么我得走了…已經(jīng)有一個戰(zhàn)友死在了我們面前…我不能再這樣袖手旁觀下去了…”阿雄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另外…我一開始就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了…你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哎？”

　　“這個問題…等我回來再回答我?！卑⑿壅f完，扶著綾走出了這個房間。